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總算不再有爭執。鳳雲卿鬆了一口氣,倘若這兩位公主有什麼損傷,無論是誰,那就是她沒協調好,以至於出了事,陛下會責備她。
因此,鳳雲卿感覺肩上的擔子很重。
這時,他們來到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錦鸞公主拉着北影寒去那邊的小亭子坐坐,永陽公主不甘示弱,拉着他的左臂,說要去這邊盪鞦韆。
於是,兩位公主一人拉拽一支手臂,互相叫囂。
“放手!大都督要陪我去盪鞦韆!”永陽公主小臉一板,橫眉怒目。
“是你放手纔對!我先的!”錦鸞公主厲聲辯駁,索性把他拽過來。
永陽公主怎麼會讓她搶了人?當即使力把他拽過來。
於是,這兩個美人就在衆人注目下,你一拉我一拽地拉來拉去,北影寒一會兒往這邊移一點,一會兒往那邊移一點,快被拽成兩半了,快分裂了都。
不過,他相當的配合,沒有任何怨言,像一個木偶被她們拽來拽去。
鳳雲卿心驚肉跳,勸道:“公主,不要這樣。快放手!”
昌王也勸錦鸞公主不要這樣,可是苦勸的話太無力了,錦鸞公主根本不理。
南越國太子算是明白了,永陽公主喜歡北影寒。
那麼,舉辦這招親比試又是幾個意思?
永陽公主的力氣比不上錦鸞公主,快輸了,她一氣之下,出掌拍去。
錦鸞公主森冷地笑,火速出掌,卸了對方這掌的掌力。
於是,戰火再起,但見這兩位公主赤手空拳對招,拳腳相向,都是拼了命。
錦鸞公主內力高深,掌風呼呼,明顯佔了上風,相信再交手十招便能取勝。
永陽公主節節敗退,又氣又急,又覺得在北影寒面前丟了臉,特別的沒面子,因此,她越是急躁,越是被對方打得毫無反擊之力。
鳳雲卿喊得嗓子都啞了,她們還是不停下來。
不過,看着永陽公主被狠狠地教訓一頓,她心裡是開心的。
而應該勸架的北影寒與昌王,冷目旁觀,沒有勸開她們的意思。
忽然,錦鸞公主玉腿橫掃,掃向對方的下盤。
對方這招來得太快,永陽公主根本來不及閃躲。如此,她被掃得摔在地上,砰的一聲,聲音沉悶。
錦鸞公主腳踏永陽公主的胸口,冰冷地俯視她,羞辱道:“想跟我爭?先練幾年功夫吧。”
永陽公主死死地瞪着她,死死地咬着脣,脣都咬破了,流血了,她渾然不覺。
不甘心!怎麼可能甘心!
這是長這麼大的第一次奇恥大辱!她一定會報仇!
這時,昌王才把錦鸞公主拉開,重聲責備:“錦鸞,這不是東海國,你怎麼能不分輕重打人?快向永陽公主致歉!”
“切磋武功而已,也要致歉嗎?勝者居然要向敗者致歉,我可是頭一回聽聞。”錦鸞公主冷嘲熱諷地說道。
“錦鸞!”他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
永陽公主被心兒攙扶起來,對錦鸞公主放言:“你別得意得太早!”
這句話飽含殺氣,好像她們之間有着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
說罷,這主僕倆揚長而去。
錦鸞公主以勝利者的姿態目送她們離去,淺笑盈盈。
鳳雲卿捏了一把汗,爲了北影寒,這兩位公主真是瘋魔了。
……
讓北影國皇帝、北影寒等人沒想到的是,西絕國太子於招親比試的前夕抵達京城,入住驛館。不過,西絕國太子表示,不會參與比試,只是來觀看這一盛況。
永陽公主這場招親比試由鳳雲卿督辦,禮部全權負責,因此,月紹謙忙了好些日子,總算讓這場比試如期舉辦。據記錄,包括東海國昌王與南越國太子,參與比試的人共有三十人。
第一日上午,武比第一場,兩兩對陣,抽籤決定,輸的人淘汰,剩下十五人。
第二日上午是文比,十五人蔘與,文比成績作爲最終擇選的參考。
第二日下午,武比第二場,十五人分成五組,每組三人,一人勝出,決出五人。
第三日上午,武比第三場,五人混戰,淘汰兩人,留下三個武功最好的,作爲備選。
這便是招親比試的流程。
武比的場地是皇宮大門前,宮門前的場地非常寬廣,可容納上千百姓圍觀。
禮部在宮門前佈置完畢,搭建了一個圓形擂臺,擂臺北面是皇室至尊席位、貴賓席和評委席,東面也設置了一些席位,供朝廷大臣觀看比試。擂臺南面,風雲騎的士兵用人牆排成長長的警戒線,攔住圍觀的百姓往前涌。
時辰還沒到,已經有不少百姓前來圍觀,侍衛們和風雲騎的士兵阻攔百姓上前,要他們站在外圍等候。而參與比試的名門公子與家眷早已在這兒熟練場地。
北影寒站在城樓上俯瞰全場,時刻注意四周的動靜,絳紅色官袍微揚,威風凜凜。
這時,一批朝廷大臣攜家眷前來,他仔細地尋找,可是沒找到那個熟悉的倩影。
輕兒答應他要來的,可是時辰將至,爲什麼還不來?
這時,三國來使進場,他立即走下城樓。
wωω ⊕ⓣⓣⓚⓐⓝ ⊕C 〇
月紹謙連忙迎上前,客氣地將三國來使引到貴賓席。
昌王等人剛坐下,北影寒便到了,拱手一禮,“時辰將至,還請參與比試的王爺、太子做好準備。”
南越國太子與昌王點點頭,站起身舒展筋骨。
北影寒的目光移向那個安靜而坐的男子,西絕國太子。
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會這般平靜。
西絕國太子是一個面容俊朗、身形軒昂的男子,穿着玄色繡金祥雲錦袍,略有威儀,冷靜的眉宇不露情緒,看着便知道是一個滿腹陰謀之人。
他也打量着北影寒,好似在研究什麼。
“大都督,本宮總覺得你似曾相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西絕國太子忽而笑起來。
“本座未曾有幸去過西絕國,想來是本座的容貌太過尋常,與本座相似之人太多,太子纔有這樣的錯覺。”北影寒不動聲色地說道。
“或許是吧。”西絕國太子不在意道。
“太子,先失陪了。”北影寒轉身離去。
“太子覺得這位大都督有可疑?”
說話的是站在西絕國太子身後的一個妙齡女子,這女子長得極美,眉目之間極爲溫柔和婉,聲音也是輕柔得令人心疼,是一個貌若瓊雪的嬌弱女子。
西絕國太子慵然道:“本宮只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
這位姑娘名爲寒香玉,她低垂了頭,輕輕道:“是。”
雖然這麼說,不過他的眸色沉了幾分。
平生第一次見北影寒,他就覺得此人不簡單。再者,北影寒這張俊美的臉,他總覺得有點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這時,太子北影辰攜太子妃、秦側妃前來,坐到皇室席位那邊。
北影寒張望了一圈,就是找不到那抹倩影,莫非她不來了?也好,省得他分心,惦記她的安危。
錦鸞公主見他落單,歡快地走過來,甜美道:“大都督。”
頓時,他的雪顏更寒了,“請公主回去,以免有百姓衝涌過來,衝撞到公主。”
“有你在我身邊,那些百姓不足爲慮。我陪你說說話吧。”
她巧笑嫣兮,心情如這會兒的日光,明媚如春。
今日,她穿着一襲紫紅衣裳,用金線繡着海棠,華美中帶幾分貴氣,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裳,把她的窈窕身段完美地展現出來。
“本座還有要事,失陪。”
不等她回答,北影寒徑直離去。
錦鸞公主望着他的身影使勁地跺腳,不過也好,省得待會兒永陽公主來了看見他,又要纏着他。
這不,永陽公主在如雲宮人的簇擁下從宮內出來。
這陣仗還真是威風八面、鳳儀從容,四個內侍開道,四個宮女在前,接着纔是盛裝打扮的永陽公主,後面又是八個宮女。
所有人都望向今日招親比試的女主角,但見她穿着一襲反覆而華美的金色鳳袍,袍上的金線與金箔閃閃發光,晃人的眼,華美得誇張。她頭戴珍珠鳳冠,把那張臉襯托得更小、更細膩柔滑,五官精緻,非常耐看。
遠遠望去,永陽公主氣場十足,風華絕代,瞬間勾起那些參與比試之人比試的決心。
錦鸞公主氣得咬牙,風頭都被該死的永陽公主搶光了。
在北影國,哪有她錦鸞公主出風頭的份兒?
接着來的是隱王、六皇子等皇室、宗室的人,終於,北影寒看見沈家、月家的人到了,不過在前面的是月冰煙,最後一個纔是月輕衣。
觀看席位根本不夠坐,來晚的人只能站着,因此,沈家、月家的人只能站着。
看見她終於到了,北影寒總算放心,正想過去在她身旁巡視一下,卻見北影瀟竄過去,北影寒只能止步。
北影瀟輕拍月輕衣的肩,笑問:“你沒位子坐嗎?”
月輕衣頷首,“時辰快到了,你快回去吧。”
“不如我把位子讓給你。”他笑眯眯道。
“六皇子,這種玩笑開不得。若我去坐了,我也坐不住,會成爲全民公敵。”她笑道。
北影寒看見她與六皇子有說有笑,心好似被一團棉花堵住,塞塞的。
這時,月輕衣看見月冰煙朝北面的皇室至尊席位走去,不知道是去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