在陸喻宸走後,林琪便走向了那個在病牀前空着的座位,並坐了上去。
在她坐下後,卻發現躺在病牀上的喬筱悅的頭突然動了動。
見到她的頭動了,林琪一瞬間是以爲自己眼花了,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再確認一下自己是否看的真切。
“小悅?”
這回,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喬筱悅的眉頭皺了皺,且面上還露出一副痛苦的神情。
看到這,她立刻從座位上坐起了身來,直向病房外衝去,她要去找醫生過來,但在她衝到了病房門口之時,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我是來找喬小姐的。”
擋在她面前的正是一襲西裝的許敬非,而在他的手上,此刻正抱着一束鮮花。
“你怎麼知道在這裡?先不說這個了,我要去找醫生,小悅醒了。”
急匆匆的將一段首尾根本不相連的話說完,她有些用力的將自己身前的人往旁邊一推,然後衝了出去。
被用力一推的許敬非先是怔住了,但最後,他終究還是將神志喚回,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領結也擺正。
手中握着的鮮花在此刻,他換了一隻手來拿,用原本捧花的手打開了病房門,將自己的腳踏了進去。
已經病房,似乎是被那股難聞的消毒水味給刺到鼻子,他皺了皺眉,但腳上的步伐並沒有因這樣而停住,反而是在見到喬筱悅病牀邊的那一把椅子後,更是快步的走了上去。
自顧自的坐下,他將手中的花放到了病牀邊的牀頭櫃處,那一朵朵百合,似乎是沖淡了消毒水的氣味,以至於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了。
坐在白色的軟椅上,他的手慢慢地擡了起來,想要觸碰自己眼前的人,但是那雙手終究還是沒有落下,只是訥訥的停駐在了喬筱悅的額頭上。
“終於……”
他的薄脣淡淡的吐出這麼兩個字,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閉上嘴巴。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這讓許敬非連忙將手伸了回去,安安分分的坐在了軟椅上。
“醫生,就是這裡,她剛剛有動作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林琪的聲音從門外傳入,而緊接着的,是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最後,病房門被打開了,林琪和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了病房。
進了病房,醫生走到了在喬筱悅病牀旁的一個儀器前,觀察了一下,然後又提筆在上面的一份表格上在填寫着什麼。
“她再過會就會醒了……這裡怎麼會有百合的味道?”
在說完話後,醫生左右環顧了一下,最後,他在病牀另一頭的牀頭櫃前發現了一束被精緻的包裹起來的百合花。
看見那束百合花後,醫生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百合含着一種奇特的興奮劑,鬱積在一個空間內嗅久後,會使人興奮過度,而且這裡還是還未痊癒的病人的病房內,這種花還是處理掉吧。”
在將這麼一句話說完後,醫生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只留下呆站在原地的林琪和許敬非。
“我去扔掉吧。”
將這麼一句話撂下,他便抓起那束百合,指向門外衝出去。
見人一個個的走出了門,林琪才緩緩的坐在了病牀邊的軟椅上。
坐下後,她執起了喬筱悅的手,想要輕拂一下,但突然的,她在她的手中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這讓她不由得將她的手翻了過來,只見在其中居然放着一枚戒指。
這麼會有這種
東西?
她有些驚訝,然後看了看喬筱悅的手指,那一根根如青蔥般的手指纖細而白皙,但在上面,並沒有什麼東西來去修飾其。
這枚戒指難道是許敬非送的?
這抹疑惑涌上她的心頭,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只是將那枚被有些生汗的手握住的戒指塞回了她的掌中。
“本來喬小姐和我約的是在今天中午一起去吃一頓飯的,沒想到……所以我就來看望一下她。”
將那束百合處理掉了的許敬非又重新走進了病房。
“嗯。”
她給他的迴應只是淡淡的一個“嗯”。
“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到的嗎?”
他和煦的笑容像是他的招牌,無論如何,都卸不下來一般。
這抹笑容雖然泛着陽光,但林琪看他的眼神再也不如了從前。
“你之前認識小悅嗎?”
她最終怯生生的將自己埋藏着的問題說了出來,在她說出後,只見他的面上依舊是那副笑容,但比之前的,多了幾分僵硬。
“之前?沒有,只是有些眼熟。”
將他的話粗略的分析了一番後,林琪點了點頭,最後將自己搭在喬筱悅手上的手取了下來。
“眼熟是應該的,畢竟她是喬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以及……陸喻宸的妻子。”
將這一句話冷冰冰的拋給了許敬非後,她站起了身。
起身後,她走向了一旁的飲水機,從中取出了兩個一次性塑料杯,然後各打了一杯冰水,最後將一杯遞給了許敬非。
這個時候的許敬非是一臉驚訝,許是驚異於林琪的話語。
可是,這種驚訝轉瞬即逝,沒過多久,他的臉色便歸回了平靜,那以往的神色也回來了。
“怪不得……”
他接過水,嘴邊也同時滲着笑意,但林琪卻覺得這抹笑意,有些奇怪。
“你不認識她嗎?光是看看新聞都應該知道吧?”
心中的疑惑始終是壓不下去,最後,她直接將自己的疑惑到了出來,面上還存着幾分質疑之色。
這個問題雖然像是隨口一問,但卻顯得格外的刁鑽,這讓許敬非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了。
“那段時間我還沒回國。”
這麼說完,他便將杯子遞到了脣邊,喝下了一大口。
可是這句話非但沒有消除林琪的疑惑,反而是更加深了她對眼前這個人的好奇。
他說他那時候沒回國,所以不知道二人的事情,可是,若是這麼說的話,那他肯定是知道二人的婚訊了,所以纔會說這種話。
這看似沒有問題的話語,卻讓林琪感到了更加深層的疑惑。
見到自己眼前的女子的動作有些奇怪,那變幻莫測的表情也讓他猜不透,他便張口問道:“不舒服嗎?”
林琪聽了,連忙搖了搖頭,表示否定,然後又攀上了椅子扶手,將身子慢慢地坐下去。
坐下後的她,沒有什麼言語,只是靜靜的用雙手捧起那杯水杯,最後將水杯抵在了自己的脣邊。
在椅子上坐着的林琪,只是覺得一陣子的發毛,畢竟,誰被一個人看着,都多多少少的會覺得有些奇怪的。
“你……是在等小悅嗎?”
被那種眼神看的發毛,她委婉的說着。
“是啊。”
林琪沒料到,對方不但承認了,還繼續挑眉看着她。
不過,用看着喬筱悅來形容,更爲確切。
可是自己和她捱得很近所以用看着
她來形容也不爲過。
最後,她只好將自己的椅子移了移,讓自己坐向了窗邊。
坐在窗邊後,林琪將窗戶打開,讓涼涼的微風拂過自己的面龐。
“喬筱悅!”
這時候,許敬非的一聲呼聲,讓林琪也迅速的轉過了頭,發現躺在病牀上的喬筱悅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
“小悅。”
這下子,林琪將自己手中的水杯往地上一扔,便跑向了喬筱悅處。
“水……”
這是喬筱悅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在她將這話說完後,眼睛又欲慢慢閉上,但卻被林琪給阻止了。
“不要睡,我這就去給你打水。”正這麼說着,林琪便想要衝飲水機處跑去。
可在她還未起身之時許敬非便先她一步的跑向了打水處。
見他的舉動,林琪便停下了身子,只得蹲坐在喬筱悅的身邊,看着她,讓她不要將眼睛閉上。
不一會,許敬非便將水打了過來。
但他將水打上後,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呆愣着,站在牀前。
“我來吧。”
說着,林琪便站起了身,將他手中的水接了過去,然後又蹲下了身子,將水往喬筱悅的口中倒入。
躺在牀上的她也配合着林琪的動作,將嘴微微張開,然後接着倒入口中的水。
不一會,杯中的水也幾乎見底,林琪也將水杯拿了起來,而這時候的喬筱悅,也已經恢復了些神氣。
“謝謝。”
她吐出的字依舊是氣若無力,面上雖然已經有了些光澤,但她的模樣依舊虛弱。
“對不起了,我今天看來是不能赴約了,改天我在約你吧。”
她頭轉了轉,終於看向了站在一旁許久的許敬非,口中帶着略微的歉意道。
“沒事,我也是來看看你如何了,既然你也無恙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吧。”
微笑着回給了喬筱悅這麼一句話,他的身體也遵循着自己的嘴巴,同樣的離開了。
許敬非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最後直至消失,在他的完全離去後,林琪不由得重重的嘆出了一口氣。
“怎麼了?”
看着她那副樣子,躺在牀上的喬筱悅伸手將自己的枕頭墊高了些,然後讓自己呈現一個倚着牀頭的狀態。
“小悅,你說的,好像是真的,我現在也覺得他有些奇怪,他的種種舉動都讓我感覺……”
林琪想都沒想,便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而喬筱悅聽了自己好友的話後,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只見她先是低頭沉凝了一會,然後便又將頭擡了起來。
“果然你都發現了?”
在將這句話說完後,她將手往自己的身子兩旁一放。
可這麼一放,讓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邊好像有一個硬邦邦的小圓環。
“這是什麼?”
在感受到了那一抹奇怪的觸覺後,她便又往深層一摸,並將那個圓環取了出來。
將圓環取出來後,她將其擺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後被眼前的東西給震驚到了。
那是一枚戒指!
被眼前的東西給震驚到,她先是伸出了手,看了看自己的五指。
自己的無根指頭,上面常年被戒指套住的手指,痕跡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這是誰的?”
這個戒指不可能是從自己的手上掉落下來的,自從和陸喻宸提出離婚後,她便將手上的戒指給扔掉了,那這枚戒指又是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