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文顏諾一腳踹飛的郭觀泰躺在地上,翻了個身正要起來,正好看到了文顏諾對初陽的態度。觀泰坐在地上嘴角一咧,還在內心中加以分析:我叫錯了初陽,顏諾姐上來一腳把我踹飛,卻只對默認的初陽言語一句而已,哼哼,這其中肯定有故事!
原來是因爲觀泰叫初陽姐夫時,初陽沒反駁,讓觀泰的誤會更甚了。
觀泰從地上爬了起來,打摸打摸身上的土,又不怕死一樣的上前摟着初陽說道:“姐......”夫字還沒出來,就看到了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文顏諾,趕忙換了個稱呼,說道:“大哥果然有一套!”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觀泰一句話剛說完,緊接着又被文顏諾一腳踢了出去!
“臥槽,又爲什麼?”再次被踹飛的觀泰趴在地上,索性直接不起來了。
一旁的初陽也是詫異的看着文顏諾,想求得一個解釋。
剛纔是觀泰口誤,把初陽當成了文顏諾的對象,這從另一種角度說是在毀文顏諾的清白,文顏諾發火踹他也在情理之中。可這次是因爲什麼?觀泰不是沒叫出來嗎,難道因爲一個“姐”字就要再挨一腳嗎?
文顏諾看到了初陽不解的眼神,也不理他,手指着趴在地上的觀泰說道:“你姐夫......”文顏諾臉頓時紅透了,竟然因爲觀泰把自己帶跑偏了。
初陽咳嗽了兩聲,假裝沒聽到,而趴在地上的觀泰,直接調侃起文顏諾來了:“嘿嘿嘿嘿,還不承認?死要面子,嘿嘿嘿嘿。”
“你大哥有傷在身,哪經得起你這樣粗魯的摟摟抱抱!注意點!”爲了避免自己口誤的尷尬,面對觀泰的調侃,文顏諾也只能把氣憋在肚子裡,像是轉移話題一般的解釋爲什麼踹第二腳。
最後那三個字,更像是在提醒觀泰要點到爲止,別再繼續囂張,要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觀泰跟文顏諾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他對文顏諾的殘暴心知肚明,剛纔也是興奮過頭了纔敢對文顏諾“出言不遜”,現在一腔熱血過勁後,他也知道害怕了。
觀泰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對文顏諾說道:“瞭然,瞭然。”
見到觀泰屈服,文顏諾自豪的看了初陽一眼,就擺出一副大姐大的樣子,準備繼續說教觀泰。
“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文雅點嗎?”文顏諾嘴還沒張開,初陽的話語先傳了過來。
初陽一句話,文顏諾轉身看向了初陽,她指着初陽生氣的說道:“你!我可是在擔心你身體纔打他的!”
“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可你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關心的方式?”初陽當然知道文顏諾對自己的照顧,可這照顧的方式未免太欠缺了吧?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哪有隨隨便便上腳就踢的道理。
而且初陽也是爲了文顏諾好,踢了觀泰還好,不說會不會因爲這一腳把這份友誼踢破。最可怕的就把這種脾氣養成習慣,萬一出去在外還這麼跋扈,再惹了不能惹的人,那到時候可不是破壞友誼這麼簡單的了!
初陽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扶起了趴在地上的觀泰,並開口關心道:“沒輕沒重的,不知道傷到郭兄弟沒有?”
觀泰邊打摸着身上的土邊說道:“無礙,從小到大被踢習慣了。”
從小到大都這樣?這文顏諾得囂張成什麼樣了?初陽詫異的看向了文顏諾,文顏諾也非常自豪的看着他,眼神中彷彿在說“姐姐我就是這麼強大!”
正在初陽跟文顏諾眼神交集的時候,初陽耳邊傳來了觀泰輕微的細語聲:“敢對顏諾姐吆五喝六,姐夫果然不是一般人吶!”
雖然不敢大聲說出來,但在觀泰的心中,是認定兩人的關係了!
初陽也裝不知道,一句話也沒說。
剛纔觀泰說的那句話,文顏諾當然沒聽到,要不然觀泰又得飛一次,文顏諾走上前來對觀泰問道:“你小子幹嘛來的?”
“哦哦哦!你不問我都忘了,顏諾姐果然精明,一句話令我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觀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同時還不忘拍着文顏諾的馬匹。
初陽皺着眉看着觀泰心說:“這不會是個傻子吧?不過這種傻子也不一般,如果悉心栽培一下,將來必定是個人見人畏的......馬屁精。”
文顏諾實在受不了這麼不要臉的拍馬屁,想打人又礙於初陽阻止,實在不好下手,只能把火撒在了嗓門上,文顏諾對觀泰怒吼一聲道:“廢話少說,撿重點的來!”
觀泰鄭重的一點頭,說道:“嗯!好鋼用在刀刃上,還是顏諾姐有見地!”
初陽詫異的看着觀泰,心說道:“什麼話都能往馬屁上拍,這是個人才啊!”
“我特地來瞻望瞻望咱長馬鎮的英雄,方初陽大哥的。”眼見文顏諾就要發火,觀泰急忙開口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別叫我大哥,我還不一定比你年長呢。”初陽沒有對觀泰口中的“英雄”二字繼續客氣,他倒是比較注重長幼尊卑。
最關鍵是觀泰說的也不差,現在的初陽的的確確是長馬鎮的英雄,這點毋庸置疑!
觀泰沒開口,文顏諾先說話了:“你比觀泰大,他的確得叫你大哥。”
初陽疑惑的對文顏諾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又沒告訴過你我實際年齡。”
文顏諾一翻眼皮,嫌棄的看着初陽說道:“你取字初陽之後,才進的斷山林尋找小狐狸吧?從昨天集市上我爹的說法,你進斷山林絕對不止十天吧?總不可能在斷山林裡過的成人禮吧?而這小子,纔剛滿二十不過十天而已,你說誰大?”
經文顏諾這麼一說,初陽想了想覺得她分析的的確有道理。
觀泰也打着哈哈說道:“小弟十日前,方纔成人。”
這時的觀泰,一改剛纔賤模噠悠的樣子,一臉嚴肅的跟初陽說道:“實不相瞞,小弟自兒時起,勤習武藝,志爲賊曹,一爲白河,血洗仇恨!二爲黎民,掃近賊匪!於十日前,我因父丞,終呈門下,爲賊曹職,正備施展,得知瑞死,打探人羣,知捷手刃。爲天下人,爲白河村,請英雄受郭追拜恩!”
觀泰言罷,直接對初陽跪倒在地,“砰、砰、砰”連着三聲磕頭聲響,初陽見了急忙扶觀泰起來,並說道:“兄弟差矣,我殺鄭瑞,實爲自保,安敢受此天禮!兄弟快起!兄弟快起!”
雖然初陽竭盡全力要拉觀泰起來,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奈何他自己一身的傷,站都站不穩,哪還有力氣拽起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呢?
對初陽磕過三個響頭的觀泰,這時站了起來,初陽終於鬆了口氣,剛要說話,觀泰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緊接着又對初陽“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這六個響頭嚇得初陽捂住了嘴,知道自己拉不起來觀泰,就求助的看向了文顏諾,卻見文顏諾雙眼通紅,自知她正是悲感涌心之時,肯定不會幫忙。
初陽正要再上手拉觀泰的時候,觀泰站了起來,初陽剛舒了一口氣,就見觀泰第三次衝初陽跪了下去,再一次對初陽磕了三個響頭!觀泰竟然對初陽施三跪九叩的大禮!
觀泰終於起身後,初陽不住的說道:“折煞我了,折煞我了......”
“兄弟對我一介布衣,施這般大禮,豈不折我陰功嗎?”初陽嘆了口氣說道。
觀泰拱手對初陽施禮道:“郭追無爲,僅以此禮,報英雄恩!”
“可是......”初陽想對觀泰解釋。
初陽話還沒開始,郭追又對初陽跪了下去,並說道:“今日往後,郭追之軀,既兄長軀,刀山火海,但憑驅使,絕無二心!若違此言,天人共戮!”
言罷對初陽磕了一個長頭,以此表明自己銘心。
“兄弟快起。”這一系列來的實在太快,竟令初陽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拒絕觀泰,可觀泰正對自己跪拜,怕拒絕以後觀泰長跪不起,爲今之計先把他拉起來再說。就只能先賣了個便宜,也不答應也不拒絕。
剛纔一直默不作聲的文顏諾,終於開口說話了:“恭喜你啊,收小弟了。”
“去!別添亂,邊涼快去!”初陽這個氣啊,打從一開始你就站在一旁不幫忙,現在還說風涼話。
“呸。”文顏諾衝初陽做了個鬼臉,一蹦一跳的回了屋去。
站起身後的觀泰,看着初陽更是滿臉的崇敬,雙手抓着初陽的胳膊激動的說道:“大哥果然威武!隨便對顏諾姐斥責一句後,顏諾姐就不敢言語了!”
初陽搔着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剛纔那句?根本不算吧?”回想平常自己調戲文顏諾的那些話語,剛纔那句的確算不得什麼......
沒想到初陽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把觀泰驚呆了,他像是看天神一樣的看着初陽說道:“這都不算什麼?大哥果然威武!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那麼嚴重嗎?”初陽疑惑的問道。
“豈止啊!顏諾姐那是出了名的霸道,只要做的有一丁點的不好,那就準備在榻上躺個三五天就行了!比如以前......”有了制霸一樣的存在,身後有了初陽這個靠山,觀泰終於不用再忍辱偷生,唾沫星子橫飛的跟初陽講着文顏諾以前的種種......
聽完了觀泰的回憶錄,初陽大致明白了,以前文顏諾跟觀泰他們朋友夥伴的人數並不少,可奈何文顏諾是個刁蠻小姐,動不動就伸手打人。久而久之,其他的兒時夥伴早已被文顏諾打跑,到最後就只剩下觀泰跟文顏諾走得近。當然了,他倆走得近並不是因爲互相喜歡,原因只有一點,觀泰自幼習武,經打......
因爲觀泰的自來熟與初陽的隨和,兩人表現的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竟站在院中暢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