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容矜持了一下,剛要張嘴答應下來,就聽見一旁的陸正易說道:“還是我來吧,你毛手毛腳的,我給人處理過傷口,比你在行。”
宋之晚這纔想起來。她身邊還站着半個大夫呢。
“恩,陸大哥的醫術挺不錯的,先讓他來吧。”宋之晚往後讓了讓。
慕景容卻是下意識的將手往後縮了縮,卻被陸正易逮個正着,抓住手腕往前拽了拽。
“李公子不要客氣。”
說完之後便開始動手:“小二狗先去端盆水過來,然後再拿些乾淨的布巾過來……”
陸正易吩咐着宋之晚,自己動手給慕景容清理傷口:“李公子是何時搬來的?在下從未見過你。”
“最近不久,以前在西城住着,在這邊有生意要做便來這邊住了。”慕景容隨口胡說八道。
“不知李公子做的是何生意?”陸正易繼續問道。
“是……布莊生意。”慕景容皺眉,這陸正易刨根問底的意思是什麼?
“哦,這樣啊,剛好最近桃春日需要一批布料給姑娘們做衣服,這樣倒是可以跟李公子合作合作。”
“……”慕景容此刻是真的無語了。他只是信口胡說八道,這人竟然能順着他說的話爬上去。
慕景容扯了扯嘴角,硬着頭皮繼續胡謅:“可是我家家訓有云,做生意萬般不可與風月場所扯上關係。”
“有錢賺便好,李公子在乎那麼多可不像是個生意人。”
陸正易手上動作麻利,很快將傷口給清理乾淨,已經開始網上抹藥了。
慕景容瞥了眼自己的傷口,手上一抽:“嘶……好疼……”
陸正易動作着的手頓了頓,能不疼麼。這人剛剛直接用他傷口往他手指上撞,不疼纔怪。
可能是因爲宋之晚生了孩子之後就太過感性的問題,一看到有人受傷叫疼怎麼樣的,便心裡忍不住柔軟一下,提醒着陸正易說道:“陸大哥,你輕一點。”
陸正易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帶着面具的人,根本看不到此人的神情。不過他總感覺像是這人故意的。沒事找事,自己找疼。
陸正易繼續動作,很快將他的手給包好了。
剛處理好,李富貴也領着大夫來了。李富貴抹了抹頭上的汗,他從街上找的大夫不知道夠不夠資格給皇上看病,可現下也只能這樣。
大夫湊近看了看傷情,點點頭:“這已經處理的很好了。”
宋之晚和陸正易給這位叫李萬的公子選好護衛之後,便回了自己宅子。
見人都走了,李富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您的手……奴才願意受罰。”
慕景容將面具摘下來,今日他沒將臉化的那般奇特。既然已經給宋之晚展示過了,也沒必要次次見面都要弄成那個樣子。
昨天他拿下面具照鏡子的時候,心裡膈應了一下。沒想到李富貴的手藝這麼好,連他自己瞧着自己都受不了了。上豆見弟。
“無礙,這次的事情要是做滿意了,回宮之後有賞。”
李富貴顫巍巍的謝恩。雖然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只能靠着感覺儘量的去配合他。
陸正易跟宋之晚一邊走着一邊說道:“這個鄰居有些怪異,以前買這宅子的時候也沒聽說過有這麼個鄰居。”
“那人只是長得醜了些,聲音難聽了些,應該是個好人。”
陸正易皺眉沒說話。
宋之晚最近挺有事情忙的,雖然她不去桃春日,可自從跟隔壁家的李萬公子認識之後,就感覺渾身都是事兒。
時不時的李大叔會送個飯菜過來,時不時的又請她過去幫幫這兒幫幫那兒的,日子久了與這李大叔也熟悉了。
只是這李萬公子依舊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
今日,天色還沒暗。陸正易就已經去了桃春日。陸正易前腳剛走,李富貴就來了:“小二狗公子,我們公子忽然發燒,您去瞧瞧吧。”
宋之晚皺眉:“我不是大夫啊,這事你應該去請大夫。”
“那小二狗公子你先幫我看着我們家公子我去找大夫。”
李富貴說完這話就匆匆的走了。
宋之晚只好無奈的往隔壁走,真不知道這位李萬公子是怎麼了。這身體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比個女人都要虛弱。
宋之晚踏進屋子裡就見到李萬躺在牀上,見他來了只是輕輕喚了聲:“你怎麼來了?”
宋之晚嘆了口氣,算了,看他可憐就幫忙一下。
“你要不要先將面具拿下來,我給你弄塊涼帕子敷一下額頭?”宋之晚問道。
“不用,我無礙,公子若是有事還是回府吧,我一個人在這也是可以的。”慕景容虛弱的說道。
宋之晚這顆心啊被這麼善解人意的話給柔軟了,更是心甘情願的待在這裡。
“你喝水嗎?要不要我幫你倒一杯?”宋之晚關切的問道:“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就好,等會李大叔就應該帶大夫回來了。”
“恩,多謝你了。你不用忙了,坐那兒休息就好。”慕景容有氣無力的說道。
牀榻上躺着一個病人,宋之晚也不能只坐在這兒什麼也不動,只好又跟他聊了兩句。可這李萬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什麼也不讓她做。
“有什麼需要你告訴我就可以,咱們都是鄰居。”宋之晚說道。
“這個……”慕景容想了想,小聲說道:“有倒是有,只是……”
“有什麼你就說!”宋之晚堅定說道:“我能幫的一定幫。”
“我想……如廁。”
“……”
這樣啊……宋之晚想了想只好硬着頭皮道:“我陪你去!”
“多謝你了。”
慕景容面具下的那張帶着些紅潤的臉上勾起一抹得意微笑,任由宋之晚扶着去茅房。
“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進去可以嗎?”
“哎,只是我先走覺得有些眼花頭暈,站不穩,不過我想我自己應該也是可以的。”慕景容整個身子都倚在宋之晚身上,一副要努力站起來的樣子。
“你這樣了,該怎麼……”
宋之晚正要說點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讓我進去,我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