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保護
蘇酒卿有點兒緊張,蔣旬卻是止不住笑:“不會的,冰面足有三丈厚,別說你了,就是馬兒上去也沒問題。”
頓了頓,又道:“再說,我會護着你。”
真有危險,他第一個便知道,立刻就會拉着蘇酒卿遠離。
蘇酒卿聽他這麼說,倒是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來換上冰鞋。”蔣旬一說這話之後,旁邊小廝立刻捧上來兩雙冰鞋。
不過樣子卻不同。
小巧那雙,蘇酒卿一看就知道是給自己準備的。鞋子倒是正常樣子,只是底下有兩條不知是金是鐵的像是刀片一樣的東西。
不過又比那個厚很多。
看着那樣式,還是鏤空雕花的,在鞋子頭上,還墜了一顆明珠。
而另一雙大的,應當是蔣旬穿的,樣式簡單,鞋子上也有繡花,不過並不複雜。最主要的是,那卻只有一個刀片了。
看着那雙精緻小巧的冰鞋,蘇酒卿心裡忽就生出一個念頭來:只恐怕,這個是同意爲自己準備的?
這個念頭,在蘇酒卿將腳套進鞋子裡的一瞬間,就確定了。
剛剛合適。
這絕無可能是隨意準備了一雙差不多的。
蘇酒卿到底是女子,所以是在馬車一側換的,蔣旬幾個人則是迴避了。
春月當然也瞧見了這個,壓低聲音悄悄和蘇酒卿說:“姑娘,世子真的是十分用心了。”
沈春榮和秦復楨也用心,可是和蔣旬一比,似乎是又差了一點點。
沈春榮的好,更像是與生俱來的溫柔體貼。
秦復楨的好,像是父輩那種照顧晚輩的好。
雖然也會做許多,可是到底不會任何事兒都事無鉅細放在心上。
只有蔣旬,既在大事兒上處處關照,可細節上也不見遜色。
從點心到衣料子,或是零嘴果子,一應玩具,都是處處合了蘇酒卿的心意。
就像是……掌上明珠。
蘇酒卿就像是蔣旬的一顆掌上明珠,放在心尖尖上,含在口裡,都嫌不夠妥帖。
春月又說了一句:“只盼望嫁過去之後,世子爺還能這樣,不會改變什麼。”
蘇酒卿聽見這話,登時就笑了。
蔣旬的用心,她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而春月的擔心——
她卻是也不怎麼擔心:“要對你好的人,始終都會對你好的。蔣旬他……不是那樣的人。”
蔣容是,但是蔣旬,絕不是。
蘇酒卿也不知爲何自己上過一次當了,都還敢說得如此肯定。
但是,她就是如此肯定。
穿上了這個鞋子之後,蘇酒卿幾乎是不會走路了。
春月扶着她,她也走得歪歪扭扭的。
蔣旬卻已是在湖邊等着她了。
看着蔣旬穩穩當當的站在冰面上,蘇酒卿倒是生起了熱切的心思,只想自己去試試。
結果剛接觸到了冰面,她就不受控制的直往前溜去。
蘇酒卿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就用手去抓。
於是一手抓住了春月,另一隻手,就被蔣旬穩穩當當的握住了。
蔣旬的手掌很有力,以至於一下子就讓蘇酒卿停在了那兒。
蘇酒卿穩住了身子,這才驚魂未定的哭喪臉哼唧:“太滑了——”
蔣旬語氣帶笑:“就是要滑,才能溜得起來。不然就和走路沒什麼區別了。”
蘇酒卿看一眼地面,又看一眼冰面,猶豫着到底是怎麼辦。
現在她一腳在冰面,一腳在地上,姿勢不好看她倒是都顧不上了,最關鍵的是,一用力她就感覺要摔。
蔣旬自然也看出了蘇酒卿的窘態:“別怕,將另一隻手給我。我扶着你。摔不了。”
蘇酒卿猶豫片刻,到底還是信任蔣旬,所以就將握着春月的手慢慢的放到了蔣旬手裡。
蔣旬穩穩握住。
蘇酒卿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另一隻腳也放在了冰面上。
這一瞬間,感受到了腳底下根本吃不住力的冰面,她只渾身都僵硬了。
蔣旬卻在這一瞬間,拉着蘇酒卿往深處走了兩步。
說是滑,倒不如說是走更合適。
蘇酒卿幾乎又要尖叫出聲。
最後好歹是忍住了。只能被動的被蔣旬帶着。
蔣旬倒也不是故意要嚇唬她,所以行動上很慢。一感覺蘇酒卿害怕了,他就停下動作來。
“別害怕,放鬆。跟着我就好。”蔣旬聲音比平時更加輕柔幾分。
伴隨着耳邊吹過去的風,彷彿是一路被吹到了心底裡。
蘇酒卿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多信任蔣旬,幾乎是蔣旬一說,蘇酒卿就忍不住的將自己的身子放鬆了許多。
雖然仍舊是害怕緊張,不過卻還是儘量放鬆了。
不再跟個小人偶似的,處處都是僵硬。
蔣旬則是這麼帶着蘇酒卿,在冰面上滑了一圈。
雖然是被蔣旬帶着,可是蘇酒卿也算是漸漸感受到了其中的樂趣,慢慢的就又亢奮起來:“原來是這麼一個感覺——”
輕盈,靈巧,好似在自由自在的飛一般。
蔣旬也笑:“比起騎馬,我倒更喜歡這個。”
騎馬太顛,而且到底是馬兒不能夠完全隨心所欲。
可是這個不同,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
“我要學我要學。”蘇酒卿這下子倒是不害怕了,心裡頭充滿了亢奮和期待——
她這是着迷了。
見達到了目的,蔣旬也就慢慢停下來,打算開始教蘇酒卿了。
一開始蘇酒卿太害怕,如果不能夠放鬆下來,等會兒摔個兩次,她也就不樂意學了。
所以,還是不能讓她太害怕了。先喜歡上這個,最合適。
完全停下來之後,蘇酒卿就感覺蔣旬有鬆開手的意思。
當下她趕緊抓牢了:“別鬆手——”
要知道,蔣旬就是她的所有支撐,若是離開蔣旬,她豈不是要摔?
蔣旬卻柔聲鼓勵:“你自己站着,感受一下,然後試探着開始慢慢的滑。”
蘇酒卿咬着脣做了一下心裡建樹,最後才道:“我自己來,你別鬆手——”
蔣旬笑應一聲,“好。”
說完還真保持那個姿勢不動了,如此一來,她只要一用力,就能抓住他。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蘇酒卿分明從蔣旬的語氣裡,聽出了一點點寵溺的味道。
蘇酒卿虛虛拉着他的手,忍不住想: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