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北影寒覺得一陣惡寒。
這簡直比踩到一堆牛屎還噁心好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永陽公主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姿態看着很親暱,笑問:“明日便是比試的日子,我想問問你,安保事宜準備得怎樣了?”
鳳雲卿無奈地抿脣,這公主還真是眼裡只有男人,貴客在場呢,這也太不知禮數了。
錦鸞公主看見那姑娘纏着北影寒,還那麼親密,怒火直接飆升,猛地站起身,凶神惡煞般的走過去,伸手便拽永陽公主,怒喝道:“起來!”
她這舉動太快,其他人都沒來得及反應,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永陽公主這一輩子都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疼愛,何曾受到過如此怒喝拉拽?頃刻間,她氣呼呼地站起身,目眥欲裂地怒斥:“哪裡來的野丫頭?滾開!”
北影寒也站起身,無辜地站在一旁,並沒有解釋、拉架的意思。
“你纔是野丫頭!”錦鸞公主的怒火燃燒了整個小臉,怒火沖天地大喊,“在本宮面前,有你放肆、撒野的地兒嗎?”
“這裡是本宮的家,你到人家地盤上都不先打聽一下嗎?”永陽公主不甘示弱地怒吼,滿目厲色,把對方的話回敬回去,“在本宮面前,有你放肆、撒野的地兒嗎?”
雙方都從彼此的話裡得出一些信息,約略猜到彼此的身份,一時之間,兩人都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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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雲卿連忙道:“公主,這位是東海國錦鸞公主。”她給永陽公主打眼色,“東海國錦鸞公主千里迢迢而來,公主該有東道主的氣度。公主,方纔只是誤會,不如握手言和吧。”
昌王也責備自家妹子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去趕人,太沒禮數了,勸道:“錦鸞,還不跟永陽公主握手言和?”
原來這位姑娘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永陽公主,果然是人比花嬌,氣質尊貴,不過,昨日遇見的那個姑娘還是略勝一籌,氣質與衆不同。
兩個驕縱的公主都不情不願的,略略點頭便算是答應了。
“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鳳雲卿含笑打圓場,“太子,王爺,不如吃完糕點、喝茶後繼續往前走。”
“也好。”南越國太子笑道,盯着貌美如花的永陽公主。
永陽公主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不以爲意,自報家門,“公主,本宮乃南越國太子。”
她惱怒地問:“你也要參與明日的比試?”
南越國地處幻武大陸的南邊,面相與北影國略有不同,較爲瘦小,膚色呈爲小麥色。因此,這位南越國太子的姿容、氣度根本比不上北影寒,甚至比不上丰神俊朗的昌王。南越國太子道:“正是。此次來參與公主的招親比試,希望能與公主喜結連理。”
永陽公主不耐煩地眨眸,“那太子就盡力而爲吧。”
而昌王,倒是沒什麼興趣與她搭訕,反正皇家公主都是那樣的,驕縱任性,他已經受夠了錦鸞,這個永陽公主也跟錦鸞差不多,太驕縱了。
衆人吃飽喝足,出了水榭,往前走去。
錦鸞公主看見永陽公主也是一個大美人,姿容與自己旗鼓相當,有一股想毀她容貌的衝動;又見她總是站在北影寒身邊,纏着他,怒火呼哧哧地往上竄,直衝腦門。
永陽公主在北影寒左邊,與他並肩而行,甜柔道:“明日比試的時候應該有不少百姓圍觀,大都督可要近身保護我。”
“公主放心,屆時會有風雲騎和宮中侍衛拱衛宮門各處,不會出岔子。”他的聲線又寒又沉,竭力忍着將她拍飛的衝動。
“那明日就有勞大都督了。”
她鬱悶地癟嘴,這個北影寒太不識擡舉了,她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 他居然裝傻!
錦鸞公主來到他的右邊,“大都督,我的安全也很重要,你可要保護好我。倘若北影國的賤民因爲不認識我而衝撞了我,那北影國就會落得個保護不力的罪名,是不是?大都督,明日就勞煩你多多注意我的安全。”
北影寒心思一轉,微微頷首,溫和道:“那是自然。錦鸞公主是來自遠方的貴賓,公主的安保事宜,本座會着重留意,絕不讓公主有事。”
聞言,錦鸞公主心花怒放,朝隔壁的隔壁高調地挑眉,目光充滿了挑釁,表示自己勝了。
永陽公主氣得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低聲道:“大都督,你怎麼能不顧我的安危?明日的比試,我纔是最應該受保護的人!”
北影寒在中間緩緩前行,對她們的吵鬧聲充耳不聞,目視前方,心裡想着的是輕兒。
“明日招親那又如何?那麼多參與比試的人自會保護你嘍。”錦鸞公主不客氣地揶揄道。
“你閉嘴!”永陽公主怒斥,用目光殺死她!
“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你憑什麼要我閉嘴?”
“就憑我是東道主!”
“嘁,那又如何?就連你母皇也要客氣地招待我們,更何況你?”錦鸞公主越說越來勁,氣死人不償命,“也不知你是哪個嬤嬤教導的,不知禮數,怪不得大都督不喜歡你。”
“你——”永陽公主氣瘋了,感覺頭頂都冒煙了,“賤人!”
她暴喝一聲,陡然出掌,向錦鸞公主襲去。
這招頗爲凌厲,不過她的內力比較弱,對錦鸞公主而言,威力並不怎樣。
錦鸞公主輕輕鬆鬆就避開,伸出右手,手裡頓時多了一把月色光劍。當永陽公主赤手空拳地衝過來,她揮舞光劍往對方刺去。
永陽公主大吃一驚,沒有兵刃如何打得過錦鸞公主?
當即,她身子一扭,往一旁避開。
錦鸞公主趁勝追擊,心裡早有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永陽公主的打算,因此,她飛撲過去,揮舞着光劍往對方臉上刺去,似要毀了對方的臉。
永陽公主以爲東海國的人大多文弱,而且錦鸞公主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自然不會修習武功,卻沒想到,只是交手這麼幾招,錦鸞公主的武功就這麼厲害,而且那把透明、古怪的劍好生厲害,挺可怕的。
“公主……”鳳雲卿驚叫。
“錦鸞,住手!”昌王喝道。
北影寒該出手救永陽公主的,但他只是冷眼旁觀。
唰唰唰,錦鸞公主在永陽公主面前挽了幾個劍花,永陽公主被嚇得花容失色,小臉發白。
昌王再度喝止,但錦鸞公主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步步緊逼,那把光劍鋒利無比,削下一縷墨發。永陽公主驚覺自己的墨發被削了,受到奇恥大辱般,吼叫一聲衝上去,好像要拼命。
然而,她被對方的劍氣掃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很是狼狽。
錦鸞公主逼上前,眉目之間佈滿了嗜血的冷笑,劍尖指着永陽公主嬌美的小臉,恨不得立即在這張臉上劃下幾道血痕。
永陽公主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可是這會兒她唯一的感覺是驚懼,顧不到自己的儀容了。
她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倉惶後退,髮髻凌亂,一雙美眸無辜可憐地睜着,一副被人凌虐的模樣。
心兒着急地大喊:“快救救公主!”
再不救,說不定永陽公主就會受傷。
不過,北影寒覺得,錦鸞公主應該不會傷人,只是嚇嚇而已。
在錦鸞公主刺出光劍的危急時刻,他伸出兩指,指尖飛出的一道雪光擊中那把光劍。
光劍偏了方向,接着慢慢消失。
永陽公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在心兒攙扶下慢慢站起身。
錦鸞公主蹙眉,北影寒的武功當真厲害,竟然可以使自己的光劍消失。
當即,她蹦到他身旁,冷酷嗜血的神色早已消失無蹤,甜甜地笑,“大都督,我最喜歡武學了。你的武功這般高強,今晚教教我,好不好?”
“公主想習武,跟王爺修習更好。”北影寒淡漠道,“很抱歉,本座從不收徒。”
“我不是要當你徒弟,我就是想跟你學幾招。”錦鸞公主拉着他的廣袂,撒嬌道,“大都督,教教我吧,我很想學呢。”
“不要臉!”永陽公主罵道,恨不得過去賞給那賤人幾巴掌。
錦鸞公主聽見了,得意而陰沉地瞪着永陽公主,好像對她說: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墨發都削了讓你去當尼姑?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臉劃成大花貓?
永陽公主絲毫不懼,走過去疾言厲色地說道:“大都督不近女色,從來不讓女子靠近三步之內。他讓你靠近三步之內,已經是對你很客氣了,你不要得寸進尺!不要臉!”
“哦,是嗎?”錦鸞公主愉悅地笑起來,洋洋得意地炫耀,“大都督讓我近身,說明他喜歡我。他不讓你近身,說明什麼,你還不清楚嗎?笨!”
“你說誰笨?”永陽公主氣急地跺腳。
“誰應了誰就是嘍。”錦鸞公主嘲諷地冷笑。
“你……”永陽公主氣得快爆炸了,卻無力反駁。
鳳雲卿見這兩位公主又要起戰火,連忙向北影寒使顏色,讓他勸着點兒。
然後,她把永陽公主拉到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公主,她是貴客,你是東道主,多少讓着點兒。東海國昌王和南越國太子都看着呢,你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如若今日之事傳揚出去,公主的聲譽必定有損,公主可要爲自己的終身大事着想呀。”
永陽公主纔不關心聲譽呢,毀了更好,母皇就不會逼着她嫁人。
不過,爲了北影寒,她答應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