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衣跟着元秀離開,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躲着也不是辦法。
北影寒看見她跟着錦鸞公主的侍婢離去,便知出事了,不過這會兒他脫不開身,只盼望她能保護自己。
錦鸞公主早已在附近的一條街上等候,此時,所有人都在觀看比試,街上行人寥寥,正是辦事的好地方。
月輕衣見她嬌媚的小臉冒着絲絲寒氣,持禮道:“公主有何吩咐?”
錦鸞公主長眉略挑,美眸冷冽,“你是月家五小姐,月輕衣。”
“正是。”月輕衣淡漠道。
“本宮要你離開北影寒!”錦鸞公主直奔主題,水靈靈的杏眸迸出厲氣。
“即便你是北影國公主,我也不會聽命於你!”月輕衣雲淡風輕地說道。
正是這種毫不在意、不緊張、不畏懼的態度,激怒了錦鸞公主。
錦鸞公主的怒火涌上腦門,燒紅了她的眸子,“你找死!”
元秀喝道:“你只不過是小小的庶女,憑什麼跟公主爭?公主要你做什麼,是你的福氣!只要你離開大都督,你提出任何要求,公主都會答應你!”
月輕衣好整以暇地問:“是嗎?什麼要求都可以?”
“公主的許諾還會有假嗎?”元秀惱怒道。
“那公主把你的公主身份讓給我吧,我當公主,你當庶女,如何?”月輕衣俏皮地笑。
“賤人!你不要不知好歹!”錦鸞公主氣得渾身發顫,這不是耍她是什麼?
“你出身低賤,憑什麼跟公主互換身份?你有資格嗎?”元秀氣急敗壞地罵道,“公主願意賞給你一個要求,已經是看得起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公主有所不知,寒哥哥不喜歡公主,只喜歡庶女。我這也是爲公主着想呢。”月輕衣笑得善良無害。
錦鸞公主豈會被她的三言兩語騙了?看來永陽公主說的沒錯,北影寒的意中人果然是月輕衣這賤人!不對,是月輕衣勾引北影寒的!難怪前日北影寒會處處維護她和榮華郡主!
元秀對主子使眼色,當即,錦鸞公主下了決定,內力一提,手裡多了一把月色光劍。
她就不信,與元秀聯手,收拾不了這賤人!
眼見如此,月輕衣小臉一寒,做好開戰的準備。
錦鸞公主與元秀雙雙飛起,內力涌動,光劍出擊,威力勢不可擋。而元秀的兵刃是一把精鋼軟劍,從腰間抽出來,向對方凌空飛撲而去,軟劍閃着森冷的寒光。
月輕衣從容地揮手,八支銀針無聲無息地飛出去。
忽見暗器襲來,直逼要穴,她們大吃一驚,在半空騰挪閃避。
不過,元秀的內功稍遜,閃避不及,銀針擦過手臂,火辣辣的疼。而錦鸞公主也相當的狼狽,髮髻被一支銀針刺中,髮髻微亂。
錦鸞公主大怒,美眸幾乎噴出怒火,再度與侍婢聯手,揮舞光劍撲殺而去。
雪綢飛舞,與光劍狹路相逢,相纏相殺,分外激烈。
忽然,光劍幻化出三把,朝月輕衣刺殺而來。而元秀也持着軟劍殺來,要跟她拼命似的。
錦鸞公主美眸微眯,跳躍着嗜血、暴戾的冷芒:月輕衣,這一次,本宮定要你死!
原本,她想讓大哥把月輕衣收了,可是那樣見效太慢,大哥未必能成,她改變主意,直接殺了月輕衣,一了百了!她就不信,聯合元秀,殺不了這賤人!
月輕衣身處陷阱,三把光劍從三個方位刺來,元秀的攻殺頗有威力,但見她的水眸跳躍着寒凜的殺氣,忽的轉圈飛起,出其不意,速度極快。
元秀追過去,三把光劍長了眼睛似的也追上去,去勢更加凌厲。
錦鸞公主頗爲得意,集中精力對付這條詭異的雪綢。
然而,不知怎麼回事,這條雪綢激烈地飛舞起來,好像蘊藏着的強猛內力傾巢而出。
原本,她對自己的武功、所練的光劍非常自信,此時卻變得很無力,手裡的光劍不聽使喚似的,即將脫手而出。
她咬牙忍着,想凝聚內力灌注於光劍,然而,雪綢跳蕩而起,一陣狂風掃來,她被掃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光劍慢慢消失。
月輕衣在遠端控制雪綢,一邊與元秀作戰。她把雪綢收回來,再揮舞出去,雪綢似一條雪色長龍朝元秀咬去,好似吐着吃人的雪氣。
元秀驚得花容失色,想砍斷雪綢,卻被雪綢掃出去,似一片綢布那般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主僕倆摔在同一個地方,想爬起身,卻爬不起來。
錦鸞公主受了內傷,費力地坐起,沒想到這賤人的武功這般厲害,內力比自己厲害多了。
月輕衣清冷地俯視她們,“公主,多行不義必自斃。”
“賤人,有朝一日,本宮一定會殺了你!”
錦鸞公主絕烈地叫道,眉目之間充滿了暴戾之氣。
月輕衣懶得浪費時間陪她們蘑菇,徑自轉身離去。然而,剛剛轉身,她便察覺到一陣颶風潮水般涌來,殺氣滾涌。
是昌王!
她疾速後退,避開這股可怕的內力,暗暗思忖,昌王的武功果然厲害。
只是,他已經比試結束了嗎?
錦鸞公主驚喜地叫:“大哥,殺了她!”
昌王冷淡地看她一眼,指尖忽然襲出一道銀光,朝月輕衣飛去。
這一招,猝不及防。
月輕衣的反應稍微慢一點,就會擊中,必定受內傷。危急之際,她腦中電光火石,運起內力,使出幻影,忽然間消失不見。
這個昌王,竟然想抓她!看來他另有目的!
他震驚地瞪大眼,人呢?爲什麼憑空消失了?
月輕衣本可一走了之,但還是現身,清冷地問:“王爺想抓我?”
昌王冷鬱地問:“你爲何打傷錦鸞?”
“公主把我叫過來,二人聯手要殺我,我只是自保罷了。”
“是嗎?”
話音未落,他臉龐緊繃,再度伸指,一道銀光急速飛襲出去,緊接着又飛出一道銀光。
月輕衣森冷一笑,早有準備地飛出雪綢。
昌王的武功、內力皆不俗,不過她自信不會輸給他,三支銀針飛出去,逼得他迫不得已撤了內力。
接下來,打鬥進入了白熱化,殺氣瀰漫,銀光咻咻咻地飛來飛去,雪綢激烈地飛舞,好似一條舞龍,噴出雪氣。
錦鸞公主站起身觀戰,越來越懊惱,這個月輕衣的武功當真厲害,就連大哥也很難殺她。
昌王本想制住她,將她拖到無人的地方,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卻沒想到,事與願違。
又過了幾十招,他知道她並沒有使出十成功力,而自己已經使得差不多了。
看來,只能使用絕招了。
他悄然從衣襟裡取出一顆迷煙球,朝她扔去。
迷煙球爆開,她就會被迷暈。
月輕衣看見一顆球飛過來,知道情況不好,用雪綢將球擊飛出去。
砰的一聲,迷煙球在附近爆開,她連忙捂住嘴。
昌王英挺的劍眉絞擰而起,眼裡的殺氣越來越濃,而恰在這時,一人急速飛掠而來。
衆人望過去,是北影寒。
錦鸞公主的心不自覺地加速跳動,那凌空飛掠的神姿,那傾絕天下的風采,那舉世無雙的俊容,恍如神祗,讓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月輕衣暗暗嘀咕,他不是應該在那邊當評委嗎?比試結束了?
北影寒輕盈地落地,鳳眸涌動着暗黑的幽瀾,眼風緩緩掃過,“王爺得勝,不知來這裡做什麼?”
“本王看見錦鸞出來,便來瞧瞧。”昌王溫潤地解釋,“沒想到本王這個好武的皇妹邀請月姑娘來此切磋武功,瞧,錦鸞被月姑娘打傷了。錦鸞,往後可不許再魯莽了。”
“知道了。”錦鸞公主全然不將他的話放在心裡,走向北影寒,嬌柔道,“寒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北影寒一陣惡寒,雪顏冷冷,“王爺,公主,回去吧。”
昌王知道計劃再也無法實施,便與錦鸞公主回去。
他們走了,月輕衣走過去,打趣道:“寒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唔,不錯,以後就叫我寒哥哥吧。”他拉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把她拽到懷裡,緊緊摟住。
“有錦鸞公主叫你就行了,而且她聲音甜美,叫得你筋骨發軟、頭皮發麻,是不是?”
北影寒捉住她的小手,親了一下,“好香。”
她把手縮回來,“錦鸞公主水蔥兒似的小手更香。”
他愉悅地笑起來,笑聲低沉,“好酸的味道,酸溜溜的。”
月輕衣想掙脫出來,卻被他抱得死緊。
“往後你要叫我‘寒哥哥’,旁人都不許叫。”北影寒猛地運起內力,平移飛到牆邊,將她抵在牆上。
“好惡心呀,我纔不叫。”她嗔笑。
“叫一聲給我聽聽。”
“不要。”
她往左邊走,可是,一支鐵臂橫來,阻擋了她的路。
她悲憤地笑,“哪有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大都督,你是個大人物,要點臉面好嗎?”
北影寒板着臉,沉沉道:“快叫!”
月輕衣往右邊走,你妹的,又有一支鐵壁襲來,將她圈在中間。
“不叫也可以,今晚……”
他在她耳邊吹氣,熾熱的氣息燙得她頸項一縮,“我滿意了纔會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