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內,安沁玥剛剛將前來看望的安成傑送走,便繼續在院子裡撫琴。雖然面上看起來清冷,彷彿並不在意任何的事情。但是她的心裡,卻將宮內的事情全部收穫囊中。
這段時間來,安沁玥總是獨自在那練習着異能。因爲大傷初愈的緣故,她的能力並未完全恢復,因此每個夜晚,她都會在那勤加練習內功。在利卡冷宮之前,她必須增強自身的實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安沁玥的耳朵豎起,隨後脣邊揚起一抹冷酷。不知是誰,又要來招惹她。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冷芙雲,安沁玥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安沁玥,你一個廢妃,看到本宮爲何不行禮!”纔剛到門口,冷芙雲便惱怒地大聲喊道。
擡起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安沁玥繼續撫琴,淡淡地說道:“如今我已經是廢妃,那些禮儀,我也可以不用遵守。反正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冷芙雲一個惱怒,快速出掌,朝着安沁玥而去。依舊悠閒地坐在,就在掌風快速碰到自己時,安沁玥側過身子,利落地躲過。身手敏捷地從椅子上跳起,安沁玥閃爍到一個空曠的地方。
冷芙雲今天似乎真的被激怒,勢必要與安沁玥一決高下。見此,安沁玥面容冷酷。迅速地從地面跳起,站到樹枝上。冷芙雲快速地追上,掌風凌冽。既然她要打,安沁玥自然奉陪。
不一會兒,兩人便已經開始過招。冷芙雲飛起一腳,安沁玥利落地抓住她的腳。一個使勁扭過她的腿,冷芙雲的身子在空中旋轉一圈。緊接着,安沁玥一掌披向她的左肩,冷芙雲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彩兒與蘇蓉站在一旁,緊張地看着自家的主子在那不停地較量着。看着他們倆的身影在空中飛舞着,兩人的心裡各自帶着焦急。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安沁玥出其不意地一個過肩摔,直接將冷芙雲撂倒。
冷芙雲重重地摔倒在地,瞪着眼,對她怒目而視。安沁玥拍了拍手掌,淡淡地說道:“娘娘要是沒其他的事情,我就不送。”
蘇蓉連忙上前攙扶,焦急地問道:“娘娘,你沒事吧。”說話間,爲她拍去身上的灰塵。
走到安沁玥的面前,冷芙雲不甘心地說道:“爲什麼以前我輸給你,現在還是輸給你。安沁玥,爲什麼你要喜歡皇上哥哥,爲什麼你要讓他喜歡你!如果沒有皇上哥哥,我們倆或許能夠成爲朋友。可是現在,我們倆註定只能是敵人!”
當年與冷芙雲的相處,安沁玥只覺得她是個被寵愛的孩子。如今,卻多了一份的改變。神情淡然地看着她,安沁玥平靜地說道:“感情這種東西,是無法勉強的。我從沒有勉強他喜歡我,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你如果真想得到他的心,就在他身上下功夫。在我這,你得不到好處。”
如今的安沁玥,只想證明心中的猜測。至於其他的,根本不是她所考慮的事情。冷芙雲咬牙切齒,重重地甩了下衣袖,言道:“無論如何,我都會讓皇上哥哥的心裡有我的。小時候開始我就深深地愛着他,如今我會堅持。安沁玥,走着瞧。”留下這句話,冷芙雲氣憤地離開。
待她離開之後,安沁玥單手支撐着石桌。見狀,彩兒連忙走上前扶着她,問道:“娘娘你沒事吧……娘娘,你怎麼流血了!”
一口血從口中噴出,安沁玥擰着眉頭,沒有說話。如今內力尚未完全恢復,剛剛與冷芙雲對打的時候,她又強行用了真氣,這才傷了身體。抹去嘴角的血漬,安沁玥不在意地回答:“沒什麼,只是受了點內傷。彩兒,扶我進屋休息。”
聞言,彩兒連忙扶着她進屋休息。眉頭緊鎖,彩兒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娘娘,要不奴婢去通知皇上,讓太醫來給娘娘把把脈。”
在牀上躺下,閉着眼睛,安沁玥淡淡地說道:“無礙,只要休息下就沒事。我若沒有猜錯,今日的事情,他必定會知道。彩兒出去吧,我要睡會。”
福了福身,彩兒恭敬地說道:“是,娘娘。”走出房間,彩兒將房門關上。回想着安沁玥的神色,彩兒不禁滿是擔憂。
環兒走上前,關心地問道:“彩兒姐姐,娘娘怎麼樣了?”
“面色很蒼白,娘娘想必是受傷了。環兒,你在這看着娘娘,我這就出去一趟。我去找找蘇貴人,想必她會幫忙。”說完,彩兒便快速地往外跑去。看着那房門,環兒剛準備進去,猶豫之後,卻還是放棄。如今,她要得到更好的機會。
養心殿內,若風聽到下人的稟報,快速地走上前,彎着腰,說道:“皇上,剛剛得到消息,熹妃去冷宮大鬧一場,甚至於與娘娘大打出手。娘娘恐怕是因爲前些日子受傷未愈,以至於……”
“以至於什麼?快說!”君莫奕面露焦急,快速地說道。
在心中輕嘆一聲,若風這才繼續說道:“以至於娘娘吐血,如今不知情況如何。只知道彩兒離開冷宮,似乎是去找人幫忙。”
聽聞安沁玥吐血,君莫奕心急如焚。快速地站起,君莫奕剛準備邁開步子,卻還是硬生生地止住。就算見面,他能夠做什麼?好不容易這才下定了決心,要將安沁玥控制住,好讓她不會危及嵐朝江山。要是這麼一去,怕是功虧一簣。
想到這些,君莫奕重新在龍椅上坐下。單手撫着額頭,君莫奕掙扎地說道:“去命人去太醫院取些治療內傷的藥,給她送去。不要讓人知道,這是朕的意思。”他終究,還是不能夠坐視不理。
若風彎腰,恭敬地回答:“是,皇上,屬下這就去辦。”
整個宮殿裡就只有君莫奕一人,君莫奕的眉心始終無法舒展。一想到這些事情,君莫奕的心裡便是很亂。他將她打入冷宮,是想要控制住她,不要讓她危及這萬里江山。一方面,他也想要讓她好好地活着。冷宮裡,至少不會有那麼多勾心鬥角。
放在桌上的手用力地握着,君莫奕猶豫地開口:“如何做,纔是最好的?”
齊鴻殿內,上官睿鴻一直在那等待着。自從入宮之後,他便一直都是住在那裡。君莫奕不曾召見他,他也不曾去看望安沁玥。畢竟,如今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他一介平民,並不能接近那裡。幻影匆匆上前,小聲地說道:“公子,剛屬下探聽到消息,安姑娘今日受傷吐血。”
話音未落,上官睿鴻焦急地拉着他的袖子,快速地問道:“怎麼回事?”
幻影知道他的擔憂,於是便將剛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聽到那些,上官睿鴻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追悔地說道:“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讓她回來!”若不回來,她便不會受傷。
幻影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沒有說話。如今這個結果,並非是他們當日所能夠預料的。一名太監跑上前,彎着腰,說道:“上官公子,皇上有旨,宣上官公子覲見。”
終於是要相見了嗎?上官睿鴻的神情變得冰冷。做了個請的手勢,上官睿鴻笑着開口:“煩請公公帶路。”隨後,上官睿鴻便與他一塊離開。
養心殿外,上官睿鴻即將走進去,幻影小聲地說道:“公子一切小心,切莫因爲安姑娘的事情,而亂了方寸。”
勾起一抹淺笑,上官睿鴻眯着眼睛,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那麼魯莽。”說完,上官睿鴻便推開宮殿的大門,往裡走去。
注視着他的身影,幻影的眉頭深深地鎖着。上官睿鴻處事冷靜,可是每次遇到安沁玥的事,他卻變得不冷靜。每個人都會有軟肋,那安沁玥便是上官睿鴻的軟肋。
宮殿裡,上官睿鴻雙手抱拳,朝着君莫奕微笑地行禮:“草民參見皇上。”
君莫奕坐在高處,目不轉睛地盯着上官睿鴻。他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想要將上官睿鴻看穿。“你的父親,是上官彥平?”
臉上帶着淺淡的笑容,上官睿鴻笑着回答:“不錯,家父確實是上官彥平。”
從龍椅上站起,君莫奕面帶笑容地走到他的面前。滿意地看着他,君莫奕笑着說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子,朕曾經聽聞過你父親的英勇事蹟。只是不曾想最後因爲一樁小事,卻惹來滅門之禍。”
從容地笑着,上官睿鴻平靜地回答:“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草民不願再提起。”
既然如此,君莫奕便不繼續那個話題。雙手負在身後,君莫奕繼續說道:“前些日子,你救了朕的妃子,朕答應過會好好地嘉獎你,朕說到做到。朕想要讓你留在朝堂之上,爲朝廷效力,你覺得如何?”
入朝……若是以前,他會爲安沁玥而答應。可是現在,他卻似乎沒有了答應的理由。“草民已經習慣了山林野鶴的生活,這朝廷裡的事情,草民恐怕無法適應。”上官睿鴻婉言拒絕。
目光變得冰冷,君莫奕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要……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