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梓玥皺着眉頭遣退一波又一波丫頭。
卓慕凝在一旁看得直樂,照這麼選下去,只怕是太陽落山也選不出個什麼究竟了吧。
果然,事情進行到了一半,左梓玥也察覺出事情不對,一下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指着這院裡的人狠狠道:“你們最好給我規矩一點,奉茶是你們平日裡都要做的事情,我卻是沒瞧着你們之前也做成這個樣,這明是本宮的疏忽,沒有教導好你們,來人啊,把剛剛茶水端不穩,摔了杯的奴婢給我提出來,今日先進行到這裡,本宮需得回去親自教導她們一番才行。”
衆人不敢高聲什麼,可卻也都在聲議論着,看向左梓玥的時候越發戰戰兢兢。
卓慕凝知道左梓玥這一招是在殺雞儆猴,她若是不懲治一下那些敢在她面前耍聰明的人,那她選奴婢這件事情是進行不下去的。
經過了這一天,左梓玥總該知道自己的人緣有多差了吧。
見沒了熱鬧可看,卓慕凝便晃晃悠悠跟着素梅回去了平復堂,墨君昊擡頭問道:“怎麼了?”
卓慕凝笑道:“王妃正在遺珠苑選貼身奴婢呢,只不過進行的不怎麼順利,中途暫停了。”
墨君昊皺眉道:“她還真是一刻都不得清閒,剛剛鬧出了那麼的大的事情,竟然一回到凌王府又開始作。”
卓慕凝不置可否,只是走到墨君昊的桌邊提起墨塊來給他研磨。
片刻後,墨君昊把和泰叫了進來,道:“你去從內事房提兩個伶俐的丫鬟給王妃送去,就是我讓你辦的,讓她省得再鬧。”
和泰領命離開了,卓慕凝道:“興許她也是因爲趙嬤嬤的死而心裡不痛快來着,所以纔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我倒是覺得讓她鬧鬧沒什麼不好。”
“哼,不痛快也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想出這麼下賤的手段來,怎麼會到最後反而害了自己,她就是永遠都沒有覺悟,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她不痛快本王看着她鬧本王的心裡還不痛快呢。”
卓慕凝噤了聲,不再同墨君昊談論這個話題,想了想,道:“王爺之前在行宮的時候曾經要尋找皇的下落,如今線索斷了,不知王爺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卓慕凝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想快些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待孩一生下來,自己一身輕鬆的時候便翩然離去,再也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行宮那次失去線索之後,墨君昊其實一直在暗中跟進,只不過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聖上的那名妃最後是躲在敬慈庵的,這個查證無誤,理應來孩也是應該在那裡生下來的,一開始皇家的人還會按時傳來消息,不然聖上也不會知道那個孩是個皇。”
“所以那名妃和皇都是突然之間失去消息的咯?”
墨君昊點點頭,“失去消息之後聖上勃然大怒,只是所有的侍衛找了三天也沒有找到,當他們發現的時候,那名妃的屍體已經在敬慈庵山下的河裡飄了好幾天。而皇不知所蹤,有的人懷疑她跟那名妃一起死了,也有的人懷疑他還留在敬慈庵內,總之,什麼樣的猜測都有。”
卓慕凝問道:“那名妃是自殺還是死於非命?”
“從打撈上來的屍體來看,她並無其他的傷痕,應該是投河自殺。”過了一會兒墨君昊又道,“不過聽那名妃不識水性,被人推到河裡也不定。”
卓慕凝道:“是有這個可能,殺人滅口,只是爲了挾持皇,若情況真的是這樣,我覺得皇還在庵裡的可能性不大。“
“上次你也過敬慈庵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話的時候總是吞吞吐吐。”
卓慕凝點頭道:“是有些奇怪,他們居然還能帶我們去找假皇,而且也知道那枚紋身的事情,明這個知道內情的人,或者是知道皇下落的人就在庵中。”
墨君昊單手支頤,五指輕輕釦着桌面,道:“所以我們還應該從敬慈庵下手。”
“至少目前爲止這是唯一的辦法吧。”
墨君昊搖搖頭道:“你知不知道如今難民雖然沒有闖入虞都,可是卻在周邊肆虐,敬慈庵不久前曾涌入大批流民,敬慈庵的新主持慈悲爲懷盡力接納,可是這些流民卻在敬慈庵中肆虐,爾後不久敬慈庵便消失在一場大火中了。”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卓慕凝自然部長知道這些事情,她的消息來源基本靠打聽道消息,這幾天倒是沒有任何一個人來跟她起過敬慈庵的事情,此時的卓慕凝一頭霧水,道:“也就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查出個究竟了?”
墨君昊輕嘆一聲,道:“暫時是沒有頭緒了。”
卓慕凝想起自己在那裡叨擾過幾日,那裡的尼姑青玄對自己給外照拂,水火無情,可如今的這一切皆消散化爲灰燼了。
卓慕凝覺得胸口有些沉重,不出來的難受,道:“那裡邊的人呢?”
墨君昊搖搖頭,“沒逃出去的人很多,屍體大多都已經燒焦了,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誰。”
卓慕凝倒吸了一口冷氣,似乎已經能想象出當初的慘狀。
“這該部長是有人故意爲之吧?”卓慕凝問道。
墨君昊道:“也未可知,這些人喪心病狂,企圖利用皇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個把人命在他們眼裡算什麼。”
的也是,這些惡徒大多窮兇極惡,而且劫持皇的人多半是想利用此事謀反,所以這些人皆是些不要命的傢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原本是因爲上一個話題不想繼續,卓慕凝才換了話題,可是如今着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竟然又沉重起來。
卓慕凝嘆息一聲,不話了。
半晌,墨君昊笑道:“墨已經研得夠多了,你今日是打算讓我寫多少字才罷休。”
卓慕凝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間一邊思考着問題,一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硯臺裡的墨的確是有些多有些濃了。
卓慕凝忙添水將墨汁稀釋了一番,待調到顏色合適之後卻發現墨汁委實是多了些,便道:“明日再用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