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一響,宇文烈身形便是晃了晃,這曲子……似乎在哪裡聽過!
可這並不影響他棋藝的發揮,他依然能一步觀三步,心思縝密的落子,他的每一步都佈滿殺機,步步緊逼。
百里玄淵的落子看似軟弱無力,卻最是平和之法,他整盤的佈局,饒是宇文烈也不能輕易堪破。
一局很快結束,卻是和局。
宇文烈煩亂着,可聽見寧歡的琴聲,竟又意外的平靜了下來。
兩人一局結束,卻是很有默契的安靜的聽完了寧歡彈的整首曲子。
“下完了?”寧歡彈完曲子,才發現他們二人已經停了下來。
她起身,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棋盤,低笑道:“和局啊!平分秋色,倒也不錯!”
宇文烈卻是看着她,問道:“剛是什麼曲子?”
“拈香。”寧歡淡淡的回答。
“你的琴藝着實高超!”宇文烈忍不住誇讚道,“只不過,這個曲子,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是嗎?”寧歡淡淡的說着,隨意的坐在百里玄淵的身邊。
“是,印象太深刻。”宇文烈點頭。
寧歡扯了扯脣角道:“宇文將軍,這棋局已落,你心中的憤懣是否可以平息了?”
“怎麼?你是在給百里玄淵說情?”宇文烈挑了挑眉道。
“宇文將軍說笑了!”寧歡低笑,“凡事有個理在,百里玄淵欠了你什麼?還是說欠了那個貞兒姑娘什麼?你總得有個準確的說法吧?”
“他害得貞兒中毒,這還不是他欠了貞兒的?”宇文烈不滿的說道。
“那我問你,貞兒姑娘爲什麼會中毒?中的是什麼毒?是百里玄淵讓她中毒的?”寧歡問道。
“……”宇文烈一時沉默。
百里玄淵緩緩開口,對寧歡說道:“宇文姑娘是師兄的妹妹,當年,師門遭逢鉅變,被人尋仇,我與師兄落入萬蠱峰,僥倖歸來,卻各自身中蠱毒。宇文姑娘是爲我尋求焚心蠱之解法,不惜以身犯險,前往萬蠱峰,回來的時候便是中了毒。”
“後來,爲了剋制我體內的焚心蠱,師父將寒冰之魄給了我,可同樣的,宇文姑娘也等着寒冰之魄救命,等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宇文姑娘已經被師兄封印在石室了。”
……
“宇文烈,百里玄淵說的……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寧歡看向宇文烈,問道。
“什麼叫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他根本就是無情無義!”宇文烈冷哼一聲。
“當時你了中了誅心蠱,爲什麼不能說你妹妹是爲了你纔去的萬蠱峰?好,就當你說她是爲了百里玄淵,那既然如此,當初她以身犯險去闖萬蠱峰之際,你爲什麼不阻止?”寧歡反問。
“……”宇文烈一陣沉默,他沒有阻止嗎?阻止不了好麼?他那個妹妹,脾氣倔得跟頭驢一樣,他根本沒法阻止!
寧歡便是聽得明白了。
百里玄淵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宇文貞爲他做什麼,可宇文貞卻是不顧宇文烈的阻止非要以身犯險,最後還落了那樣的下場!
寧歡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