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飄飛着無數愛情的花絮,各自展現一份風情與美麗。最終找到落腳處的,幸福自不多言;沒有找到的,自然有些感觸。周圍演繹着千千萬萬個愛情故事,也演繹着形形色色的悲歡離合。或耳濡目染或身臨境得多了,便學得它就像家鄉重慶的麻辣燙,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
酸:流動的目標
健有一張帥氣十足的國字臉和挺拔的身軀。整個人往你面前一站,便讓你感到黃沙崗上鑽天楊的瀟灑與偉岸。
健在年級品學兼優,但情場很不得意,先後談了幾個女朋友,最後都像外星人的飛碟一樣神秘地來又神秘地消失。
在他和江南一美女分道揚鑣後,我忍不住問:“兄弟,你是不是把愛情的目標定得太高了,選女朋友要像皇帝選貴妃般挑剔?”他攤開手雙手說:“要我真是皇帝,也用不着這麼費事。現在女孩也真怪,漂亮女孩表面魅力四射,內心淺薄至極,還伴有幾分可恥的妖氣;心好的女孩呢,帶着逛街像跟奶媽走路一樣,對不住觀衆。要想馳聘情場,俘虜情侶,難於上青天啊!”“我是怕你的熱情像稻草一樣在衆女孩身邊燃燒,最後不足以溫暖和征服另一顆心。”健大笑着猛力搖頭。
一天健興沖沖地告訴我他又找到了目標。她是法律系的。我見過那女孩,才貌雙全,氣質相當不錯,配健恰到好處。我說兄弟這次可得鎖定目標,別讓愛情的小鳥又飛走了。
後來聽說健跟也粘上了。感情似乎不錯。可不久健哭喪着臉拉我去*場時說:“我們又吹了,她在校學生會做事,又任一個社團主席,眼光很高。她總把我當成不諳世事的*看待,弄得我好尷尬;而且每當我談及愛情時,她都會給我上哲學原理課。”“那也好,如果一份感情不會給你帶來快樂,總是令你難過的話,還是不談的好。”我勸健忘掉這一切。
健就跟那位女孩斷了,接着又找了一位經濟系的女孩。那女孩有一張誘人的瓜子臉和一頭飄逸的長髮,一顰一笑風情萬種。大家認爲這就是健的最好目標。健成功地請她看了場電影后,痛痛快快請哥們撮了一頓。健當時意氣風發,談笑風生。
然而,在一個秋雨蕭瑟的夜晚,健醉醺醺地撞開宿舍的門,第一句話就是:“愛情的鳥兒又飛走了。我這才知道我太天真了,以爲愛情就是愛情。可談過的每個女孩都說物質是愛情的基礎,總是閃爍其詞地打控我的底細。我坦白告訴她,我是從貧困山區走出來的農民的兒子,一沒有錢,二沒有地位,我只有一腔真情,你要不要?結果呢,她們都有走了。我已不想再談感情,等我做出一番大事業後,自己成爲別人尋找愛情的目標,由別人來找我!”大家慨嘆了好一陣子。
從那以後,健再也沒有在我們面前提起過愛情的事,上教室和圖書館的次數更頻了,人也消瘦了好多。
甜:上天註定的緣份
遇見慧的那一刻,我心如鹿撞,渾身升騰起一股與她締結姻緣的強烈感覺。慧身着白衣花裙,飄飄如仙,笑聲灑了一地,比金色的陽光還燦爛。
後來我驚喜雪現我們都效力於學校一社團,於是有了很多接觸與交流的機會。漸漸地,我們發現心扉都彼此敞開。第一次牽她的手是在一個春風沉醉的晚上,我們也醉了,孩子般地拉勾,大聲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然而日子一長,我們發現了許多不和諧。我想當一名政治家,她說我沒有大腕風範;她想當名記者,我說她吃的“草”少,擠出的“奶”不好;她攻擊我善良得傻了;我諷刺她故作深沉……有一天我倆去散步,長時間無語。當我送她到宿舍時,她忽然扭過頭對我:“英,我覺得一切真沒勁。”我頓沉身心被子掏得空空如也,不由呆住了。猛風陣陣吹過,豆大的雨點不合時宜地打在我們身上,也打在心上,冷極了。
最後我咬着牙向她道別,卻拉住我的手說:“我們在雨裡站上一夜好嗎?”“爲什麼?”“你聽過範小萱的一首歌吧?歌裡說:‘那天,我們站在樹裡淋雨,我看見你頭上有一片樹葉。如果這雨下到明天還不停,那麼我們就相愛到永久。’”“你是說讓上天來裁定我們的緣份?也好,如果這雨下到明天十點就停,我們擁有的就是上天註定的緣份;否則我們只是在空間交叉過的異面直線。”慧揚起滿帶着雨水和淚水的臉,稍啓朱脣還想說什麼,我狠心扭頭溶入雨裡。
那一夜,我在風大雨驟的*場上徘徊,活脫脫成了一隻落湯雞。我渾身打着寒戰,開始什麼都不想,只盼望雨早點停。
凌晨一點,大雨傾盆。我心中空白一片。
雨點,雨越下越大。我感覺身心都被懸了起來。
三點,雨仍然很大。腦子裡全是慧窈窕的身影,我這才知道她已根植在我靈魂裡。
四點,雨沒有停,我開始懊惱自己爲什麼把自己本可以繫牢的姻緣輕易地交給上天來裁定。
五點,雨還是沒有停的跡象,我感覺整個身心正向一個無底的深淵墜去,想爬都有爬山不回來。
六點,雨仍然沒完沒了地下着,我覺得愁絲緊繞,靈魂慢慢死去的我竟毫無知覺地靠在淌水的鐵欄杆睡着了。
醒來已是九點過了,周圍還是雨水統治的世界。我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蚊,拖着沉重的步伐,卻不知該往哪裡。九點二十分,我幾乎絕望得瘋狂了。我將失去慧時才掂量出她在我心中的真正價值。不由悲從中來,詩意傾泄:“這一刻/愛神的冷箭再也空不透兩顆心/冷了/曾爲我燃燒的激情/眼裡滲透出的痛苦汁液和雨水攪成一團/別了/我愛的情侶。”
九點半,雨小了些,可我不得不折疊我奔放的熱情。九點四十,雨竟住了,我狂喜的心幾乎從胸膛裡跳出來。我飛也似地衝時一個鮮花店,抱起十八束玫瑰直奔慧的宿舍。
慧走出寢室,眼睛紅紅的,看見我,努力拼湊出一個笑容。“雨夜好長啊,現在雨停了。”慧悠悠地說。“還不到十點”,我說,“上天註定的緣份,讓我選定了你。”
慧懷抱着火紅的玫瑰,晶瑩淚又流了下來。她鳥兒般地撲進我的懷裡,哽噎着說:“英,即使雨不停,我們也要相守。我想通了,沒有天生和諧的感情,只有在愛心的簇擁下交流磨合,最終纔會合二爲一。過去我感到提不起勁,不是你給我的太少了,而是我要求的太多了。你能原諒我的任性嗎?”“過去的已經過去,只要我們把握了現在,那整個生活都是充實豐富的。上天把你交給了我,別愁眉不展,笑一個好嗎?”
我先向她展示了一個誇張的笑臉。慧好不容易止住泣聲,先背過身,擦乾眼淚,猛地轉過身,笑臉如一朵玫瑰在我面前盡情開放。路人紛紛側目,我們手拉着手,朝他們的背景聳聳肩,一齊扮了個大紅的鬼臉。
苦:暗戀
常聽人說暗戀是深夜裡散發幽香的茉莉,只聞其香,不見其花;又說暗戀是開了花不見果的玉蘭,能夠成爲多年後一絲甜蜜的回憶,一縷溫馨的牽掛。可我覺得暗戀不僅像啞巴吃黃連,不光苦在嘴裡說不出來,而且能苦到心裡。
初次暗戀的女孩叫夢雲。迷*是在軍訓期間,當時男生們剛從高中升入大學,大家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老愛對身邊的女生評頭論足。我記得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特別熱衷於此,幾乎每晚都要組織一個高級裁判團給邊隊女生打分。一次提她是,宿舍其它兄弟無一例外地給了9分。那一夜我沒睡好覺,覺得到處都是她脈脈含情的目光。
夢雲有模特一樣好的身材,雙眉如黛,鼻如瑤玉。她能歌善舞善舞,性情開良,不僅是官兵的舞蹈演員,還是連隊優秀通訊員。時常見她像一隻歡快的百靈,帶着圓潤動人的嗓音,從同學們身邊飛到教官身邊,從舞臺飛到廣播臺。我的目光老跟着她跑,好幾次神不守舍,氣得教官想踹我幾腳。
我很快從一個憂鬱的大男孩變成連隊的活動積極分子,每次休息時我都爭着爲大家表演節目,唱唱民歌,跳跳民舞什麼的。每次我都有故意靠她很近,希望她能注意我。可不論我表演得多投入,瞅她的目光多麼熱烈,可她仍然與其它人一樣,禮貌地鼓幾聲掌、叫幾聲好。還刻爲增加與她見面的次數,我非常勤快地端茶送水,而這些瑣事是我平時不樂意乾的。
有一次收*後,我藉口談通訊稿的事,約她晚上出來,她笑笑說:“你的水平高,讓我幫只能幫倒忙。”我愣在原地,心中油然升起沉重的失落感,腦海中千百遍說:“夢雲,你該知道我的心,它等了你多久。”
軍訓結束後學習很緊張,難得見上幾面。偶而在食堂碰頭,只是打聲招呼而已。我想一有機會便向她傾訴衷腸,她也會在我緊繃的心絃上彈出悅耳動聽的樂音。半學期後,卻見一個英俊的男孩挽着她在樹林裡漫步。當時我的以彷彿被人用燒紅的火鉗從胸膛裡掏出來,擱在鐵砧上打得面目全非,那情形讓我難受極了,一個人不知在外徘徊了多久纔回宿舍。
第二個暗戀對象叫雅迪,長着長長的柳葉眉,玫瑰花瓣一樣的脣,總是帶着濃濃的京腔。第一次見面我不知是喜歡*的聲音,還是喜歡*的人。那晚月華似水,我正坐在校園的長椅上欣賞夜景,忽見皎潔月光籠罩的草地上,一位一身白衣的少女抱着琵琶輕輕彈唱,那張冰雕玉琢的臉映亮了月光。我感覺神魂被帶到了一個空明的境界。
後來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她的名字,於是我常泡圖書館,聽講座,踊躍參加音樂協會,千方百計尋找接觸她的機會,但是一一都失敗了。熱情澎湃時,我常隔着窗戶呼喊她的名字,甚至寫出匿名情書,希望她能烘乾一顆“溼透了的心”。她置若罔聞,繼續讀她的書,走她的路。我忍受不了那種暗戀的痛苦,委託一位朋友牽線搭橋。沒想到朋友大笑說:“早已名花有主了,護花使者乃是你們音樂協會會長。”我目瞪口呆,想不到長久的依戀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好像有人硬從你嘴裡搶去糖塊,又給塞上一個苦膽似的,口苦心也苦。
第三位女孩叫明蘭,她不但人美,工作能力也強,擔任校學生會副主席。在一次與外校聯誼晚會上,她超凡的口才,良好的形象一下子攫取了我的心。後來只要見到她,我都要把她的音容光煥發笑貌根植在心裡,總覺得我倆都有被一條看不見的姻緣之線系得緊緊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跟別的男生在一起,我常理解爲工作的需要;要是她有稍微親熱的舉動,我總是嫉妒得要命,幾天不見她,覺得衣食住行毫無意思,學習上也提不起半點興趣,心中被思念的痛苦填得滿滿的。
一次週末晚會上,我看見她跟一位風流倜儻的男生相擁相抱,剎那間血脈猛張,怒髮衝冠,身體幾乎要爆炸成碎片,雙腳似已不是站在大地上,整個人變成了茫茫宇宙中一粒飄浮的塵埃,我已不清楚當時具體做了些什麼。
至今,當我把這一段暗戀史從記憶中剪輯出來的時候,內心仍然很痛苦。我不知是否是一個愛情完美主義者,老是去追求那種設計得很完美的幸福,所以總是受傷,總是沮喪,但我知道,只有直面痛苦並打倒它,我才能在愛情的廢墟上穩穩地站起來,抓住屬於我的那份幸福。
四、辣:匆匆
我身高1.81米,方臉大耳,不知算不算南國瀟灑的大男孩,尤愛舞文弄墨,擅長寫出一些纏綿婉約的詩。瞭解我的人都稱是一顆多情善感的種子,只要有合適的陽光雨露就會發芽。
我19歲時,告別親人和朝夕相處的女友背起行囊來到北國求學。沒有了往日風花雪月的浪漫,失去了枕風賦詩的雅趣,我覺得身邊空蕩蕩的。一個人徘徊在大學的校園裡,鬱悶總是堵塞靈感。
一天晨讀時,我邂逅萍。萍當時空一件雪白的風衣,披一頭飄逸的黑髮,披着冰雕玉琢的臉,娉娉婷婷地空行於微涼的晨風中,彷彿是一枝傲立無瑕的玉蘭,看得我心旌搖動。“我理想中的伴侶不就是這個樣子嗎?”我想。我的女友在我面前表演的,大都是堅強不屈的假小子,給我視覺上的感動太少了。於是我渴望結識萍,尋找獨特的一份詩情畫意。
一次路天party上,我又遇見了萍。萍當時身穿淺藍上衣,配着淡綠的長裙,在迷離的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有了浪漫的情調,於是主動請她跳舞。幾支曲子下來,我得知她是中文系大四生,也鍾情於詩歌。舞間休息時,我和萍談起了雪萊,普希金、徐志摩、余光中等,交流着各自的心得體會,思想時時碰出耀眼的火花。晚會結束後,我和萍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我後來總是創造各種機會和萍呆在一起,我喜歡她充滿詩意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以及她在生活中表現出來的特有的憂鬱。她似乎也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在詩歌營造的天堂裡自由翱翔,但她從不在兒女情上顯山露水。我也不知該把我們的關係定在什麼位置上,因爲我既要對女友的承諾負責,又要讓現實適應一下理想,充實空虛的心靈,委實有些困難。
一年匆匆過去了。萍就要離開學校走入社會。我望着爲萍寫滿滿一本詩集,心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有翻騰。
分別的那天早晨,我默默送萍走了好一段路。“英中,你知不知道我已有男朋友?”萍後來直視着我的眼睛問我,我詫異了半晌說:“他在遠方嗎?你是否經歷了幾年離別的失落,抑或現實的無奈?”她面帶慚色地點頭。
“其實我也有朋友的,她也在遠方。我體會到現實折磨人的滋味。雖然理想召喚我去追求詩情畫意,可誰又能隨便更改諾言和不負責任呢。我們的心在詩行裡達成了統一,可一切似乎太匆匆。”
“一切太匆匆了。”萍搖搖頭說。
“若干年後,你心中還會有我嗎?”我問。
“也許吧,我不敢保證這份詩情永在。”
“只是因爲一切太匆匆了,是嗎?”
萍再沒有說話,用力地向我揮了揮手,轉達身溶入了人海。
鹹:傘。
我總是在下雨時忘記帶傘。同學們都說我是一隻澆不溼的大鵬,我常自嘲是被枯燥的考研生活折磨得消失了靈性,早已是醜小鴨了。但我酷愛淋雨,因爲我知道,背後總會有一個穿透風雨的夥伴和一把遮擋風雨的傘。
傘的主人名叫文靜,是我的鐵妹,我們一塊上初中、念高中、讀大學,整整十年積蓄下來的友誼就像一張花不完的支票。但當*趨成熟,需要的不僅是友誼,而是另一種東西——愛情。我喜歡看文靜晶瑩剔透的臉和那隨時會向你傾訴的眼神。每次我倆擎一把傘回宿舍,我總有一種特別溫馨的感覺,濃濃地將我的心裹住。但我不知靜心中的想法,所以常用火熱的目光逼視靜略帶憂鬱的臉,可是靜總是把目光移向他方。
到了考研的攻堅階段,身心無比緊張。儘管我厭煩單調的題海生活,可是我的成績仍名列前茅。那時我的教授及系主任一致認爲他們手中會飛起一隻五彩的金鳳凰。除了平時大量的知識灌溉,私下還開小竈。系党支書更是要求嚴格,常對我進行思想教育,前途指導,怕我不慎滑向一個深淵。我沒有反抗的理由和反抗的力量,所以內心無比孤獨與寂寞,總是渴望向靜傾訴,可是很難找到機會。
有一天,大雨傾盆。我出門故意不帶傘。剛走進雨幕就聽到靜熟悉的腳步聲,“又忘帶傘了?”她輕聲說。“嗯。”“那你我打我的傘走吧。”“你呢?”“我想再學一會兒。”“哦……一塊兒回去不以能嗎?”“還是你先走吧!”“文靜……”“怎麼啦?”“我——我有一件事告訴你。”“這裡說一樣的。”靜笑了。“我想說——我喜歡你。”我鼓起所有勇氣從牙縫裡蹦出那幾個字,心突然跳得厲害,好象有一種聽候審判結果的感覺。靜如花的笑容光煥發頓時凝固了,她愣了陣子纔回過神說:“我沒想到會這樣。其實,好久以前我答應了我們系的一位同學。”我腦子裡轟地一下炸開了。轉過身頭也回地衝進雨幕裡。靜似乎在後面拼命追我,呼喊我的名字,漸漸地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冷雨,聲聲入耳。
回宿舍後病了一週。再回教室時,再不歡歌笑語,整日將頭埋進書堆裡,周圍一片讚揚之聲。
我穩坐在全系頭把交椅上,以鄙視的目光看着成績遠遠落在後面的靜和她那各方面極其一般的男朋友。帶着那份強烈的征服感與成就感,我順利通過了過關考試,被南國最好地S大學錄取,而靜和她的朋友不過進了兩個相當沒落的單位。
當我登上列車南下時,卻看見靜手裡拎着一把嶄新的雨傘。她送給我的第一句話就:“南國多雨,出門再別忘帶傘。”我冷漠地接過雨傘說:“謝謝,祝你和你的男朋友幸福。”“男朋友?哈哈,我根本沒有男朋友。”“那你上次說的那一位。”“哦,當時我怕你分心,偏離正常的學習軌道,滑向所謂的‘深淵’,故意編出來的。”
我心中突然空洞洞的,不知列車何時出的站,恍惚中靜似乎在拼命地揮手,北國漸漸地在我眼簾中退去可是靜卻在心靈的一角變得不可攀越的高大。有兩行淚從我眼裡淌下來,流進我嘴裡,用舌頭嚐嚐,鹹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