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什麼三十幾年的風雨交加,這陷阱居然還能保存下來呢?原來窟窿的周圍幾乎都是岩石,除了一邊是泥土外,三面都是岩石,正好比較完好的保存下了這個陷阱。
我們還能在石縫和人爲鑽鑿的小窟窿裡看到因爲生鏽而斷裂的鐵釘。
最初的陷阱,應該是藏匿有好多針狀的鐵釘,不過年久生鏽,那些尖銳的鐵釘已經都掉落到了窟窿底下,跟着泥土差不多分解成了齏粉。
老拓仔細觀察了該陷阱,說道:“這原本不是紮腳用的,是扎腹部用的,只是時間久遠,坑變淺也變窄了。這種陷阱,人掉進去後,就像是魚進入了針頭朝裡的竹篾,釘在石頭縫隙中的鐵釘會因爲壓力變彎,讓人完全陷進去,然後又由於鋼鐵的彈性,劃破刺穿人的腹部,這時候,人被四面的鐵針扎入肚子和腹部,相當於落進了倒刺鉤旋渦中,根本動彈不得。想要把人弄出來,要麼開膛破肚,要麼從坑的四邊挖一個巨大的坑,從四邊才能將鐵釘從腹部抽出來。”
亦萱聽罷手腳都冰涼了,幸好自己踩在的是一個‘保質期’過期了的陷阱,不然今天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離初晴開了一瓶礦泉水讓亦萱喝着壓壓驚。
我環顧四周,這裡的山林雖然時隔變遷,但是畢竟是戰爭之地,這裡依舊險象環生,我們冒冒失失的在山林中晃盪,極有可能遇到難於預測的意外,就好比這個已經過期的陷阱,鬼知道這陣地中還有多少個類似於這樣的陷阱呢,我們都能在洞穴中看到保存完好並且還能擊發的子彈,保不齊我們也可能在外面碰到能害人的陷阱。
當年越軍打美軍的時候早就流行使用各種陷阱,而當解放軍進攻越南,他們自然而然也會使用這種陷阱,而且他們是本地作戰,對地形很熟悉,加上原本好多越軍軍官都是我軍教導,可謂將暗器用在了師傅頭上。不管誰碰到這種陷阱,都很頭疼。
想至此,我跟老拓提了個意見:“撤!”
亦萱今天真是祖墳冒青煙撿了狗屎運了,當年一個美軍軍官,因爲踩中一個簡單的陷阱,就是竹籤子和牛糞攪拌在一起的,傷口發炎,一趟就是半年。
以安全爲第一,我們原路返回。
而我們尋找一五二高度半活性生物的真相也暫且告一段路。
或許我們在舊陣地上看到的僅僅是真相中的冰山一角而已,但是我們側面的證實了,在戰亂的年代,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
回到住處,聯繫上領隊的高晗,高晗讓我們去到了胡志明市的一家酒吧裡消遣,我們像是從一個荒涼的地方突然穿越到了文明社會。
晚上這裡酒吧內的越南年輕人們塗着紅指甲,畫着高挑眉毛,身穿緊身吊帶超短裙,細腿蠻腰,隨着粗獷燥熱的音樂扭動狂歡。一下子就把白天我們在諒山的詭異情緒清掃得一乾二淨。
你難以想象,在越南這麼小的國家,裡面深藏的文化竟然如此相差強烈。
如今今非昔比,從村裡和邊境到越南城市,越南許多地方跟我們國境只有一河之隔,一山之遙,一古一橋之遠,二三十年前,這裡的一帶都是廢墟,今天,這裡卻恢復生氣,出現畸形的繁華,當地經濟以可見的速度在飛快發展,大批的越南人過來做生意,或者是購物,就像我們去歐美國家觀光旅遊一樣。
我有了多拍攝一些越南風土人情的想法。
這個想法很快成爲現實,我打了電話給領隊高晗,讓他多寬裕我一天的時間,我好收集可以剪輯的越南風土人情的題材。
這天,我拍攝和採訪到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如國內的《琅琊榜》《何以笙簫默》《甄嬛傳》在越南最近居然火得一塌糊塗,看來越南年青人對中國的流行文化並沒有因爲受到政治的影響而產生牴觸或排斥。這些年輕人喜歡中國的流行文化就跟中國的哈韓哈日一樣。
再比如中公共廁所的標誌牌上,“男”(Nam)和“女”(N?)兩個詞,和漢語拼音極爲相似,估計倘若廣東話拼音化了以後,拼寫法應該和這差不多。
在歷史學家的眼中,越南人和中國人同宗。越南人最早自己編著的《大越史記》,提到越南人傳說中的祖先雄王爲炎神農氏之後裔徑陽王,其父帝“明”爲炎帝三世之孫。這麼說來越南人也算是炎黃子孫了。越南人也自稱龍的傳人。河內街頭到處可見龍的圖案。
我經過越南一所高校裡的時候,恰巧看到一大批放學的高中生,她們統一地穿着‘奧黛’的民族服裝,都是長髮飄飄,她們清純三三兩兩走在一塊,一眼掃過去,真是享受。
尤其十多二十人聚在一塊的時候,你會覺得像是一羣穿旗袍的嫩模,白衣柳身,統一苗條清逸,要有多美有多美。
只是當她們看到我在偷拍她們的時候,她們都嚇跑了。
第二天,我們回到最初的暫住處會合,領隊高晗已經在那裡等候我們了,見了面,他一直笑眯眯地寒暄:“辛苦了辛苦了,大家。”他帶我們去了一家聽說是他遠方親戚的老家裡,他的親戚一族正歡聚一堂,聽說我們要來,直接要現場殺一頭豬對我們的到來表示慶祝,同時也當做洗塵。
迎接我們的族人很莊重,很多人都穿着紅色的長袍衣服。
讓我們感到欣慰的是,族長的兒子懂得說一些漢語,他在中國廣西待過一段時間,這讓我們的溝通省力了不少。
領隊高晗說,族長有一兒一女,但是他的女兒咱們最好不要去輕易搭訕。切記!
燁磊道:“難不成你還以爲我們來越南是泡妹紙不成?”
高晗擺擺手:“不是這個意思,反正你們記住我的話就成了。”
我以爲領隊高晗說的是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規矩,口頭答應了,但是都沒有放心裡去。
我們的心不在焉,也給我們碰到族長女兒時一個驚悚的大伏筆!往後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