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齊桓公遷邢存衛

寧速來到齊國接公子毀回國繼任國君,齊桓公當然同意,自己擁立的國君對齊國一定不錯,自己的名譽也會增長一大截。

公子毀辭別齊桓公,桓公說:“公子回國,新城草草建立,又要爲去世的君主辦理喪事,物質器具一定缺乏,咳!這都是我發兵晚了的過錯啊!”

怎麼補救呢?給東西吧!送給公子毀良馬戎車一乘,祭服祭品三車,牛、羊、豕、雞、狗各三百隻,糧食十車,又贈給公子毀的夫人一乘貴夫人乘坐的車,美錦三十端,命公子無虧帥兵車三百乘護送。

公子毀到達漕邑,弘演的隨從和斷臂小內侍也到了,敘述弘演剖腹納肝的事情,衆人感動不已,公子毀派人帶着棺木去收斂屍體,爲懿公和戴公去世料理喪事,追封弘演,讓他的兒子繼承官位,用來表彰他的忠勇。

第二年春,公子毀正式改元繼位,稱爲衛文公。

衛文公寄居民間,布衣草鞋,粗食冷羹,生活艱難,每天起早貪黑,安撫百姓,得到了人們的愛戴。

民不患寡,而患不公;看到國君和自己一起勞作,生活辛苦一點,也沒有怨言。

公子無虧等到衛文公繼位以後,留下三千士兵協助文公鎮守漕邑,防備北狄再來侵犯,軍需糧草全由齊國運來。自己回國向桓公彙報,說了公子毀在漕邑如何勤儉勤政,講述了弘演剖腹納肝的事。

桓公感嘆道:“衛懿公無道昏君,竟然有如此忠臣,衛國不該滅亡啊!”

管仲出主意說:“現在留下軍隊保護他,不如幫他建築城池,可以一勞永逸。”

桓公同意,正準備聯合諸侯共同援助衛國,突然接到邢國告急,求救說:“北狄兵又到邢國,抵擋不住,請求救援!”

桓公問管仲:“可以出兵救邢國嗎?”

管仲回答:“諸侯之所以聽從齊國調遣,是因爲我們能夠爲他們排憂解難,前者未能救衛,如今再不救邢,有損您的盟主威信。”

桓公說:“那麼先幫衛國建城,還是先幫邢國?”

管仲說:“應該先幫助邢國平息戰亂以後,再幫助衛國建築都城,這都流芳百世的大功德。”

桓公笑道:“哈哈,好。”

齊桓公聯合宋、魯、曹、邾四國共同舉兵救邢,宋、曹二國兵馬先到。

管仲又對齊桓公說:“現在北狄軍隊氣焰正盛,邢國還有力支撐。攻打氣焰囂張的敵人,損耗太大,幫助沒有竭盡全力的邢國,感激我們不深,不如等等,到邢國苦苦支撐不住,北狄兵也疲憊了,那時,攻打疲憊的北狄部隊,援助瀕臨潰敗的邢國,即省力,功勞又多,迫切之中被救,感激我們更深。”

桓公採用管仲的計謀,藉口說等待魯、邾兩國兵到,屯兵不出,派探馬諜打探邢國、北狄的攻守消息。

三國人馬駐兵不前,北狄攻打邢國晝夜不息,不到一個月,邢國抵抗不住,被北狄打破城池,邢國軍民紛紛從城中逃跑出來。

探馬剛剛報知齊桓公,邢國的男女老少便奔涌而來,都跑到齊國屯紮的軍營求救。

其中有一人光着一隻腳,衣服被劃得一條一條的,破舊不堪,哭倒在地,原來是邢國國君叔顏。

衆人把他扶着求見齊桓公,桓公雙手攙扶,安慰他說:“寡人救援來遲,讓你受苦,罪在寡人,我現在就找宋、曹兩國商議,驅逐北狄。”

當天拔營起寨,向邢國都城進發。北狄族主瞍瞞大肆擄掠,心滿意足,無心戀戰,聽到三國大軍殺來,在城中放起一把火,帶着掠搶的人口物資,向北撤走了。

等到三國兵到,只見城內一片火光,北狄人民馬早遁逃。

齊桓公傳令將火撲滅,眼前殘垣斷壁,一片焦土,徵求叔顏意見:“這裡還能住嗎?”

叔顏面對一片廢墟,無可奈何地說:“逃難的百姓,大多去了夷儀,現在只能遵循民意,遷到夷儀了。”

桓公與宋、曹兩國商議,命令三國軍士攜帶建城用具,修築夷儀城做爲邢國國都,又爲叔顏建造了朝堂和宗廟。糧食、布匹之類的生活物資,全部從齊國運來,邢國君臣齊聲稱讚齊桓公的恩德。

邢國的事已經安排妥當,宋、曹兩位國君準備辭別桓公回國,桓公說:“邢國已經有了新都城,可衛國還沒有,只幫助邢國而不幫助衛國,衛國怎麼說咱們?”

兩位國君說:“願聽盟主命令。”

桓公傳令,移師向衛,凡是建城用具全部帶去。

衛文公得知消息,走出老遠等在路上迎接,齊桓公遠遠看見他仍然穿着喪服,深有感觸地說:“寡人藉助諸位國君之力,想爲你建造一座都城,不知道什麼地方合適?”

衛文公毀說:“地點我已命人占卜,建都在楚邱最好,只是我國新遭戰亂,幾近亡國,實在難以承擔修城的民力和費用。”

桓公曰:“只要你選好地點,其他都事交給我辦。”當日傳令三國之兵,前往楚邱動土興工,又從齊國運來木材,再造朝堂、宗廟,衛文公感激不盡。

齊桓公拯救了三個危在旦夕的諸侯國:扶助魯僖公繼位挽救了魯國, 修築夷儀城幫助邢國遷都,修築楚邱城挽救了衛國,憑此三大功勞,他成爲春秋五霸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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