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長公主猛地轉過身,眼睛同時注意到了陰影之處的墨瀲等人,她收回自己的匕首,脣角勾起一抹嘲諷,道:“果然是當真不怕死,竟然還敢回來!”
看着太后依舊是淡漠的表情,墨瀲將目光移開,脣角帶出一抹淺淡的笑,迎着長公主的得意,她微微道:“長公主開啓這樣一出大戲,我們豈有不觀之禮?”
長公主面上冷笑,手上的匕首在首件轉了幾圈,她看着墨瀲淡然的面容,嗤笑出聲道:“本宮說過,你最終都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你娘那個賤人一樣,你也一樣!”
墨瀲淺笑,目光在太后和長公主面上掃過,聲音清冷,在這樣死寂的祥瑞宮迴盪更是添了一層陰森的感覺:“長公主向來這般自信,皇上還不知所蹤,鹿死誰手還未知,長公主又何來這樣的自信?”
長公主面上一怔,看着墨瀲,面上怒意乍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總是很容易被墨瀲激怒。
“哼,皇宮內外都被我掌控,就算溫穆凨不回來,也沒有關係,當年皇兄可是將玉璽放在了太后這裡!是不是?”說話之間,長公主轉向了太后,手中的匕首在太后面前晃了晃,長公主面上帶出一抹邪笑!
二公主面上一怔,聽着長公主這話,自然是起了疑心,之前溫穆凨可是從長公主這裡救下的,如今她這樣絲毫不在乎,似乎看起來有些不對!
墨瀲面上動了動,卻由一抹淺笑巧妙地掩飾了起來,看着長公主這般,墨瀲勾了勾脣角,道:“如此,也難怪長公主這般自信,只是,有些東西似乎並不會如你所願!”
說話之間,墨瀲長袖揚起,一道銀光閃過,銀龍飛快地朝着長公主飛了過去!
長公主一驚,看着銀龍朝着她飛過來,手中的長鞭也甩了出去,只是,長鞭和銀龍糾纏在一起,長公主手中快速地舞起來。
內力的觸碰,長公主將四處的石桌都掀了起來,她雙眼緊緊地盯着銀龍,想要儘快的擺脫,卻不想銀龍似乎如同黏在了她的鞭子上了一般。
眼看着銀龍就要到了手邊,長公主心裡一顫,順手甩開長鞭,雙手快速地合掌,在鞭子還沒有落下之前,一掌打在了銀龍的身上,隨即“嘭”地一聲,將銀龍摔在了地上!
墨瀲面上一緊,看着銀龍在地面砸出一個坑,雖然看不出它受傷,但是明顯的感到銀龍移動地速度慢了!
衆人看着長公主那一掌,心裡不由得顫了顫,先不說這一掌用了多麼深厚的功力,就剛纔的招式,衆人是知道的,那便是崇天禁書裡的武功!也就是長公主用來陷害墨瀲母親的小札!
墨瀲招了招手,看着銀龍飛回到她身邊,墨瀲伸出手指輕輕地撫了撫它的頭,將它輕輕地放入袖中。
太后看着長公主這樣的內力,心裡也是一顫,但是表面上一如之前的鎮定自若,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般。
“真是自不量力!”長公主說話之間,雙手歸一,一股灼熱的力量從丹田噴涌而出,再次匯聚到手掌,朝着墨瀲她們這邊打了過來。
掌風捲起地面上的磚,如狂風一般,捲起殿內的擺件,砸在前面的牆上!
綠蘿慢慢地爬到太后身邊,將自己的身子護在太后跟前,雖然如今長公主的一掌不會傷到她們,但是這份警惕卻沒有減弱!
“千殺掌!”太后低喃,看着長公主的招式,心裡不由得一顫,什麼時候竟讓長公主在不知不覺之間練成了千殺掌?這件事爲什麼沒有人彙報過!
“大家小心!”墨瀲感受到長公主的掌風,眉頭一緊,這小札裡的武功她是沒有接觸過的,但是隻憑這內力,也是讓她感覺到了一股用未有過的壓力!
難怪,難怪這麼多年長公主橫行朝野肆無忌憚,原來,她的武功竟然已經到這這般境地!
雙手張開,猶如包攬萬物衆生之勢,墨瀲將內力提起,匯聚於雙手,在衆人前面形成了一道屏障,迎着長公主的一掌,快速地擋了過去!
“墨瀲!”花非樓看着墨瀲這般,心裡一顫,雖然武功並不是頂尖,但是他卻知道這樣的氣場對自身也會有很大的傷害,更何況墨瀲如今……
“嘭!”地一聲巨響,殿內承重的巨大石柱坍塌,整個大殿如地震一般猛地晃了一下,漸漸恢復了平靜。
墨瀲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一襲幻紫,讓她心頭猛地跳了起來!剛纔她還沒有接上長公主的一掌,便感覺一股力量將她化解了,順着那股力量,她便摔到了地上,雖然是摔,卻也十分的輕柔,根本沒有受任何傷!
“長皇姑母謀劃了這幾十年,終於是忍不住了嗎?”溫穆颺站在衆人跟前,一雙滲透着寒意的眸子看向長公主,在瞟到長公主後面坐着的太后時,他的臉更加陰沉了幾分。
長公主看着溫穆颺,她面上怔了怔,鬱韶在城外守軍,如今溫穆颺應該進不來纔對,可是爲何他?
“哼,原本這江山也是皇兄從別人手中奪來得,能者得知,如今朝堂混亂,自然是要有賢能之人來整頓!”長公主看着溫穆颺的臉,心裡有些微微顫抖,似乎不敢對着他的眼睛。
勉強忍着喉嚨間的舔腥,長公主咬了咬牙,看着溫穆颺似乎只是一個人,心裡強迫自己放心一般,面上帶出一抹笑!
溫穆颺冷哼一聲,看着長公主面上帶笑,他面上帶出一抹陰冷,道:“父皇所謂乃順應天意,從民心,受百姓擁戴,如今長皇姑母此爲卻是大逆不道,禍國家,遭天下唾罵!”
長公主一怔,看着溫穆颺這張臉,心裡又想到鬱凝的事情,看着墨瀲走到溫穆颺身邊,心裡更是憤恨,她手中長鞭一揚,冷喝道:“賤人!還我的凝兒!”
說話之間,長公主手中的長鞭已經甩了過來,鞭子的尖端似乎還淬了毒,在燈光下泛着陰冷的光。
溫穆颺面上一緊,伸手將墨瀲推到一邊,手中龍淵寶劍出鞘,迎着長公主的長鞭便刺了過去!
殿內空曠隔音,也或許之前長公主有吩咐,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準進來,如今這殿內亂作一團,依舊沒有衝進來的侍衛,只有原本長公主帶進來的來得幾個人,和白鳳他們打在了一起。
太后看着混亂的場面,面上動了動,雖然身體上的穴已經被綠蘿趁機解了,但是她卻絲毫沒有動,面對如此情景,仿若看戲一般。
墨瀲手中血玉蕭爲武器,將身邊衝過來的侍衛一一打退,空隙之間看到太后這樣的反應,墨瀲心裡動了動,輕點足見朝着太后的方向飛了過去。
“太后可是受了傷?”墨瀲道太后跟前,一雙如波的水眸在太后面上來來回回,似乎有着不經意,又很認真地問道。
綠蘿是受了內傷的,但是自始至終長公主都沒能碰到太后的一根毫毛,自然是沒有受傷。
太后看着墨瀲,面上稍稍變了變,似乎依舊是之前那個慈祥溫和的太后,她伸手扶着墨瀲的手站起來,搖了搖頭,道:“?...
長公主還沒有對我怎麼樣,但是,就算是哀家丟了性命,玉璽也不能落在溫艼身上!”
墨瀲面上一頓,隨即恢復往日的淡然,她低頭垂目,道:“我等一定會盡力保住皇宮,至於外面的兵力,相信王爺也一定可以解決的!”
太后看着墨瀲,心裡動了動,似乎是思考了良久終於下定決心一般,拉着墨瀲的手,道:“不成,哀家還是放心不下!皇帝不在宮中,如今哀家能相信的就只有颺兒和你了!你過來,哀家有幾句重要的話要交代給你!”
墨瀲怔了怔,看着太后面上的神色,心裡快速的思考一番,緩緩低下頭湊到太后面前。
聽着太后低語的聲音,墨瀲面上一怔,眼中似乎帶着慌亂地看向太后,道:“這使不得,歷代只有真命天子才能觸碰玉璽,如今墨瀲一介女子,怎能擔當起保管玉璽的重任!”
聽着墨瀲的話,太后面上一冷,一雙威厲的眸子盯着墨瀲,道:“哀家同爲女人,如今國難當前,你還有什麼可推諉的!”
扶着太后的手動了動,墨瀲原本如波的水眸之間依舊是帶着幾分慌亂,但是片刻,她似乎下定決心一般,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爲了免出禍端,我需要跟王爺知會一聲!”
說話之間,墨瀲就要往溫穆颺的方向去,卻被太后一把拉住,片刻,太后的聲音從而後傳來:“這邊有哀家,自然會跟他說明白,現在長公主無暇顧及你,你快去!”
墨瀲一頓,卻被太后伸手推了一把,不知何時太后寢榻側面出現了一道暗格,順着太后的力氣,墨瀲便踏進了暗格。
隨着一聲“哐當”的聲響,暗格的門便緊緊地封住了,透不出一絲光,裡面黑漆漆的。
墨瀲看着那唯一的一道光被封死,脣角勾出一抹淺笑,她自以爲計劃周全,卻似乎一直都低估了她的對手!
暗格厚重的門將外面的嘈雜封在了那一側,墨瀲取出隨身帶着的火摺子,沿着那唯一的一條小路往裡走,裡面十分的寂靜,靜得幾乎都能聽到人呼吸的聲音。
走了沒多遠,突然之間,原本狹窄的暗格變得寬闊起來,裡面分開着有幾條路,而且,四處也都燃起了火把!
墨瀲將手裡的火摺子滅掉,順着一條最寬的路往裡走,越往裡走,鼻尖隱隱約約傳來一股淡然的香味。
墨瀲小心地吸入一點,確定香味之中沒有攙着藥物,這才放下心來,照着太后告訴她的路線,往裡走去。
走到最深處,墨瀲看着眼前的景,心裡不由得動了動,那是一件裝潢徑直的臥房,房內四處都是最名貴的世間極品裝飾,就連珠簾窗櫺,也都是難得一見的材料製成。
心裡似乎有種不好的感覺,墨瀲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但是心性使然,她還是依照太后的話走了進去。
按照太后的指引,墨瀲很快的找到了藏得十分隱秘的匣子,伸手將匣子取出,墨瀲的手剛觸及到那匣子,卻被伸手伸過來的一隻手按住!
心裡猛地一跳,墨瀲朝着背後之人猛地出招,隨即身子快速地離開。
“你還真是狠心!”溫穆凨被墨瀲一圈打坐在地上,眉頭擰着,臉上卻帶着幾分笑。
墨瀲心裡一沉,看着溫穆凨如今帶着幾分痞的樣子,勉強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道:“長公主逼宮,太后讓我來此取出玉璽,移交安全之地,卻不想竟然遇到了皇上!”
溫穆凨伸手想讓墨瀲拉他,卻不想墨瀲看着他一動不動,根本沒有想要拉着他的意思,面上有些尷尬,溫穆凨只得自己起身。
走到墨瀲跟前,溫穆凨原本陰冷的雙目,如今看着墨瀲卻是幻化成了一汪春水,帶着絲絲溫柔,他脣角勾起,面上帶出一抹笑,道:“與玉璽想必之下,朕不是更加需要藏好的嗎?如今,沁兒是不是該將朕藏起來纔是?不,應該是我們一起藏起來纔好!”
面對溫穆凨帶着挑逗的話,墨瀲面上陰沉幾分,側身躲過他伸出的手,墨瀲聲音冷了幾分,道:“如今二公主,王爺和衆多大臣都在爲保着皇上的龍椅拼命,皇上難道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嗎?”
溫穆凨面上一怔,看着墨瀲面上帶着冷意,他似乎是毫不在意一般,伸手向墨瀲的面上撫了過來。
墨瀲雙目一冷,隨即一個轉身躲開溫穆凨的手,血玉蕭握在手中,猶如要滴出血來一般!
“哼,你怕了?”溫穆凨看着墨瀲,心裡不由得低嘲,一雙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墨瀲,溫穆凨再次走近墨瀲,道:“長公主?就憑手裡的幾萬兵將,就像從朕手裡奪得江山?癡心妄想!”
墨瀲一邊防備着,一邊往後退,看着溫穆凨面上逐漸閃現出得意之色,她冷了冷臉,道:“你自然是不必擔心,因爲,這一切都是你和太后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