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昊斂了斂官服,擡腳向外面走去。
還沒走多久,他隱隱瞧見正有一頂嬌子快速的想着方纔來時的方向而去,不覺眼中多看幾眼,對着那引路的太監便道:“那頂轎子是?”
太監轉過頭仔細的看了看,正發現那硃紅色的轎子近了,眼中閃過精光,很快低下頭去,道:“回王爺,那是祈美人的轎子。”
墨君昊瞭然,看看方向,這應該是給皇叔送去的祈美人吧。
心中一番揣測已然大致的知道了些,當即示意:“走吧。”
二人繼續在前頭慢慢地走着,可那本該直接送往皇帝寢宮的硃紅轎子忽然間拐了個彎,徑自朝着墨君昊這邊的方向來,且速度還不慢。
不多時就已經追上並不着急出宮的墨君昊。
墨君昊停下腳步,正打量着這頂硃紅的轎子,脣角玩味的勾起,這祈美人到底要做些什麼呢。
他故意裝作不知道,只擡頭看着停在自己眼前,擋住了去路的轎子。
轎子的簾子被宮女掀起,露出一個身着紅衣的絕美女子,模樣看起來也不是很大,那一顰一笑間卻是帶着某種異樣的誘惑,讓男人都無法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凌王殿下。”祈美人聲音柔軟,如化凍清泉,讓面對她的男人都會不自覺的吸引,可在這時候再不知會變成什麼模樣。
正安然的看着對面風姿綽約的祈美人,墨君昊墨色的眼中依舊沒絲毫的反應,只是在安靜的看着,更加不知究竟變成什麼模樣。
思緒流轉,已然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墨君昊重新看着面前的祈美人,等待她主動開口,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
祈美人脣角含笑,對着那尊貴的凌王盈盈下拜:“妾身見過凌王殿下。”
墨君昊頷首很是平靜,“祈美人。”
那祈美人身子一顫,眼中波光盈盈,好似含着水,雪白的臉頰上也飛快的升起緋紅,低下頭去,聲音極小的說:“妾身之榮幸,能被凌王殿下知曉名字。”
“本王方纔聽太監說祈美人這是要去見陛下。”墨君昊不經意的看眼祈美人身上那紅色的長裙,宛若嫁衣。
這皇帝陛下還真是對這祈美人寵幸的很,居然連這種顏色也都能捨得用,還真是爲了這個女人連禮法都忘了,但墨君昊也不打算將此事給拆穿,只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祈美人繼續搔首弄姿。
在確定了這件事之後心中也就越發的冷靜了,且不說這祈沒人心裡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他都不會輕衣上當,也不會被這女人給矇蔽了去。
墨君昊點頭示意,道:“本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擾,祈美人自便。”
說罷,墨君昊轉身就走,也不給那祈美人絲毫面子,只留下個殘忍的背影。
他自然也是沒注意到祈美人看着他背影時候那變得陰冷的目光,其中森然也帶着危險,似要將人給徹底的給吞噬掉。
祁美人一頓,完全沒料到這凌王比料想的還要難以對付,只簡單的幾句話居然都沒讓他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片刻,她反而對這凌王更加有興趣了。
“美人,陛下那裡還等着您呢。”宮人小心地在一側催促着祈美人。
祈美人眼中滿是冰冷,冷冷的看着宮人,眼中的怨毒轉瞬即逝,重新的恢復了鎮定,輕巧的說:“我這就去陛下身邊。”
她心中存着怨恨,爲什麼要去陪那個色令智昏的老皇帝,明明已經失去了年輕的身體,卻仍舊還是要去以身陪伴,如何能叫她心中平復。
斂去眼中其他所有的情緒,又恢復了那個完美的祈美人,緩步走進硃紅的轎子中,輕巧的說:“只要完成主人交代的事,以後我就能擁有自由的身子。”
祈美人根本不在意主人到底讓自己做什麼,只要完成當前的事,將老皇帝迷住,再不能做到其他的事。
一個人主動湊了過來,低頭說:“美人,主人有話傳來,讓您務必要從皇帝口中弄清關於顧家軍的事由,只有弄清楚這些才能讓計劃進一步進行下去。”
坐在轎子上的祈美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顯然是沒了興致,擺擺手,隨意的說:“我明白,回去告訴主子這段子日子必定能夠將這事解決。”
心下覺得奇怪,但也不好當面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只是暗自戒備着。
這次的事情爲什麼出奇的順利。
對此,祈美人心中疑惑更甚。
“走吧!”祈美人淡淡的對着轎子外頭的宮人說道。
身上穿着最華美的衣裳,卻是要陪伴着個老皇帝,若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凌王該有多好,年輕有力的身體,以及那張出色的面孔,無一不吸引着祈美人,想要陪伴在他的身邊。
想到這裡,祈美人的手再度握緊,心中的不甘也徹底的充斥,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主子快些放她自由。
“美人,您該明白這事並沒有太大關聯,但是您可不能讓主人再度失望。”轎子外的聲音再度響起,更甚還帶着一絲異樣的神情。
祈美人保持着沉默,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只閉上眼睛認真的思考着這件事,腦海之中很快就有了關於這件是的一個隱約的輪廓。
“此事我已經知曉,不用再度提醒,我心中自有算計,自然會如期完成主人的事,並不需要你在這裡平白浪費口舌。”祈美人隱隱帶着威脅的口吻,讓轎子外的那人不敢在說什麼,只能縮縮脖子。
眼中都是懨色,自然知道她空有皇帝的寵愛,卻也只是魏高傑手中隨意能夠捨棄的棋子,只要有一個地方沒有做對,她就會被徹底捨去,至於這條性命也根本保留不住。
她自然是希望能有更好的出路,可這老皇帝終究不是可靠之選,不由再度將算盤打在了墨君昊的身上。
心中暗自將那件事壓下,祈美人儘可能的不去想這件事,但就算是如此,也着實讓祈美人感覺到了懸在脖頸上的那把利刃。
很可能這次主子不會在如同往日那般對自己放任了去,讓她付出同等的代價。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