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匹狼,毛色雪白,主人叫我雪狼。
從一出生開始,我就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我不知道爲什麼它們把我獨自扔在那裡不聞不問,我只知道那是天很黑很冷。
我自己窩在草叢中,任刀子般的陰風從我還未長滿乳毛的皮膚上刮過,我知道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從這個剛到不久的世界上消失。在最後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世界後,我閉上了眼睛,從一片黑暗陷入了另一片黑暗中。我對這個世界沒有恨,因爲我對它沒有一丁點的感情。
可正當我決定靜靜的離開時,那個人出現了,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他把我帶回了他住的地方,餵了我一些鹿奶。
說實話,一點也不好喝,我是一匹狼,我渴望的是溫熱的血,可是沒辦法,爲了活命我不得不喝。
就這樣,我活了過來,也瞭解了這個世界,弱肉強食,這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生存法則。所以,我必須變的強大起來,只有那樣,我纔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的生存下去。
爲此,我暫時放下了自尊,主人餵我什麼我就吃什麼,主人上山我也跟着,我要知道我的同類是怎樣捕食的,既然沒人教我,那我就必須靠自己去學。
就在我的生活有條不紊進行的時候,那個笨女人出現了,從此我的生活軌跡就徹底的被改變了。主人和另一個老頭收她做了徒弟,好吧!我不介意分一點主人的關愛給她,真的不介意。本來我也不需要愛這種東西。
可是爲什麼要我去給那個笨女人
當什麼陪練,天知道我是多麼的無奈和不情願,因爲她不但笨而且笨的還不老實,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做法。我不知道其他人類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但是我堅信,肯定不是她這樣的。
爲了找回她強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決定讓那個笨女人給我準備飯食,說實話,她在做飯這一點上還可以。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她腦子夠用,因爲她準備的飯食總是不夠我吃。開玩笑,那點東西根本就不夠我塞牙縫的。
哼!看在她練功那麼辛苦的份上,我就放了她吧,剩下我會自己解決。
但每次捕完獵,我都會把自己的血腥味洗掉,把剩下的屍骨處理掉,因爲那個笨女人說她受不了那強烈的血腥味。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不殺生,她們也要吃飯,只不過每次她的手法都比較溫和,讓它們死的沒什麼痛苦。哼!沒有必要的慈悲。反正都是死,怎麼死不一樣。麻煩的女人。
可能老天爺看的日子過的太平淡了,就派那個人來和我玩玩。那一年是笨女人來到違通谷的第七個年頭,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笨,只顧得洗澡的她,並沒有發現有一雙陌生的眼睛,正緊緊的盯着她,那是一雙男人的眼睛。
爲了不被笨女人的大嗓門震壞耳膜,我就假裝沒發現那人,而且我也能感覺出那是一雙沒有殺意的眼睛。
傍晚,他又出現了,這次我追了上去,正要打起來的時候,主人和玄色老頭出現了。那個人好像認識玄色老頭,他們單獨談了許久後,那個人走了,
至於談了什麼,我和主人都不知道。
從那天以後,那個笨女人除了每晚的考試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耗在了玄色老頭給她的那本《龍蠱毒譜》上。
爲此,我還經常跟着她到陰峰上搜集各種毒物,看着她那專注的樣子,我知道平時嘻嘻哈哈的笨女人心裡其實一直都有事,她在害怕,從她來到這的第一天開始,她的心裡就有強烈的不安,我不知道她在怕什麼,但我覺得有時候她和我挺像的,同樣都得依靠自己才能再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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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是主人對我說的。也是主人離開時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沒錯,主人和玄色老頭離開了,就在那個笨女人十六歲生辰的那個晚上,他們故意沒和笨女人道別,只是留下了一封信。
緊接着第二天,那個笨女人也來找我道別了。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廢話,聽的我煩死了,更過分的是,她還用嘴碰了我臉一下,弄了我一臉口水,這女人瘋了嗎?她想把我吃了嗎?我轉身就跑到了樹林裡面。至於爲什麼要跑,我也不知道。
她走的時候我沒有去送她,而是站在陽峰的崖邊,遠遠的望着她。我知道她對這裡的一切也非常的不捨,但她還是走了,我想我不會離開這裡,我並不是要在這等他們回來,絕對不是。我只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我覺得沒有必要到外面去闖蕩,因爲外面沒有我的回憶。
我永遠都是兩儀山,違通谷內的一匹孤狼。
我屬於這裡,這裡也屬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