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城在院子溜達了一小圈,杜鵑便扶着,溫玉兒走出來。微微凸起的肚子顯溫玉兒更加的嬌小與羸弱。
“難得你入宮來一次,今天下午我們可要好好的說說話。”溫玉兒柔聲細語的說道。
寧傾城也是笑嘻嘻的應着“好啊,怎麼姐姐不嫌棄那我,那我就下午賴在這裡不走了。”
“看你這貧嘴的丫頭,上一次來也不說明身份,害我失禮數。”溫玉兒拉過傾城的手,在一棵柳樹下坐。
她有點不好意思了,看着溫玉兒的肚子問道,“姐姐什麼時候生?”
溫玉兒婉轉一笑,“臘月”轉眼間便看到了落在地上的柳葉說道,“過了臘月,春天的時候柳絮也開了。”
“原來姐姐喜歡柳絮,怪不得這院子裡邊兒都栽滿了柳樹。”
看着院子裡栽的柳樹,溫玉兒的眉眼間頓時有了一絲憂愁,“院子裡這些柳樹,是我從家鄉移植過來的,我帶過來的時候它們還只有手指粗細,轉眼間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寧傾城微微一愣,這其中莫不是還有其他的故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就傻笑的坐在哪兒。
溫玉兒又自言自語道,“若是能回去看一看也是好的。”
“姐姐,故鄉是哪裡的?”念傾城終於找到一個話題。
“溫城,那裡是柳樹的故鄉,有成片成片的柳樹,這幾顆便是我從那裡帶過來的幼苗!”溫玉兒剛纔還熠熠生輝的眸子,現在變得有些些空洞。
這樣憂愁溫玉兒,寧傾城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她?都說孕婦是多愁善感的,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過了片刻,溫玉兒回過神來一笑,“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個小女兒家家的。本該聽些歡喜的。”
“我愛聽着呢,姐姐的聲音好聽着咧!”
寧傾城的陽光心態也感染了溫玉兒,她眉間的憂愁也散去了不少,“就你嘴甜!”
看着飄下的柳葉隨口她問道,“姐姐我上次落在你這裡的袍子還在嗎?”
溫玉兒眼神微閃,“我已經派人,給鳳王爺也送過去了,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今天來你這裡想起來了”寧傾城低頭吹落剛飄落在衣服上的柳葉。
溫玉兒又解釋道,“上一次怕一個女兒家拿着一個男人的袍子受人非議,所以便自作主張替你留下了。”
“姐姐有心了。”寧傾城爲溫玉兒的當初的善意感到暖心,這就是她今天來這裡的原因,她不相信溫玉兒會那一件衣袍去害她。她撲閃的眼睛裡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相對於她的喜悅,溫玉兒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兩人又坐那兒說了一會兒話。
立秋便拿着白露送過來的披風說道,“夫人,那邊的宴會開始了!”
寧傾城站起身來,“姐姐,宴會開始了,不一起嗎?”
溫玉兒淡淡的搖搖頭說道,“不了,我這幾天身子乏的很!”
“那姐姐,我先去了!”
溫玉兒起身把她送到門口,給她整理了一下衣領,“有時間進宮多陪陪我吧,難得找到一個知己。”
“好,承蒙姐姐不嫌棄,有時間我一定來。”寧傾城再一次看上溫玉兒的眼睛,見她眼神裡多了幾絲擔憂。
轉頭問了一句,“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溫玉兒笑着搖搖頭,“要說的也留着下一次再和你說一次和你說完了,你就不來看我了。”
“那我可有話要對姐姐說,你可別忘記了將來你的小寶寶可要叫我乾孃。”寧傾城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感受一下,新生命的萌芽。
“不會忘,這是姐姐答應你的,姐姐把她小名都留給你取。快去吧,別讓百里大人等急了。”溫玉兒再一次催促道。
寧傾城提着裙子依依不捨往外走,她對溫玉兒總有一種眷戀,可能是第一次她就給了她很多的溫暖,
回頭看了一眼溫玉兒還站在門口看着,笑着朝她擺手,“快去吧。”含笑的眉眼,淡淡的衣裙!眉眼間還是那抹抹不去的哀愁。
她以爲見面很簡單,殊不知下一次見面的時候,竟然是在溫玉兒生產的時候,而且是最後一面。
杜鵑將她送到宮宮門外,脆生生地說了一句,“夫人慢走。”
寧傾城衝他笑笑的,假意苦惱的說道,“都說皇上姐姐和伉儷情深,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杜鵑不知道寧傾城好端端爲何這樣說,說是羨慕,百里大人對她的寵愛,那是全長安城都羨慕不來的,所以便好奇的問道,“夫人何出言。”
“連我一件袍子拿來這裡,皇上都知道,可見皇上對姐姐是有多關心。”她再一次感嘆道。
杜鵑一笑道說,“恰巧上次夫人離開後,皇上就來了看着,屋內的衣袍,隨口問了一句。還是皇上看出來那個袍子是王爺的,不然我們就要送錯人了。”
寧傾城將手往背後一背,笑眯眯的看着杜鵑,“好好照顧玉姐姐,我先走了!
”
“夫人慢走!”杜鵑朝寧傾城一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