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六十 孔老夫子真是可憐啊

士人們很絕望。

結果沒有任何改變,他們一個月的抗議和努力都沒有任何效果。

皇帝當着他們的面玩暗箱操作,當場宣佈將以這五大家法爲聖人法,立爲官方學說。

然後皇帝還宣佈重立五經博士,廢其餘九家家法的博士,從此不復立。

從此,五經就固定爲這五經。

所有學子但凡要走察舉之路成爲官員的,就要學習這五經,不能改變,學其他家法也可以,但是其他家法將失去官方地位,不爲官方所承認。

你學,但是沒意義,因爲你不能靠這些家法做官。

他們可以作爲在野家法而存在,但是有沒有人願意學,那就不好說了。

這就不是郭某人所關注的了。

荀氏,孔氏,桓氏,賈氏還有袁氏大喜過望,相關人等紛紛下拜向皇帝陛下表示由衷的感謝和崇敬。

其餘反對派的代表人們如喪考妣。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寂之後,一個扶風馬氏家族內的花白鬍子老者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走到郭鵬面前,站着看着郭鵬。

他年紀大了,按照尊老愛幼的傳統,面對皇帝的確不用跪。

但是他如此直視着皇帝,多少還是有點失禮,所以蘇遠趕快提醒他,讓他不要那麼失禮。

“馬公,這裡是殿前,不可失禮。”

“閹豎安敢於此放肆!”

這馬氏老者一陣喝罵把蘇遠罵的一臉懵逼。

“蘇遠,退下。”

郭鵬面無表情的讓蘇遠退下,自己用淡漠的眼神看着這個馬氏老者。

馬氏老者絲毫不畏懼的繼續直視着郭鵬。

“陛下,敢問陛下是否認爲我等這一個月來的辛苦辯論都是徒勞?我等逐字逐句認真辯論所得,在陛下眼裡就什麼都不是嗎?我等先人傳承數百年的文章字句,就什麼都不是嗎?聖人言論在陛下眼裡到底是什麼?”

郭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馬公,你們的辯論,怎麼會毫無意義呢?這不是都記下來了嗎?”

“僅此而已?”

馬氏老者滿臉不可置信。

“當然不是。”

郭鵬搖了搖頭:“只是馬公,你該知道,孤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給聖人正名,你們也都知道,五經,本來只有五經,傳承的過程之中出現那麼多家法,肯定有僞學。

五經,只是五經,不該有什麼十四家法,若是有十四家法,直接說十四經好了,何必說五經呢?很顯然,九家家法是僞學,只有五家是真學,孤之所爲,是要找到真學,罷黜僞學。”

馬氏老者的呼吸十分急促。

“陛下所言,臣,不敢苟同!若有僞學,先代帝王爲何承認之?還爲此增設博士,難道不是因爲先代帝王認爲這是真學嗎?”

“那是先代帝王不夠有魄力,不敢對後人負責任。”

郭鵬毫不猶豫的抨擊先漢的李代帝王:“他們擔心身後名,不想背罵名,所以就順應了某些人的私心,把僞學越變越多,越變越多,多到了如今這個混亂不堪的狀況!

武帝時,只有五經,宣帝后,有十二家法,到光武帝,更是有十四家法,到章帝,差點多出十五家法,你們說,是宣帝和光武帝錯了,還是武帝和孤錯了?”

馬氏老者張張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其餘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皇帝的問題。

“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孤來幫你。”

郭鵬冷笑一陣,開口道:“大家都沒錯,錯的是人心,是人心不足,是貪念,讓五經多出了越來越多的家法,五家不夠,要九家,九家不夠,要十二家,十二家不夠,要十四家,十四家還不夠,那還要多少?

諸君,你們是在爲聖人爭辯嗎?非也,你們在爲自己的官位,爲後代的官位而爭辯,你們在意的不是真學僞學,而是後人能否通過把持家法而做高官,掌握大權,孤說的對嗎?嗯?”

郭鵬站起身子走下了臺階,走過了馬氏老者,走到了林立着的【學者們】的面前,一個一個的盯着他們看。

他們一個一個的低下頭,不言不語,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膽怯還是不敢直視皇帝。

郭鵬還在繼續說。

“爲了家族前途,爲了門生故吏遍天下,爲了自家可以登上雲巔,和孤這皇家共天下,你們吵了一個月啊!從洛陽城外吵到洛陽城內,動員多少門生故吏向孤上表?啊?

你們真的在乎孔老夫子說過什麼嗎?你們真的在意孔老夫子的每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真的在意什麼微言大義嗎?不,你們你不在意,你們只想把這門學說弄得玄之又玄,最好只有自家嫡傳才能掌握。

越少人掌握,對你們越有好處,更方便你們肆意解釋,更方便你們從中漁利,不學,就做不了官,要做官,那就要當門生,一輩子給你們當牛做馬,還要給你們守孝,這就是你們希望的,對吧?”

郭鵬繞着士人們的隊列繞了一大圈,口吐芬芳舌戰蓮花,將這一個一個的“名士”說的低頭不言不語。

然後,郭鵬又走回了馬氏老者身邊,盯着馬氏老者。

“馬公,你是在爲聖人言論被扭曲而感到憂慮嗎?還是爲扶風馬氏子弟從此以後不能順利做官,不能順利掌握權力,家族地位不保而憂慮?”

強大的壓迫力讓馬氏老者臉色蒼白,他的嘴脣微微顫抖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嗎?孤知道你的答案了,你不用說了。”

郭鵬冷笑了一聲:“孔老夫子真是可憐啊,你們這羣人自稱是他的門生,是他的追隨者,到頭來,連他說了些什麼,有什麼想法,你們居然都不在意,你們只想借他的名頭爲自己謀利,這纔是真的。

孤明白,聖人說了什麼有什麼重要的?家族地位,權勢,香火,財富,這些纔是最重要的,只要有這些,聖人說了什麼,又有什麼意義?難道還能改變不成?

你們要當官,你們要你們的兒子當官,要你們的孫子當官,孫子的孫子最好還要當官,一直下去,如果不能辦到這一點,那就是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長輩的培養。”

郭鵬沒再盯着馬氏老者,他走回了高臺,站在高臺之上,俯瞰着下面的一衆精英士人。

“武帝不在了,宣帝也不在了,光武帝也不在了,章帝也不在了,連漢國都不在了,人都不在了,皇帝也不在了,那該改的也應該改回來了。

過去帝王不敢做的事情,孤來說,他們不敢背的罵名,孤來背!孤不怕罵名,你們怎麼罵孤都可以,你們說孤殘暴也好,說孤焚書坑儒也好。

但這件事,沒得商量,返璞歸真,五經,就是五經,至於是哪五經,自然是孤說了算,當然,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孤在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郭鵬重新坐下,拍拍手,讓蘇遠給自己遞上了一盞清茶。

然後,殿門外出現了一羣黑甲士兵,領頭大將典韋狀若熊虎,煞氣逼人。

他們全副武裝,對着殿內衆人虎視眈眈,大有皇帝一聲令下他們就衝入殿內幫着殿裡的人轉世投胎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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