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聽海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目瞪口呆的看着謝靈沁,以至於,謝靈沁何時收回了匕首,他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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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一旁的紫河。
太子什麼樣的人,登徒子?
小姐用這三個字來說那般優雅若神祉的太子,真的,好嗎。
而且,小姐,拿着太子的匕首,用得也挺得心應手的。
這匕首可是僧雲大師送給太子的,據說……
反正就是如她所料的,太子對自家小姐不一般。
“怎麼,還打算留在這裡吃午膳?”見聽海半響還杵在那裡,謝靈沁冷着眸,涼聲趕人。
聽海當即回神,嚥了咽口水,“靈沁小姐,你要趕屬下走?”
“我說得不夠明白?”謝靈沁反問。
聽海當下擺擺手,“不是不是,屬下……屬下……”
下一瞬,聽海在謝靈沁那清涼的目光中,足尖一躍,消失在屋子裡。
謝靈沁輕收眼眸,繼續,面無波瀾的喝粥。
“小姐……”紫河欲言以止的,“聽海武功很好的,嗯,能在太子身邊作護衛的,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很厲害的,太子能讓他來保護你,是很……”
“你是說,我很幸運嗎?”謝靈沁輕輕擱下碗,看着紫河。
紫河抿了抿脣,神色微囧,“倒不是說幸運,而是,多難得啊。”
不止是難得,這聽海護衛得多沒面子啊,若是別的人,能得太子這般看重,只怕早就歡天喜慶了,偏小姐……
……
而此時,太子府邸。
聽海耷拉着腦袋,跪在太子書房外。
“太子,不是屬下不給力啊,是靈沁小姐不要屬下啊,她還說……還說……”
“吱呀。”緊閉的門被太子打開,出現在門前。
彼時,天色大亮,晨曦融着清涼的風下,太子一襲鑲着金絲雲紋的藍色錦袍,眉目溫入骨,薄脣輕抿,風華卓豔。
少了些往日的沉凝,更多了幾絲溫色的魅惑。
只不過,此時此刻,看着聽海,那目光很深沉。
“她還說什麼?”
“說……咳。”聽海是真老實啊,輕咳一聲,便學着謝靈沁的語氣。
“回去告訴你家那個登徒子太子,不要以爲這樣殷勤,我就可以原諒他。”
話一落,聽海還煞有介事的神秘兮兮的,“太子,你說靈沁小姐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啊?”
“登徒子?”
“嗯。”
宇文曜蹙眉,豁然轉身,將書房門關上。
聽海看着緊閉的門扉,納了悶兒,這是,怎麼個情況。
“繼續去將軍府。”隨後,太子的吩咐再度傳來。
聽海摸摸頭,求助的看着站在書房門外的聽風。
聽風眼觀鼻,鼻觀心,當作沒看到。
因爲,太子心,海底針,卻偏又碰上靈沁小姐海底心。
“再被趕回來,你就不用回來了。”太子的聲音此時又從書房裡傳來。
聽海虎軀一震,無奈的,當下又掠向將軍府。
謝靈沁此時正要和紫河出門。
她早已經和謝將軍打過招呼出門看看,謝將軍滿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反對。
這不,剛要走出院子,謝靈沁眸光一眯,看向紫河。
紫河點點頭,當下對着暗處一喝,“出來吧。”
“靈沁小姐啊……”聽海擡手就抹淚,“屬下是被趕出來的護衛,潑出去的水,太子說了,你若是不留下屬下,就不讓屬下回去啊。”
謝靈沁脣角一抽。
“小姐,聽海武功高,有他在,沒什麼壞處。”
“他如果向太子告狀,就是最大的壞處。”
“屬下保證不告狀。”聽海欲哭無淚,他是招誰惹誰了。
他可不止是太子身邊護衛這般簡單啊,他可是……
“那你,隱於暗處吧,不要妨礙我。”謝靈沁思吟良久,終於開恩了。
聽海感動得是無以復加,二話不說,乖乖的隱於暗處,隨行保護。
紫河默默同情了一把聽海,不敢多話。
主僕二人剛出了院子,穿過一處長廊,便被謝靈玉攔了路。
看着面前一襲水藍流仙衣衫,隨挽輕紗,不着粉黛,卻端倪如畫的謝靈沁。
謝靈玉的眼底一絲嫉恨一閃而過。
這張臉……這張臉,以前就生得美,如今,似比以前更吸人眼目。
吹彈可破,潤骨瑩肌,真是……讓她好想撕了她。
若不是她,她也不會親手殺了……
“大姐姐這是,去哪裡啊?”掩下心頭嫉恨,謝靈玉強裝着客氣。
“逛街,妹妹要一起嗎?”
謝靈玉眸色一定,謝靈沁這般相邀?
“我怕壞了姐姐的心情。”
“你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壞了我的心情。”謝靈沁出言譏諷。
謝靈玉面色雖憤,卻也不好發作,誰先怒,誰就輸了。
“我要去看看聃聆。”謝靈玉把謝聃聆給搬了出來,原以爲謝靈沁會多少有些動容,畢竟,那是和她一母的弟弟,結果,謝靈沁只是恬淡一笑,依然面無多緒,“哦,姐弟情深,挺好。”話落,便錯過謝靈玉要走。
“謝靈沁你給我站住。”謝靈玉一拂袖子,冷笑着一喝,迴轉身子,看着謝靈沁並未停下的背影,“說到底,聃聆到底是你的弟弟,你爲何,就這般忍心?”
“哦,我哪裡對他不好了?”謝靈沁悠悠轉身,面上依舊清清冷冷的。
“他正在長身體,你卻叫他跟着祖母吃素,他學業辛苦,極不易才放幾日假來,你卻讓她只能整日待在祖母院子裡吃齋誦經。”
謝靈沁聞言,倏的笑了。
“你這個冷心冷肺的人,還好意思笑。”謝聃聆這時也自另一邊走過來,看樣子是來尋謝發玉的,正好聽到二人的談話聲,那張如雪似玉的臉上也是分明惱怒,兩道劍眉蹙得緊緊的。
“我一沒做錯事,二沒害了誰,爲什麼不能笑。”謝靈沁視線在謝靈玉和謝聃聆面上掃過,聲音淺淡。
“大姐姐,聃聆,他還小,才十三歲……”
“哦?”謝靈沁輕微一挑眉,“所以說,謝靈玉。”謝靈沁視線狐疑的落在謝靈玉身上,“你當認爲,相較於十五大板,吃齋誦經更難受,更受痛?”
“這……”謝靈玉被這話一噎,卻見謝靈沁脣角笑意大了些,“又或者,你覺得,孝順主母,是一件十分讓人難作之事?”
“你……”
“收起你的小心機,除了不長腦子的謝聃聆,沒人和你玩,我很忙。”謝靈沁話陡然一冷,笑意一退,轉身,向前而去。
紫河緊跟而上。
身後,謝靈玉面色青青暗暗,好半響,這纔回過頭來,看着謝聃聆,帶着溫柔的笑意,“聃聆,無事,你放心,只要你表現好,幾日就可以出去玩了。”
謝聃聆呆呆的點頭,少年雋俊的眉宇間有着一絲絲疑惑。
十五大板和……
“聃聆你別放在心上了,大姐姐這般多年,突然的得了逸世子倚仗,說話不客氣些,也,可以理解。”
謝聃聆聽着謝靈玉的話看着謝靈玉略帶委屈的面色,腦中即起的思緒一退,點點頭,“嗯,二姐姐說得是,對了,二姐姐,你尋到二姨娘了嗎?”
“哎,正在尋呢,又不能讓父親知道。”謝發業主面帶憂思,須臾,看了看四下,示意謝聃聆,“你快回祖母院子吧,祖母嚴厲些,你也別放在心上,也不要記恨大姐姐。”話落,謝靈玉這才微笑着自一旁走開。
謝聃聆站在那裡,張了張脣,然後,又蹙緊了眉。
他其實想和謝靈玉說,祖母其實,也沒那麼嚴厲,對他,還……挺好。
所以,大姐姐……
謝聃聆又看向方纔謝靈沁離開的方向。
謝靈沁說他沒長腦子?她憑什麼這般說,爲什麼二姐姐就總是這般溫柔的對他,府里人也處處討好他,她就偏和自己作對。
……
而此時,那天未亮便響起的琴聲已經陸續消失,可是所謂餘音繞樑,再加上不止是宇文賢屬下收到了消息,百姓之間也自有消息傳遞的渠道。
此下,向來絡繹不絕的錦華樓門口早早就擠滿了人。
而擠滿的人所注意的對象,卻全是對面——那還蓋在紅布的店鋪。
達官顯貴,世家商賈,販夫走卒,全部被吸引了過來。
而此時,門口白衣飄飄的三位琴師也緩緩的收起了古琴,隨着前來一名小廝的引路,退至一旁。
“咦……都城中時不時有新店鋪開張,這般開張的我倒是第一次次見到……”
“是啊,花樣整出來了,我們也來了,還不開店,不怕我們走了。”
“怪哉,怪哉。”
“再看看……”
人頭攢動,交聲接耳,將整整一條極寬整的道路都給堵住,以至於水泄不通。
而錦華樓裡,卻憂心上了。
“掌櫃的,你說,對面到底整的什麼,這般大場面,如果是哪位貴人開的,我們也不可能沒風聲啊。”
“是啊,掌櫃的,我之前倒是瞧着是白家那位白玉公子進進出出,我們沒問着沒什麼特別,也就不作於心了,但是,白家家道早就落敗了,能撐得起今日這般大場面?”
被喚着掌櫃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眉峰平潤,帶着商人的圓滑,卻也不流於俗氣,看了一左一右兩名小二一眼,面露疑色,“確實奇怪。”
“就是,近些日子,上面也沒有命令下來。”
“話說,掌櫃的,你可知道我們這酒樓的主人,到底是誰啊?”
掌櫃的聞言,橫登封他們一眼,“這話,不是你們問的,別問。”
“哦。”
兩小二摸摸頭,是啊,來這錦華樓幾年了,愣是不知道這酒樓的主人是誰,所以,別人問起時,不是他們假不知道,不想透露信息,是真真真不知道。
謝靈沁的馬車自然也因爲道路堵塞的原因,只能老遠便停了,然後和紫河下得馬車,尋了地方換了身男裝,這才自一旁寂靜無人的巷子裡翻了進去。
甫一落地,便見白玉一臉喜滋色的走過來,“言射啊,你可來了,你看到沒,看到沒,我們店鋪外面可是擠滿了人啊,如果全部都衝進來吃冒菜,那……我們發了啊。”
“他們如果全部衝進來,你就該哭了。”謝靈沁輕笑着潑冷水。
白玉笑意一滯,看着她,“爲什麼,你這麼沒信心?”
謝靈沁白他一眼,示意他看看四下的場地,“那麼多人,能不把地踩破?”
“哦,對對對,那現在怎麼做?”
“開始發牌。”謝靈沁挺俊的眉目間閃過笑意,又道,“然後,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而行,今日我不方便露面,我相信你。”
“所以,你要走?”白玉上前。
謝靈玉雙手負後,輕微點頭,“你放心,順便告訴硨磲,讓她加油。”
“……哦。”
白玉還沒轉過神來,便見謝靈沁已經帶着紫河掠出了牆頭。
二人又匆匆換回了女子裝束。
“小姐,奴婢看着尋白玉公子對你極是聽從,你爲何不乾脆告訴他你女子的身份?”
紫河覺得好奇。
謝靈沁撫了撫額,她倒是想說來着,換句話說,若是之前,沒和太子那一幕被白玉看到時,她倒是想尋個機會說。
可那晚,白玉撞到她和太子兩脣相貼的……她又說了太子是個變態,所以……
“嗯,時機不合適。”謝靈沁凝着眸,極淡定的說出這個理由。
紫河不疑有他,跟上謝靈沁的腳步。
“啊!”
“哇!”
正值此時,前方,鬧市上,十數名年輕俊美的男子女子舉着牌子,身着大紅美衣,面帶微笑,整齊伐一的自一條巷子裡走出來。
而所有的牌子上書“天下一味”今日開張,大喜大利,抽牌而入,驚喜重重。
俊男美女自是吸人眼珠,再是一羣,再是人手上上執一塊牌子,所以,很快,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牌子上。
“天下一味……”
人羣中喃喃有詞語。
而十數名俊男美女舉着牌子所朝向的方向,赫然是錦華樓那條街,最後,人羣分開,他們面帶微笑的在錦會樓對面停下。
與此同時,紅布所蓋的店鋪,鞭炮聲起之時,被人輕然扯下。
天下一味。
四個金漆閃閃的大字撞入衆人的眼簾。
這可真是別開生面的開業。
“好的,今日呢,是我們天下一味開張,誠如大家所看到的,抽牌而入,抽牌而入。”就在這時,白玉早已也換了身端重而不失跳脫的行頭,終於自店鋪裡面走了出來。
沒錯,天下一味。
正是謝靈沁這家冒菜店鋪的名字。
“抽牌而入,是個什麼意思?”人羣中有人爆發好奇。
“就是,這還有限制?”
“什麼稀奇東西,這般怪規矩?”
白玉聽着衆人之言,一派沉穩,老神在在,“是這樣的,小店新開張,同一時間,只限一百名客人同時進入,之後,須待裡面有人出來,方纔能再入人,當然,想進店一探的客戶呢,我們不會叫你們白等,喏……”白玉一揚眉毛,對着身旁白靈點點頭。
立馬立即對着身後一拍手,當即有人從裡面端出了各式糕點。
“這些全是翠玉亭的最新出爐的糕點,請各位,笑納。”
“翠玉亭啊的糕點啊,這可是大手筆……”
“是啊……”
“真是越來越好奇了,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呢?”
白玉看着淡定,其實,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方纔在裡面看着不覺得,這一走出來,才發現,人是真多啊,人山人海啊。
真後悔當時沒把這店鋪給擴張啊。
也不知道言射這腦了怎麼長的,就能想出這般些吸引招攬的怪手段來。
“那怎麼個抽牌法呢?”人羣中,再有人問。
白玉一派大家風範的擡手,示意大家安靜,這才道,“這樣,旁邊有這些牌子,上面都書寫了牌號,有小間,有大廳,甚至於每一個價格,上面都標寫好了,明碼實價,你們隨意選擇,當然,我只能說,定叫你們物超所值。”
白玉話一落,人羣中開始安靜下來一些。
因爲,他們都看到了了,那上面標註的天價。
什麼,亭臺閣,五十兩銀子,水雨亭,四十五兩銀子,大廳五兩銀子……
價格這般昂貴,當然要慎重思量了。
白玉見此不僅沒有感到失落,反而面色更加堅定,眼底亮光更加閃爍。
因爲,這些人在聽到他的話後的反應都被言射料想得一模一樣。
如何吸引人來,又如何控制人流不騷亂,全都如此的好,這小子,可真是天才。
“我來。”
人羣中,一看非富極貴的人一位老爺走出人羣,上前取了一塊牌子,“我倒要看看好稀奇。”
“我也試試。”又一名年輕公子與一位姑娘相繼上前。
隨着引領效應,之後,又有人陸續上前。
此物昂貴,至於平民百姓,自然望而卻步。
遠處,謝靈沁看着,不驕不躁。
今日第一炮,做的本就是富貴生意,至於普通白姓,不着急,他們,自然有福利的。
“等一下。”
眼看着,牌子已被抽了六十位,人羣外,一道分明找茬的聲音傳來。
人羣中,衆人側目,紛紛讓開。
正是對面錦華樓的小二。
“我說,白……白掌櫃的,你這開張,熱鬧,也無可厚非,可是,你這都堵到我們這店面上來了,是吧,會不會不太好。”
這話,聽着客氣,可語氣卻一點不客氣。
白玉看着這小二,倒是斂了斂眉睫,一時間沒答話。
而見此,隔壁幾愛店鋪的小二當即上得前來一起。
“是啊,是啊,白掌櫃,你這做生意,也要顧及下大家嘛,和氣,方纔生財不是。”
“就是,就是……”
一直到氣氛好像出現尷尬了,白玉這才擡手,示意大家安靜。
然後,白玉面帶笑意,極其委婉,“哦,這樣的,你們誤會了,我這個店鋪呢,這裡,只是後門,也只是耽擱一會兒在這裡抽牌號,正門,在前面呢。”
“什麼?”
白玉一語出,幾名小二一驚。
不止是小二一驚,一旁的方纔抽了牌號的,以及還沒有抽到牌號的,還有圍觀的百姓,全都一愣。
這,紅布扯了,開張了,竟然還……不是正門。
“是的,已抽選了牌號的客人,請隨我來。”
白靈接受到白玉的示意,這才引着那六十名客人順着店鋪牆壁,沿着巷子向前走去。
而身後,六名俊男美女舉着牌子跟上。
這種被人尊重着,擁護着的特殊待遇,頓時讓那六十名抽了牌號的客人脣角都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畢竟,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而見此,後面,當即也有人踊躍拿牌號。
不下一杯茶的功夫,剩下四十個牌也發放完畢。
“好,好的,謝謝大家,生意有道,多謝各位的捧場,請大家,移步前面,跟我來。”
剩下的幾位俊男美女舉着再度面帶微笑,依次跟上。
圍歡的人,好奇的,再度跟上。
當下,原本擁擠不通的街頭,瞬間通暢。
那幾名小二……
原本想着藉此,滅滅對方的威風,幾家店鋪一起針對的話,這家店也會生存艱難。
結果,很打臉。
人家這……只是後門。
“小姐,你真是太高招了,一步一步算得精確無比啊,吸引人羣,疏散人羣,嗯,奴婢現在好期待,你早早就讓硨磲出了門,是來做什麼。”
遠處,紫河一貫內斂的人見此都不神色動容。
謝靈沁看她一眼,抿脣一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走吧,去前門。”
謝靈沁又看了眼對面的錦華樓,以及其他幾餘幾家店鋪,冷然一笑。
所以,也就是說,第一天,就這幾家店鋪想找事麼?
真好,知道比不知道好。
而此時,前門處,同樣,紅布扯下,鞭炮聲聲喜。
一百名顧客歎爲觀止的陸續進了天下一味。
大門,隨之緊緊關上。
這,做生意,還關門?
稀奇了。
但是,一股食物的鮮辣清香味還是開始隱隱滲透而出,刺激着人的味蕾,叫人好奇不已。
“啊啊啊,小丫頭,你也來了,好奇吧,我方纔都看到了,這開店的人可真是有手段,可惜……”餘輕逸冷不丁的自人羣中跳出來,看着謝靈沁就噼裡啪啦個不停。
只是,話說着說着,挫敗的焉了。
“沒號了?”謝靈沁看透一切的樣子。
餘輕逸點頭,“對,方纔我還特意去找過白玉,這傢伙,好歹以前兒時玩過,竟然一點不給面子。”
“嗯,規矩隨便就破了,那就不成方圓了。”謝靈沁說着話,目光卻往前方一瞄,須臾,一定。
“軒轅獨。”謝靈沁與紫河快步走過去。
軒轅獨也看到謝靈沁。
女子一襲水藍裙衫,淡若清華流光,面若桃李夭夭,
不是明豔灼目,卻自有一股清寧的氣質自動與周圍一切區分開來,吸人眼神。
“來晚了,沒牌號。”軒轅獨走過去,幾分無奈。
“我有啊。”謝靈沁輕輕一笑。
“什麼,你有。”話剛落,一旁餘輕逸忙拉過謝靈沁的胳膊,桃花眼裡盡放光,“你有,你有,快,有幾個,拿出來。”
“只有三個。”謝靈沁對餘輕逸還是客氣的,“所以,你幸運。”
“三個,不行啊。”
謝靈沁白眼一翻,“什麼不行,我一個,軒轅獨一個,再給你一個,你還不感激我。”
“可是,太子呢。”餘輕逸揪着眉宇道。
“太子?”謝靈沁擰眉,一派清冷模樣,“關他什麼事。”
“太子也來了。”餘輕逸道,說話間直接就從謝靈沁手裡搶過兩個,“我一個,你一個,太子一個,剛剛好,至於,那什麼誰,不認識。”
“我呸,那是軒轅獨的。”謝靈沁面色慍怒,正要反搶過來,一隻手卻比她更快。
掠過她的眼前,轉瞬便和餘輕逸招呼上了。
本來,一個風彩輕揚的世子,一名同樣俊逸出衆的男子,再加上容色出塵的謝靈沁,就夠吸引人的眼睛,再見兩名男子打起來了,這下……
羣衆不敢圍觀,怕受波及,卻都遠遠的看着。
“原來,傳言不假啊,逸世子真的對將軍府大小姐好啊。”
“那是將軍府大小姐?”
“對啊,我之前偶然見過……比以前還好看啊。”
謝靈沁擡手撫眉,內心煩躁。
這兩人,真是……
大庭廣衆打架,是想讓她出名嗎?
“軒轅獨,你再不放開,我就把你這個西夏世子的身份給捅出去。”餘輕逸乾脆威脅上了。
“逸世子,遠來是客,我是謝靈沁親自邀請而來的,你這樣搶牌,你好意思?”
軒轅獨也不是省油的燈。
餘輕逸眸光一動,“你是小丫頭親自請來的?”
“自然。”
軒轅獨話剛落,目光一瞥間,動作一頓。
因爲,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在這時,緩緩在他和餘輕同前停下。
簾幕一掀,男子優雅下得馬車。
玉顏勝雪,睥光幽魅,往那一站,就好像聚了日月光華,若玉樹煢煢孑立,持袖於蒼天浩渺間,似水籠蔥華。
“啊,太子,那是太子嗎?”
“我看過畫象的,就是深入淺出的太子啊。”
這下,天下一味的門前,人聲沸沸,然而,太子眼神一掃。
當下,鴉雀無聲。
宇文曜在衆人稟息凝神中,沒有走向餘輕逸,也沒有看向軒轅獨,而是一步一步走近謝靈沁。
方纔不覺得,這會兒……
太子一襲水藍色錦袍,腰束玉帶。
再看謝靈沁,今日也是同色裙衫。
二人目光不交集,不同站一處,卻讓人覺得,天上人間,獨此一雙。
謝靈沁都有些怔。
這,太巧了吧,情侶裝啊,真是夠了。
相隔數步,宇文曜卻已然停下,目深若海,廣袖一掃,只覺清風一動,原本還躺在謝靈沁手裡的僅剩一張牌號已經躺在了太子那寬大而潔白的掌中。
“輕逸,走吧。”
然後,宇文曜輕然一喚,在衆人旁若無人的眼神中,徑直的推開天下一味的大門,隨性而入。
謝靈沁……
發生了什麼?
這和強盜有什麼兩樣。
關鍵,還這麼的拽。
好半天,謝靈沁看着軒轅獨,乾咳着,強顏歡笑,“軒轅公子,沒有牌子,我們照常進去,真正的貴賓,並不需要牌子。”
這話,分明是說給太子聽的。
果然,已然走進去的太子雖然步子未停,可是身體,明顯一滯。
餘輕逸都發現了。
而門口的事,白玉早就聽說了,走過來,一看到是太子,逸世子,還有一位……一看氣宇非凡的公了,再是……
那位曾經京中的笑話,而近幾日,卻處處溢着讚美之詞的謝靈沁,頓時一怔,一呆。
“可惜,言射不在啊,這心上人都來了。”白玉呢喃着,須臾,又一拍手。
這小子,莫不是知道心上人要一來,緊張了,所以才溜的?
哈哈,回頭,好好笑話他。
“喏。”太子頭一昂,一擡手,將那牌子扔向了白玉。
白玉輕巧接過,看着上面刻的一個“貴”字,面色疑惑了。
這個帶“貴”字的木牌子,攏共就三塊,還是言射提議的,說是方便帶朋友來。
這……
言射沒來……
緊接着,餘輕逸又拿出手中另兩塊……
言射沒來,三塊卻在別人手上,而且,四人,三塊?
算了,看在謝大小姐的面子上。
“見過太子,你們,一起,還是……”白玉覺得,這幾人當不是一起的。
畢竟,謝大小姐和太子,兩人沒什麼交集。
“一起,一個包間。”餘輕逸看了眼軒轅獨,擡手一揮。
“不,我和他,不熟。”謝靈沁拒絕,擡手指着的,是太子。
這就,很尷尬了。
太子原本看向別處的眼神倏然的落在謝靈沁身上,表示,很生氣,後果,很可怕。
“我是怕,影響太子的心情。”謝靈沁又忙盡力挽回。
這是她的鋪子,可不能讓太子一個生氣給砸了,那就虧死了。
而此時,雖說進了天下一味,但與正式用餐的地方還隔着一處院子,所以幾人在這裡說着話,倒並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只是,裡面此起彼伏的的喧聲笑語卻隱隱傳出來,加上食物的香味,倒是吸引得人更想進去一瞧究竟了。
尤其是最好事的餘輕逸,若不是顧忌着太子,顧忌着謝靈沁,早狂奔進去了。
“你,是謝靈沁邀請來的?”太子突然移眸,看向軒轅獨,一幅真不識得他的樣子。
軒轅獨眸光不經意一縮,在太子看似平和實際攝人的氣勢中,極力穩住心態,點頭,“回太子,正是。”
軒轅獨沒曾想這話一落,太子的面色更加沉了。
太子當然沉了。
邀請一個才認識多久的男子,都不邀請他。
還把牌子給人家留着。
不知道他幫了她多大的忙嗎?
要不是他,這個店鋪,能藏得秘密至今日方纔得人知?
“輕逸,你之前不說和這位軒轅公子相見恨晚嗎?”宇文曜的視線突然落在餘輕逸身上。
餘輕逸何等聰明,立馬明白過來,靠近太子,小聲道,“對小丫頭好點兒,好好說話。”然後便看着軒轅獨,“來來來,軒轅公子,我們來,好好談談。”
餘輕逸倒真是自來熟,上前拉着軒轅獨就叫白玉一旁的小二帶路。
謝靈沁迫於太子的眼神威壓,見軒轅獨都不反對,只能壓着氣,深呼吸。
白玉呢,又看了看謝靈沁,別說,這將軍府大小姐,是真美啊,和言射還挺有夫妻相的,難怪那小子傾慕人家,暗戀人家。
“今日看着挺忙,人也挺多,白掌櫃,本宮便不爲難你,把她……”宇文曜擡手一指謝靈沁,對着白玉吩咐,“和本宮安排在一間。”
這語氣,還真是一幅極爲白玉着想,又極大度的樣子。
謝靈沁……
她家天下一味很大,座位夠夠的好嗎。
宇文曜卻已然優雅轉身,白玉嚥了咽口水,這太子和言射,又和這言射暗戀的謝大小姐……
關係好亂啊!
眼下,還是先帶路。
“你如果不和本宮一起,本宮立馬,現在,就親你。”而見謝靈沁半天沒跟上來,宇文曜傳音入密,聲音直落謝靈沁耳瓣。
妥妥的威脅。
“無恥。”謝靈沁低聲憤憤,須臾,又揚頭,一笑,欺負我是吧,好,看看誰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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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枝貼心的獻上二更啦,麼麼噠!~
軒轅獨表示:人家好緊張,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