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涵柏想要說的話被李凌萱搶先說出來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依然不忘記補充道:“小娟,你的房間我一直留着,你隨時過來都可以入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最好是能將那兒當成你的另外一個家,半年京城,半年m省,那就更好了!
頓了頓,錢涵柏還別有所指地看了眼李凌萱,笑眯眯地拍着許麗娟的手,道:“我現在的工作特別輕鬆,每天只有一兩課節,上完課就能回家,每年的寒暑假時間也越來越長了。到時候,不論你想出門逛街,還是玩耍,或者來一個長途短途的旅遊都沒問題。”
“……”這是赤果果地炫耀!
李凌萱和杜夢琪不由得對望一眼,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底那抹惺惺然,偏偏,錢涵柏說的話一針見血,她們根本就無從反駁。
倒是許麗娟敏銳地察覺到了李凌萱和杜夢琪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鬱悶和懊惱等情緒,於是,偏頭回了兩人一個明媚燦爛的笑容,成功地將驅散了兩人心裡滋生出來的所有負面情緒後,又笑眯眯地看着錢涵柏,道:“二伯母,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我們一家人很多年都沒有團聚在一起,更沒有一起出門旅遊……唉……”
許麗娟特意長嘆了口氣,成功地吸引了許老等人的注意力後,才一臉期盼地問道:“爺爺,我們一家人什麼時候才能出門旅遊一次呢?”
“這還不簡單。”許老擺了擺手,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徑直吩咐道:“老大,老二和老三,回頭你們商量一下。挑個地方,我們一家人出去玩玩,再多照幾張相片留念。”
許安邦、許安國和許安康三人對望一眼,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底那抹苦笑。但,面對強權的許老,感受着來自於李凌萱、錢涵柏和杜夢琪三人的期待神情,以及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許德曜、許德宇和許麗娟幾人的蠢蠢欲動的興奮激動的情緒。他們只能默默地將到喉的勸說話語嚥下肚去。齊齊點頭應承下這件事情。
依然是許安邦代表許安國和許安康回話道:“爸,回頭我們幾個就商量一下,確定好了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後。再告訴你。”
“嗯。”許老點了點頭,目光在許麗娟身上打了一個轉,然後又補充道:“順便問下傅老頭和他家小子,看看他們有沒有時間去。”
“爸。這不太好吧……”許安康只覺得心塞不已,明明是自家人一起旅遊。加那麼兩個外人進來做甚?尤其這兩個外人還是搶走他女兒的人!
“有什麼不好?”許老瞪了許安康一眼,順便不忘記斜了其它幾人一眼,道:“傅老頭那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他啊……窮得只剩下錢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和他家小子的旅遊花費需要我們出。”
當然。許老絕對不會告訴許安康,其實。他之所以提及傅老和傅建柏,其一是欣賞傅建柏被許家人阻撓和折騰的“美妙”情景,其二是想狠宰傅老頭一把,讓他心痛上幾天,如此,他纔會覺得特別暢快。
“爸,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安康苦笑不已,傅家不缺錢,許家也同樣不缺。甚至,說句實話,單就許麗娟一個人賺的錢就遠超過傅家多年的積累了,就更不用說整個許家人齊心協力賺到的錢,那更是絕對能輕易就將傅家砸垮。
好吧,不能怪許安康到現在都還認爲許老只是隨口一說,根本就不相信傅家有多富裕,誰讓傅老和傅建柏兩人根本就不在乎衣食住行不說,就連自家的房屋擺設也都是要多簡樸就有多簡樸,根本就看不出一點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風範呢!
雖然許安康有“小狐狸”的美譽,但,在許老這個“老狐狸”面前,哪怕許安康再精明、再狡黠,卻也依然輕易就讓許老明白了許安康的想法,遂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道:“不然呢?”
說到這兒時,許老還特意停頓了下,然後才擡頭看向幾人,補充道:“退休前,傅老頭整日裡忙於工作,退休後,傅老頭又成天擔憂傅家小子,根本就沒時間也沒精力出門旅遊。難得有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做爲將來的同盟,我們當然要邀請他們一起。”
“傅家那麼大的一個家族,如今只剩下傅老頭和傅家小子這兩個人了,想想以前那種盛況,再對比目前,就越發地讓人覺得淒涼起來……”
也不知許老突然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臉上竟然流露出一抹傷感和懷念:嘆氣道:“以後,你們對傅家小子好一些吧。”
“爸,我們對傅家小子已經夠好了。”許安國捏了捏拳頭,忍不住地說道。只要一想到今天傅建柏竟然一反常態地猶如一隻離不開主人的哈巴狗一般,不論許麗娟走到哪兒都跟着許麗娟,並且以一種看似維護,實則隱隱地宣告他那特殊身份和地位的姿態圍着許麗娟獻殷勤的諂媚小模樣,就讓他心裡一陣陣不爽,恨不得立刻就上前去將傅建柏揍趴下去,看他還能如何地露出那種“得意”的小眼神……
“是啊。”許安邦眼裡的精光一閃,難得地出聲附和道,“都是軍人,大家也都明白對方的難處,所以,能放水的,我們已經在儘量地放水了。”沒關係,報仇這件事情不爭遲早,膽敢在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圈了許麗娟,並且以一種亂刀斬快麻的姿態標記了許麗娟,那麼,傅建柏就得做足了承受他們瘋狂報復的準備。
“唉……”許安康微垂眼簾,眼底快速地掠過一抹算計,右手輕撫胸口,道:“只要一想到過幾年,小娟就會成爲別人家的孩子,我這心哪……就如同被人拿鈍刀子在割一般。”
許老看了眼搖頭嘆氣的李凌萱、錢涵柏和杜夢琪三人,再看了眼滿臉爲難地看着自己等人的許麗娟,最後纔將目光移向雖給人予一種作壁旁觀姿態,但不論神情舉止都表明此刻他們心裡轉過無數個折騰傅建柏想法和念頭的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許德曜和許德宇五人,只覺得胸口那團好不容易纔消失的鬱氣再次積聚起來。
“行了,大過年的,一個兩個木愣着臉做什麼?要我說,小娟這麼年輕就能定下來,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反應了小娟的優秀。”
“更何況,傅家那小子也是你們看着長大的,他的秉性如何,你們都知道,也根本就不用擔心他會像京城的那些紈絝子弟一般奉行什麼‘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家花不如野花香’等想法行事。”
“他敢!”許安邦輕飄飄地吐出這兩個字,然後不待許老反應過來,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遮擋住眼底那抹厲色。
當年林昊蒼仗着林家之勢期瞞許麗娟一事,許安邦到現在都沒辦法忘懷。雖然許安邦待在離京城有幾千裡之遠的c省,但,這些年也從沒有忘記找林昊蒼的麻煩,並且,在林家倒臺的時候還不忘記落井下石了好幾次。哪怕到了後面,林昊蒼被許麗娟設計送入了監獄,許安邦都不忘記吩咐人“好好地照顧一二”。
如今,許麗娟終於醒悟過來,找到了傅建柏這麼個雖給人予冷漠感覺,但不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心性都遠超林昊蒼幾百倍的特種兵,許安邦雖心裡無比的酸澀和鬱悶,恨不能時光倒流,他一定好生折騰傅建柏一番,讓傅建柏明白許家女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娶回家的,但,總歸到底,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傅建柏都是一個不錯的男人,絕對配得上許麗娟。
既然如此,那麼,做爲許麗娟的大伯,雖身在c省的g軍區,跟傅建柏隸屬於不同的部隊,但,軍人嘛,總是那麼地熱血,總是那麼容易交好,所以,這些年來,以許安邦的識人之術,再加上許安邦那高明的手腕,和許安邦的c軍區副司令的地位,能和他交好的也都是身份地位相近的高級軍官,想要時刻都知曉傅建柏的近況,那還真是soeasy!
如此,傅建柏若沒有異思也就罷了,若真想學其它的世家子弟來一出“紅袖添香”,並且還想想瞞過同爲軍人的許安邦、許安國、許德佑、許德輝和許德曜五人,那還真得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在這一刻,在場的許家人齊齊生出這樣的想法,然後,在看見端着一個大托盤,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許麗娟,品嚐着許麗娟特意爲衆人準備的鮮美的水餃時,他們心裡那些飄浮不定的情緒突然就消失了。
——以許麗娟的賢淑、體貼和孝順,若有那麼一天,傅建柏做出了讓許麗娟傷心的事情,那麼,他們也堅定地相信離了傅建柏的許麗娟,也絕對不愁找不到另外一個比傅建柏更好的人!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