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如仙如畫的璧人走過了衆人,一羣人這才如夢初醒。
不疾不徐的走到慕容珏的前面,背對着他,花初七注視着前方黑漆一片的山洞,目光深邃,也不回頭,面上悠哉悠哉的說道:“慕容珏,還不走?”
女子清脆的聲音喚醒了慕容珏沉迷的心緒,暗歎自己的走心,這時身後又傳來女子戲謔的聲音:“再不走,這時空陣界的靈物可就沒你的份了。”
對啊,靈物!
慕容珏腦中像被潑了一桶水,這纔想起這次自己的首要任務,正要說話,身旁的碧瑤卻是打斷了他:“花初七,這靈物的歸屬必然在我與慕容公子之間。你這麼說是也想分一杯羹嗎?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嗎?”
碧瑤原本細膩的嗓音因爲心情的感染,帶着一些嘶啞和怨氣,在這空寂的空間中顯得並不那麼讓人順心。
之前還初七姑娘初七姑娘的叫着,現在直接喊全名了呀。可見碧瑤現在對花初七的敵視。一羣圍觀衆人忍不住心裡暗自嘀咕:看來這碧瑤聖女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溫柔大度。
“你,算什麼東西。”
一聲清冷傲然的男聲響起,雖然聲音低沉沒有起伏,但是不論誰都能感受到男子語氣裡不小的怒火。一陣無形的寒意頓時席捲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紛紛運氣靈氣抵抗男子這股不俗之氣,卻依舊心頭大震,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敬畏與懼怕。
慕容珏面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握着寒莫劍的手卻越收越緊,明顯也在暗地抵抗鴻蒙無形適放的冰寒之氣,精明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詫,又瞬間掩藏。
鴻蒙冷眼掃過那個碧衣女子,嘴脣緊緊的抿着。
他不開心,他很生氣,這個不長眼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的阿七不敬,可是阿七爲什麼總是看着他,不讓他讓這個女子永遠閉嘴。
鴻蒙哀怨的看向花初七按着自己的手,心裡雖有不快但還是乖乖聽話。
“鴻……鴻蒙公子,你爲何這麼說碧瑤……”一邊要運起靈力抵抗男子的氣,一邊又要裝的楚楚可憐朝男子哀怨,碧瑤心裡不可謂不苦。
而她一向柔軟美麗的大眼此時像淬了毒一樣,看向花初七,明顯帶着厭惡和討厭。
花初七餘光瞥到碧衣女子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心裡倒是難得的感慨:嘖嘖嘖,看來嫉妒還真是會改變一個女人的本性。
瞧瞧,原本多柔美可人的一個女子,現在變得像只毒蠍一樣。唔,真是可惜了,看這熟悉的神情,對她而言,這個世界上只是又多了一個花夢裳。
鴻蒙理都不理一旁眼裡帶着淚光的碧瑤,心裡有些憋屈:爲什麼阿七不吃醋,從前有女子勾搭他,她都會生好大好大的氣。難道因爲那個原因……所以阿七現在不愛我了嗎。
“因爲你美啊。”花初七語氣惋惜的替鴻蒙說道。
碧瑤擡起一雙淚眸,很是不解。
別說她了,就是慕容珏包括一羣圍觀衆人也是不明就裡,雲裡霧裡的看向花初七。因爲美?所以被鴻蒙斥責?
這是什麼歪理!
慕容珏最先反應過來,揚着一張求知的臉,對着花初七彬彬有禮的問道:“初七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我等倒是不太懂。”
花初七聞言嘆了口氣,然後表情誇張的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家鴻蒙不喜歡這種嬌滴滴的大美人,他口味獨特,就喜歡醜到天際的女子。唔,比如本姑娘我。”
“噗嗤——”
聽到花初七這樣說,人羣中有人立馬忍俊不禁笑出了聲,然後頓了一秒鐘,所有人都開始鬨堂大笑。
“哈哈,這是什麼理啊,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喜歡醜女不喜歡美女的男人呢?”
“噗嗤,啊哈哈,這世上哪有這種男人啊。”
“這姑娘不是在自己損自己嗎,哈哈哈。還有這種人。”
……
所有人都在鬨笑,就連慕容珏眼裡都帶着一絲戲謔,碧瑤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嘲諷和不屑。唯有鴻蒙。
溫柔的目光深情的注視着身前的女子,鴻蒙只覺得整顆心都在撲通撲通的跳。這是他這麼些年屈指可數的心跳加速,而他的寥寥可數的幾次心跳加速都是因爲面前的女子。
別人覺得她在講笑話,可他卻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
她說,“我家鴻蒙”“就喜歡……我”。幾個字此刻好像有千萬斤重,直直的墜在他的心口上,卻不覺得是累贅,而且濃厚到化不開的喜悅。
原來她一直都懂他的心。即使轉世再生,她依舊記得自己。原來自己等了這麼多年,真的值得。
……
“花初七,我早就聽說過你的鼎鼎大名了,看你一直戴着面具還以爲你遮遮掩掩的,沒想到你現在自己倒是大方承認了。”碧瑤無不諷刺的說道。
花初七聞言心裡冷笑一片,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可就不好玩了。要不是找靈物要緊,她早就把這個性情大變的女子一鍋端了喂她儲物戒中的地棕熊了。
見勢頭不對,慕容珏想到自己要做的事,立刻上來打圓場:“夠了,大家都是爲了尋求靈物,在還沒有找到真正藏有靈物的地點之前,前面還有什麼難關我們也不知道,因而就更不應該內裡鬥。”
頓了頓,慕容珏又對着碧瑤繼續說道:“碧瑤聖女,此次靈物歸屬還是要看個人實力,誰有本事搶到就是誰的,這是江湖不成文的規矩。並不能因爲我們是上三宗的聖子聖女就據爲己有。我流雲宗同意花初七與鴻蒙公平競爭。你呢?”
這一番話明裡暗裡都有討好花初七二人的意思,碧瑤又怎麼會聽不明白。只是……現下她這邊實力明顯弱,不比慕容珏的人數和實力。
當下,思考再三,碧瑤還是恢復到一開始的低眉順眼,對着慕容珏柔柔的說道:“既然慕容公子都這麼說了。我瑤光宗自然也同意與她二人……公平……競爭了。”
可以將“公平”而已說的着重,明顯讓一羣人感受到碧瑤心裡的不願意和不痛快。讓南笙又是一陣唏噓:這性子,如何堪當重任。
這邊兩宗的人馬好不容易打成了表面和平的交易,可是某人又不樂意了。只聽得一聲輕快俏皮的聲音響起。
“不不不,慕容珏,你其他說的都很好,不過有句話可就說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慕容珏不解,徑直問道:“哪裡有錯?”
看着碧瑤越發怨懟的神色,花初七悠哉悠哉的說道:“你說我們不應該‘內裡鬥’,唔,不好意思,我們和你們從頭到尾都不是一夥的。不僅如此,而且我還是你們的債主,債主懂嗎?就是你們都有欠我的東西沒還。啊對,碧瑤聖女應該沒忘吧?”
“你!”碧瑤一臉憤然,柳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明顯氣的不輕。
也是,她原本就是因爲突如其來的血蝙蝠的攻擊,纔會有求於花初七,不僅答應了花初七一個承諾條件,現在更是被花初七拿出去氣自己。她怎麼不怒!
“咳。”以慕容珏的身份地位,還不曾遇到過兩個女人的爭鋒相對,尷尬的圓場道:“既然大家目的一致,也算是同道中人。現下最重要的還是取得靈物要緊,大家快走吧。”
“我這麼大度,可不會和蠢人計較。否則,別人會分不清誰是蠢人。”
話一說完,花初七就帶着鴻蒙大搖大擺的向山洞深處走了過去。只留下一臉怨恨的碧瑤和一衆憋笑憋的不行的衆人。
“咳,”慕容珏輕咳了一聲清了清憋笑的沙啞的嗓子,對着碧瑤道:“我們也快些走吧,公平競爭,我上三宗可不能敗了去。”
說完,慕容珏就帶着一衆弟子飛快的往前掠去,仔細看,他離去的背影明顯在抖動,好像死命在憋着什麼。而在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時,明顯情感複雜了去,又迷茫又提防更有欣賞。
隊伍最後,碧瑤盛滿怒氣的眼睛看向前面人頭攢動的人影,心裡下了一個決心。然後也帶着剩下的人飛快上前去。
等着瞧吧,她堂堂瑤光宗聖女,可不會輸給他們。
不顧身後的人個個都心懷什麼鬼胎,大搖大擺走在最前面的花初七和鴻蒙,看上去明顯是最沒心沒肺的人。
不過一切也只是表象而已,花初七看上去悠哉悠哉的,其實身體一直呈現着不易察覺的防備姿勢,只有前面一有異樣,她立馬就能進入戰鬥中去。
同時,那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的轉着,花初七現在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個從進來就沒見過的人——白宿!
一想到這個人。花初七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疑惑:按照剛纔從慕容珏那兒得來的消息,白宿是在進入山洞後自己選擇一個人先走的,理由是他有自己要找的東西。
可是……
他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這山洞是一條通道,一路走來她沒有發現什麼暗道。可是他在他們之前走爲什麼沒有遇到血蝙蝠的攻擊呢?憑他一個人的實力是不可能對抗那麼多血蝙蝠的。
嘖,花初七心嘆:看來這個人身上有很多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