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邪似乎是真的被凌燁的話給打擊到了,直到君傾離開那日他都沒有出現。
君傾心裡不免有些擔憂,原本想去看看的,凌燁一句話就把她給攔了回來。
“你現在去看他,就等於是向他妥協了,你真的放心讓他去?”
連君傾自己都不知道要去的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放心讓他去。所以去看楚君邪這事兒也就被壓了下來。
君傾心裡還在想着,若是等回來,那小子還在慪着,她去把他哄回來就是了。
畢竟是瓊華宮的私密事,宿夜鳳鳩和穆羽就和孩子們一起留在了天府城裡。
桑華和夜舞兩個都很聽話乖乖的留在了府邸裡。
緋焰難得來了興致,又幻成了小狐狸的模樣懶洋洋的趴在了君傾的肩頭上。
這次還是商奕來接的人,不過明顯沒有了之前的那興奮勁兒,一路上都垂着頭,不和君傾對視。
君傾隱約理解他那糾結的心情,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凌燁對這樣的發展顯然是滿意的,一路上都帶着笑意。
臨上船的時候,臨淵尊者還特地交代了一句,去的地方比較冷,讓君傾和凌燁先做好心理準備。
順便給了他們幾件很厚的獸皮披風。
這倒是讓君傾有些詫異了,修士們因爲體內有充足靈力的緣故,一般情況下是不畏寒暑的。按照常理,這種話根本就不用交代纔是。
可待到真的到了地方,君傾才徹底明白了臨淵尊者的意思。
船還沒有到目的地,前面的航路便已經被冰層封死了。
瓊華宮的人似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對此一點都沒有吃驚,整理好裝備之後,就列着隊整齊的下了船。
君傾和凌燁是在最後的,站在船上,他們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情景。儘管那些瓊華宮的弟子都穿的很厚,但一下地,他們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一顫。
就是臨淵尊者和玉玄掌教的腳步都微微一頓。
君傾眯起眼睛朝着前方望去,“這地方一定有蹊蹺。”
凌燁將一件雪白的大氅披在君傾身上,細心的給她繫好繫帶,將她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地。
這纔開口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擁着君傾飛身躍下了船。
雙腳踏在冰面上的那一刻,凌燁的臉色不禁一變。
君傾被他緊裹在懷裡,也直感覺一股涼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凌燁,你放我下來。”君傾掙扎着想要下地,凌燁卻不肯,“乖,爺抱着你也能走,你省點力氣。”
“我知道這冰面有古怪,你不用瞞我!”雖然凌燁表現的風輕雲淡,但越是這樣,君傾心裡就越不踏實,“前面還有那麼長的路,之後還要戰鬥,我必須要適應這裡的環境。”
凌燁擰眉,內心裡,他是不想君傾遭這份罪的,但君傾說的話也有其道理。想了想,他嘆了口氣也只能妥協了。
“先在腳上凝聚屬性靈力做好防禦。”凌燁又仔細交代了一遍之後,這才小心的將君傾給放了下來。
雙腳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君傾只感覺像是有無數鋒利的刀子在剜刺着她的雙腳。就算是早做了防護,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還是讓她的全身都是一個激靈。
她這會兒總算明白凌燁爲什麼不想讓她下地了。
“受不住的話就踩在爺腳上。”凌燁擰着眉,手緊緊攬着她的身子,恨不得將她直接裹進懷裡,“早知道是這種鬼地方,爺絕對不會讓你答應了這茬子事兒!”
“我也不知道會是這麼個情況啊。”感覺雙腳已經適應之後,君傾這才慢慢往前走着,“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是能受得住的,再者,我倒是也真想看看,在這這種環境下培養出來的天才是有多彪悍。”
凌燁看她一副鬥志滿滿的模樣,不禁笑着搖頭,“就你這樣衝動的性子,早晚有你吃虧的時候。”
君傾回過頭來,驀然一笑,語帶調侃,又透着幾分俏皮,“不是還有你在嗎?我有什麼可怕的。”
凌燁低笑出聲來,追上君傾,捏了捏她被凍得泛紅的鼻尖兒,“爺就是把你給慣壞了!”
君傾哼了一聲,“怎麼,你還不樂意了?不寵我你還想寵着誰去?”
凌燁被她那嘚瑟的小樣給逗樂了,“爺也就是現在稀罕你,也還不趕緊的趁着爺對你還有稀罕勁兒努力討好爺?要是出現個比你還好的姑娘把爺的魂給勾走了,看你到時候上哪兒哭去。”
君傾就眯了眸,“敢情在你眼裡,還有比我還好的在?”
凌燁看着她那吃味兒的可愛樣,更生了幾分逗弄她的心思,煞有介事地說着,“這話還真不好說,那個詞兒怎麼說來着,喜新厭舊不是?若是真有比你還讓人稀罕的女人,爺自然也樂得欣賞。”
君傾挑高了語調“哦”了一聲,“那也好辦,比你更好的男人本小姐又不是找不到!”
凌燁掌在她腰間的手就是一緊,“ 你倒是膽兒肥了!”
君傾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笑着跑開。
這一切都被商奕看在眼裡,他垂下眸,神情越發落寞,一旁的臨淵尊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徒弟,她註定不是屬於你的那個!”
“可是師傅,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商奕的聲音都是悶悶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比她更好的了。”
“漂亮嗎?”臨淵尊者不自覺的朝着前方望去,喃喃道,“若說美,她還真的不是最美的那個。”
商奕驀然擡起頭來,“師傅,您莫非還見到過比君傾還漂亮的女子?”
臨淵尊者笑了笑,“等見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便大步朝前走去,商奕這次來了精神,忙快步追上去,不依不饒的問着什麼。
君傾加快了腳步,走到了玉玄的身邊,“掌教,我們既然已經來了,您也應該和我們說清楚了吧?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有那時代約定是怎麼回事在?”
玉玄深凝了君傾一眼,“這座島名爲凝冰,如你所見小島周圍方圓百里都被冰雪覆蓋,尋常人根本就不能踏入。與我們有約定的那宗門就在這島上,或許你也聽說過,那宗門名爲冰玉宮。”
君傾對這裡的宗門倒是瞭解不多,就朝着凌燁望去,凌燁在她耳邊低聲解釋道,“古老的隱世宗門,已經有近幾十年都沒有在外界走動過,整個宗門傷心修習的都是冰屬性靈力,實力非凡。”
似乎明白君傾的疑惑,凌燁又道,“並沒有消息表明瓊華宮和這冰玉宮有什麼恩怨或者牽扯。”
玉玄說是時代約定,凌燁卻查不出什麼,這隻能說明瓊華宮和冰玉宮的的每一次接觸都是秘密進行的,可這麼苦心積慮的隱瞞着,又是爲了什麼?
“其他的事情涉及到宗門秘辛我不能告訴你,”玉玄自然明白君傾的好奇,卻是一句話直接掐斷了她的念想,“我能告訴你的暫且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就還是隻有那句話。這場比試都我們瓊華宮至關重要,請兩位無比全力以赴!”
君傾頷首,“掌教放心,既然結接了這生意,我們就沒道理自己去砸自己的招牌。”
玉玄頷首,“那就拜託你們了。”
君傾應了一聲,就和凌燁一起走到了一邊,“既然是修行冰屬性靈力,那我們的光屬性靈力應該能對其起到一定的剋制作用。不過這個島處處透着詭異,環境上那些人就已經佔盡了優勢,我們要想些法子才行。”
君傾說了便將緋焰給召喚了出來。
縱然身上有厚厚的皮毛,緋焰也有些受不住這寒冷,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嗷嗷亂叫這,“這是什麼鬼地方!你是想要凍死小爺嗎!”
“這裡是凝冰島,”君傾笑道,“我們要和這裡一個宗門的人交手,你也感覺到了,這裡冷的詭異,你可有什麼破解的方法?”
“小爺雖說是火屬性靈獸,但對這樣的屬性冰寒也沒有辦法啊。”緋焰縮在君傾的肩頭,“你們的光屬性都不能抵擋,或許也只能用純粹的火屬性應對了。”
說完這話,他又恍然的補了一句,“差點忘了,宿夜他這次在家照顧小鬼頭們呢。那小爺可就真的沒辦法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緋焰說完又是一個哆嗦,似乎是實在熬不住,直接鑽到府邸裡去了。
君傾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來這次是打探不出什麼了。”
“無妨,既然那些人可以在這島上生活,就必然有抵禦嚴寒的方法,到時候我們仔細觀察打探一下就是了!”
凌燁寬慰道,又給她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那些雜事都交給爺就是了,你把自己的身體給顧好就成!”
君傾點頭,又是一陣寒風吹過,如鋒利地刀子直奔面門而來。她下意識的低下頭,跟着就感覺自己把凌燁緊緊護在懷裡。
耳聽着前面那些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君傾從凌燁懷裡掙脫出來,循着衆人的視線望去,遙遙看到一片雪霧之中,一羣人正緩緩朝着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