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眯起眼睛,“爺幼稚?”
“對!幼稚死了!莫名其妙的吃乾醋,吃白景的醋也就罷了,還吃陌生男人的醋,竟然誇張到把人家的店都給砸了,”君傾一條條的列着他的罪狀,“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敢打我!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打我……”
君傾臉頰一燙,抿着脣就要從他懷裡掙出來,凌燁卻不放手,邪笑道,“爺打你哪兒了?”
“滾! 你自己打的,你自己還能不知道是哪兒嗎!給我放開!”
“哦,爺想起來了,”凌燁的手順着她的腰往下滑,“爺剛纔氣狠了,下手重了是不?要不,爺給你揉揉?”
他啞着嗓子,灼熱的呼吸就撩着她的耳尖兒,“這次是爺錯了,你就別和爺置氣了,成嗎?”
“不成!”君傾哼道,“哪兒能什麼事都由着你了,你說如何便如何?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那就聽你的,”凌燁道,“你想怎樣便怎樣,爺都聽你的,你想打回來也成,爺任你打。”
君傾咬牙,“你的臉皮還能再厚點兒嗎?”
凌燁眯起眼睛,“你確定喜歡厚臉皮的?”
君傾繃了半天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兒去,我懶得搭理你,趕緊讓開,我還要去淬器閣取東西呢!”
凌燁壓着她不肯起身,“爺昨晚擔心你一夜都沒睡好,這會兒頭疼的厲害,你給揉揉!”
君傾抿脣看着他,“一夜沒睡就頭疼了?我怎麼不知道你身體這麼虛弱?”
“相思病害的!”凌燁從善如流的答着,這話說出來壓根兒就不帶臉紅,“你揉不揉?”
君傾態度堅定,“不揉!疼死你拉倒!”
“不揉就睡!”凌燁拉過錦被裹住兩人的身子,“你不也一晚上沒睡嗎?陪爺睡覺!”
君傾的身子僵硬,“凌燁你鬧夠了啊!我不是說了嗎,我還要去取東西!”
“東西放在那兒還能長腿跑了嗎?”凌燁嗤了一聲,“別廢話,趕緊睡,你一晚上沒睡就一點兒也不困?”
“不困,”君傾睜大眼睛,以示自己所言不假,“我真不困。”
“那好!”凌燁的手直接伸向她衣服的繫帶。
君傾驚叫着拍開他的手,“你幹什麼呢!”
凌燁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你不是不累嗎?不累就做!”
君傾哭笑不得,“滾!這是誰規定的流氓邏輯!”
“爺規定的,”凌燁一本正經道,“就是剛剛定的!”
“……”君傾終還是妥協了,“凌燁,咱還是睡覺吧,我真困了!”
“真困了?爺看你這樣不是挺精神的嗎?”凌燁手上的動作不停,“還是做吧,爺現在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君傾忙閉上眼睛,“咱睡吧,我是真困了,你看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凌燁眯着眼睛,“真困?”
君傾重重點頭,眼睛都不帶睜的,“真困!”
“那就睡吧,”他拍着她的背脊,“早點聽話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君傾暗暗咬牙,果然不能對一個禽獸講道理,那都是白搭!
“十七,”凌燁的突然又開了口,聲音很輕,但足夠讓君傾聽清楚,“爺這輩子就你這一個女人,你也是爺第一個女人。爺要是做錯了,你可以打我,罵我,跟我置氣,但不能說不在乎我這種話。”
他的語氣低沉,啞的如同沙磨一般,“爺的心也是肉長的,會疼。”
君傾的身子微微一僵,卻沒有吭聲。
半晌後,他拍了拍她的背,嘆息似的低喃了一聲,“睡吧。”
這下君傾是怎麼也睡不着了,她睜開眼睛,看着旁邊兒的凌燁。
他閉着眼睛,眉心卻擰成了一個死結,脣角下抿,那表情看上去讓她莫名心疼。
君傾咬牙,心裡暗暗想着就不應該搭理他,這丫絕對就是故意的,用苦肉記。
可看他這一副模樣,她卻又不忍心就這麼不管他。
掙扎了良久之後,她的手輕撫上他的額心,指尖兒剛碰上他的肌膚,手腕便被他一把攥住。
他緩緩睜開眼睛,幽深的目光深凝着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看個透徹。
“十七,”他啞聲喚了一聲,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臉上還帶着笑意,“你這是心疼爺,想給爺揉揉了?”
“抱歉。”君傾一句話,讓凌燁頓時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半晌之後,他低笑道,“該說抱歉的人是我,你說的對,是我亂吃醋在鬧出今兒這事兒來的……”
他的話沒能說完,君傾的脣已經印在了他的脣上,原本到了嘴邊兒的話登時嚥了回去。他的眸光暗下,擡手按住她的後腦,狠狠的回吻着。
從脣與脣的觸碰,到舌與舌的糾纏,纏綿繾綣,又性感熱辣。
君傾只覺得腦子裡一片迷濛,那一刻,腦子裡,心裡,似乎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再無其他。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凌燁放開她的時候,她伏在他懷裡努力平復着氣息,聲音沙啞,帶着微喘。
“什麼?”凌燁低聲問,一個吻落在她的發頂。
“其實看着你爲我吃醋,我是高興的。”
君傾閉上眼睛,忽然覺得自己這會兒真的能睡一個好覺了。
凌燁垂眸看着她,半晌沒說出話來,只是收緊手臂將她擁在進懷裡,脣角勾着笑,跟着閉上眼睛。
他想,他可以把這句話當成一次階段性的勝利。
兩人當真是足足睡了一天,再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了。
宿夜和鳳鳩早就在門口守着了。
看到兩人出來,宿夜仔細觀察了一下兩人的神情,確定兩人終於都恢復正常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爺,晚膳已經備好了,”他說完又望向君傾,“淬器閣的店主把東西給你送來了,已經在下面等了多時了。”
“已經送過來了?”君傾眼睛一亮,快步朝着樓下跑去,“我本來還準備一會兒過去拿呢!”
“姑娘!”男人見君傾來了,也就站起了身,將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遞給她,“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已經煉製成功了。”
君傾迫不及待的接過來,打開盒子將那東西取出來仔細端詳。
那是一個很精緻的吊墜,約摸和那凌燁給她的玉鳳墜兒差不多大小,只是這玉墜的外表是一把鑰匙。
“你可以進去看看,”那男人道,“昨天我們說的那些東西,我都已經加進去了,可以說,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傑出的作品。”
“你一定還可以煉出更好的,”君傾說着從銀鐲裡取出一個納戒遞給他,“這是我給你的酬金。”
男人有些疑惑的接過來,檢查了一下納戒裡的東西,他登時瞪大了眼睛,“這,這些材料……”
那裡面放着的可都是世面上千金難買有價無市的各種珍貴材料,君傾竟然這麼大方,直接就給他了?!
“這是你贏得的,而且,我相信這東西在你的手裡遠比在我的手裡有價值。”
君傾說完這話,不等他拒絕直接進入了府邸之中。
不得不說,雖說早知道這府邸造出來一定不差,但君傾也着實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整個府邸所佔的空間很大,房屋和練武場都一應俱全,廣場的中央甚至還設有比武臺。
府中亭臺樓閣,草木花樹,假山流水應有盡有,精緻典雅,又不失華麗大氣。
最重要的是,這府邸中竟然還能感覺到靈源流動!
原本還在想着因爲天靈界靈源枯竭,暫時不能修煉靈力了,卻沒想到這府邸竟然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再從府邸中出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離開了。
君傾有點惋惜,“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凌燁道,“記得他的人不是比記得名字更重要?”
他說着拉着她坐下來,“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多吃點。”
君傾也着實是餓壞了就沒和凌燁客氣。
待到晚飯過後,她將凌燁幾人都叫到她房裡,在屋裡設下結界之後所有人都進入了府邸。
看到這麼精緻的府邸,宿夜和鳳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凌燁還算是平靜,也忍不住讚了一聲,“能煉製出這種東西,這人的技藝當真是已經登峰造極了。”
君傾將那些孩子們也都從銀鐲裡召了出來。
最興奮的還是緋焰,直接搶了一個最喜歡的房間然後就不挪窩了。
君傾和凌燁幾人也都選好了各自的房間,待到把那些孩子們安置好,幾人這才又回到了客棧的房間。
若是被人發現他們所有人都憑空失蹤了那可就不好了。
“這邊兒也沒什麼事了,明日我們就去國都吧。”君傾說着望向凌燁,“有云洛秋和那尊主的消息嗎?”
“他們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皇宮之內沒有再出去過,”凌燁道,“不過越是這樣反倒越是可疑,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應該在早在都城內設下了埋伏。”
君傾對此倒是不在意,“只要確定他們在國都,那一切都好辦。既然已經來了,還怕他那些所謂的埋伏不成。”
凌燁頷首,“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們明日就出發。”
宿夜和鳳鳩應了一聲,回了各自的房間,君傾等了半天,凌燁卻沒有半點兒離開的意思。
她擡頭望向他,卻見凌燁慢悠悠的朝着她的牀榻走去。
君傾擰眉,擡手指了指門外,“我說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你的房間在隔壁。”
凌燁這會兒已經開始脫外袍了,“我原本想着你會一起跟我去我房間的,但看你根本沒這個意思,那爺也只有配合你了。”
凌燁將衣裳搭在一旁的屏風上,“你應該慶幸爺沒有擇牀的習慣。”
君傾額角的青筋直跳,“我可不記得我有允許你睡我房間!”
她說着走過去一把拽住凌燁的前襟,“給我滾出去!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凌燁坐在牀榻上,絲毫沒有準備起身的樣子,在君傾走過來時,還自動自發的替君傾解她的衣帶,“爺不抱着你睡不着。”
君傾冷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習慣呢?”
凌燁嘆了一聲,“其實就是今天剛養成的,發現的時候想戒已經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