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掠過枝椏,雲淺歌走在去寢宮的路上,這裡是皇宮裡一處小型花園,道路兩旁栽種着無數的奇花異草,奼紫嫣紅煞是好看,皇宮就是這樣,即使再好看,也不如外面的野花來的勃勃生機,多了一種死氣。
在四下無人之時,三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事情辦好了?”雲淺歌止住腳步,沒有回頭。
亂頷首:“我們已經在蘭國皇宮偷到信函,上面確有二殿下的無誤。”
“很好,下去準備一下,在公民審判來臨之時,去找香草調動修羅殿裡的人混入人羣,發生任何情況,如果不能活捉雲夕顏。”她沉默了一下修羅殿,再開口時,眉眼間刻骨冰寒:“殺了她。”
三人還想說什麼,卻敏銳的察覺到有人靠近的氣息,同時對視了一眼,刷刷消失在原地。
雲淺歌皺眉,擡步剛準備走,卻被万俟浩宇的聲音喚住:“公主。”
“你還想說什麼?”她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万俟浩宇的時候,她會很煩躁,很想抓狂,這個時候不呆在雲夕顏的身邊找她做什麼?用現代的話來說她們已經離婚了,這樣糾糾纏纏牽扯不清要到什麼時候?
“公主,什麼時候你纔可以不這麼任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考慮大局嗎?現在二殿下掌握了多少兵權,手裡抓了你多少把柄,又籠絡了多少人心你都知道嗎?那些百姓恨不得喝了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你這是在自找死路,百姓們想都不用想都會直接讓人把你給燒死。”
“那又如何?”她轉過身,揚脣冷笑,她的笑容並沒有爲她醜陋的臉增加幾分亮色,反而更顯陰沉,她的眼神很明顯的在告訴他:這與他何干。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這四個字像是一記重錘重重的打開万俟浩宇身上,万俟浩宇微笑,笑卻比哭還難看,他只是擔心她,卻爲何被她百般嫌棄,他只是……
“公民審判是讓百姓來判定你的罪行,在公民審判來臨之時,你就已經是罪人了,你不明白嗎?淺歌,如果你死了。”
男人擡眸看她,有光線輕輕的灑耀在他身上,卻帶不去一絲暖意,他穿着一襲白衣,頭戴一定天藍色的蓮花型玉冠,身材高挺如竹,面容俊美仿若天人之姿,一雙秋眸澄淨的猶如秋水,只需一眼,就能將人給吸進去,明明是淡淡的的一眼,卻讓人不知不覺的淪陷在清清淡淡的秋水裡。
只是不同於以往的是,那雙淡漠的秋眸裡在此時卻隱藏着看不見底的憂傷:“如果你死了,寶寶,寶寶怎麼辦?妻主,你還沒爲我們的孩子取一個名字呢?”
男人的笑容帶着心碎的味道,看的雲淺歌的心都揪起來了,可轉念一想這個男人以前強迫自己的時候,卻又狠下心來:“孩子是孩子,你是你,你已經被我休了,我是死是活與你何干?至於寶寶,就算我死了,我也會給她一個交代。”
“聽說了嗎?公主那夫君又被公主給打了。”
“唉,多慘啊,那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碰上咱們公主算他倒黴。”
“可不是,前段時間公主還好過一陣子,現在又不知道發什麼瘋開始折騰人了,你說凝公子又是何苦呢?反正都已經被公主休了,能跑就跑唄,偏偏還整天在公主面前瞎轉悠。”
“被打還不長記性,凝公子這會兒還要去跳河呢?”
花園裡傳來一陣細小的碎步聲與竊竊的議論聲,打亂了雲淺歌和万俟浩宇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