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在還沒做什麼事情的情況下,時間一下子就從早上轉到了中午。
而到了中午,林琪這才意識到喬筱悅睡得太過於的久了,便準備走出臥室,將她叫醒。
在她前腿還沒踏出臥室之時,她的手機便傳來了一陣鈴聲。
是誰打來電話了?
她不解的走回了自己的臥室,最後到了自己的梳妝檯前,將手機拿了起來。
將手機那起後,只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上面沒有備註,但她隱隱覺得這個電話號碼先是在哪裡似曾相識。
將疑惑拋在了腦後,她按下了接通鍵。
“是喬小姐嗎?”
對方的聲音在她按下接通鍵後,便立刻發出了聲來。
這個聲音讓林琪感到一陣熟悉,卻又不知道對方是誰,便張口問道:“你是?”
這聲問完後,對方像是陷入了一陣沉思。
“真不記得我了?”
這聲不似上一聲那麼嚴肅,這次倒是顯得較爲輕鬆。
但是這句話讓她很容易的就聯想起了一種人。
騙子,騙子不都是玩這種“猜猜我是誰”的把戲嗎?
於是,雙方都沒有挑明身份的情況下,林琪便迅速的將電話掛掉了。
將電話掛掉後,林琪還暗暗惋惜,擁有這麼好聽的聲音的人,居然是一個騙子。
最後,她將手機又放歸了梳妝檯上,然後走出了臥室,直奔客廳。
現在是中午了,自然是要想想晚飯的事情了,那肯定是要把那個瞌睡蟲給叫醒過來。
在她還沒知覺之時,她便已經走到了喬筱悅的面前,發現她此刻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一隻手是伸出了沙發,另外一隻手被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眉宇中絲毫有些痛苦的掙扎之色,且脣也被抿住了。
這種奇怪的姿勢以及看起來奇怪的表情,讓她的心間突然警鈴大作。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想到此,她推了推躺着的喬筱悅,口中也不間斷的喊着她的名字。
可是迴應她的,出了寂靜就是沉默,哪裡聽得到喬筱悅的聲音?
沙發上的人就這麼靜靜的躺着,既不做出什麼動作,又不迴應林琪什麼,只是躺着。
“小悅?喬筱悅!你醒醒!”
林琪竭盡全力的大吼了一聲,沙發上的人兒依舊不語,可她面龐上依舊泛着的光澤,就像是靜靜地睡着了一般,怎麼都和她現在的這幅模樣沾不上邊。
再一次的呼聲後,她的無迴應,讓林琪徹底絕望。
她無力的由半蹲着的姿勢變成了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雙手開始在自己的口袋中翻找着什麼。
可最終,她除了找到一片空白外,她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找到。
“對了,是在臥室。”
林琪喃喃自語着,然後將自己無力的身子拖了起來,直往臥室跑去,也不顧自己的拖鞋是否已經穿上了。
狼狽的跑到了臥室後,她立刻向自己的梳妝檯上的手機抓去,將其解鎖後,立刻拔出了“120”的電話。 wWW. тт kΛn. ℃ O
……
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醫院中,走廊內穿梭着來往不停的家屬已經醫護人員。
一處與其他病房無異的病房門口,此刻正有着一羣扎着堆的扛着攝像機的記者,以及一個衣着睡裙的女子。
記者們與女子對峙着,女子將自己的胳膊伸展開來,不讓記者們能夠越過一分的界限。
“這位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進去拍
一張就好。”
這時,記者堆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出來,企圖打破這份無解的僵局。
可這份僵局又是怎麼會那麼容易的被打破?
“若是你,或是你的親人,住院的時候,被一堆人拿着閃光燈一陣亂掃,你會開心嗎?”
伸着手臂的睡裙女子一臉決絕,不容置疑的口吻讓那個提要求的記者不由的被這份氣場給震的後退了幾步。
“我們就拍一張照片。”
但那個記者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棄,還是不死心的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語。
聽記者這麼說,女子淡笑了一聲,然後放下一隻胳膊。
見女子的舉動,那記者以爲自己談妥了,女子終於肯讓步了,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請你們離開,要不然,我就報警了,到時候,你們應該會體驗到吃牢飯的滋味是如何的了。”
沒想到,女子用放下的胳膊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機,面上的笑容依舊是淡淡的,但眸中的那抹狠厲,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這下子,倒是讓幾個記者嚇的打了退堂鼓。
而其他還站在原地的記者見在此時也走了幾個記者,便都紛紛三兩成羣的離開了,最後只剩下那名高瘦的記者。
“我們這次很需要這種報道材料,就拍一張可以麼?”
那位記者依舊的不依不饒,讓女子最終有些煩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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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了,你要是再不走的話。”
撂下狠話,女子便開始輸入號碼,這下子,倒是成功的將這名記者也嚇跑了。
看着那些記者一個個遠去的背影,林琪終於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將舉着許久的雙臂放下,她將頭轉了過去,通過病房門上的一塊小玻璃看了看其中。
其中不能看清病房中的人,只是能看見病牀的一角。
但僅僅只是看見這一角,林琪便覺得安心這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感覺,讓她將心放鬆了些。
突然,一陣鈴聲傳進了她的耳中,讓她微怔。
“又是那個人?”
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那一串電話,發現正是上午的那個“詐騙電話”。
“喂?姑奶奶我沒空搭理你。”
將着句話惡狠狠的說出後,她便想要按下通話結束的鍵。
可對方說了一句話,便將她這本有的想法給熄滅了,但取而代之上的,是一陣子的驚訝。
不,確切來說,是驚嚇。
“我是許敬非,喬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嗎?”
這一句話讓她突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是許敬非?怪不得這串號碼看的眼熟,以及這個聲音,她也覺得似曾相識。
“你是許敬非?”
半晌,她才憋出這麼了這麼一句話。
除了這句話,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之前自己說的話應該都一聲不落的被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了吧?
“是的,請問是喬小姐嗎?”
對方的話像是給她找到了一個絕好的機會,讓她瞬間就將話題敞開了。
“不是,我是昨天和她一起的朋友,她現在在醫院裡面,因爲貧血,現在我們在人民醫院這邊。”
將整句話不帶喘的說完後,她便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失態了。
但對方似乎沒有絲毫這種感覺,只是撂下一句:“我等等過去找你們。”
說完這句話後,對方便將電話掛了。
林琪握着手機,有些發愣。
在這個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喬筱悅所說的太過是什麼意
思。
許敬非好像,真的有些太過了,這種過於的關係,反倒是讓人會覺得有些圖謀之類的。
不過,也許他只是喜歡喬筱悅罷了,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這麼想着,她轉身打開了病房門,走進了病房。
進了病房,只見喬筱悅依舊是靜靜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
氧氣罩上忽閃忽現的水汽,以及女子安穩的睡顏。就駐留在病牀上。
“小悅……對不起,我發現晚了,讓你受這些苦……對不起……”
看着女子安穩的睡顏,林琪將頭深深的埋下了,面上滿是愧疚。
她平日見過最脆弱的喬筱悅,都不及這種狀態的她這般脆弱。
最終,她還是站累了,便將一個椅子拉到了喬筱悅的身邊,自己在她的身邊坐下,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想要給她的手傳遞些許熱量。
她的手很冰,冰的讓人感受不到生的氣息。
這讓她心驚了一下,這種溫度的手,是她所沒有想到過的,她在此刻居然已經如此虛弱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出院了我一定帶你去吃好吃的。”
這麼一句話,讓原本肅靜的病房內,突然增添了些許活躍氣氛。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林琪這麼想着,最後自嘲一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筱悅的體溫也在漸漸的改善着,她原本冰冷的手,在此刻居然憑藉着林琪所授予的體溫,慢慢地開始自己升溫了。
“砰砰!”
兩聲敲門聲突然傳了進來,讓原本接近昏睡邊緣的林琪被喚醒了。
應該是許敬非來了吧?
她想着,並站起了身,不急不緩的走到了門口。
手自然的撫上了門把手,但在她轉開之時,她擡頭,只見是一個熟悉的人,但他絕非是許敬非。
“是你?”
看着眼前的來人,林琪瞪大了眼睛,可此刻,門已經被打開了,而外面的人也將門一推,快步走了進來,直奔喬筱悅的病牀,看都沒看林琪一眼。
“陸喻宸?你不是和小悅已經離婚了嗎?”
這句話傳入跑到病牀前的陸喻宸耳中,但聽到這句話,他倒也不怒,而是轉身一笑。
“前夫對前妻的關心,不行嗎?”
這個理由讓林琪卻是啞口無言。
陸喻宸這邊,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喬筱悅,眸中的一抹深情怎麼也蓋不住,但在面上,這抹深情他卻不展現出來。
現在在他臉上的,只有一抹淡淡的嘲諷,這抹嘲諷,看在林琪的眼裡,便已經成了幸災樂禍。
“你這個人也太渣了吧?怪不得小悅要和你離婚,她出事了你這麼高興啊?”
插着腰,她怒氣衝衝的衝着他斥責道,手指也指在了他的身上。
可陸喻宸絲毫不在意,任着林琪的辱罵,面上譏諷的意味更加濃郁了。
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做出這種與心不一致的表情。
也許,他是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脆弱的那一面。
他被掩藏住的那一面,只有他自己能看見!
“我只是來看看她死了沒有,既然沒死,那我就不用給我即將成爲前妻的妻子準備花圈了。”
說完,他便用力的握住了喬筱悅的手,沒多久,就將手撒開了,自己也轉身離去了,只留下身後被他言辭氣的面紅耳赤的林琪。
而此時,在喬筱悅的手,從遠本的敞開狀態,在此刻已經變爲了握拳狀,從細微的手指縫中,若是仔細觀察,能讓人依稀看得見一枚在陰影下的戒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