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初晴發現了土裡埋的一個奇怪的彈夾還有兩小罐，一罐是密封的，一罐破裂了但沒有使用的子彈，想必兩罐都是裝子彈的了。那罐子彈是密封的，被保存得很好，不知道三十幾年過去，裡面的火藥是否還能起作用。
彈夾裡的子彈有十顆。老拓一眼看出了子彈的怪異之處。
“大家別動，這子彈居然是裝在罐子裡的，這不是一般的子彈。”老拓跟離初晴拿了一雙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將完好的罐子打開，把另一個罐子的碎片放到一邊。
罐子裡的子彈保存得很好，像是一顆顆銅色的蒜頭東倒西歪擱置在裡面。
離初晴仔細甄別了這種子彈，又聞了聞，說道：“這種子彈浸泡過什麼東西，有點臭。”
燁磊道：“或者是豬油？”
老拓搖搖頭：“你說的豬油子彈是美國仇視某種族生產的子彈，其說能殺死宗教激進分子，破解對方的精神信仰，還能送對方進入地獄。但是這是最近幾年前的事情。”
這裡某個教義一直不允許吃豬肉，對豬製品業抗拒，具體我也不便詳述了。很類似當年密拉特事件，當時用牛油塗抹子彈就引起了印度教徒士兵的暴動。
我們發現的這種有異味的子彈並不是這種狀況，因爲解放軍堅持的是無神論。因此在子彈上塗抹某種東西，對解放軍是無效的。
那當年他們到底在子彈上塗抹了什麼東西呢？
我們重新觀察這些子彈，發現子彈上也沒有明確的軍工廠標誌，無論在底火地方或者子彈邊緣都不見任何鐫刻過的符號。彈頭更是奇怪，不是我們常見的那種橢圓形的光滑彈頭，而是凹凹凸凸不規則，甚至還有類似用十字螺絲批加工過的痕跡。這也說明，子彈很可能是當地人自己製作的。
燁磊說：“或者就是抹上了毒藥吧，打中了人，中毒而死。”
我道：“這可是子彈，不是箭矢，子彈打在人身上，不殘即死，何必又在子彈上抹上毒藥呢，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
離初晴將子彈上油膩的東西颳了一點下來，繼續仔細甄別：“裡面似乎摻雜有大麻的液體。”
大麻？
亦萱眼睛一瞪：“你說的那種吸食成毒癮的大麻？”
離初晴點點頭。
燁磊聳聳肩：“這沒理由啊，大麻其實在戰場上是作爲麻醉劑用的，在子彈上浸泡大麻，這算什麼？給人麻醉死去？不知不覺或後知後覺死掉？”
離初晴道：“我說的是，裡面可能有很多種奇怪的物質攪拌成的液體，而大麻的汁液僅僅是其中的一種。”
老拓戴着手套將子彈表面的液體擦乾，端倪稍許，對離初晴道：“急救箱裡有鉗子麼？”
離初晴說：“鉗子沒有，但是有不鏽鋼鑷子，可以當鉗子使用。”
“拿來給我。”
老拓用紗布包裹子彈，然後用鑷子夾住彈頭，一直做左右晃動和旋轉動作，期中，他擡起頭來，問我們：“你們知道怎麼講子彈分離開來麼？”
燁磊道：“用鹽水煮，將子彈綁在細繩上懸空吊在飽和的濃鹽水中，煮一兩個小時，那樣就可以讓子彈的底火和發射藥失效，然後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擰彈頭了。”
老拓聽罷咧嘴一笑：“這麼麻煩？”說話間，他手裡的彈頭鬆懈了，就這麼左右晃動，他愣是能完整地將彈頭和彈殼分離開來。
彈藥看起來很乾燥，不知道效果如何。老拓觀察稍許，明白了什麼。
“我試試看！”老拓找了一空地，地上有一層泥土，在洞穴中，泥土並不是很多，這些泥土也都是下大雨的時候，從洞口沖刷進來的。
泥土下面則是岩石。他找到了一個類似拳頭大小的垂直岩石凹洞，然後刮來泥土塞進這個垂直凹洞中，用力踩踏又用石頭把泥土像是打地基一樣夯實了，又將彈頭向下擰進土裡，只露出底火，然後用個釘子，對準子彈的底火架好了，他撿來了一塊石頭，回頭跟我們說道，“大家閃開一點。”
我們都相繼往後靠。
老拓一把將石頭用力敲在釘子上，聽得一聲巨響，巨大的爆炸聲將我們耳朵震得嗡嗡響。在不算空曠的洞穴內，簡直就是大炮在耳朵邊轟。
老拓用鑷子將彈飛的彈殼夾起來看了看，原來保存好的子彈，三十幾年後居然還能擊發！
老拓道：“一般情況下，在十五攝氏度的環境中，子彈能夠保存近半個世紀，在低於十五攝氏度的較爲乾燥的儲存環境下，其保存時間可以達到三百年，也就是說只要子彈存儲得當，最少也是有着五十年的保質期的。這子彈被密封在罐子中，保存三十幾年還能擊發並不奇怪。”
老拓叫我們圍過來：“你們看看這個坑，發現什麼？”
我們圍了上去，看到是子彈頭在夯實的泥土下鑽了個洞，但並沒有看到什麼異樣。老拓不急着解釋，而是用了一塊比較鋒利的石塊當做小鏟子，慢慢的摳開泥土。
大約挖了兩三拃的深度，則碰到了岩石。
老拓扒拉得很仔細，在凹坑的最底部卻沒有找到彈頭，子彈打到岩石上，居然彈頭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發生跳彈從凹槽裡飛出去了呢？
不過我們都沒有看到任何類似跳彈的軌道，在這麼點空間裡，出現跳彈我們會在石壁上發現痕跡的。
老拓又將所有的泥土都挖出來，然後很仔細地將所有的泥土都揉碎，平面地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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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鑷子找到了一些彈頭的碎片。
我知道，一般彈頭都是用鉛彈，因爲鉛比較軟，因此在擊中人體後往往將所有動能全部釋放出來，具體表現爲彈頭嚴重發生形變乃至破裂，導致人體組織出現喇叭型空腔，創傷面積是彈丸截面積的上百倍，加上瞬間對人體的血液循環系統產生巨大壓力會造成的傷害。
那應該是鉛彈頭打在堅硬的岩石上而發生碎裂，變成了碎片鑲嵌在泥土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