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陽擺擺手道:“無妨,魏公還看上了什麼只管。”
魏致遠就算是再不明白事理,也知道醉陽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他麪皮一紅,道:“這幾日在公主符合叨擾了,改日定登門拜謝,啊,不,還是請公主到魏府來做客吧。”
魏致遠着便要起身離開,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又折了回來。
醉陽剛剛一輕鬆,見他又折了回來,道:“魏公怎的,還有沒完的話?”
魏致遠道:“的確是有,我這幾日天天來,倒是忘了父親讓我帶話給公主。”
醉陽直起了身,只想在魏致遠這榆木疙瘩腦袋上狠狠敲上一下,合着魏高傑就讓他帶幾句話來他墨跡了這麼多天都沒明白,日日來,只是吃吃點心喝喝茶水,醉陽瞧着這魏公也不是傻的啊,怎麼做起事情來這樣匪夷所思。
魏致遠看了樂山一眼,醉陽便明白他的意思,揮揮手讓樂山離開了,道:“你現在可以了。”
魏致遠清了清嗓,道:“父親相府這兩日的動靜挺大,若是公主方便,可以差人去查看。”
醉陽翻了個白眼,道:“這是將軍幾日前同我是的話吧,你今日告訴我還有什麼用。”
魏致遠又是一窘,不知道該什麼,只是侷促地站着,末了,才悻悻道:“我要是一下了,便不能來這麼多回了。”
醉陽愣了,他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醉陽後退幾步跟魏致遠拉開距離,之前自己的可以親近不會讓他誤會了什麼吧。
醉陽道:“就像我以前的公主府無論何時都歡迎公,但是要的消息還是要及時啊魏公。”
魏致遠像個做錯事情的孩一般,低頭道:“我若是沒事,天天來蹭公主府的點心,公主不是也膩煩嘛。”
醉陽真是不知道該什麼好了,剛剛還覺得他腦袋不甚靈光,如今接話倒是接的挺利索。
醉陽道:“公日後常來,我定不會再像今日這樣,今日可能是天氣炎熱本宮有些乏了吧,怕公留在這裡照顧不周。”
魏致遠嗯嗯地應着,但是顯然沒往心裡去,醉陽剛剛的話傷他太深。
送走魏致遠之後,飛馳從暗處顯出身來。
醉陽抓起一塊點心扔了過去,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暗衛了,能不能改改你的習性。”
飛馳想也沒想下意識伸手將點心接了過來,又原樣奉還給醉陽,道:“屬下知錯。”
醉陽道:“算了算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怎麼靈光。”
飛馳甚是無辜地站在一旁躺槍。
醉陽道:“對了,你去幫我查查左立青近日來有什麼動靜沒有。”想了想,醉陽又嘆了口氣,補充道:“不僅是最近這幾天,往前幾天也查查吧。”
真是被這個魏致遠氣死,魏高傑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兒。
這曾是被無數人都討論過的一個命題,近日也輪到醉陽來思索這個問題了。
醉陽本來的意思是直接跟魏高傑接觸不方便,可是如今照這個情勢來看,她若不親自出馬,便需要換一個人來了。
魏致遠對她有誤會這倒是無所謂的事情,男未婚女未嫁,醉陽就勢要旁人來誤解這當中的意思,可魏致遠每次事情總是吞吞吐吐這點醉陽受不了。
他似乎永遠也不能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到最後,若將來真的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指望他早完蛋了。
事實證明醉陽沒有看錯人,飛馳的辦事效率還是值得肯定的,沒過半天的時間,他便將消息給帶了回來,這得益於他的暗衛同僚們,醉陽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左立青的府上安插了眼線。
飛馳道:“相府最近是有異動。”
“如何?”
“凌王妃從皇宮回來之後在相府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不久前左相動用了相府的暗衛勢力,在周邊找了一個老婦人,然後連夜給提到大理寺去了。”
醉陽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道:“一個奶媽而已,竟然會讓左相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他知不知道自己今日的舉動意味着什麼,我看他也是老糊塗了。”
醉陽喜滋滋地拿了盤點心打賞給飛馳,飛馳退後一步道:“爲公主辦事理所應當,飛馳不應該接受。”
醉陽笑道:“你以後在我身邊就應該改改之前的習氣,你做事情做的好自然是有獎的,相反,你若是做的不好,我也是要罰你的,行了,拿着吧,這只是第一份,等會兒我會差人給你打點些賞銀去你房裡,這沒你什麼事了,去歇着吧。”
飛馳似乎還不太習慣醉陽的套路,端着那盤點心懵懵懂懂的離開了。
飛馳離開後醉陽想到,既然魏高傑能跟自己共享這麼重要的信息,想必是十分相信自己了,這樣來,他們之間的同盟關係已經達成了?
等等,醉陽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如果魏高傑真的信任自己,他大可以把知道的消息告訴自己,用不着只賣了個關,然後坐等她自己去調查。
自己上次白白送了他那麼大一個情報,還不夠他相信自己的嗎。
今日居然讓魏致遠過來唱了這麼一齣戲。
看來這個老賊的鬼點還是多的很,醉陽跟他一比就稍顯稚嫩了。
晨起泡茶、午時泡茶、晚間泡茶。
這幾乎已經成了樂生上生活的全部,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是這樣過活的。
樂生準備好了明日泡茶要用的器具,便在自己的房裡望着窗外發起呆來,今日月色皎皎,他卻無心賞月,不知在盼望着什麼。
突然,寂靜的夜色中想起一聲布穀鳥的叫聲,聽起來似乎雜亂無章,其實卻暗含深意。
樂生一下從窗前站了起來,隻身往遺珠苑之後的柴房走去。
果然,素梅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那裡。
樂生遠遠地理了理衣襟,便上前同素梅行了個禮,道:“見過素梅姐姐。”
素梅笑道,“咱們都已經這麼熟了你怎麼還這麼多客套。”
樂生靦腆一笑,“禮多人不怪。”
素梅沒時間同他寒暄,急急切入正題,道:“你這幾日看到王妃可是有什麼異動?”
樂生道:“我只在奉茶的時候才被叫到她近前,只是覺得她這幾日精神不好,旁的就沒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