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宗大會因爲君傾那一場近乎是砸場子的比試而提前結束了。
所有宗門的長老們都記住了君傾的名字,並且開始蒐集有關她的資料,目的只有一個——拉攏。
但很奇怪,在這天府城中,關於君傾的消息就像是被誰給刻意封鎖了一般,任憑他們用盡手段,都找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相比起來,臨淵尊者絕對是其中最幸運的,只因爲之前和君傾的一面之緣,就直接請到了君傾本人。
君傾和凌燁到的時候,瓊華宮的掌教也在,臨淵尊者介紹說,掌教名爲玉玄。
衆人依次落座,臨淵尊者也沒有彎抹角,直接道,“請兩位來,其實是有個不情之請想要兩位幫忙。”
君傾臉上帶着客氣的笑意,“前輩請說。”
這次,卻是掌教玉玄開了口,“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瓊華宮和某一宗門有過世代之約。每過十年,都要進行一場比試。比試的目地,我現在不方便直接告訴兩位,但這次的比試,對我們瓊華宮來說,不容有失。”
玉玄那堅定的語氣讓君傾不自覺的眯起眸子,“那您請我們來的意思是?”
“我是想要請兩位加入我瓊華宮,成爲我瓊華宮弟子,到約定之期,代表我們瓊華宮去參加比試。”
玉玄望着君傾兩人,眼神熾熱而誠摯。
一旁的臨淵尊者聽到這話就擰緊了眉,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也只是嘆息了一聲沒有開口。
君傾半斂了眸,頓了片刻問,“前輩,您這要求我們不是不可以答應。但這畢竟是交易,我還是想要先聽聽你們的條件。”
玉玄似乎早已料到君傾會這樣問,對她的話沒有絲毫驚訝,語氣平靜的問,“你想要什麼?”
君傾聽到這話就笑了,“我要什麼前輩您都能給嗎?”
玉玄不肯定,也不否定,只說了一句,“傾我瓊華宮所能。”
“那就好。”君傾頷首,“您的要求我可以答應,從現在起,我們就是瓊華宮的弟子,什麼時候需要我們爲宗門效力,掌教您儘管吩咐就是了。”
這幾句話已經徹底表明了態度,玉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終於有了笑意,連道了幾聲好。
事情商定好之後,君傾和凌燁便沒有再久留。
商奕受到了打擊,直接回去休息了,是臨淵尊者親自將他們送出來。
“前輩是還有什麼話要和我們交代的麼?”君傾看着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忍不住問出了聲。
“我不清楚你們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我知道你們根本就不缺錢財俗物。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應下這事。”臨淵尊者的神情很是迷惑,“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前輩放心,我不會對你們瓊華宮不利,對掌教之位也沒什麼興趣。”君傾揚起脣角,“你們這麼大費周章的將我們請來和我們談條件,說到底,不過是因爲對方實力強大,你們認爲只有我們去纔會有勝算。”
她輕笑,一雙眸中滿是慧黠,“我說的可對?”
臨淵尊者苦笑着點了點頭,“按照規矩,只能讓年輕一輩的弟子出戰,對方宗門的年輕弟子中,有一天才人物。我們宗門中的弟子都不是其對手,所以掌教纔會冒險把賭注壓在你麼的身上。”
“那不就是了。”君傾道,“前輩,既然我應下了這事,就絕對會提出你們瓊華宮能給得起的條件。畢竟這是生意,我不想讓自己吃虧。至於我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這個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這話君傾便直接和凌燁一起告辭離開了。
臨淵尊者看着他們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還是年輕人,心氣太盛,若是他們知道對手是……”
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搖搖頭轉過了身去。
“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應下這事?”兩人晃悠着走在回去的路上,君傾忽然開口問。
之前的事,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做主,從頭到尾凌燁都沒有說什麼話。
“有什麼好問的?”凌燁擡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既然這麼決定了,自然有你的道理。再者說,是我們兩個都去,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有爺在旁邊跟着,還怕你出去招蜂引蝶不成?”
君傾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誰和你說這個!”
“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今天沒打夠,想要再找個高手比一場是不是?”凌燁笑道,“難得瓊華宮這次給了你一個光明正大和高手交手的機會,你當然不會放過。”
他一副一切瞭然於胸的大爺模樣,“你那點小心思爺要是都猜不透,還有什麼資格說是你男人?”
君傾瞪了他一眼,脣角卻不自覺的勾揚了起來,“能猜到我心思的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只能說你還不算笨罷了。”
凌燁手臂一伸便攬住了她的纖腰,“在爺面前還敢嘴硬?”
他的目光放肆的在她的脣上掠過,眸光暗下,聲音微啞,“你說,該怎麼罰?”
“罰什麼罰!不許你欺負我姐!”楚君邪突然鑽出來,將凌燁攬在君傾腰間的手拍開,一臉戒備的望着他,“有我在你就別想佔我姐便宜!”
凌燁眯起眸,語氣不善,“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要來保護我姐!”楚君邪傲然地仰着小臉,“以後我都要跟着我姐,你要是敢欺負我姐,我一定會對你不客氣!”
凌燁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還不待他說什麼,君傾便先開了口,“你出來找我,和你爹孃說過了嗎?”
“當然說過了!爹孃也都答應了!”楚君邪一副可憐的模樣拉着君傾的衣袖,“姐,你不會不要我的吧?”
君傾抿着脣,眉心微擰,“我們馬上要離開天府城了,你不是也要和你爹孃一起回臨海嗎?”
“我不要!”楚君邪死死拉着她的胳膊,“我就要跟着你!”
“聽話!”君傾語氣微厲,“這次去的地方危險,我不能帶着你!”
“我很強的!能保護好自己,不會拖你的後腿,姐,你就讓我跟着你嘛!”楚君邪撇着嘴,就差哭給君傾看了。
可這次君傾的態度卻也是異常的堅定,沒有一絲妥協的餘地,“不行!這次你絕對不能跟着!想都不要想!現在就給我回去!”
那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讓楚君邪握着君傾手臂的手鬆開了。
君傾原本以爲他會委屈的直接跑開,卻不料這小子竟一轉身就奔到了凌燁的面前,“姐夫!”
他瞪大了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凌燁,“我姐什麼都聽你的,你就讓我去嘛,好不好?”
凌燁皮笑肉不笑的勾着脣角,“這會兒知道我是你姐夫了?剛纔那狂妄的小樣呢?”
“姐夫!剛纔的都是幻覺!”楚君邪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我最親的姐夫,你一定捨不得我受委屈的是不是?”
凌燁眯起眼睛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臉,“比起你,我更不想讓你姐受委屈!”
眼看招數都使上了也沒用,楚君邪的小臉徹底垮了下來,垂着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樣。
君傾的神情有些無奈,但在這個問題上,她是絕對不肯妥協的。
凌燁蹲下身,附在楚君邪的耳邊說了幾句,楚君邪的身子驀然一僵,擡起頭來死死的盯着凌燁。
凌燁沒事兒人一樣站起身來,衝楚君邪攤了攤手,“爺和你說的每一句可都是金玉良言,不過您要是不肯聽,爺也沒辦法。”
君傾擰眉望向凌燁,有些琢磨不透他這會兒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就見楚君邪驀然紅了眼眶,目光兇狠地瞪着凌燁,卻是死死咬着脣不肯吭聲。
“小邪?”君傾走上前去,正想要開口勸些什麼,楚君邪就如同炸了毛一般,一把將她推開,飛快跑了出去。
君傾遙遙看到他擡手擦着眼睛,似乎是把氣哭了。
“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雖說她是不想要楚君邪跟着,但也沒想要鬧到這個地步的。
凌燁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爺能和他說什麼,不過是說你是爺的他搶不走罷了,誰知道那小子的心那麼脆弱。才聽兩句就受不住了。”
君傾對凌燁的話明顯很是懷疑,“你真的只說了這個?”
若只是那種話,楚君邪應該早就聽慣了纔對,沒道理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纔是。
“不然還能有什麼?”凌燁一把攔住她的肩頭,“爺有必要爲了那小子騙你嗎?”
“再者說,他現在走了也好,畢竟這一趟帶上他也不方便,你若是真的不放心的話。等我們回來再去看他不就是了。”
君傾雖說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不得不說凌燁的話也有道理,她也就沒有再深想。
“不出意外的話也就是這幾天就要出發了,我們回去交代一下,就等着瓊華宮的安排好了。”
凌燁深凝了君傾一眼。
既然要離開,現在應該是要去找海皇要通往雲羅界的方法纔是,她卻刻意避開了。
是因爲,那兩個人在嗎?
他將君傾的身子更往自己的懷裡擁緊了幾分,語帶疼惜,“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