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充滿了惡毒,隨着時間越長,她嘴角的笑容越深,這都過去那麼久了,溫玉兒還沒有生出來,八成是按照她想的那樣。但是以防萬一,她還是得用後招。
錢嬤嬤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裡間,生怕錯過一點什麼事情,這件事情如果辦砸了,後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直到屋內屋內傳來寧傾城沉悶的聲音,“送盆熱水進來!”
錢嬤嬤心裡也跟着緊了起來,這麼不是要生了?急忙走到門口準備推門進去看一下情況,不料門是從裡面拴上的。
她拍着門問,“李穩婆怎麼樣了,把門打開啊!”
溫玉兒死死的咬着一塊錦布不敢出聲,枕頭上留下了一大片汗漬。但是還是一聲不吭。
寧傾城一面焦急的查看這溫玉兒的狀況,一面應着錢嬤嬤道,“穩婆正在在給娘娘接生,這一會真是最關鍵的時候。她讓我告訴你們,多打幾盆熱水放到門口就好了。”
其實穩婆早已經沒有聲息的靠在牀邊上,脖子上依舊留着溫血,寧傾城一簪子扎破了她的氣管。
“玉姐姐,加油啊!”寧傾城緊張的吸吸鼻子,滿身是血的去門口端熱水。
“吱!”一聲,門被打開了,看着寧傾城滿身是血,站在門口的錢嬤嬤嚇的往後退了幾步。杜鵑急忙端着一盆熱水遞給寧傾城。乘着端熱水的時候讓寧傾城手裡塞了一個東西,類似與布帛之類的。寧傾城也沒有細看,就順手放在掌心了裡了。
緩過神來,錢嬤嬤也往門邊湊,往裡看,“夫人,玉妃娘娘怎麼樣了,要不讓老奴進去幫幫忙。”
寧傾城接過一盆熱水就甩了她一句話,“這裡面晦氣,嬤嬤還是在外面等。”說罷還看了一眼,依舊在那沉默的太后,轉身就進去了。
“哎……。”錢嬤嬤一句話卡在嗓子眼,在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被寧傾城關上了。
太后看着剛纔戲劇性一幕,慢慢的站起身來,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真是辛苦百里家的了!”
然後走到門口看看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隨即又唸叨,“這麼大的雪,生了之後,就叫雪兒吧。”
錢嬤嬤也順着太后說道,“雪兒是好名字。可是這大雪不知道要下多久了,今年的長安城內估計要鬧饑荒了!”
“哀家現在就祈禱上天,讓哀家的皇孫平安無事,有什麼懲罰就讓哀家去受吧!”太后好像有些受不住風寒的樣子。
錢嬤嬤扶着太后,也感嘆道,“太后娘娘這樣仁慈,老奴相信老天是不會讓太后受懲罰的。”
主僕兩個人呢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門口說着,聽着杜鵑一個心裡害怕的要命,這大雪要是不停,不曉得會凍死多少人。
小皇子在這個時候出聲,會被人認爲不祥,如果是那樣,小皇子改怎麼辦?玉妃娘娘該怎麼辦?杜鵑焦急的在心裡默默的祈禱這老天爺,讓大雪快點停吧!
老天爺向來都是一個不純在的東西,所以杜鵑的話它當然是沒有聽到的,反而是雪越下越大,那如破絮的雪花也飄在了幾千公里的皇陵中。
辰皇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風,靜靜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飄雪,手裡反覆轉着溫玉兒送他的佛珠,心裡始終壓抑的很。
屋內爐火上放着放着冒着白氣的茶水,鳳珺逸和百里無顏就靜靜的坐在一盤棋局面前,房間裡安靜的出奇,只聽的見他們落子的聲音。
一局棋過後,鳳珺逸看着還久立窗前的辰皇笑道,“皇兄,若是覺得無趣,不妨來和阿顏下一局,他最近棋藝又長進不少!”
辰皇會頭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嘆了一聲氣,“朕這心裡總是慌慌的!”
百里無顏看着已經定了勝負的棋局,慢慢的將棋子收起來,也慢聲道,“天有不測風雲!皇上的擔心不無道理!”
“哦?阿顏知道朕想的是什麼?”辰皇眼神微眯,話語間帶着帝王的霸氣。
百里無顏只是微微一笑,雙手輕輕的蓋上棋盒上的蓋子,眼神淡淡的看着辰皇道,“皇上所憂真是臣之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