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爲百里牧靈者氣場太強大,還是二人自身心裡有鬼,還沒等百里牧問幾句,二人就嚇得着急忙慌的說道:“將軍,這不關小人們的事啊,那夥子人拿着家主令,貨真價實的家主令!這見令如見您,小人們自然是不敢攔着。再說我等怎知這尊貴的家主令會……”
說着,兩個侍衛偷偷地對着鍾管家瞄了瞄,言下之意:弄丟了家主令的鐘管家纔是罪魁禍首。不過。顯然百里牧是不吃這一套的,看慣了推諉的他直接上去就是兩腳,怒吼道:“還不快去把那羣人的樣子給說出來!”說完,復又對着顫顫的鐘管家,也是厲聲說道:“還有你,通知百里死士,一定要把這羣人找出來!那靈器和靈器都追回來!還有,你,你,還有你,就別回來見我了!”
“是,老爺!”百里牧這一腳可不是剛纔雲夫人那腳能比的,兩侍衛只覺得全身骨頭都散架了,卻還是得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然後相互扶持着就出去了。鍾管家隨之也跟了出去。
此時地上只餘下雲夫人和百里青青一對母女,感受到房間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雲夫人再精明,這時候拿捏不定百里牧的心情,也是不敢先行說話,只能默默的伏首不語。
而百里青青垂着的面上,一雙美眸裡滿是憤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怎就那麼不順利,不對,這一切的不順利都是因爲從花初七那個女人開始的!哼,她可是將軍府的千金,她就不信父親真的這麼狠心會懲罰她。頂多了不過是些靈器,還比得上她這個活生生的女兒?
“父親,青兒知道錯了……”正當百里牧想着怎麼懲罰這對母女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喚聲,一回頭,正好看到自己平時最寵愛的女兒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含淚的眼眶中盈滿了委屈,只看的人心裡都要暖化了。
看着父親隱約有些動容的神色,百里青青沒有注意身旁自己母親急急的眼神示意,而是心裡暗自得意着:她就知道,只要她撒撒嬌,父親纔不會生她的氣呢。
“孽女!你這陣子惹了這麼多禍,現在竟然連家主令都搭了進去!氣煞我也!”百里青青不可置信的看着百里牧一幅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樣子,頭再次垂了下去,只是心裡莫名的變得有些扭曲,腦海中無端想到了大朝會上素衣蹁躚的女子,眼裡歹毒之色一閃而過。
緊接着又聽到百里牧氣惱的嘆了口氣,將地上的兩個人扶了起來,復又繼續嚴肅說道:“看在你這次主動認錯的份上,爲父這次也不重罰你,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這次和你母親泛了這麼大的過錯,從今以後,不許再踏出這瀟雨院一步,好好的面壁思過!還有,夫人,你這掌管後院的事也先交給茹兒吧,她可比你,懂事的多了!”
茹兒,說的正是二夫人越氏。她全名越茹,平日裡百里牧都是喚她茹兒。
此話一出,一道急促的女聲就響了起來,“什麼,可是父親……”猛的拉住了百里青青脫口而出的話,雲夫人很是大度的伏了伏身,對着百里牧說道:“老爺,妾身知道了。最近這些日子妾身一定好好的呆在瀟雨院思過,越妹妹比我年輕,自然處事比我妥當,後院的事交給她,妾身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靈器和家主令的事,有勞老爺了……”
看到雲夫人這麼懂事,百里牧心頭的火氣才稍微平息了些,把府裡事務交給越氏其實也是氣急之舉,而看到自己夫人此時大度翩翩的樣子,畢竟是結髮夫妻,這樣子的隱忍又讓他有些不忍,百里牧執起雲夫人的雙手,剛想着開口安慰她幾句,門外又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於是百里牧隨口皺着眉頭問道:“門外是誰啊,何事?”
“老爺,越夫人差人來問話,今晚還去不去依雲院了。”門外百里牧的貼身侍從大聲問道,殊不知,他這一句話直接讓在場的兩名女子給變了臉色。而身旁人脫口而出的一句“回越夫人,我馬上就去。”說話的同時,原本拉着雲夫人的手也緩緩的放了下來。
雲夫人拉住百里青青的手臂,對着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臉上也是恢復了正常的神色,直直的看着百里牧,柔聲說道:“老爺,既然越妹妹已經差人來喊了,一定是準備好了一切等着老爺,老爺快去吧。剩下的事妾身也會幫着監督的。”
百里牧聞言淡淡的應了一聲,沉聲說道:“嗯,你知道就好。這陣子你們兩個都安分點。可別再出什麼茬子知道嗎。”在得到二人的點頭應答後,就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了。
“哐當——”等百里牧走了,房門重新關上,百里青青這才掙脫開母親一直禁錮着自己的手,不服氣的擺着臉問道:“母親,你怎生這麼膽小!越氏那個賤人都快爬你頭上了,你竟然還好聲好氣的誇她,母親,青兒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雲夫人這時候臉上也早沒了剛纔的落落大方,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滿是嫉恨,更因爲上了年紀怎麼也遮不住的皺紋,而變得更加的猙獰,只見她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憤然說道:“你以爲我不想這樣嗎!還不都是因爲事情不順,沒看到你父親剛纔發了多大的火嗎?若是我們還不順着他說下去,你以爲我們就只需要面壁思過嗎?”
百里青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心想原來是因爲這一層緣故母親才刻意忍讓的,心裡對越氏更加咬牙切齒,包括自己的父親,這會都多了幾分埋怨在裡面。
冷哼一聲,雲夫人繼續說道:“這次我們便宜了越氏那個虎視眈眈的女人,也只能認栽了,可是往後,我一定要和越氏好好算這筆賬,我可不信,好端端的老爺會要回我管家的權利!一定是越氏這個賤人在背後吹枕頭風,把老爺迷的都找不着北了。茹兒?呵!”緊緊的攢了攢手掌心,雲夫人眼裡嫉恨的想着:老爺可是從來只喚她一個生疏的“夫人”的!
“母親,還有上次我中毒的事,一定也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干係!”百里青青緊接着追加道。
雲夫人眼底劃過一絲風暴,她可沒忘了她存了這些年的十萬兩金子是怎麼來的!點了點頭,她對着百里青青狠聲說道:“還有相府的那個花初七,還有百里絕那個小雜種,這幾個人,母親勢必要一個個的收拾的!”
“嗯,母親說的對,這幾個人我們都不能放過。尤其是那個花初七!”百里青青腦海中再次浮現大朝會之上那個如同謫仙的男子,眼神款款的看着一身素衣的花初七,還有她最鍾愛的慕容聖子……花初七,你給我等着!
……
幾日後,丞相府,硯菊閣內,
早晨暖陽高照,絲絲縷縷的撒落到偌大的院子裡。花初七正百無聊賴的翻着黑袍老者留下的那本書冊,這本書冊是他留下的那個蠶絲袋中取出來的,而隨着她靈階的更加深入,她能夠深入的內容也更加多。
這幾日,她將開天鼎的符文秘法又重新梳理了幾遍,並且有兩個新出現的藥方也進行了煉製,珍品等級的藥品正逐步的得以實現。嘿嘿,還記得綠柯小丫頭那合不攏嘴的驚訝小表情呢,甚是可愛,雖然比讓她第一次知道這硯菊閣還藏了一個男人的事實,驚訝程度差了些。
一想起她第一次把冷語喚出來給綠柯小丫頭看的時候,那丫頭才入橙階的靈力就立馬活學活用了起來,一道乾淨利落的攻擊就對着冷語衝了過去,結果人家冷語什麼都沒說,就是簡單的伸出來小手指彈了彈,就把綠柯用盡全力的一擊給化解了。看的綠柯立馬小眼睛瞪的直直的,還好被她及時制止了。
只是,從那之後,只要一有機會,綠柯看到冷語就像是看到仇人一樣,一個猝不及防的就攻擊了上去。照她的話說,“小姐,我第一次打人就被人這麼打擊,我一定要找回我的場子!”咳,想到小丫頭當時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花初七就忍不住心裡發笑,餘光對着暗處瞥了瞥,心道:可憐的冷語,都已經好久不現身了呢,不要憋壞成自閉症兒童了哈哈。
“主人,事情辦妥了。”一聲突如其來的男聲打破了花初七的臆想,直接把她一下子拉回到了現實,此時定睛一看,來人面容堅毅,風姿翩翩,一臉恭敬的看着自己。
不是前來彙報工作的蘇尋又是誰!
花初七聞言正了正心神,這才一本正經的對着蘇尋問道:“把雲氏轉拿府裡經費的事告訴越氏了?”
“是的主人。”蘇尋再次沉聲說道,想了想,復又加了一句:“主人,屬下覺得那個越氏的人品……差了些,我們和她合作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