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霓院春宵一度(一)

“公子莫急。”青菱笑盈盈地說罷,轉身對那花如媚道:“花小姐,讓各位爺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衆人屏氣凝神,就見纖手輕擡,白紗飄落,露出一張熟悉的傾城容顏。

譁……衆人鼓譟,“青菱,你騙我們,這不就是媚如花嗎?”

“就是,想賺銀子也不帶這般故弄玄虛的。”

“……”

“各位爺莫急啊。”青菱卻是氣定神閒說道:“你們再仔細看看她是誰?”

衆人再看,竟慢慢止住了喧鬧。這女人雖然面容像極了媚如花,但那姿態與氣質可就相去甚遠了。再細看簡直天壤之別,一個媚如火一個冷似冰。

南山傲梅也凝眉細看,發現她的心思好奇怪,不過可以確定她不是媚如花。

“五千兩,我出了。”樓上傳來一道聲音,正是來自晟玉軒的包廂。

“五千五百兩。”另一個包廂,晟清軒也不甘示弱,讓福韞喊出價碼。

“六千兩。”

“六千五百兩。”

“……”

兩個人王不見王互相競價起來。臺下有認識也有不認識他們的,但都知是兩位大人物,所以都偃旗息鼓沒了聲音。

不能再讓他們爭下去了!南山傲梅朝夜影使個眼色,兩人走向樓梯。

“七千兩。”

“七千……”福韞正想舉牌繼續加價,就聽一聲“且慢”傳來。他回頭看了眼晟清軒。“王爺。”晟清軒望向門口就見一身華貴男裝的南山傲梅走了進來。“王嫂。”他喊。

“別再浪費銀子了,你可知對方就是你王兄?”

“王兄,我知道啊,正因爲是王兄我纔要……”

“好,七千兩白銀,花如媚姑娘就是你的了。”臺上青菱開口宣佈,笑得有些牽強。臺下不少男人唏噓,才七千兩,早知道他們跟着加價了,什麼大人物,不過爾爾!

“王嫂……”晟清軒眼神複雜看向南山傲梅。她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他故意與晟玉軒相爭是爲了她!他以爲她會在乎?

南山傲梅水眸無波回視着他道:“這樣也好,你王兄比你熟悉那個媚如花,交給他更容易辨出真僞。”

這廂包廂。

“恭喜啊,老大。美人在懷哦!”夜影笑嘻嘻對晟玉軒說道。晟玉軒只是漫不經心瞄了他一眼。“你怎麼跑這來了?”

“呵呵,這個說來話長,待會兒……呃,不,興許得等你春宵一度後再說。”夜影笑得賊兮兮,伸手拿起酒杯。剛湊到脣邊就聽砰一聲,酒杯倏然碎裂,酒液濺了他一身。“老大……”夜影哀嚎。

“說……”與他繞彎子,總是不長記性!晟玉軒閒逸舉起酒杯。

無奈,夜影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來。見晟玉軒依舊面無波瀾,不由湊到他面前。“老大,我覺得還有一件事情是必須告訴你的。”

“嗯。”晟玉軒俊臉有絲不耐。

“就是……大嫂……就在隔壁的……包廂。”他故意放緩速度一字一句說着,如願見到某人黑瞳專注凝視向他。“你是說剛纔競價的是她?”

“不是。”夜影搖搖頭,“我只是說她在隔壁。”

“哦。”晟玉軒輕應了聲,又恢復原來的慵懶。

夜影等了好久也不見他有動靜,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咦,老大,你不去隔壁瞧瞧?”

“憑什麼要本王去見她,你,去讓她來見本王。”

夜影一臉黑線,真衰!居然又被老大耍了。

夜影還沒將南山傲梅叫過來,青菱已經來請晟玉軒了。晟玉軒隨着她走出去,正好遇到夜影與南山傲梅。

“王爺。”南山傲梅對他微微核首。面對那雙清澈水眸,他竟一時不知說些什麼,片刻後才轉身對夜影吩咐道:“送她回去。”

“嗄?”夜影驚詫就這麼簡單?他不是該解釋點什麼嗎?瞄眼一旁立着的青菱又立刻明白此時不宜多說,連忙說道:“好,我知道了。”

“嗯。”晟玉軒沒再說什麼掃了眼南山傲梅邁步從她身邊走過,衣角摩擦過她的,眼波流盼腳下卻未有一絲遲疑。

要不要告訴他那並不是媚如花?可是說了他可能會認爲自己只是想破壞他的好事。他去的是那麼迫不及待……南山傲梅靜靜立着,直到晟玉軒的身影消失在木梯的轉角處,方纔嘆口氣,緩緩轉過身子。她終究沒說出口。

夜影察覺到那詭異氣息,卻只能搖搖頭。他發現這兩個人自己都看不透,同樣深不可測,倒也相配。

載着南山傲梅回玉王府,一路馬蹄踏踏,兩人無語。

“情況不對,快停下!”臨近王府大門,南山傲梅忽然開口說道。夜影急忙勒住疾馳的坐騎。

二人下馬探頭觀察,就看見王府門前燈火通明,一對御林軍正把守門外。

“看來這次真的惹惱了晟錦軒。”南山傲梅輕輕說道。

“嗯,現在我們怎麼辦?”不自覺夜影徵詢着她的意見。

“先找家客棧住下吧,現在我們走到哪裡便把禍端帶到哪裡。”說着她就轉身走向馬兒。“我倒有個好去處,那裡保證安全。”夜影挑起嘴角神秘兮兮地說。

“絢霓院麼?”南山傲梅抓住繮繩,撫摸着馬兒的頭部淡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總被輕易看透真的很沒面子,夜影暗自嘆了口氣,以爲她會拒絕,豈料她卻點點頭說:“是個安全的地方。”

“嗄?”

“還不快走!”她回頭斜睨他一眼,翻身上馬。

“哦。”夜影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她每次都是這麼出人意表,可是也唯有這樣的她才配得上老大吧。

絢霓院裡,熱鬧的人羣已經各自散開在各個房間中,男人們懷中抱着滿意的女人在溫存,似乎剛纔的事情只是一個鬧劇,轉眼就忘了。

南山傲梅與夜影走進偌大的廳裡。只有老鴇青菱迎了出來。

“喲,兩位公子有些面熟哦,”她巧笑倩兮地走近,嬌媚地拍拍自己的頭。“瞧我這記性,你們不是和玉王爺一起的嗎?來來,我們這還有間上房,公子想要什麼樣地姑娘,青菱爲您喊去。”

“不……”南山傲梅剛想開口拒絕,夜影一把將她拽到身後,邪邪笑

着說:“我們兄弟喜歡嬌美如花,溫柔似水的。”

“好好……”青菱笑得花枝亂顫,“我們着什麼樣的姑娘都有,我這就爲公子喚去。”說罷,扭頭吩咐道:“領公子們到魅林軒。”

立刻有個小丫鬟跑過來爲他們帶路。

走上樓梯,夜影搭訕着問道:“那花如媚小姐的房間也在這邊嗎?”

“沒有,”小丫頭指了指後面道:“她在媚如花姑娘原來住的採紅樓裡,她是不會到這邊來的。”

“哦。”夜影點點頭,俊眸裡閃過一絲失望。

進了魅林軒,酒席擺上,又來了兩個身着紗衣,容顏嬌媚的女子。夜影暗暗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將粉末倒進那兩個女子的酒水中。不一會兒她們就趴到桌面上沒了動靜。

夜影挑眉笑對着南山傲梅說:“不想有人在這誤事,用這方法就好。在這種地方怎麼能不叫姑娘。”

“嗯。”南山傲梅淡淡應了聲,拿起筷子。說實在的折騰到現在她確實有點餓了。夜影撕了塊雞腿嚼着就踱到窗邊,推開。不禁驚喜嚷道:“呵呵,那就是採紅樓嗎?好像近在咫尺啊。”

原來這魅林軒正對着採紅樓的方向,中間有棵大樹恰好將兩處相連。稍有輕功的人便可以過去。

三兩下將雞腿吃掉,夜影回頭說道:“我去看看老大,你知道那花如媚出現的太奇怪,我怕他再中了什麼詭計,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好看的臉上難得嚴肅一回。

他在用這種方式來寬慰自己,晟玉軒今夜的所作只是爲了查明花如媚的真實身份。可是她不需要,因爲她不在乎也不該在乎。“好。”說着還自顧夾着面前的菜餚。

這女人是沒聽懂他的話,還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夫君在對面與別的女人巫山雲雨?淡定得也太過了些吧?夜影忍不住蹙起眉深深瞄她幾眼,見她只是一徑優雅地吃着,只能無奈搖搖頭,翻身躍出窗外去。

1這廂,晟玉軒隨着花如媚走進她的採紅樓裡。

“媚兒……”一進房間他就色迷迷將她摟在懷裡寵溺喚着。

“走開!”花如媚冷冰冰甩開他的手,徑自走到圓桌前倒了杯茶水,端起一口飲盡,然後轉臉警戒看着他道:“他們說你是個王爺?”

“他們說?”晟玉軒慵懶坐到牀邊,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道:“媚兒,我的身份還用他們告訴嗎?”

“我不是什麼媚兒,也不是什麼媚如花!”花如媚煩躁地揮揮手,要我說多少遍你們才相信!”

“是不是媚兒待會兒就知道了。”晟玉軒笑得曖昧。“過來吧,美人兒。別忘了你今晚可是本王七千兩白銀買下的。”

“那你就要回你的銀子去啊。”花如媚痞痞挑眉,索性坐到圓桌上,翹起二郎腿來。

如此大膽放肆真不像是媚如花的作風,可是有誰能保證這不是她刻意的僞裝呢?她可是做過雙面細作(間諜)的。晟玉軒眯起黑瞳起身,緩步走向她道:“和銀子相比本王更想要你。”

“你想要本姑娘就必須給嗎?我警告你,別再1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花如媚擡手指着他說。

(本章完)

馬驚遇險紅顏妒被劫持芳蹤難尋血蠱生死兩依依一夕間皇宮易主益州行告一段落南行晴川府疑雲(一)妖嬈紅衣爲誰着生死知交難相見中蛇毒命在旦夕命中註定的糾纏(二)擺棋局願賭服輸命中註定的糾纏(三)中蛇毒命在旦夕巧計策暗度陳倉暗通曲款怒意生(一)巧計策暗度陳倉水雲雅間默含情回旌陽又回原點憶往事頭痛欲裂嘆明旌興衰圖冊(一)綺羅帳裡攻與受命中註定的糾纏(二)冊後大典風雲起(二)知真相金蟬脫殼益州行告一段落頃刻間灰飛煙滅御書房險遭侵犯病情急在劫難逃冊後大典風雲起(三)山洞被困露真情(一)洞房花燭夜迷離妖嬈紅衣爲誰着命中註定的糾纏(二)吃苦頭罪有應得慶功宴殺機四伏慶功宴殺機四伏命中註定的糾纏(二)嘆明旌興衰圖冊(三)結局結局南行晴川府疑雲(一)頃刻間灰飛煙滅頃刻間灰飛煙滅洞房花燭夜迷離嘆明旌興衰圖冊(二)心猶豫香消玉殞夢裡尋她千百度頃刻間灰飛煙滅奈何縱被無情棄血蠱生死兩依依曖昧叢生探虛實中毒箭山洞失明南行晴川府疑雲(二)嘆明旌興衰圖冊(三)妖嬈紅衣爲誰着知真相金蟬脫殼命中註定的糾纏(二)絢霓院春宵一度(一)宿梅閣錯入洞房患難相依似鴛鴦暗通曲款怒意生(二)男顏禍水殺身難益州行告一段落生死知交難相見血蠱生死兩依依絢霓院春宵一度(二)戰事起情意紛擾妖嬈紅衣爲誰着離魂知前緣舊事道是無情是有情馬驚遇險紅顏妒命中註定的糾纏(二)當年記憶顯飄搖生死知交難相見棲霞鎮不速之客奈何縱被無情棄中毒箭山洞失明賜白綾香消玉殞道是無情是有情奈何縱被無情棄綺羅帳裡攻與受嘆明旌興衰圖冊(三)絢霓院春宵一度(二)山洞被困露真情(一)夜探磬玉樓遇險擺棋局願賭服輸命中註定的糾纏(二)被劫持芳蹤難尋男顏禍水殺身難暗通曲款怒意生(二)正所謂食色性也絢霓院春宵一度(二)狩獵征服可傾心中毒箭山洞失明南行晴川府疑雲(二)病情退心意煩亂暗通曲款怒意生(二)地牢陰冷怎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