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冰染紅彤彤的臉龐佈滿了不忍與憐憫,求情道:“爹爹,五妹是因爲臉上有胎記,對女兒的容貌是……又羨慕又妒忌,這才一時糊塗犯了錯。五妹心裡苦,很可憐,還請爹爹從輕責罰她。”
沈氏心裡興奮,面上卻爲女兒委屈得很,“老爺,再姑息養奸,保不準染兒就被這小賤人毀了。不如讓她去鄉下的莊子住一陣子,待她誠心悔改,不再犯錯,再接她回來。”
月輕衣的眼裡浮現幽冷的暗芒,這纔是她們的真正目的!
鄉下的莊子是月府的農戶,這月家的女兒去了鄉下的莊子,還有可能回來嗎?不是在那裡意外地殘了,就是被那裡的流氓痞子玷污。
“五小姐沒有害過大小姐!老爺全聽她們一面之詞,根本沒有公允可言,不如報官,讓京兆尹大人來查。”良辰憤憤地推開幾個婆子,義憤填膺道。
“木香,你確定姐姐就是這盒藥膏臉才變成這樣?”月輕衣舉起藥膏,煞有介事地問。
“就是這盒藥膏。”木香肯定道,哼,這不是廢話嗎?
月輕衣又問了一遍月冰染,月冰染也肯定地回答了,卻忽然覺得怪怪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月輕衣的眸光寒如冰雪,“佳期,把藥膏抹在你臉上。”
佳期知道主子不會害自己,就把藥膏抹在臉上,抹了一整張臉。
衆人面面相覷,沈氏與寶貝女兒對視一眼,這小賤人又想做什麼?
“佳期也用了這盒藥膏,臉沒有任何變化。”月輕衣神采自信,語聲利落,“因此,這盒藥膏只是普通的藥膏,不會令人毀容,也不會像姐姐那樣,臉那麼紅。”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自然不會有什麼變化。待明日一早,佳期的臉也會變成和大小姐一樣。”木香很是機靈,立即反駁。
“請個大夫來看看這盒藥膏有沒有不妥,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月輕衣的眸光從這一家子面上掃過,像是刀鋒劃過一般,“對了,咱們月家不是和李太醫素有交情嗎?把李太醫請來瞧瞧藥膏,不就一清二楚了?倘若不想勞煩李太醫大駕,我不介意報官,讓京兆尹大人來查。”
“爹爹,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女兒以爲,五妹是無心的,讓五妹好好反省就罷了。”
月冰染再次爲妹妹求情,一副委曲求全、不願家醜外揚的模樣,表現出嫡長女的大度與寬容。
如若找個大夫來,這謀算就不攻自破了。
今夕這場戲演到這裡,討不到任何便宜了,只能就此收場。
月輕衣心裡冷笑,語氣強硬道:“還是報官查清楚比較好,我不想冤枉人,也不想被人冤枉,更不想揹着謀害嫡姐的罪名被人指指戳戳。”
沈氏知曉寶貝女兒的心思,立即道:“老爺,家醜不可外揚。”
“爹爹,佳期的臉沒有任何變化,看來是女兒自己不當心,這件事與五妹無關。是女兒不好,錯怪了五妹。”
月冰染清澈的眸心閃過一絲光亮,攥緊的小手悄然鬆開。
月紹謙見這件事不了了之,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如此作罷。
片刻之間,這一家子走得乾乾淨淨。
月輕衣的心落滿了冰雪,一張小臉冷氣森森。
良辰、佳期崇拜地看着主子,雙目亮晶晶的:五小姐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打發走了,太厲害了,簡直是威武霸氣!若是以往,五小姐根本沒有這種魄力,只會委曲求全地認了罪名來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