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最後的黃雀

23最後的黃雀

大廳中,檀木雕花大圓桌上設着杯箸酒具,一旁有幾個丫頭正在煽風爐燙酒,只見的檀木上首坐着老侯爺,其次分別是杜策這房,杜氏那房。一身穿寶藍色襖子的女子起身向老侯爺獻過茶,後又笑着坐在李氏身旁。

老侯爺同往日一般,身旁立着小丫鬟,拿着茶吊、茶碗、漱盂、洋巾之類,席間又是一片笑鬧,今日,之所以這番熱鬧全是因爲杜家二房,杜紅箋之父杜策從商歸家,在此,杜紅箋終於見了她的生父。

他四十出頭,眉目嚴肅,一出場,氣氛也冷凝了一些,和先前歡快的氣氛形成對比。

杜紅箋曾聽得,當年,老侯爺有心讓杜策從世,奈何杜策不願意,姑且,從了商,說來,杜策在這條路上也走的順風順水。今日,杜家老老小小全坐成一桌,倒是與往日不同。老侯爺素日不怎生和這些子子孫孫用飯,倒是大日子方纔一起,這番,湊合着杜蘇從外歸來,又湊合着杜策落家,便是獨有一種團聚氛圍。

郭氏不願見杜策,只道眼不見心不煩,杜紅箋不強迫她,只是席間言語,杜紅箋方纔知道,原來,這府邸上的三姨娘本是姓柴,家中世代爲商,也就是先前那身穿寶綠色襖子的女人。

柴氏是杜策身旁的左右手,倒少了屋裡人該有的休閒日子,每日跟着杜策外打理商鋪。

杜策需要她,更需要她孃家的實力,故而,三姨娘柴氏在杜家很有地位,性子也是別樣的專橫,杜紅箋暗暗的將她與郭氏做了比較,郭氏雖氣傲性烈,倒還有着一顆傷心,可柴氏卻不同。

杜紅箋知曉,柴氏之所以比郭氏混的好,完全是因爲孃家的背景和自身能力,不由的,又是冷笑,她這個爹一點兒都不簡單,娶的每個老婆,都不是一般人,除了六姨娘。

柴氏還有一個兒子杜林,約莫六七歲,是家中的最小的孩子,不過,仗着母親得寵,也並沒有因爲是庶子便受到別人的欺負。

隨着杜策落座,杜策見着杜紅箋,目光在她的身上停頓了一會兒,很快的,又是轉開了去,杜紅箋心裡不竟又是冷笑,這番,沒有問她是誰,很好,這說明,杜策這個做老子的,至少還知道生過她這個女兒。

其間,聽着杜策講着在外面的趣聞,又聽得他問六姨娘身子如何,可就是唯獨沒有關心一下郭氏。

桌上陸陸續續的擺上了螃蟹,菱粉糕,酒釀蒸鴨子,鵝火腿。老侯爺抿了一口茶水,將剩下的大半盞茶細細聞了一聞,嘆道,“清香如故,卻和往日不同。”

柴氏一笑,道,“父親大人真真的好品味,此乃七年雪水所烹之茶,正是這次我與二爺出門捎帶回來的。”

“雪水竟有這樣的效果?”老侯爺一怔,又細細的抿了幾口,頓時滿嘴清香,更是滿意,頗有回味無窮之感。

李氏一笑,道,“竟不知道妹妹你這般的貼心,往後,我也得好好的跟妹妹學習學習。”

柴氏只是懶懶的瞟了李氏一眼,根本就不回她,看的出來,她根本就沒有將李氏放在心中,滿桌子的人都看在眼裡,確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柴氏對主母不尊之事。李氏暗暗的咬了咬牙,只當此時不曾發生,杜於珊就要發難,李氏緊緊的拽住了她的手,眸帶警告之意,杜於珊只能按捺着性子,規矩坐着。

“母親,我要吃蟹肉!”童聲乍起,柴氏一笑,擡箸夾了一塊蟹肉放於杜林碗中,笑道,“林兒多吃點,快些長大,往後,幫你爹爹分擔事務,幫你祖父分擔家業。”

她這話說出來,在場的杜蘇,李氏,以及杜於珊臉色都是變了,說來,杜蘇纔算是嫡子,偏生,他這個嫡子在地位上確是越發的不羈柴氏這七歲兒子。

“六弟,你也多吃點,你身爲杜家嫡子,往後,還要承擔起杜家家主的責任,我們都看着你呢。”杜於珊這話開口,柴氏懶懶的瞟了杜於珊一眼,目帶諷刺。

有丫頭將熱好的酒呈上桌,杜林目光就只看着那酒。李氏目光一頓,柔笑道,“林兒,可是想要嚐嚐這味道?”

柴氏憋了憋嘴,又替杜林夾了一塊蟹肉,道,“林兒還小,萬萬吃不得那東西,往後要吃,更不能吃冷的,這酒性最熱,要冷吃下去,變凝結在內,拿五臟去暖他,便是傷身子!”

杜紅箋只覺得她們這番暗暗的爭鬥,看着還真是過癮的很,平日裡,李氏屋裡的下人們,哪個不是世態炎涼,將李氏捧到了天上,此番,還真真的是遇上了對手,曾經,杜策縱容着李氏扳倒郭氏,成爲杜家二房主母,此番,此番,又生了這麼一個柴氏,杜紅箋真真的有些好奇,往後,會不會出現李氏被柴氏取代的這個場景。

說來,寵妾滅妻這玩意兒並不好,說不準兒會上癮的,杜紅箋真真期待李氏被柴氏扳倒的一天,若真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說,那麼,她會讓郭氏變成最後的‘黃雀’,且成爲唯一的‘黃雀’。

“林兒近來讀了些什麼書?”老侯爺抿脣衝杜林笑,眼中的寵愛之意更是明顯。

杜林要了一口蟹肉,用稚嫩的嗓音道,“趙先生所給的書,我都有閱覽。”

老侯爺大笑,越加的滿意他這些個子子孫孫,倒是想到杜策當初竟違背自己的意思,堅持要從商,又是一嘆,若是他的孫子一日能夠入朝爲官,倒也算是彌補了他的遺憾。

又是揉了揉杜蘇的頭,笑道,“乖孫兒,往後,定要好好的學習,給祖父爭一個榜眼探花回來。”

柴氏笑吟吟的面色一怔,說來,她有心讓杜林從商,可,此番,姑且順了老侯爺的意思,往後,再慢慢的盤算。

老侯爺笑罷,轉眸打量了一圈,問杜氏,“怎生不見得九重?弘殷可還在軍中?”

趙弘殷是杜氏的夫君,此番被問到此,她面色也是凝了凝,“他這些時日忙的很,九重今日身子不舒服,奼蘿來說,他已經早早睡下。”

聽得他們又說了些什麼,驟然間,又聽得老侯爺提起了杜紅箋,李氏也順帶着提起了三皇子退親的事情,杜策聽了這事兒,面色不是很好看,卻是沒有過多的詫異,想來,應該早早便是知曉了的,在飯桌上,他只是看了杜紅箋一眼,便是沒有過多的就此事說過什麼。

宴罷,回房途中,風吟說李氏近日總是噩夢,睡不安好,杜紅箋冷笑,這莫非就是傳聞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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