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牛高馬大的大漢就這樣被麻醉槍給放倒了!
握着通話機的司機樂不可吱地跳下車,大步跑過去,用腳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得意洋洋地舉着通話機報信。
“已經得手了,全放倒了!”
槍手們也都圍過來了,從人羣裡找到那個手上蓋着衣服的男子,把他塞上車。
“那這些人怎麼辦呢?丟在這裡也不行呀,會被人發現的。”走到最後的人拎着槍,指着趴在地上的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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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捆起來,丟進他們自己的車裡去。”司機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人,輕蔑地說道:“什麼破特種兵,我看全是垃圾,一點用都沒有。”
“對啊,不堪一擊嘛。所以我說他們都是吃乾飯,花花架子。”拿着麻醉槍的人用槍拔了拔趴在地上的人。
叮,司機的手機響了,他趕緊轉過身,雙手捧着手機貼到耳邊。
“還楞着幹什麼?還不把人帶回來。”陰沉沉的聲音傳過來。
司機趕緊夾起胳膊,小聲問:“我正在把這些兵丟上他們的車,不然要有過路的人過來壓到了,出了人命,那麻煩就大了。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招惹太多麻煩的好,您看呢?”
“動作快一點。”那頭的聲音更冷漠了。
“好 的。”司機關掉手機,瞪了一眼等在一邊的衆人,“還不趕緊搬人,我先把人帶回去,你們把車也開走,記得把車裡的油放光,不給他們機會追出來。”
“好的。”衆人點頭,七手八腳地過去擡人。
拿着步話機的司機已經上了車,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發動車往前開。開出了一段路,再往回看,後面的車已經慢慢跟過來了。
“臭小子們的動作還挺快,有沒有辦利落?”他擰擰眉,又抓起了步話機。
“辦好啦,放心吧。”回答的人聲音有點喘,聽上去累得夠嗆。
他丟開步話機,開得更快了。
足足開了三十多分鐘,前面出現了一往空曠之地,隱隱能聽到河水嘩啦啦的聲音。月光之下,只見一座老舊的拱橋立在河上,烏漆漆的橋洞裡隱隱有火光閃動。
“馬上就到了。”司機拿出手機報信,按約定信號閃了閃車燈。
“停在那裡不要動。”那邊傳來了說話聲。
司機熄火,老實地坐在車裡等待。
這一等就是十多分鐘,差點不耐煩了,前面終於有了人影,慢慢吞吞地靠了過來。只有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他的車前,敲了敲他的車門。
“怎麼搞的?”司機放下車窗,疑惑地問道:“怎麼不讓我過去?”
“人呢?”來的兩個一左一右地把腦袋伸進車窗,往裡面張望。後座坐着三個人,中間那個看上去在睡覺。
“還暈着呢,打了麻醉槍。”司機朝後座呶了呶嘴。
“哦,我看看。”那兩個人點點頭,示意他開車門。
後座的兩個人先下車,把那人拖了下來。
幾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折騰了好半天,總算點頭了。
“後面的車再檢查一下。”
“後面的都是自己人啊,還要檢查。”司機有些着急了,“怎麼搞的,還不讓我們過去,這是不信任我了?”
“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老闆交待的事你照做就行了,讓他們下車。”兩個男的語氣不善,催着司機下車,和他們一起過去。
後面的車門打開了,兩個男的跳下車,朝這邊揮手,壓着聲音問:“怎麼回事?”
“檢查一下。”兩個男的走到車前,盯着車邊兩個男人的臉看了看,貓腰上車。
車裡的另幾個人抱着雙臂,正擰眉看着他。
“咦……怎麼面孔都這麼生?”兩個男的互相看了看,麻利地往車下跳。
“廢什麼話,你以爲咱們的人裡面,能找到這麼多可以在晚上打麻醉槍的?這都是費勁找來的,以後就跟着我幹了。”司機擰眉,也伸長脖子往裡面看了一眼。
車裡的光線很暗,那些人都戴着夜視眼鏡,車背和窗簾的影子落在他們臉上,讓人看不清晰他們的模樣。
司機猶豫了一下,叫道:“剛子?”
“哦。”有人打着哈欠應付了一聲。
“媽的,打起精神,別讓老闆生氣。”他罵了一句,跳下了車。
過來檢查的兩個男的走到一邊打電話,過了會兒,終於朝他們點頭了。
“你們走吧,人交給我了。”
“錢呢?”司機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說好的三十萬。”
“拿去。”男的把一張支票遞給他,扛着目標人物往橋洞的方向走。
司機眉開眼笑的撣了撣支票,腳步輕快地往自己的車上鑽。
後面的車也很快發動了,緊跟上了他的車。只是待車子遠走之後,幾道高大的身影利落的從路邊的草叢裡滾出來,貓着腰飛快地往前面的橋洞靠近。
橋洞下也停着一輛車,車裡沒燈,黑漆漆的。
二人把目標人物往車前一丟,過去敲車窗。
“老闆,人帶來了。不過現在還沒醒,麻醉藥效太強了。”
“咔……”車門輕響,緩緩推開了。但是也只推開了一點,又輕輕地鎖上,車子發動了。
“帶回去,醒了之後拍給我看。”
“好的。”兩個男子點頭,目送着小車離開後,拖着目標人物往橋洞裡走。裡面還停着一輛麪包車,司機正在抽菸,先前的火光正是他閃動的。
“媽的,你敢抽菸,老闆是沒看到,不然要你的命。”走在前面的男人火了,一把打掉了他手裡的煙,氣勢洶洶地罵道:“趕緊離開這裡。”
“好嘞。”司機嚇到了,連忙點火,準備開車。
兩個男人把目標人物往車上一塞,催着司機趕緊走。
“老闆真的太謹慎了,人都帶來了,還不肯出現。”車開出一段距離,後座的男人長長地吸了口氣,小聲說:“真要出了事,和他一點關係沒有,咱哥三個就倒黴了。”
“所以放警惕一點,趕緊回去。老闆這麼多年沒有翻船,就是因爲他謹慎,都學着點。”
“我都不敢跟他幹了。”司機歪了歪嘴,小聲說:“這麼多年了,咱們都過得像老鼠一樣,真沒啥意思。”
“不幹怎麼辦?想死啊?”後座的男子揮手就打,不客氣地罵道:“你以爲你能逃得掉?他是什麼人?能活剝了你們全家老小的皮。”
“唔……”後座的男人醒了,悶哼一聲,掙扎着坐起來。
“媽的,醒了。”男子立刻把他摁下去,拿着刀子抵在他的喉嚨上,“現在就拍,趕緊的。”
另一個人拿出手機,對準了男子。
“你們是什麼人?莫越琛呢?”男子打了個冷戰,一臉憤怒地瞪着二人,“說好了,錢給他,放我走。我只是受他岳父的委託掌控這筆錢,一毛錢我都沒有用過。他想要錢,我給他就好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多大年齡,每一個都說清楚。”拿着刀的男子惡狠狠地問道。
“你們是警察?”男子下意識地舉起雙手,用衣服去擋自己的腦袋,“我也沒犯法。”
“屁的警察,趕緊回答問題,不然我一刀一刀地割死你。”男人的刀往他脖子上割進去一寸,鮮血直流。
“啊……”男子渾身發抖,顫聲說道:“我是他在北方工廠的老會計,我叫周海林。他對我有恩,死之前見過我,要求我按照他的要求,每隔一段時間往他女兒的漫畫網站裡打賞一點錢。他說有這樣的土豪願意打賞畫家,所以不會讓人懷疑。到了一定時候,等沒人注意他女兒了,就把錢全給她。你們別殺我,這事真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掌管密碼而已,那個電腦是早就做好程序的。”
“我發過去。”拿着手機的男子點點頭,按下了發送鍵。
過了好一會兒,起碼有一個小時,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人帶過來,注意點,別讓人跟上了。”
“知道。”三人精神一振,立馬變了路線。
“早點做完好,每次做事都跟要死一回一樣。”司機吞了一口口水,緊張地說道:“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越來越怕死了。今天總覺得心裡不太舒坦,感覺要出什麼事。”
“出個屁的事啊,好好開車,弄得人心堵。”拿刀的人把刀子收了,惱火地點了根菸,用力叭了一口,削瘦的雙頰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司機和另一人看了,也各點了根菸,吞雲吐霧。車裡煙霧繚繞,嗆得坐在中間的人直咳嗽。
車又走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停到了一處僻靜的別墅羣前。別墅有前後門,後面是給垃圾車進出的。麪包車刷了門禁卡,緩緩駛了進去。
此時的別墅羣像一羣難得安靜的龐然猛獸,閉着眼睛酣睡。
風吹枝葉響,月光鋪滿水泥小道。麪包車一直沿着路往前開,到了地下車庫前面,一頭紮了進去。
咔嚓咔嚓,車輪在下行的鐵板上壓出的聲響,在地下車庫中迴響不停。
燈亮了,地下車庫的大門緩緩關上。
麪包車終於停了,三人跳下車,把後座的男人拖下來,推着他往前走。
偌大的地下車庫,稀稀拉拉地停着十幾輛車,燈光昏暗,沒有照到的角落裡都像藏了蠢蠢欲動的妖怪。
一個瘦小的男子從前面的車裡下來了,朝三人招了招手。
“人帶來了。”三人把目標人物往前推,點頭哈腰地說道。
瘦個子拿出電腦,打開了一份檔案,低聲說:“把他的頭擡高一點。”
等幾人照做後,他拿出手電筒,讓人照到男子的臉上,再對着電腦上的照片進行比對。
檔案上的人名:周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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