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看眼神怨毒的容晴,又看看嘴角輕嘲的楊楚若,還沒有從容晴的話裡聽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你早就猜到了是嗎?呵,楊楚若我告訴你,從當初開始選秀的時候,我就知道,什麼喬書棋,什麼宮玉秀,周玉香,都不是我的對手,只有你,只有你纔是我最大的對手,所以,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想辦法,想辦法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你。”
聽到容晴這句話,容家的衆人都蒙了。
這還是溫柔善良,知書達禮的容二小姐嗎?這跟她,根本判若兩人了好不好。容晴是絕對不可能去做這種陰毒的事情的。
“我猜測的果然沒有錯,從還沒有開始正式在見到皇上之前,皇上就對你情有獨鍾了,皇上派了不少暗衛保護你,縱我我有再多的計謀,也無法動你分毫,姐姐懂得蠱毒之術,我便偷偷跟她學了一些,也幸好,我一直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盅毒之術常人無法學會,我短短一個月不到,便已學會許多。”
“皇上一直保護着,所以我便把目光放在喬書棋的身上,我在喬書棋的身上下毒,繼而將她身上的盅毒引到你的身上。”
“晴兒,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容尚書痛心疾首,這還是他引以爲傲的乖女兒嗎?他的那些兒子都扶不起的孬種,唯有兩個女兒是他最寵愛,也是寄予最多希望的,可是他的大女兒容馨陰謀算盡,殘殺無辜,手上沾了多少的血,連威名赫赫的楊家,也被她紛紛害死。
她的大女兒死了,這麼多年來,他都一直無法釋懷,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小女兒身上,可是他的小女兒竟然那麼早就開始謀害皇后了。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欠楊家的已經夠多了呀,他那善良溫柔,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我爲什麼不可以這樣?同樣是一起進宮選秀,卻得到皇上所有的寵愛,她跟風凌勾搭在一起,她身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還能勾引皇上,冠寵後宮,她憑什麼,如果不是她用盡手段勾引,皇上又怎麼會喜歡她。”容晴越說越激動,臉上再不復以前的榮辱不驚,笑看雲起雲舒了。
“下了盅毒後,我並沒有直接對你下手,因爲我知道,如果我直接殺了你,皇上肯定會因爲你的死,再不會喜歡上任何女人,因爲皇上早已把你當成唯一的皇后了,所以,我設計,我設計讓你跟風凌發生關係,我設計讓皇上親眼看到你們行苟且之事,如此一來,皇上便會恨你,便會怨你,從此再也不會喜歡上你,啊……”
容晴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冷不防的被震出,直直的撞在一邊妃子們的矮塌前,酒水佳餚掃了一地,容晴喉嚨一甜,也有一股腥味,嘴角溢出一縷血跡出來,霸道的凜冽殺氣壓得她忍不住想要匍匐下去。
一邊的妃子們紛紛捂嘴,她們能感覺得到,一股強大的殺氣自皇上的身上襲捲而來,那強大的威壓讓她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是皇上,皇上動怒了,皇上想把容晴殺了。
原來早前的傳聞竟然是真的,皇后娘娘跟風國皇上,果然有姦情。
楊楚若面色淡淡的,眼裡冰冷一片,她與風凌的事,早已傳遍整個天下,時至今日,她就算再恨,又能怎麼樣,只是她愧對楚宇晨。
容晴無所謂的擦去嘴角的血跡,輕咳一聲,又咳出血來,繼續道,“可是我沒有想到,即便這樣,皇上還是喜歡你,這麼大一頂女帽子,皇上還是戴了。”
“放肆,皇上面前,這等話你也敢胡說,來人,把她拿下。”剛回來的馬公公聽到容晴的這句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發火,臉色鐵青的瞪着容晴。皇后娘娘是最好的,誰敢得罪皇后娘娘,他絕對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讓她繼續說。”楊楚若冷冷打斷馬公公的話,剛要上前拿下容晴的侍衛也紛紛退了回來,大家都識相的聽皇后娘娘的話。
“晴兒,你趕緊跟皇上皇后娘娘道歉,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對不對。”容尚書急了,剛剛楊楚若對他們全家射箭,他尚且沒有那麼急,可是這次,他真的急了,容晴是他最寵愛的女人,從小到大,他把她捧在手心裡,不捨得她吃一點兒苦。
容晴根本不把容尚書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她的青春,有幾個六年?
這六年來,她一直都在隱忍,她一直以爲自己默默付出,皇上就會看到她,可惜……可惜她錯了,她大錯特錯了,這麼多年來,皇上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一下。
楊楚若與風凌發生關係,甚至還有了一個不知父親是誰的野種,皇上竟然還是一直念着她,想着她,自她消失後,皇上甚至從未召過任何妃子侍寢。
她以爲,皇上就算再怎麼愛她,也會隨着時間的流失而忘記她的,可是她真的錯了……呵……
皇上不僅沒有忘記她,甚至比以前更加愛她,他不是在崖下尋找她,就是在沁香閣發呆。
“你被打入冷宮,原本,你已再無翻身之地了,可是我依然害怕,所以我讓人慫恿帝師,挑撥帝師在金鑾殿聯合衆多大家處死你。帝師是你的義父,可以說是你最親的人了,他爲了這個國家,可以犧牲你,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面對百官壓迫,還是堅持護你。”
楊楚若拳頭緊握,眼裡越來越冰,連站在她身邊的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父義……原來義父是她設計害死的,好一個容易,好一個蛇蠍女人。很好,她又欠她一條人命了。
“什麼打入冷宮,那分明就是在保護你,你說我怎麼能不恨呢,我自認除了這張臉略差於你,無論才情,智慧,我哪樣輸於你?憑什麼你一個殘花敗柳之身的人可以得到皇上所有的寵愛,而我呢,無論我怎麼付出,皇上從來都不看我一眼。”容晴雙眸噴火,胸口劇烈起伏,可以看得出來,她此時很激動。
“我的計劃失敗了,不過沒關係,只要活着,總是有機會的,所以我又設計,設計你與風凌在宮中再次相遇,可惜,我的計劃還沒有成功的時候,你意外聽到皇上的話,哈哈哈,也是蒼天助我,皇上竟然說是要打掉你腹中的孩子。”
提到孩子,楊楚若與楚宇晨的臉色都極爲難看,那個孩子是他們的痛,如果那個孩子沒死的話,現在也有兩三歲了吧。
如果不是楊楚若想慢慢折磨容晴,他早殺了她。
看到這個女人,楚宇晨的心裡便是氣,他那可憐的孩子,未出世,便被扼殺了,他那麼想要孩子……他那麼喜歡孩子……
“我本來只想讓皇上發現你與風凌在宮中私會,讓皇上徹底惱怒,卻沒有想到……皇上看到風凌竟然會那麼激動,以至於錯手誤殺了你腹中的孩子,哈哈哈哈……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嗎,那個孩子沒了,我便知道,你與皇上再也不可能了,只要你不在了,我便有把握讓皇上喜歡上我。”
容晴瘋狂大笑,狀似瘋狂,雖然她在笑,可是她的眼睛卻帶着淚花,心也碎成一片片。
以前她還能妄想皇上有一朝一日會看上她,可這些話說出來後,她便知道,皇上不可能再喜歡她了,皇上不把她凌遲處死就不錯了。所有的妃子們全部都驚呆了。
這幾年來,楚國皇宮發生一件又一件大事,原來……原來都是容晴做的嗎……她……她好大的膽子……
那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后娘娘啊,她怎麼敢,她怎麼敢這麼做,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啊。
就算容家沒有謀反,那又怎麼樣,憑着她的所爲所爲,謀害帝師,毒害皇子,她們容家誅九族都不爲過。
容尚書聽到這句話,心裡拔涼拔涼的,身子直接癱軟。
完了……晴兒完了,容家完了……
無論那個孩子是皇上的,還是風凌的,只要皇上想認,那便是楚國的皇長子……
皇長子雖然不是晴兒親手所殺,也是她設計的,無論如何,都逃不過,躲不掉的。
“可我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有算到,在掉崖的這些日子裡,皇上始終不肯放棄希望,爲了尋找你,不惜傾千軍萬馬,我更沒有想到,經歷這麼多事情了,你們竟然還能在一起。”容晴說着說着,竟然哭了起來,腳步也開始踉蹌了,活像一個被拋棄的棄婦,不過她本來便是棄妃了。
“皇上……您殺了罪民吧,昭儀娘娘得子失心瘋,纔會胡言亂語的啊,昭儀娘娘絕不敢害帝師大人與皇后娘娘啊,皇上,皇后娘娘,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罪民願替昭儀娘娘抵命。”容尚書使勁的磕頭,雖然明知女兒必死,也想替她求求情,他無法接受女兒死在他的面前。
容晴苦笑一聲,看着楚宇晨的眼睛逐漸柔和了起來,帶着深深的愛慕之意,那是她從未表現過的,“皇上,您知道嗎,臣妾很早的時候便喜歡上您了,臣妾苦讀詩書棋畫,爲的就是能夠讓皇上喜歡上臣妾,臣妾從未想過當什麼妃子,光宗耀祖,臣妾喜歡的,只是皇上……”
楚宇晨冷笑一聲,連正眼都懶得看她一眼,她嘴裡說的喜歡,他更不不屑。
容晴與她姐姐容馨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爲了一個目地,可以不擇手段,壞事做盡,更害得他與若兒分開那麼多年。
“皇上……您看,這是以前您賞賜給臣妾的,那日您生辰的時候,臣妾殿前一舞,您說臣妾舞得好看,賞了臣妾一個玉步搖,您看,很妾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貼身藏着。”
容晴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出一個由着一個又一個蠶絲包裹着的玉步搖,臉上洋溢着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不等容晴把玉步搖真正展示而開的時候,也不等衆人看清那玉步搖長什麼樣的時候,楚宇晨內力一吸,直接吸到手上,看也不看玉步搖一眼,咔嚓一聲,直接把玉步搖給捏碎,發出清脆的脆響聲。
再攤開時,哪還有什麼玉步搖,根本已經是一灘粉末了。
楚宇晨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賞過她這個玉步搖了,做爲皇帝,偶爾賞賜臣子,以及個別出衆的家眷,本來就是常事,他又怎麼會記得住,賞給誰什麼了。
容晴臉色瞬間慘白起來,怔怔地看着那變成粉末的玉步搖。
她那麼小心翼翼保護着的玉步搖,她每天都會拿在手裡把玩好幾遍的玉步搖,就這麼被他都給弄碎了,再看他的表情,一臉不屑,皇上根本不在意這塊玉步搖,也許……也許他都不記得什麼時候賞過她玉步搖的吧。
楊楚若看着容晴慘白的臉,嘴裡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對付這種女人,最讓她痛苦的辦法,那便是讓楚宇晨直接將她無視。
楊楚若悠悠道,“皇上,容昭儀害死臣妾的義父,當朝的帝師,又害了臣妾以及臣妾的孩兒,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后想要怎麼怎麼懲罰她。”
“臣妾素來寬宏大量,她的九族中,有爲惡的,查證屬實後,全部斬首,三族中,滿門抄斬,至於直系家人,臣妾……”
衆人緊張的看着楊楚若,特別是容家滿門,如今她們是生是死,全是皇后娘娘一句話了。
“臣妾要把她們活活都給煮了。”
譁……
衆妃震驚,容家滿門更是大驚,以爲皇后在開玩笑,然而,皇后哪有半絲開玩笑的模樣,分明正經着呢。
活活煮了……放在大鍋裡,活活煮了嗎?
“還等什麼,給朕架幾口大鍋,把水燒開,再把容家的人都給扔下去。”楚宇晨想也不想,直接開口命令道。
一邊的侍衛們趕緊遵令而去,活活燒死……這在皇宮中,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即便是重刑犯,也沒有這麼殘忍的,那分明就是凌遲好不好。
很快,大鍋就來了,侍衛們添上柴火,火勢洶洶燃燒起來,不過一會兒,大鍋裡的水便開了,看得衆人心驚膽顫,唯有楊楚若,臉上帶着愉悅的笑容。
高臺之上,容家的人早已嚇得哭泣起來,如果不是鐵鏈鎖着,早已抱成一團哭了。
容晴臉色煞白,“楊楚若,你有什麼恨,儘管衝着我來,別對我的家人動手,他們不過是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罷了,你殺他們,算什麼英雄。”
“本宮從來都沒有說本宮是英雄,本宮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你當初害我義父,害我腹中孩子時,你可曾想過有這一天。”想到義父與孩子,楊楚若臉色頓時黑了起來,心裡的火蹭蹭而上,怒喝道,“放下去。”
隨着她的一聲令下,當即便有侍衛解開她們身上的鐵鏈,將他們強行往大鍋一扔,濺起一大堆的熱水。
“啊……”殺豬般的慘聲驚天的傳起,聲音淒厲,如鬼哭狼嚎。
被扔下去的四個紛紛想要爬出大鍋,奈何她們根本爬不起來,因爲侍衛們的棍子強行把她們都給壓了下去,只能活生生的被煮着。
衆妃子們也跟着驚叫起來,紛紛捂住眼睛,不敢去看那一幕,不用看,也能想像得出來,那到底有多疼了。
容家的衆人,膽子小的,紛紛暈了過去,可即便暈了過去,也還是被扔到大鍋裡,活活疼醒,又被活活煮熟,死前痛苦的表情,直讓在場的人永生難忘。
容晴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一個又一個的被扔下去,每個都是她至親的親人,睚眥欲列,衝上前去,意欲與楊楚若同歸於盡。
因爲她看到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弟弟們都被活活煮死了,那煮熟的味道飄在她的鼻尖處。
世上最殘忍的方式也不過如此,那簡直比凌遲還甚。
可惜,她如今不過是一個罪妃,又怎麼能夠到楊楚若呢,當即就被侍衛給攔住了。
楊楚若淡淡道,“把容晴也煮了吧。”算她運氣好,碰到她要發兵出征南國,否則,她定不會這麼快饒了她。
侍衛們得令,馬上押起她,往大鍋裡一放。
“啊……”容晴吃痛,淒厲的慘叫,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
沸水裡,她不斷的打滾着,可惜,她再怎麼打滾,她爬不起來,只能不斷的哀嚎着。
“楊楚若,我恨你,我恨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一邊的妃子們,已不知暈倒了多少人,有一些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全身也不住的打抖,容晴以及其家人的慘叫聲還在不斷繼續,只不過聲音虛弱了很多,直至後來再沒有聲音,只有沸水還在不斷滾翻的聲音。
死了……容家的人都死了……
皇后娘娘……好可怕。
以後她們再也不敢得罪皇后娘娘了。
衆人看着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是從未有過的害怕,以後當真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了。
楊楚若看着慘死的容家衆人,心裡依舊有一口氣堵着。
就算殺了楊家所有人,那又能怎麼樣,她的義父始終活不了了,她的孩子也不可能出世……這是她心裡永遠的痛。
楚宇晨攬過楊楚若,心疼的撫摸她的秀髮,無言的安慰着,“沒事,一切都過了,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她們會越來越好的,以前失去的,以後就要更加珍惜了。
楊楚若反手抱住他的腰,將自己埋在他的懷抱裡,呼着他身上特有的玉蘭花香味兒,只有在他懷裡,她才能放鬆自己。
容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楚宇晨便與楊楚若商量征討南國事宜。
御書房裡。
“若兒此次出征路途遙遠且危險,要不……”楚宇晨的話還未說完,楊楚若便堵住了楚宇晨的嘴。
眼神眼神堅定,帶着一絲殺氣,說道,“無論如何我也要去,即使在危險,我也要爲我的家人報仇。”楊楚若握緊了拳頭,眼中竟是恨意。
楚宇晨微微搖了搖頭,就知道若兒不會答應的,也罷了,若是若兒執意要去,那便去吧,畢竟只要若兒開心,那邊足夠了,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會護她周全的。
楚宇晨拉過楊楚若的手,眼神撲朔的看着楊楚若說道,“若兒,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便會應你,我只要你永遠不離開我。”
聽着楚宇晨的話楊楚若只覺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轟然一擊,楚宇晨一直待自己便是最好的,楊楚若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寫什麼,露出迷人的笑容,點了點頭。
雖然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可楊楚若卻感覺到了楚宇晨深深的擔心,畢竟南國皇帝屠了自己滿門,若是再次見到楊楚若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會沉得住氣。
楊楚若擡起小小的腦袋看着楚宇晨,說道,“宇晨,你放心,到了南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在說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麼。”
楚宇晨含笑的看着楊楚若,不禁抱着楊楚若的手緊了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確定楊楚若在自己身邊。
看着月光灑進來的美景,楚宇晨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柔聲說道,“對了,若兒我有一事我要跟你講。”
“嗯?何時?”楊楚若探這小腦袋問道。
楚宇晨正想講風清揚的事情,前幾日都是因爲有事情耽擱了,畢竟是若兒的孩子,這事情應該早些告訴若兒,正要開口就聽見門口有人說道。
“皇上,大將軍求見。”
楚宇晨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與楊楚若二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可有想到明日便要出征,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讓他進來吧。”
“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不知大將軍,深夜尋朕可有何要緊的事?”
“回皇上,一切事務都已經準備好了,明日卯時便可出發。”
楚宇晨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說道,“現在何時了?”
“回皇上,已經亥時了”大將軍依舊嚴肅的說道。
楚宇晨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既然已經亥時了,那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卯時準時出發。”
大將軍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這大將軍一鬧,楚宇晨早就忘記了要與楊楚若說些什麼,柔聲說道,“若兒,現在已經亥時了,我們先休息,明日卯時便要啓程了。”
楊楚若不語,點了點頭,心思也全部都在明日出徵的事情上面了,完全忘記了方纔楚宇晨剛剛要說卻還未說的事情。
卯時。
“重將領聽着,南國犯我邊境,屠我子民,若不將他們趕出去,楚國百姓必將生靈塗炭,此次出征路途遙遠且艱辛,不過我相信大家定然會克服重重障礙,凱旋歸來的。”大將軍大聲的震懾這士氣。
大將軍話音剛落,便聽見下面的士兵們齊聲喊道,“凱旋歸來,凱旋歸來!”
大將軍滿意的看着將士們,幾句之後大將軍做了幾個禁聲的手勢,說道,“此次出征,皇上和皇后也會前去,你們大多數都是我帶出來的兵,所以大家可不能在皇上皇后面前給我這個大將軍丟臉”
大將軍的話,另下面譁然大波,士氣更加旺盛了些許。
“皇上,皇后娘娘駕到。”馬公公高聲一呼。
底下的重將領們立刻安靜下來,齊齊跪下,大聲喊着,“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見楚宇晨打手一揮說道,“重將領們免禮,方纔大將軍的話,朕全部聽到了,此次不拿下南國,誓不回國。”
低下的士兵原先聽見大將軍說,是半信半疑的,不過在看到皇上親口說後,心中才是真的激動,更何況這裡的十萬大軍,幾乎都只是個兵而已,可能此生都不可能會見到皇上,可現在皇上要陪同一起出徵,豈會不興奮?
有些大膽的士兵們擡頭看見了威嚴的楚宇晨,自然也不免被一旁身着淺黃色流蘇衣的女子給驚豔到,看她站在皇帝手側,便知道這就是那個皇帝寵上天的皇后娘娘。
傳言當今皇后娘娘容貌驚人,皇帝寵妻,寵到可以將江山拱手讓給她,原本這只不過是傳言,誰人會信?
可看皇上看皇后那寵溺的眼神,再看看楊楚若那驚人的外貌,一下子覺得也並非沒有可能。
一旁的馬公公,皺着眉頭,雖然一早便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一同前去出征,但是總覺得不妥,還是說道,“皇上,奴才有一建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楚宇晨看着自己的兵士氣如此的好,心情極佳,點了點頭,准許了。
“奴才覺得皇上不宜與重將領一同前去,畢竟十萬人目標太大,若是半路上有人行刺那目標太過明顯,更何況還有皇后娘娘呢,還是謹慎些爲好。”
大將軍也覺得馬公公此話不錯,說道,“確實,皇上還是喬莊下,多帶些暗衛,在去,這樣目標不會太大。”
“朕本來就打算微服私訪,你帶軍隊與冰國一起會合吧。”楚宇晨淡淡笑道,拉着楊楚若的手絕塵而去。
只要南國的事情一完,他便可以與若兒廝守一生了,這次出去,也好好的培養培養感情。
南國的路上。
白靈一邊跑還一邊問,“跑這麼快乾什麼?”
風清揚頭也不回,只是稍稍放慢了腳步,等到白靈趕上來,才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姐姐,你聽到了嗎?他們說皇后皇上都出徵去了,大軍出征,必定不能疾行,我們現在追過去,說不定還可以追上她們!”
他好不容易從百花村出來,本以爲回到楚國皇宮,就可以看到孃親了,沒想到還是沒能看到孃親,孃親竟然出征了,她要怎麼樣才能追上孃親,裳兒哥哥還在百花村養傷呢。
白靈聽了,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急忙拉住風清揚,道,“清揚,你這般着急,難道還怕你孃親跑了不成?既然你也說了,大軍出征不會疾行,那也不能就這樣跑着去吧,只怕還沒追上出征的大軍,我們先累死在半路上了!”
“那我們怎麼辦?”風清揚微微皺起眉,小嘴輕輕的嘟起來,看上去格外的可愛,白靈在四周一掃,眼前突然一亮,拉着她的衣袖就往城牆那邊走去。
用身上所剩不多的幾個銅板加上白靈可憐兮兮的演技,換了一匹看上去十分瘦弱的小馬,白靈輕輕一躍,翻身而上,小巧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個瀟灑的弧度,然後朝着底下的風清揚伸出手,揚脣一笑,“上來。”
風清揚伸出手,把自己的小手交到白靈手中,身子一輕,就已坐在了馬上。“清揚,坐好了,姐姐現在就帶你去找你孃親。”
風清揚在她身前重重的點頭。第一次與人共乘一騎,風清揚緊張得緊緊抓着白靈的衣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呼呼的風聲在耳畔刮過,像是很快就將城門遠遠的甩在身後。
一路披星戴月,白靈和風清揚整整四天沒有閤眼,直到那匹瘦弱的小馬再也跑不動,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白靈抓起風清揚就跳下馬,看着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的馬兒,輕聲一嘆。
“姐姐,我們現在怎麼辦?”風清揚心有餘悸的擡起頭,抓住了白靈的手,仰起的小臉看上去憔悴不已,原本白皙的肌膚因爲日夜不分的趕路變得灰撲撲的,又透着幾分不正常的嫩紅,看得白靈心疼不已。
“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繼續趕路。”咬了咬脣,白靈做出了決定。
“可是……”風清揚正欲開口反駁,忽然看見白靈憔悴的臉,和她眼中狼狽不已的自己,微微一怔,到了嘴邊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白靈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清揚放心,我們先休息一晚,等養足了精神再去找你孃親,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孃親和爹爹看見你這幅模樣吧。”
風清揚低下頭,看了看髒兮兮的自己,被白靈說中了心事,終是點了點頭,依着白靈,牽着她的手走入城中。
疾行了四日,她們已離開楚國,步入了南國邊境,這座小城不算繁華,但也算是人聲鼎沸。
街角的一幢酒樓中,有兩個看上去很是親密的二人坐在二樓靠窗的桌子邊,正是決定喬裝打扮出師南國的楊楚若和楚宇辰。
此刻二人臉上都戴着人皮面具,看上去毫不起眼,卻掩飾不了周身那種高貴無比的氣質,經營酒樓的老闆是個精明的人,一看便知這兩人並非常人,正滿臉笑意的站在楚宇辰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二位客官要吃點什麼?”
“把你們這兒拿手的菜都上一份。”楚宇辰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楊楚若,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生冷氣息。
老闆聞言,立刻喜笑顏開,歡歡喜喜的退了下去。楊楚若立馬橫眉冷豎,很是不贊同的看着楚宇辰,“出門在外,不比家中,一切當以勤儉節約爲重!”
楚宇辰方纔還冷酷如冰的臉上即刻如同春暖花開,漾開清淺的笑意,看着楊楚若緩緩道,“夫人說的是,只是越是出門在外,爲夫就越是要照顧好夫人,夫人若是瘦了,爲夫可是會心疼的。”
楊楚若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眼神裡表達的意思就是——
“還能不能有個正行了?”
楚宇辰含情脈脈的注視着她,微微一笑——
“當然的,必須有正行啊。”
楊楚若挑眉——
“那你還這麼……”
一隻大手忽然覆上她的,打斷了她所有的話語,手上源源不斷的溫度不斷的傳遞到心中,楊楚若望着他,卻見某人眼底跳躍的火焰,思緒一怔,腦袋似打了結一樣,有些轉不過來,急忙把手抽出來,匆匆移開視線,忽然看見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從城門那邊由遠及近,雖然滿身風塵,但那出塵的模樣倒是讓人心生歡喜。
楊楚若看着那個白衣的小孩子出了神,只覺得那孩子長得十分可愛,心中無端的生出幾分親切來。
若是往後,她和楚宇辰的孩子……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驚,楊楚若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停的攪動着身前的衣襟,心中懊惱不已,今天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老是被美色誘惑,還會……
還會想到和楚宇辰的孩子這麼深沉的話題……
心裡雖是這般,面上仍是面不改色,只是很明顯某人並不打算放過她,癡癡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夫人這可是在害羞了?”
楊楚若擡起頭,忽然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來,看的楚宇辰怔忪不已,伸出手來,學着之前他撩撥她的模樣,用手指在他手背上滑來滑去,起身湊近了楚宇辰耳邊,輕聲道,“夫君爲何會覺得,我害羞了?”
一聲“夫君”,聽得楚宇辰的心都快化了,若不是現在在酒樓中,大庭廣衆之下,他恨不能現在就將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抓過來壓到身下狠狠的教訓一下,看着楊楚若挑釁的眼神,楚宇辰同樣不甘示弱,反手抓住了楊楚若的手,向右邊一扯,然後提氣一拉,她整個人就落入了楚宇辰懷中,被抱了個滿懷。
“你放開我!”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楊楚若有少許的驚慌,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原本打算掙扎的手環上楚宇辰的脖子,在他耳畔吐氣如蘭:“夫君確定要自己引火自焚嗎?”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溫香軟玉在懷,又是自己心儀的女子,即便是楚宇辰也快把持不住,偏生那隻不安分的小手還在他胸前作亂,不停的畫着圈圈,他捉住她的小手,周身散發出一種很是曖昧的氣息。
“夫人,你真是讓爲夫又愛又恨。”
楊楚若從他懷裡退出來,坐回原位,腦海裡還劃過方纔看到的孩子身影,再去看時,街上已沒了那兩人的蹤跡,楚宇辰見她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一面牆壁,不由得好奇道,“夫人在看什麼?”
楊楚若搖了搖頭,暫且將那孩子拋之腦後,看着楚宇辰,忽然不懷好意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