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謹身子一擋,阻斷了南宮月的目光,趁她不備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彈,有些慎怪的說道:“還不快去。”
這個丫頭,也只有在他自己的面前纔會表現出這麼調皮的一面,南宮謹的心中一暖,嘴角的笑意溢出。
“哎呦。”南宮月痛呼一聲,揉着額頭不情願的撅了撅嘴,衝他做了一個鬼臉之後。
這才正了正臉色,又恢復成了那個溫潤儒雅的少莊主。
不多時,南宮月便領着風無邪來到了密室,待看到桌子上面的錦盒時,風無邪平淡無波的臉上這纔有了一絲波動。
心中卻不免讚歎,果然名動天下的第一鑄劍名不虛傳,僅僅是依靠一張圖紙,便能做出如此糧良的東西。
南宮謹將錦盒交到了風無邪的手上,只是淡淡的說道:“看看,是不是跟你心中所想一樣?”
風無邪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錦盒之上,手指扣動鎖頭,吧嗒一聲應聲而落,便將盒子打開了來。
當盒子打開的剎那,風無邪只覺得呼吸都要滯住了,完完全全被眼前的東西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暗紅的錦盒內,安安的躺着一支匕首,全身烏黑隱隱的發着紫色,手指輕觸刀身便覺得有一股森寒的氣息繚繞指尖,這還是在匕首在刀鞘裡,如果將匕首拔出,那森寒的氣息早就散發了出來。
風無邪將指尖挪開了一點點,生怕被那氣息傷到,同時也有些皺眉,這匕首的戾氣這麼重,恐怕在傷敵的同時,也會自傷。
南宮謹似乎看出了風無邪的猶豫,手指輕彈,風無邪沒有防備被一股勁風牽引着從匕首前滑過,可縱然是如此。
指腹仍然被那匕首所傷,滴出一滴鮮血來。
鮮血的血液滴入了匕首裡,慢慢的浸透入那刀身,竟然如水遇到了流沙,全部被匕首吸了進去。
而那吸了血液的匕首隻覺得似有了生命一般,周身散發着一層淡淡的紫色光暈,但也只是一剎那,便消失不見了。
風無邪只感覺那匕首的氣息逐漸的安靜下來,再也沒有那凌厲的戾氣,伸手探時,森寒的氣息已經被一股暖暖的熱流所代替。
風無邪有些怔怔的回不過神來,這些不過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兒,南宮月自然不知這裡面的玄妙。
伸手就要去摸,南宮謹急忙呵斥她,卻是已經遲了,南宮月的手只在探過去的瞬間,手指已經被那匕首所傷。
雖然她撤的及時但還是被匕首的寒氣所傷,一時間只感覺整條手臂都似被凍住了一般,就連身上都有了層層白霜。
風無邪沒有想到那匕首竟然如此厲害,急忙將一股真氣渡入到了南宮月的身上。
過了半響,只見一縷白煙從南宮月的頭頂發出,她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風無邪這才收了手。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古怪?”南宮月的指尖還冰涼似雪,再看那匕首再也沒有了好奇的心思,只餘下點點心驚。
南宮謹長吐一氣,對着南宮月道:“剛纔不給你看,就是怕你會被這玄冰
鐵所傷。”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匕首風姑娘豈不是用不上了?”
“這匕首隻要飲了血,便會消減身上的戾氣,但也只能是一人的血。”南宮謹淡淡的道。
“不是吧,這麼邪門,那豈不是說,除了風無邪,旁人是摸不得了?”南宮月暗自咂舌,對於這個匕首是即羨慕,又害怕。
羨慕的是,這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把,如此神器竟然被風無邪得到。
害怕的是,此匕首一出,只怕沒有幾個人能敵的過的,縱然是敵人再強大,只要被此匕首沾上,想活命都難。
風無邪將匕首輕輕的拿在手裡,覺得整個手臂都被一股暖流所包裹,只是輕輕這麼一碰,真氣便源源不斷的往丹田涌去,當真是個好東西。
將匕首從刀鞘拔出,鏘的一聲。
只覺得那刀身發出的嗡鳴震人心田,恐怕定力稍差點的,便要捂緊耳朵了,就連南宮謹和南宮朋都微皺了下眉頭。
刀身烏黑透紫流光涌動,詭異至極,刀尖微微向上,整個刀背都帶有倒刺,正反兩面均可傷敵。
刀柄卻是黑紫色,上面鑲嵌了一塊紫色的寶石,風無邪看的愛不釋手,指尖輕輕撫摸着刀柄。
在一那塊紫色的寶石上輕輕一按,那刀柄部位竟像蓮花盛開一般,層層疊疊彈出一截,裡面赫然是中空的。
中間纏繞着白色的絲線,那些絲線細如髮絲,風無邪的脣角掀起,眸中的喜色不斷溢出。
素手一揚,那刀身縮回了刀鞘裡面,她再一揚手,底端的紫蓮朝着檐上的柱子飛去,蓮尖竟如一隻小爪一般抓入了柱子裡,長長的絲線甩了出去,風無邪則藉着這道力騰空飛起,腳尖在柱子上輕點,手指一縮那蓮花便從柱子上鬆開。
再如此炮製,短短几秒鐘,風無邪已經在空中飛了幾個來回,只是那絲線太細,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這裡的玄機。
風無邪落地之後,掌中的匕首再出,那細長的絲線則緊緊的纏住了一個花瓶,將內力灌注到花瓶上,絲線再縮回時,花瓶屹然不動。
直到風無邪衣袖一閃,那花瓶的瓶口才噹啷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南宮月瞪大眼睛看着剛纔風無邪露的這一手,簡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現在功力還沒有那麼深厚。
但一旦她的內力深不可測時,再配上這匕首,可真就是天下無敵了。
相比較南宮月的驚訝,南宮謹倒是鎮定許多,反而因爲風無邪能讓這匕首發揮出如此大的作用,頗感欣慰。
將匕首送回刀鞘,風無邪的心因爲太過激動而狂跳着,有了此物再遇到敵人時,她也可以應付自如了。
“謝謝你,南宮謹。”
別人不知道,風無邪不可能不知道,爲了趕製這把神器,南宮謹將自己關在密室裡十幾天。
就是爲了能夠不受人打擾,能在風無邪趕回京城時送到她的手上,否則以這樣的工程,最起碼得一個月才能做的出來。
可他僅僅用了
十幾天,便將此物做出,而且還是身上的毒未清除之前,這分情誼,怎麼能不讓風無邪感動。
“此物如果能助風姑娘一臂之力,那我的辛苦就沒有白費。”
南宮謹的這一話番頗有深意,眼眸裡的暗流涌動,意有所指,風無邪看了他兩眼,笑道。
“定不負衆望。”
兩人這一來二去,不過是眼神之間的交流,本是沒有什麼,但站在一邊的南宮月卻看出些別樣的意味兒。
但她也只當是兩人生出情愫,礙於她在場不敢明確表示罷了,又怎麼會知道風無邪和南宮謹真正的意思?
況且自己那個哥哥看似醇厚,其實在感情方面則是呆子一個,不然也不會都二十一歲的人了,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
他不急,南宮月可是急。
她被隱藏着生長了二十一年,外面的花花世界連見都沒有見過,一直都聽說京城是如何的繁華,醉仙樓裡的一品釀一杯就能讓人大醉三天,遠近聞名。
更從風無邪的口中聽到許多她都沒有見過的稀奇玩意兒,如果大哥能夠早早的娶妻生子,她便也能脫離這苦海了。
心思百轉間,當下便找了藉口:“哎呀,我突然想起山莊裡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你們聊,你們聊……”
說完,還朝南宮謹擠了擠眼,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臨走之時還朝南宮謹作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南宮謹被他這個妹妹弄的哭笑不得,有心想要發作,又怕風無邪難堪,只得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樣子,目送南宮月出去。
回過身對着風無邪露出一抹歉然的笑:“讓風姑娘看笑話了,真是不好意思。”
風無邪淡淡一笑:“怎麼會,我倒覺得南宮月挺可愛的。”
南宮謹點點頭,對於他這個小妹,他還是很愛護的,如果不是有南宮月幫他維持着山莊,現在還指不定是怎麼樣呢。
可是一想到南宮月的隱忍,南宮謹的眸中就流露出一絲痛楚,南宮家的家訓,父親臨終前的遺言,無一不是壓在南宮兄妹心頭上的一座大山。
如果可以,他寧可希望南宮月能夠一直這麼開心下去。
倆人正在交談間,南宮月突然挑了簾子走了進來,依舊是那身月白長袍,眉宇間的英氣畢現,只是那緊鎖的眉頭和略帶慌張的神情,讓風無邪的心沒由來的一緊。
“怎麼回事?”南宮謹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首先發問。
南宮月極少出現這種神情,她自小在父親的培養下長大,雖是女子,但卻一直當作南宮家的少莊主來培養。
別說刀架在脖子上,就算泰山崩於前,她的眉頭都不會皺一分,能讓南宮月變色的,一定是大事。
因爲走的急,南宮月的氣息微亂,臉色也因爲激動而浮現淡淡的粉色,額上更是浮出一層細汗。
她的目光在屋中掠了一圈,越過南宮謹,落到了風無邪的身上,將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
風無邪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大吃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