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晚點點頭:“剛剛在那邊院子裡看到逸王爺的時候我就是當做不認識的。”
陸正易看着她那樣子,想了想試探着問道:“要不,咱們搬去別處?”
“別處?”宋之晚皺眉:“若真是他,那我們現在肯定是被人監視起來了,現在再躲也於事無補了。當年我能從皇子府逃出來是因爲當日登基大典,府內沒人。再加上因爲那日前夜……有的寶兒,所以……”
雖然這些事宋之晚沒跟他說過,可陸正易也是能猜個七八的。宋之晚心裡是有些小心思的,不然也不能早早的給了他十萬兩銀子,她這想從皇子府逃出來是早就想好的。上叼見技。
“恩……”陸正易沉思了一會:“要不,你跟我成親,寶兒算作我的孩子,你裝作不認識他,他也拿你也沒什麼辦法。”
宋之晚看着陸正易那極其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陸大哥,本來就已經連累你了,怎麼能再牽扯你,你不是不想娶親的嗎?”
“我也只是說說。”陸正易將眸子轉向一邊。不去看宋之晚那張帶着絲笑意看起來無所謂的臉。
“好了,既然都如此了,咱們就走一步看一步。”宋之晚從凳子上站起來,輕輕拍了拍陸正易的肩膀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快去睡覺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日想太多的緣故,宋之晚晚上又做夢夢到慕景容那張臉了,一會帶着面具一會不帶面具,最後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神似慕景容的小臉。
寶兒一日日的長大,跟慕景容是越來越像了。
宋之晚輕輕撫了撫寶兒的身子,寶兒也不知道再做什麼夢,小嘴喃喃叫了聲“爹爹”。輕輕嘆了口氣,等寶兒再長大一點也總不能叫她爹爹啊,畢竟她其實是他的孃親。
一連過了幾日,隔壁李萬家都沒有動靜,就在宋之晚快要放下心來的時候,那邊李富貴又請她去。
這次是以他們布莊新出了一塊布料爲由。讓她去挑幾塊喜歡的送她。
宋之晚依舊赴約,若是她不去那不更顯的她知道了些什麼。
見到慕景容的時候他依舊是帶着面具,院子裡也是依舊安靜。在他面前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幾匹布,倒還真弄的有模有樣的。
“這些布倒是好看。”宋之晚眼神專注的望着桌子上顏色鮮豔的布匹,伸手摸了摸:“摸着也舒服,只是不太適合我,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怎麼會不適合?”慕景容挑眉,這可是他讓慕景逸專門從江南一帶弄回來的,上好的蠶絲,技藝精湛的繡娘製作,怎麼可能會進不了她的眼?
宋之晚對他露出標準的微笑:“在下若身爲女子這布穿在身上倒是好看,可這顏色如此鮮豔。對我這麼個男人而講,實在不合適。”
“……”男人!
慕景容面具下的臉露出一副咬牙切的模樣,這穿了兩年男子衣裳還真把自己當成男子了不成!
可轉念一想,莫非她對他還是沒認出來?其實他今日也是爲了試探一二請她過來。沒想到她很容易就被請過來,還強調自己是男子。
慕景容往前走了兩步,與她肩並肩站着,她這個高度剛好到她胸口的位置,伸手一攬便入懷裡。
慕景容忍了忍要動手的衝動,而是將手伸到了布匹中,從裡面挑了個顏色較深的的布料說道:“那這個呢?”
“這個啊?”
宋之晚就着他擡起來的高度順手扯了扯了想要細細查看,誰知身旁的人好似沒站穩似的,竟被她那麼輕輕一扯給扯到了她這個方向,眼看着面前的人就要撲到她身上了。
宋之晚反應迅速,一條腿往後邁了一步。兩腿呈八字狀站立好,兩隻手撐嚮慕景容的胸口位置,可誰知這人壓下來的力量極大,她還是沒能支撐的住,整個身子向後倒去。
即使她整個在處於往後倒的趨勢中,可她還是細心的感覺到了有股力量扶在了她的腰部位置,護着她緩了一下才倒地上的。
宋之晚也不知是那裡來的膽子,在倒地的那一瞬間伸手將慕景容臉上的面具給扯了下來。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只有第一次以“李萬”的身份見宋之晚的時候他才讓李富貴給他化了妝。見完宋之晚之後回來,對着鏡子照了照,因爲心裡陰影太大,所以一直沒有讓他再給自己化。想着已經給宋之晚看過一次了,又有面具在就不需要了,但是卻沒想到……
今天竟然被拽下來了,他想伸手去遮擋,可發現自己一隻手護在宋之晚腰間,另一隻手扶在宋之晚的胳膊上,而面前的人又離他極近,根本沒有機會再去遮擋。
宋之晚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訝被他捕捉到,心裡沉澱了一番,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現在知道了跟以後挑明瞭都一樣。
慕景容想拍拍手站起來,但是發現自己又有些不想動,好久沒離着她這麼近了。身子貼着身體,雖然隔着衣服卻仍舊能感受到她的體溫,跟她胸口處跳動不已的心。
而且這麼近距離的看她,能略過她臉上貼着的鬍子清晰的看到下面遮掩着的面容,真是好久未見了。
心裡有些癢癢的,慕景容擡起那隻放在宋之晚身上的手就要去扯她臉上的鬍子,這些東西看着太礙眼了。
宋之晚瞧着這人被她看到真面容後竟然不躲不閃,還想對她動手動腳,反手就給攔住了:“李公子,您壓到我了,能先起來嗎?”
慕景容回神,看了看宋之晚那雙無波無瀾的眸子,剛剛那絲驚訝全無,也不知去了哪裡,現在她這雙眼睛完全一副看陌生人的態度瞧着他。
不知爲何,忽然有些氣惱,沒去管躺在地上的宋之晚,抽出自己的手自顧自的爬了起來。
宋之晚也沒指望他能拉她一把,自己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李公子,我記得先前見過你的真面容,好像並不是這幅樣子,這是怎麼一回事?”宋之晚一本正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