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幾月之間,天狼國開始大刀闊斧的實行改革:

1?精簡軍隊,裁汰老弱,合併軍營。州縣不得干預軍政。將兵法的普及學習,使兵知其將,將練其兵,提高了軍隊的戰鬥素質。

2?興修水利,獎勵各地開墾荒田,開荒者可向官府特定單位借貸,五年還清不收任何利息。各地方對農,工,商發展有成績官員,按功績大小給予升官獎勵。

3?招賢納士,加設除科舉以爲的自薦。自檢者直接將個人履歷送至霧陵,由皇上特定官員篩選,面試。

4?廣積意見,凡能提出有益於國家建設的人,不論社會地位高低,均按功利大小酬獎。

5?鼓勵生育,推廣教育普及程度。

6?設立製造部,負責研究,改進,製造生產工具,提高效率。

治國就要取信於民,只有富強擁有凝聚力的國家才能走得更遠。新帝凳位,一系列的安民,發展的政策,無疑給他的在人民的的心中加固了地位。

就算沒有御龍杖,他們也甘願爲他拋頭顱灑熱血。

站起身,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往後倒去。卻落到一個臂彎裡,熟悉的輕嘆,“殷離,爲了幫火宸你有幾夜沒睡了?”

不記得了,這幾月好像都是看着天亮的,看着對如山高的各地自薦書。慨啊,想頭不容易啊。

撐着他站起身來,喝了口濃茶。甩甩不太活絡的腦袋,道:“火宸,上位不久,沒有實質的政績,就算拿出御龍杖也很難讓一些頑固的勢力歸順。”

念嶼長嘆道:“他有能力做到的,你不需要太操心。”隨便拿開了的濃茶,換上一碗溫熱的燕窩粥。擡頭看着我,淡淡的說:“這身體始終是她的,不要累壞了。”

我目光一怔,他的金色的眼睛沒有波瀾,卻很溫暖,就如晨曦的柔光。殷離其實你也是很幸福的,有個人默默的爲你做着細微的事,累積起來卻可以填海成山。

無奈的攤攤手,端起燕窩粥大勺大勺的喝起來。

“念嶼,我做着能爲他做的,多一點是一點,就和你一樣。”

念嶼翻看着自薦書,淡淡的說:“喝完就去睡一會吧,這裡有我。”

“OK!”食指大指合成圈,笑道。

念嶼好看的眉毛輕微攏了攏,半擡起眼睫,“這是幾月來你第一次笑。”可惜沒有傳到眼底,最後一句念嶼沒有說出來,就算她讓自己看起來很好,就夠了。

皇宮,火宸極不情願的從溫柔鄉里爬出來,百般聊奈的聽着文武百官上奏政事。

幾月前,他醒來。很多人跪在他牀前,叫他太子。然後有個叫南玉竹帶面具的男人,告訴他,他因爲一場意外受傷,失去記憶

?

從醒來到繼位,時乎變得理所當然。

火宸大步的走進玄殿,大內總管石開小心翼翼的問道:“今夜,皇上那位主子伺寢?”

火宸揮了揮手:“隨便。”

這幾月他的後宮不斷被獻媚的大臣充盈着,環看後宮佳麗,那個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在牀上都極盡的承歡於他,讓他調節性慾。可他對於那些女人,如同飲水止渴,完全出自滿足情慾。那些一樣的漂亮的皮囊讓他也的確很賞心悅目,但一樣的低眉順目同樣讓他記不住。

四仰八叉的睡在躺椅上,獵豹一樣矯健漂亮的四肢,麥色的肌膚,精緻的五官,豹一樣的眼神,天生王者的氣質。

石開看着他的神情,諂媚地笑道:“皇室今天的興致不高,要不皇上看看新的?國師爲皇上找到絕好的女子,花樣奇多,皇上要不要試試?”

那個不可一世的國師也開始貢獻女人呢,還以爲他不屑這些獻媚倭瑣的事。不過國師送來的女人,他可真想看看,釋神族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的絕好。

火宸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即使國師送給朕的,當然要好好愛撫一番。”

石開見看他有點興趣了,忙道:“她叫慕雪,肌膚白膩勝雪,美得那才叫一個撩心撩肺啊。”

火宸好笑的看着石開,一個太監說起女人來還是滿眼淫光。這還真讓他想見識見識一下慕雪到底有怎麼個銷魂法,不過以國師的眼光一定不會讓他失望吧。

一會,石開就帶着慕雪慢慢走進玄殿,火宸遠遠看去,那人一襲白衣如雪,竟有些飄然出塵的感覺。

火宸心神微微有些恍惚,很快白衣人就走到了他面前,下拜:“慕雪,拜見皇上。”

火宸恩了聲,右手托起慕雪的下頜,那玉人兒一擡頭,看清了她的臉,剛剛的飄然出塵根本不存在,慕雪一張精美絕倫的臉,肌膚勝雪,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風情萬種,脣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嫵媚得有些妖異。

火宸饒有興致的順着她的下頜遊滑到頸項,邪肆的笑道:“國師送來的果然是人間極品。”她一人竟能比過後宮所有妃嬪,讓那些鶯鶯燕燕瞬間失色。

微笑的抱起慕雪走進牀帷,輕道:“今晚可真是銷魂夜啊。”

慕雪是第一次,卻不似以往的女子那樣羞澀,甚至比那些久經人事的女人更會挑起男人的慾望。必是經過嚴格的調教,專爲他而打造的女人。

縱情享受過慕雪的萬般風情後,火宸意猶未盡的伏在她較弱的身子,把玩着她如墨的秀髮,帶着情慾後特有的沙啞,道:“這些都是誰交你的?”

慕雪迷戀的回抱着這具入野獸般性感的軀體,着迷的回答:“是殷離大人,她要我好生伺候皇上,爲將來的釋神國開枝散葉。”

火宸的手指停了下來,兩手撐在慕雪耳邊,俯視着她香汗淋漓的她。

?殷離~~?”火宸低低的重複着這個名字,心裡沒由來的縮了一下。

那個釋神族的聖女,竟然教導別人如何取悅他?對於那個從未謀面,卻暗中爲他做着改革,納賢的人,更加充滿好奇。釋神殷離到底是怎麼的一個人?

想着,火宸又一次吻住了身下的人,比之前更加激情纏綿。

慕雪被封了貴妃,火宸夜夜流連於她的玉雪宮。

隨意的坐在精雕細琢的龍椅子上,看着坐在下方悠然自得的南玉竹,道:“念嶼,殷離她不用來拜見本王嗎?”捕捉着念嶼臉上細微的變化,一無所獲後,“殷離是看不起朕,還是不屑我這個還未統一三國的天狼國主?”

念嶼依然不急不緩的喝着茶,道:“皇上是要見殷離?”

火宸嘴角一斜,不屑的撇過眼睛,“帶她來見我。”

“好啊。”

火宸不可置信的回眼盯着沒有情緒變化的念嶼,面部開始抽筋,就這麼簡單?還以爲他要一番推託。

念嶼看着睜大眼睛的火宸笑道:“也該見見了,不如今晚我們君臣三人小酌一下吧,不知皇上對此是否贊同?”

火宸想也沒想的點頭,這個想太久的東西,太輕易的就達到。實在讓人有點不真實的感。

宴殿內燈火輝煌,姬妾美婢來回,絲竹鑼鼓琴瑟簫笛,顯盡雅緻華麗。火宸高坐正位幾後,眼睛死死的盯着門口,心裡罵道:老子堂堂一國之主,還要等兩他媽的臣子。(是你自己來早了,好不好。)

心急火燎中,兩個身影終於跨進大殿。火宸心跳忽然跳快了,處於人的好奇心,他的脖子也伸長了不少。

紅衣款款,如火如荼,襯得殷離白玉般的頸項精緻得撩人。青絲隨意的攏在身後,金色的髮帶隨着她的走動,輕舞飛沒揚。一張軟金面具遮住半邊臉,只露出殷紅似血的脣和蒼白消瘦的下巴。

念嶼一襲白衣,衣訣飄飄,出塵得不似凡人。兩人並肩跪下,宛如天設的玉人。

火宸想到這裡又是沒來由的堵得慌。只見殷離躬下身去,道:“殷離,見過皇上。”

釋神族殷離和族長一般場合是不用跪皇帝的,只需要躬身以示尊卑就夠了。

淡薄如水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傳來,沒有一般女人的嬌媚,卻令人心曠神怡。

幾月了,這是第一次見他,臉上的傲氣一如我第一次見他。再看到坐在他身旁的那個美女,雲繡的羅衣,腰肢如蛇般勾魂,正盈盈笑着斟酒,全是十足的尤物。慕雪坐在他懷裡,就如當年的若水,眼裡溢滿的愛意。

“愛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他已經是絕對的君王,淡笑間一如昔日的俊美。

我擡起頭來,已有美婢引到右側一張檀木幾後坐下。念嶼坐在對面,微笑的看着漫歌起舞的美豔舞姬。

火宸卻輕輕拍了拍掌,那些個水蛇般的美人們立即款款下堂,樂聲也截然而至。

我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連目光都鎖在几上的一點。也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打量着我,從頭到尾。雖然知道他不會記起我半點,也難免有些心慌。

“殷離,一向不愛說話還是不願和朕說話?”火宸略帶嘲諷的語調突鄂的響起。

擡起頭,對上他的臉,只見他輕輕勾了勾脣角,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一樣的眼睛,卻沒了往日的深情,只剩下探究。心裡一陣酸澀,更加討厭自己了。

轉過目光,淡淡的說:“殷離不善言辭。”

他輕抿一口淡酒,挪開慕雪慢慢站起身,笑容謙恭柔和,“可也教得慕雪如此放浪形骸。”

我的瞳孔因驚愕而放大,一個氣沒上來,倒了回去。挫敗的垂下頭,果然沒變,還是那麼好色。

念嶼“噗——”薄脣一抿,空出的手連忙掩住那快要噴出的笑聲,一副看好戲的坐在對面隔岸觀火。這是什麼狗屁族長,變態哥哥。

狠狠的瞪了一眼念嶼,火宸勾起魅惑的笑容,無視我的沉默,一字一句的繼續扔炸彈,和以前那惡劣的性格完全穩合。

“既然殷離希望朕開枝散葉,乾脆就進後宮好好調教一下我的愛妃們,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

片刻,我勾了勾脣角,冷然地望向他,“皇上還是該以國事爲重。”

火宸臉色一變,陰鬱的說:“你是說我荒淫無道,廢了朝政?”

全場寂靜~~~

“殷離不敢。”恭敬的低下頭,“只是,皇上登位不久,必要穩固勢力。”

火宸心裡很不爽,看着眼前說話句句義正嚴詞的女人,眼睛卻冷得如冰霜。心裡就很不爽,他很想看她眼裡除了冰冷以爲還能有什麼光華。那樣美麗的眼睛如果笑,應該很美吧。就算是溢滿怒氣也應該別有一番風味。

可惜,她還是沒有情緒的變化,果然和念嶼是一脈相承的血緣。一個皮笑肉不笑。一個乾脆都不笑,三腳踹不出個屁來。

看着他已經變色的臉,就知道快要爆發了。輕嘆一聲,無奈的說:“如今皇上的後位還空,桑其國皇帝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如珠如寶的香凝公主,待嫁閨中。”

火宸目光在瞬間複雜起來,他專注地盯着我,緩緩的道:“你要我娶香凝公主?”

我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睫,“但是龍騰國皇帝也準備親自前去求親,我們的勝算不高。”

“哼!”火宸不以爲然的冷哼,滿眼的不屑,“被我看中的女人,沒有跑得掉的。那個微子啓憑什麼和我爭。”

這女人竟拿我和別的男人比,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想想看那個見他的女人不被他迷得七昏八素的,雙手抓着他的背,雙腿攀上他的腰。

自戀的人,一輩子都改不了。

“微子啓很有實力,也很有魅力。女人很容易被他迷惑,或者說,只要是女人都會愛上他。”看着他一臉的不屑,說了我今晚最長的一句話。一句實實在在的大實話。

看着她用了今夜最長的句子讚美另一個男人,胸口涌上一股悶氣。狠狠的看着端着酒若無其事的喝酒的殷離,細長的桃花眼一橫,薄脣一抿,惡狠狠地喝了一口酒道:“我去把她給娶回來,看看到底是誰的魅力大。”

我無奈地挑了一下眉,對韓商久的極度自戀性格感到了從未有的無力。

念嶼好笑的看着我,用嘴型說了一句,“成了。”

火宸及時的抓到念嶼的訊號,咬牙切齒的盯着沒有表情的女人,竟然中了她的激將法。

夜涼如水,月圓如盤。

風吹醒了淡淡的酒意,念嶼環抱着手臂倚在珊瑚藤上,美得像幅畫。

“你陪他去桑其國,他性子太野,不如微子啓內斂。有你在事情容易辦成。”

“你不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爲了他,你不會的。”

爲什麼你不去?”

念嶼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會,淡淡的說:“只有你伏得住他,但千萬不要再讓他愛上你,這一世可再不會有殤情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消失在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