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找到淬器閣的時候,淬器閣的大門緊閉,而門口,卻圍了一大羣形容憔悴的女人。
女人們看到他來,一雙眼睛都瞪大了,着實沒有想到沒等到淬器閣的店主,卻等來了另一個美男。
凌燁面無表情的走到淬器閣的門口,也不顧大門還反鎖着,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門口的動靜驚醒了守店的小夥計,看凌燁一副來砸場子的架勢,小夥計壯着膽子走上前來,“你是來幹什麼的!”
凌燁冷冷一眼掃過來,駭得小夥計差點兒跌坐在地,他卻只是問了一句,“君傾在哪兒?”
“君傾?”小夥計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昨日來找我家店主的那位姑娘?”
凌燁的眼角一抽,臉色更加難看,來找店主?感情還是直接衝着那個男人來的?
“帶路!”他恨恨地想着,把那女人逮回來的時候,他要好好的收拾她!
讓她敢這麼大膽!無視他也就罷了,還敢來主動勾搭別的男人?!
小夥計着實被凌燁的氣勢嚇到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和君傾姑娘是什麼關係?”
“我?”凌燁脣角勾動,扯出一抹冷笑,“我是她男人!”
君傾還在密室裡,一時也沒有注意外面兒的動靜。
昨晚忙活了一夜,今天早上總算是到了最後了。
煉器爐中的極品火種在對那府邸進行着最後的鍛造,君傾和那男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而就在這時,“轟”一聲炸響,密室的門被人粗暴的炸開!碎石飛濺,在爆炸產生的衝擊力作用下朝着密室內疾射而來!
那男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護住煉器爐,君傾擰眉,擋在那男人的身前撐起防護擋下了所有的碎石。
而這情景被站在門口的凌燁看在眼裡卻是另一幅光景了。
他怒紅了一雙眸子,“你竟然還敢護着他?”
君傾看清楚是凌燁,也怒了,“凌燁你發什麼神經呢!出去,我們忙着呢!”
“忙着?!”凌燁只覺得一股火蹭蹭的往上竄,“你都和他在這兒鬼混了一夜了還不夠?!”
君傾越聽這話就越不對勁兒,“什麼叫鬼混,我們這幹正事兒呢!”
那邊兒,男人忽然激動的大叫起來,“成了成了!我真的成功了!”
“真的?!”君傾雙眼一亮,也不顧這邊兒的凌燁了,一臉喜色的轉過身去,“現在是要開爐了嗎?快讓我看看!”
凌燁僵在原地,身子都剋制不住的輕顫着,他這是被無視了!徹徹底底的無視了!
一句話都不樂意和他說,那邊兒男人一句話就能讓她笑成一朵花兒了?!
越想,凌燁的心裡就越堵得慌。
握緊了拳,他大步走上前來,抓住君傾的衣領拎小雞兒一樣將她拎起來,往肩膀上一甩便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那邊兒男人一臉錯愕的轉過頭來,“那個……”
一句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凌燁惡狠狠喝止,“閉嘴!”
他怒視着那男人,臉上神情陰冷,眸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殺意,“我警告你,別打我女人的主意,否則爺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凌燁!你發什麼瘋呢!快放我下來!”君傾在凌燁的肩頭使勁兒掙扎着,凌燁是真的上火了,想也不想一巴掌便拍在她的翹臀上。
“你也閉嘴!等回去看爺怎麼收拾你!”
君傾頓時如同被堵住了嘴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了,一張臉登時回到了耳根。
眼看着凌燁扛着君傾出了門,那男人這纔回過神來,疑惑的望向一旁的緋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緋焰沒空回答他的話,抱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今兒這事兒真是太可樂了!足夠他笑一年!
另一邊兒,君傾被凌燁一路扛回了客棧,甚至都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將她帶進他自己的房裡。
“凌燁!”意識到不對,君傾忍不住出了聲,“你這又抽什麼瘋呢?!”
“我抽瘋?”凌燁將她甩到牀上,寬袖一揮直接關上房門,甚至還上了門栓。
他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望着君傾,“爺今兒就瘋給你看看!”
說完高大的身子便壓了下來。
“你不是有本事嗎?嗯?!在那個小白臉兒那鬼混了一夜,是不是爺不去找你,你就不打算回來了?”
“小白臉兒?”君傾挑眉,“你說誰?”
凌燁一拳砸在牀沿上,整個牀都跟着顫了顫,“就是剛纔在你身邊兒站着的那個男人!”
“哦,你說他啊,”君傾瞭然,接着很是誠懇地說道,“你的臉比他白多了。”
她說着擡手摸着他的臉頰,“嗯,皮膚也很好。”
“不要給我轉移話題!”凌燁一把握住她的手,“說!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就是個煉器師啊,”君傾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那個淬器閣,他可是店主。”
她說不善的眯起眼睛,“你今兒太暴力了,都快把人家的店給砸了,快點兒起來去給人家道歉。”
“我道歉?!”凌燁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你在他那兒一夜未歸,你現在還讓爺去給那個小白臉兒道歉?!”
君傾真心覺得這會兒的凌燁太暴躁了,整個人就跟炮仗一樣,不敢碰一下,一點就爆。
“你要是這麼說就真的太不講道理了,”君傾神情嚴肅,試圖和他講道理,“我都已經說了,我去找他是要辦正事兒,你今兒莫名奇妙的就發瘋,把人家的店都給砸了,你難道還不應該給人家道歉?”
凌燁這會兒的理智逐漸有點兒回籠了,眯着眼睛道,“先把話說清楚,你昨晚在他那兒到底在幹什麼?”
“現在跟在我身邊兒的孩子太多了,總讓他們待在銀鐲裡也不是辦法,我就想着煉製一個空間府邸讓他們住着。”君傾解釋道,“你口中的那小白臉兒是這裡最好的煉器師,我不找他還能找誰。”
凌燁這會兒算是回過味兒來了,感情本來沒什麼事兒,他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
咳了一聲,他聲音悶悶的說道,“既然出去辦事,你總要和我說一聲。”
“哦?和你說一聲?”君傾的眉梢挑的和她的語調一樣高,“你凌燁大爺是誰啊,會對我這點兒小事掛心?”
君傾一說起這一茬,凌燁的氣勢就軟了下來,他自己清楚,是他自己理虧在先。
這次的事歸根究底也是他自己之前的態度埋下的禍根。
他抱住君傾,將頭埋在她頸間,“和你有關的事兒在爺眼裡都是天大的事兒。”
“呵,”君傾乾笑,“得了吧,我還真沒看出來。”
她說着擡手去推他,“起開!你發了一通瘋,我東西還在那邊兒留着呢!”
“不起!”凌燁死死箍住她的腰,語氣幽幽地道,“爺昨天晚上等了你一夜你都沒回來,爺擔心你。”
君傾語氣涼涼,“勞你掛心,我現在還好好的,不過就是和你口中的小白臉兒在外面兒鬼混了一夜而已,沒什麼值得你操心的。勞您大駕,趕緊的起吧。”
凌燁一聽君傾這語氣就知道壞了,忙道,“我那是關心則亂,一想到你和別的男人在外面兒過了一夜,爺就撓心撓肝兒的不舒服。爺這是佔有慾作祟,你要理解。”
“佔有慾?”君傾低笑一聲,“凌燁,我現在是真弄不懂你了,在你的眼裡我到底算是什麼人?有興致的時候就摟摟抱抱,心肝寶貝兒的疼着哄着;大爺你沒興致的時候,我對你來說和一個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是不是?”
“不是!”凌燁的心都揪起來了,“十七,你說這話就太傷爺的心了,你明知道爺心裡從來就只有你一個。”
他柔聲哄着,“陸安城那一次已經鬧夠了,好容易消停了,咱不鬧彆扭了成不?”
“鬧?”君傾擡眸冷冷的望着他,“凌燁,你自己說,這次到底是誰在鬧?”
這話一出,凌燁便抿着脣不吭聲了。
君傾冷笑,“你是大爺,你的脾氣誰能摸得透,以後你愛怎樣便怎樣吧。這一段我也想通了,反正你在我身邊和沒在我身邊兒也沒什麼區別,我對你又何必那麼在乎。”
她挑着眉梢,“那話怎麼說來着,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
凌燁的臉色登時變了,“你敢去找別的男人試試!”
看着君傾那疏離的表情,他的語氣又軟了下來,“像爺這麼好的男人,就是翻遍全天底下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見君傾還冷着臉沒什麼表情,他頹然嘆了口氣,狠狠在君傾臉上掐了一把,“爺算是栽你手上了!”
君傾一把拍開他的手,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凌燁幽幽開了口,“爺是嫉妒,你在爺身邊兒,開口閉口都還是白景,爺吃味兒不行嗎?!”
他的額抵着她的額心,惡狠狠地道,“我原本想着,晾你一段時間,你就能知道爺的好。你這顆笨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不理解爺的意思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什麼不在乎爺!不在乎我你還能在乎誰?”
“白景啊……”君傾很順溜的答了下來,看着凌燁那陰沉下來的臉色,她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凌燁你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