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要毀了染兒你才甘心?”
月紹謙怒氣衝衝地喝道,想要衝過來抓住“兇手”,卻被良辰死死地攔住。
雖然他自幼習武,但更喜歡侍弄文章詩詞,因此武藝很粗劣,就連丫頭都打不過。
月輕衣心明眼亮,月冰染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重點是今日。
“都住手!不許再拉拉扯扯,不然,所有人都滾出去!”
這句清脆的話如刀劍落地,鏗鏘有力。
所有人都住了手,前院安靜了半瞬,沈氏被怒火燒紅了臉,悲憤地質問:“染兒哪裡對不起你了,你爲何毀她的容?你存心讓她一輩子嫁不出去嗎?你要毀她一輩子嗎?你就這麼恨她嗎?老爺,染兒的命怎麼這麼命苦喲……”
“誣陷我,也不是不可以,還請拿出人證物證。”
月輕衣冷冽的眸光輕輕一轉,掃向哭得快暈倒了的月冰染——想把謀害嫡姐的帽子扣在我頭上,算你有點智商!
良辰爲主子打抱不平,道:“今日、昨日,五小姐沒有踏出別苑半步,如何謀害大小姐?”
“染兒,你說說是怎麼回事。”月紹謙溫和道,絕不能讓染兒毀容,不然希望就全落空了。
“女兒知道,同住一屋檐下,姐妹之間要和睦相處。再者,五妹的容貌有瑕疵,飽受旁人的指戳與議論,更被榮安郡王當面拒娶,無法嫁得一個好夫君。女兒可憐五妹心裡苦,昨日早間來別苑向五妹賠罪,寬慰開導她。”月冰染一邊說一邊抽噎,渾身上下閃着聖母的光輝。
“大小姐與五小姐冰釋前嫌,聊得很開心。接着,五小姐說最近買了一盒藥膏,還說這種藥膏可以讓臉更加光滑柔嫩,更加白皙如雪。大小姐尋常只用‘尋芳記’的胭脂水粉,不想用別的,五小姐就一個勁兒地勸大小姐用用。大小姐推不過五小姐的盛情,就試用了藥膏。”她的近身侍婢木香口齒清晰地作證,越說越氣憤,“沒想到,今日一早,大小姐的臉就變成這樣了。老爺,夫人,是五小姐把大小姐害成這樣的。”
主僕倆一唱一和,還真是唱作俱佳。
月輕衣的小臉無波無瀾,冷靜得異乎尋常。
佳期卻淡定不了,反駁道:“根本不是這樣的,五小姐沒有要大小姐用什麼藥膏,是大小姐送一盒藥膏給五小姐。木香,你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你纔是胡說八道!大小姐怎麼會送五小姐藥膏?要送也是送‘尋芳記’的胭脂水粉。”木香據理力爭,“若老爺不信,可以讓五小姐把那盒藥膏拿出來對質。”
“拿出來!”月紹謙喝道,頗有一家之主的威嚴風範。
“佳期,去拿出來吧。”月輕衣的聲音淡然如水。
很快,佳期從內寢拿出那盒藥膏,木香指證,五小姐就是一直要大小姐試用這盒藥膏。
沈氏細長尖銳的聲音幾乎刺破人的耳膜,“老爺,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要爲染兒做主啊。”
月紹謙的怒火蹭蹭地上竄,厲聲道:“逆女,你謀害長姐,罪無可恕。來人,抓住她!”
聲音一落地,就有幾個力氣大的婆子上前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