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就近照顧,尹老又特意將南宮離、金小帥的住處調到了他的住所旁邊,兩個人,兩所小院,每座小院都有一個獨立的房間、會客堂以及廚房,院中景緻擺設一模一樣。
“宮兄,這是我爺爺特製的療傷藥,不管什麼傷,只要吞下一顆,保管立馬見效。”尹老將兩人帶到院落便離開了,金小帥狗腿地拿出一枚比丹丸還要小巧的白色藥丸,遞到南宮離面前說道。
南宮離也不客氣,直接接過吞下,很快一股暖意傳開,被草主震傷的身體明顯好轉,不過剎那便感覺不到丁點痛意,竟然比丹藥還要效果驚人。
“這叫療傷藥?”南宮離看着金小帥,眼中盛着明顯的興趣,這種丹丸果真神奇。
“額,這是我爺爺秘製的,沒有取名,不是丹藥卻勝過丹藥,療傷用。”金小帥解釋道,雖然沒有名字,不過他習慣性叫它療傷藥。
南宮離了然,估計是東西太好,刻意保護,所以纔沒有取名字。
“宮兄,今天的事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要是讓我爺爺知道我在這裡如此窩囊,估計得把我兩隻耳朵都擰下來。”想到今天的事,金小帥一陣氣憤,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然不能就這樣算了,不過也不能操之過急,這筆賬,我們遲早會找回來。”南宮離坦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還之,她從來都不是甘願吃悶虧之人。
那些人擺明了聯合攻擊他們兩人,這次要就這麼算了,難免不會有第二次。
她南宮離別的不行,暗中下黑手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
“嘿嘿,行,那我聽你的。”金小帥傻笑,心情瞬間好了起來,難得宮兄和他想的一樣,哼,敢坑他和宮兄,等着吧,他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爲何這樣紅。
“那啥,今晚我就留在宮兄這吃飯了。”問題解決,金小帥這才覺得肚子餓了,再想到南宮離做的一手好菜,立馬覺得更餓了。
南宮離一臉黑線,她有說過要做飯嗎?
第二天,南宮離、金小帥再次走入草堂時,所有人看向他們的目光立馬不一樣了,甚至有幾人主動上前問候,客氣小心,帶着討好。
“金管事、宮管事,早啊。”
“兩位管事有什麼需要儘管知會一聲,大家都在一個草堂工作,理應互相照顧。”
“要是你們草藥房缺什麼草藥,告訴我一聲就行。”
……
衆人紛紛上前,各種討好恭維。
“謝謝,有需要我會告訴大家。”南宮離淡淡地應道。
金小帥始終板着一張臉,因爲昨天的事,對這些人沒有一絲好感,更受不了他們此時刻意的討好。
“你幹嘛要理那些人,沒一個好東西。”回到草藥房,金小帥不滿地哼道,對於宮兄沒有和他站在一個陣營極其不滿。
“送上來的免費勞動力,不要白不要,以後有什麼事,只管差遣他們就是,幹嘛要拒絕?”南宮離白了他一眼,這小子就是心眼太實。
“聽起來好像也不錯。”金小帥一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底精芒掠動,一看就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接下來整天的時間兩人都在整理草藥房草藥放置等等,從第一個抽屜開始,檢查草藥存量,是否受潮,保存質量以及存根、貼標籤等等。
一晃五天過去,整個草藥房煥然一新,每個抽屜上貼上了紅色的標籤,一目瞭然。
“宮管事、金管事,草主讓你們二位去後堂集合。”門外響起敲門聲,接着某個聲音說道。
“知道了。”南宮離應道,門外很快響起腳步聲,看來是走了。
金小帥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眼底滿是警惕與懷疑:“那老匹夫讓我們去後堂幹什麼,不會是又想找機會教訓我倆吧。”
“想多了,走吧。”南宮離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打開門,徑自走了出去。
金小帥隨後也跟了上去。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閃進了草藥房中。
後堂,此時坐滿了人,草主坐於主位,下方則坐着各草藥房的衆管事。
南宮離、金小帥進入,齊刷刷的目光集體投了過來。
見兩人年輕稚嫩,一看就是沒滿十八歲的樣子,整個後堂頓時炸開了花,各種議論、懷疑。
除去南宮離、金小帥兩人,在座的年齡最少也在四十以上,單個年齡足足是他們的幾倍之多。
“這兩人,行不行啊,他們真是府主親自挑選的人麼?”一名老者目光懷疑地落在南宮離、金小帥身上,極度的不信。
“太年輕了。”周圍衆人附和,甚至懷疑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究竟能認幾棵藥。
“呵呵,大家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有什麼不滿的也儘管反應,一切問題,我都會盡量想府主大人反應,儘量做到讓大家滿意。”草主大人呵呵笑道,話中有話。
見沒人搭理自己,南宮離眯眼,隨意尋了個位子坐下,金小帥見樣學樣,在她旁邊坐下,這兩人,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主。
上位的草主大人臉色沉了下來,兩人的行爲明顯不把他放在眼中,進來後堂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有跟他打,好,很好,果然留不得。
“草主大人,我們草藥房怎麼會招如此年輕的管事,這樣未免不符合一向的管理規定吧,畢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打理好草藥房,要是有個萬一,是會招事的。”一名草藥房管事首先發言,看不慣南宮離、金小帥如此稚嫩的年輕人。
“沒錯,就算我們草藥房再缺管事,也萬萬不能如此草率用兩名少年。”另外一名管事也隨聲附和。
接着其他人紛紛發言,無非就是不贊同南宮離兩人,決定除掉兩人管事一職等等。
南宮離、金小帥坐在座位上,始終冷眼看着這些人的嘴臉。
呵,叫他們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只怕那草主早就算計好了,鐵了心要將他們兩人趕出去。
今天這番,只是爲了更有理由、更光明正大一些罷了。
金小帥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乾脆趴在一旁的茶几上呼呼大睡。
那些正討論得熱切的管事一看,頓時不淡定了,直接氣得火冒三丈。
“大膽,後堂之內,豈能由你如此懈怠,成何體統!”一名管事炸毛,手掌狠狠拍在茶几上,聲音之大,滿座皆驚。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少爺沒時間陪你們瞎扯。”金小帥不耐煩地嘟囔,什麼狗屁草藥房管事,當他稀罕麼?
“你,你,你找打!”老者氣得面紅耳赤,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有本事將本少打死,看我爺爺不找你們算賬。”金小帥索性破罐子破摔。
誰人不知他爺爺最是護短,今天他們要是再敢傷他一分,他不介意當個告狀的小人,反正這些人也沒高尚到哪兒去。
一提到金老頭,場上的不少管事頓時萎了。
金老頭威名遠揚,在整個天鳳學府甚至整個圈內都是赫赫有名的,受人敬重,地位之高,甚至直接越過了府主大人。
那樣的人根本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草藥房管事能夠惹的,即便是草主大人估計也得掂量掂量。
“不知道草主大人喚我們前來所謂何事,要是隻是草藥房管事一職,你們大可直接給出一個結果。”座位上一直沉默的南宮離忽然開口,不想再跟這些人墨跡下去。
她和金小帥一樣,根本不在意那些虛名,那什麼草藥房管事,她還真心沒有放在眼中。
這些老傢伙要是繼續惹煩,她甚至都想直接回去南苑算了。
南宮離說得如此乾脆果斷,語氣平靜淡定,彷彿絲毫沒有把草藥房管事一職放在眼中。
場上的所有人被她如此不在意的姿態惹毛,很想大聲質問她憑什麼如此。
座位上的草主更是怒火叢生,眼神霎時凌厲了起來。
他何嘗不想直接將他趕出草堂,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他趕出整個內府,可惜這小子是府主大人欽點之人,今天匯聚這麼多人在此,也不過是想激起民憤,用衆人的力量將這兩個小子趕走。
如今被她當場點破,反而不能再繼續下去,要是真順着她的意思給出一個結果,只怕下一個有麻煩的便是他自己。
“身爲草藥房管事,凡是應以草藥房職務爲重,時時關注草藥房草藥打理,切不可再如此隨意散漫,更不可輕易推卸責任,下次要是再敢如此,本草主自要重重責罰。”草主大人臉色一沉,虛僞的聲音響起,聽得南宮離兩人都快吐了。
明明就很想將他們趕出草堂,偏偏口是心非,噁心至極。
“謹遵草主教誨,下次不敢了,不知草主大人還有何賜教,在下定虛心採納,時時恪守,刻刻牢記……”玩虛僞,她也會,故意噁心死他們……
旁邊的金小帥聽得一愣一愣,等到南宮離說完,嘴角狠狠抽搐了下,聽得耳朵都快結繭了,原來宮兄噁心起人來也這樣有經驗,嗯,下次再敢這樣待他們,繼續噁心給他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