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惠公派韓簡去打探秦兵,韓簡回來稟報說:“秦國兵馬比我們少,但他們鬥志昂揚。”
惠公說:“爲什麼?”
韓簡回答說:“主公因爲秦國的幫助纔得到國君的地位,後來又得到秦國的援助才使國民免受饑荒,接受多次恩惠沒有回報,秦國君臣積憤,三軍將士義憤填膺,銳氣十足,比我軍強十倍有餘。”
惠公不高興了,說:“這都是慶鄭的謠言,你怎麼也這麼說,寡人現在要與秦國決一死敵。”
派韓簡去向秦軍請戰,戰書上說:“寡人有甲車六百乘,足以招待您。您如果退兵,是寡人的心願;如果不退,寡人也想避讓您,可是三軍將士不願意啊!”
穆公看來戰書,氣樂了,笑道:“無知小兒,竟然如此狂妄。”然後讓公孫枝回書說:“您想得到國君,寡人幫你;您要糧米,寡人給你;現在你要開戰,寡人怎能不奉陪呢!”
韓簡得到回書,回來報告晉惠公。
晉、秦兩國約定時間,在龍門山下襬開陣勢。
兩陣對圓,雙方中軍各自鳴鼓進兵,屠岸夷自恃驍勇,手握渾鐵槍一條,足足有一百多斤重,驅車徑直衝向秦國軍陣。
秦軍這一方,蹇(jiǎn)丙舉大戟接住,兩下交戰,約摸五十餘合,不分勝負,殺得性起,各自跳下車來,近身搏鬥。
屠岸夷說:“我與你拼個死活,要人幫助的,不算好漢。”
蹇丙吩咐秦國軍士:“都不許上前。”
兩個拳捶腳踢,扭在一起。
晉惠公見屠岸夷衝鋒,急命韓簡、樑繇(yáo)靡(mí)帶領軍隊向左衝鋒,自自己帶領軍隊向右邊衝鋒,約定在秦軍中軍匯合。
秦穆公見晉分兵兩路衝來,自己也分作兩路迎敵。
單說晉惠公這隊人馬,遇見的是公孫枝,惠公派家僕徒接戰。
那公孫枝有萬夫不當之勇,家僕徒如何鬥得過?惠公不知道,對駕車的步揚說:“用心執轡,寡人親自助戰!”他車上有一面大鼓,親自擂鼓助威。
只見公孫枝橫戟大喝:“能打得一齊來!”只這一聲喝,如同霹靂震天,把個虢射(guó)嚇得趴在車上,不敢出氣。
那小駟從未經過戰陣,連軍隊演習都沒有經歷過,也被驚嚇,不聽使喚,向前亂跑,陷於泥濘之中,步揚用力鞭打,怎奈馬小力微,動彈不得。
正在這危急時刻,恰好慶鄭駕車經過,惠公揮手呼喊:“慶鄭救我!”
慶鄭心想:“怎麼不找虢射,現在想起來叫我了。”
惠公又喊道:“速來搭載寡人。”
慶鄭說:“主公穩穩乘坐小駟,臣馬上通知他人來救。”說完掉轉馬頭駛入陣中。
晉惠公的戰車動都動不了,當然穩當了。
步揚想要再找其他車,但被秦兵圍困,出不來。
再說韓簡,衝入秦軍,正巧遇到秦穆公的中軍,與秦將西乞術交戰,三十餘合,未分勝敗,樑繇(yáo)靡(mí)又到,兩下夾攻,西乞術抵擋不住,一不留神,被韓簡一戟刺於車下。
樑繇靡大叫:“不用擒他,我們協力擒捉秦君。”
韓簡不顧西乞術,催車來捉秦穆公。
秦穆公眼睜睜看到西乞術戰敗,韓簡迎面而來,嘆道:“我今日反被晉國俘虜,天道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