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戳了心了

結果頓了半天,後面也沒傳來權若雪的聲音,他頓時不耐煩的轉過身,“你到底說……”

說不說幾個字還卡在喉間,當他看清身後的人是誰後,瞬間就風中凌亂了。

這是什麼情況?權若雪呢?納蘭瑾軒往門口看去的時候,哪裡還看見她的身影。

而身前,楊秀兒一臉怔愣的看着自己,見他的目光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你的傷口該換藥了。”

“你……”納蘭瑾軒心中氣極,但看着一臉怯生生的楊秀兒,一腔火氣頓時不知道該往哪裡發。

這時,楊秀兒又開口,將剛纔的話重複了遍,“公子,你的傷口該換藥了。”

納蘭瑾軒終於忍不住沒好氣的瞪了楊秀兒一眼,他拂了衣袖,站在院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楊秀兒也執着,跟着他在院中站了許久。

直到,一道溫淡帶絲冷沉的嗓音從院外傳進來。

“請問有沒有看到……”富海一身華貴,清雋的眉眼幾分冷淡,他緩緩從院外進來,詢問的聲音在看到納蘭瑾軒回頭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

黑沉的雙眸對上,納蘭瑾軒第一反映是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他眉心舒開,衝富海抿了個極淡的笑,儘管他此刻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衫,但那一身清貴不凡的氣質卻怎麼也無法掩去。

富海亦回了個淡淡的笑,深黑的眸光越過納蘭瑾軒,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這間小院。

他們出城後,知道附近有幾個村子,便一路尋來。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納蘭瑾軒,這個並不簡單的男人。

富海的身後還跟着好些個護衛,模樣有些許的凶神惡煞,楊秀兒幾時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嚇得躲進了屋裡。

納蘭瑾軒的薄脣上勾起絲淡笑,眉梢微挑,他出聲問,“不知富少到這兒來作什麼?”

聞言,富海的目光重新回到納蘭瑾軒的身上,他抿了下脣,淡聲吐字,“找人。”

“哦,這麼巧,本少也在找人。”納蘭瑾軒漫不經心的看了富海一眼,脣上笑意淺淺,可富海卻覺得,納蘭瑾軒什麼都知道一樣。

眉鋒輕皺了下,富海輕笑了聲,“是嗎?不知三少可有找到?”

納蘭瑾軒脣角一彎,漆黑的雙眸半眯了下,意味深長的看着富海,但笑不語。

……

權若雪躲在屋裡,當富海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的時候,沒有預兆的,她的臉色白了下。

聽着兩個看似平淡實則暗藏鋒芒的對話,權若雪心頭的那抹不安又淡下許多。

寧殊陽煎好藥從廚房走出來時,便看到院中,兩個男人無形的對峙,眸底的深黑,給人一種,恨不得將對方吞噬進去的感覺。

看了一眼,寧殊陽便皺了眉,納蘭瑾軒幾時有這樣強大的氣場了?

卻忘記,昨晚那個大開殺戒,武功修爲甚至在他之上的人正是納蘭瑾軒。

從庭院中走過的時候,納蘭瑾軒忽然從富海的身上收回目光,微挑的眉眼有些挑釁的落到寧殊陽手中的藥碗上,似笑非笑的開口,“這麼快就煎好了,也沒有很久嘛。”

寧殊陽的臉色猛地一冷,退開好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差不多隔了幾丈遠。

這時。

“寧將軍。”

正準備進屋的寧殊陽,聽到這熟悉的一聲,忙轉過身去瞧。

只見,門口中處,慕容子淳領了一隊暗衛從外頭進來,看到寧殊陽的表情有幾分驚喜,只是當納蘭瑾軒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中時,他的眼底掠過幾絲疑惑。

寧殊陽衝着慕容子淳點了點頭,卻礙着富海在場,有些話並沒有往開了說。

慕容子淳從富海身旁走過時,衝他頜首示意,隨後,他的目光便落到寧殊陽手中的藥碗上,“這是?”

寧殊陽淡淡的看了眼屋內,在慕容子淳震驚的目光裡點了點頭,頓時,慕容子淳的臉上一陣慚愧。

“末將,末將來遲了。”

他低了頭,壓着嗓音出聲。

雖然慕容子淳在朝中的職位不低,但卻屬寧殊陽麾下。

寧殊陽搖頭,冷淡的目光在富海的身上停留了下,這才端着藥碗掀開簾子進了屋。

慕容子淳知道寧殊陽的意思,他轉身,幾步走到富海的身旁,與他寒暄幾句,他便直截了當的問出了聲,“不知富兄在這裡作什麼?”

“找人。”富海淡淡的回答,眸光輕睞。

慕容子淳瞭然的點頭,他看了看富海的身後,目光裡意味明顯。

富海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淡淡的抿了抿脣,“既然這裡沒有我富某要找的人,富某就先告辭了。”

慕容子淳點頭,儼然一副主人姿態。

富海笑笑,當下領了人離開。

腳步聲漸漸遠去,慕容子淳這纔將目光轉到了納蘭瑾軒的身上,問,“三少怎麼會在這裡?”

納蘭瑾軒聳了聳肩,道,“一不小心就在這裡了。”

語畢,彷彿沒看到慕容子淳張合的脣瓣,掀了簾子便進了屋。

留下慕容子淳站在原地,眉心微皺。

——————————————

由於,皇帝的傷勢過重,不宜移動,寧殊陽與慕容子淳決定,還在這個小村子裡呆上幾天,同時飛鴿傳書向太后報平安。

皇帝這蜀郡遇險,作爲蜀郡藩王的逍遙王當天下午就派人來接皇帝去王府,可礙於皇帝的傷勢,他命人留下許多珍貴的藥材後,直到太陽落山這才離開。

一下子家裡多了許多人,楊大夫父女兩還有些難以適應,好在寧殊陽很快便將那些暗衛安置好,讓他們在屋外守着,倒讓楊秀兒自在不少。

暮色四合,小院裡支起橘色的燈籠,楊秀兒與楊大夫在廚房生火做飯,食材是下午的時候,暗衛們去鎮上採購好的。

高高的屋頂上,納蘭瑾軒提了壺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酒,看着底下的情形,自斟自酌着。

燈火照不到屋頂,看然沒有人看到納蘭瑾軒臉上的那抹淡淡的寂寥。

傍晚的時候,納蘭芊語與慕容拓在暗衛的通知下,過了來。

看了一會,在寧殊陽轉身去了廚房幫忙後,納蘭瑾軒覺得他這個二姐總是在有意無意間避開慕容拓,如果偶爾撞上,納蘭芊語總會狠狠的瞪上慕容拓一眼。

“有意思。”

納蘭瑾軒仰頭喝了口酒,眯眼笑了下。

片刻後,一道嬌俏的身影飛身而上,一把搶過納蘭瑾軒手中的酒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權若雪斥道,“你的身體還要不要了?”

黯淡的光線裡,納蘭瑾軒順着權若雪搶過的酒壺,轉頭,黑眸定定的鎖住了她。

他的眼神很深很沉,有絲真摯,還有絲古怪的情緒在裡頭。

權若雪對上他深遂的眼眸,一下子失了神。

等了半天,納蘭瑾軒也沒等到權若雪的解釋,心頭的那口莫名的火氣一下子衝上心口,有種怎麼也抑制不住的感覺,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介意什麼,反正就是覺得一口氣不順。

尖酸的話語一下子脫口而出,“怎麼你現在還有空來關心我嗎?你的老相好都找上門了。”

老相好幾個字諷刺到權若雪,黑暗中,納蘭瑾軒並沒有看到權若雪眉眼中瞬間攏起的蒼白,此刻的她,就像是被人生生抽了一個耳光,諷刺,嘲弄,她忽然覺得很可笑。

靜靜的如一潭死水的眸子看了納蘭瑾軒半晌,權若雪沒有反駁他的話,也沒有生氣,甚至沒有喜怒哀樂,就是那樣的平靜,反而讓納蘭瑾軒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

“你……”

納蘭瑾軒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中忽然一重,低頭一看,權若雪將那隻酒壺重新塞回了他的手中,擡頭。

眼前一花,眼瞳中是權若雪旋身落地的身影。

也直到這一刻,納蘭瑾軒好似突然清醒,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可恥的話後,他的眉眼頓時一片深重。

這時,楊秀兒端着飯菜從廚房裡走出,看着屋裡屋外的人,有些羞澀的叫了聲,開飯。

屋裡的人出來,從納蘭芊語到慕容拓、慕容子淳,甚至暗衛們也坐到了一桌,唯獨沒有見到權若雪的身影。

他又在屋頂坐了兒,直到楊秀兒怯怯的聲音叫起了他和權若雪的名字,他這才飛身從屋頂上下來。

正巧去屋裡喊權若雪的楊秀兒緩緩從屋裡出來,看着忽然出現在院中的納蘭瑾軒,臉上一喜,“公子,你去哪裡了?要吃飯了。”

納蘭瑾軒的目光卻越過楊秀兒看向屋內,淡淡的問了句,“她呢。”

“她?”楊秀兒愣了半天,這才意識到納蘭瑾軒問的是權若雪,忙回答道,“雪姑娘說她不想吃東……”

那個西字還卡在喉嚨,納蘭瑾軒邁步從楊秀兒的身邊越過,走向屋內。

屋裡,微弱的燭光下,權若雪抱着雙膝坐到牀榻上,低着頭,垂落的髮絲將她的神色掩去。

掀開簾子,納蘭瑾軒一進來便看到這一幕,喉嚨就莫名的堵了起來,原本要說的話一下子統統卡在喉嚨,胸腔處,除了心跳,會剩了淡淡的心疼。

幾步的距離,他卻好像走過天涯海角般長遠,納蘭瑾軒也不理解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就是看到富海的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權若雪的時候,他就異常的不舒服。

更別說,那日,富海爲了權若雪什麼都願意去做。

論容貌,富海並不輸他,論地位處境,甚至,富海比他的還要勝上一籌,其實,納蘭瑾軒這樣,只不過是因爲,害怕。

害怕,權若雪在看到富海爲她所做的一切後動心。

何況,兩人相識的時間,比自己還要久上許多。

這樣的情緒從心底出來,納蘭瑾軒又在習慣僞裝自己的處境下生活了多年,有時候,並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情,於是,一開口,語氣便不自覺的尖酸起來。

越在乎一個人的時候,越容易這樣。

納蘭瑾軒現在就是這樣。

當輕緩的腳步聲在屋裡響起的時候,權若雪以爲是楊秀兒又進來叫她吃飯,她頭也沒回的說道,“秀兒,我真的不想吃飯,你們先吃吧。”

站了片刻,納蘭瑾軒目光靜靜的看着她,淡淡出聲,“爲什麼不想吃飯?”

這聲音——權若雪心頭微驚,但同時身體的反映是,直接側過了身子,不想理他。

“生氣了?”

想了想,納蘭瑾軒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語氣顯得有絲小心翼翼。

“沒有。”

權若雪很快的接了口,語氣格外的冷漠。

納蘭瑾軒被她的話一堵,往日裡的無賴勁一下子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喉嚨動了動,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

或者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哄她。

又站了片刻,權若雪聽着兩人一高一低的呼吸聲,眉心皺了皺,她猛地轉身,“你能不能……”

出去兩個字還卡在喉嚨,納蘭瑾軒忽然上前一步,傾身上前,沒有絲毫預兆的吻住了她。

這一次,他的動作格外溫柔,還帶了絲討好的意味。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忽然貼近的身軀,眼前瞬間放大的黑眸,權若雪先是怔了一怔,旋即,使了全身的氣力去推他。

“唔……你放……開我。”

權若雪不停的在他的懷裡的捶打着,生氣中的她沒有控制好力道,有幾下甚至直接砸在了納蘭瑾軒的傷口上。

納蘭瑾軒吃痛,面上卻沒露分毫,只是小心的加深了這個吻。

幾番掙扎,奈何的是,納蘭瑾軒的手臂如鐵箍,無論她如何捶打,緊擁着她的手臂就是沒有移動半分。

權若雪不禁有些氣餒。

冷冷的目光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他,她倒要看看,在這樣的目光下,他還有什麼興致繼續下去。

果然,不到片刻,納蘭瑾軒就輕輕的鬆開了她,頭抵上她的額頭,他微微一嘆,“別生氣了好麼?”

權若雪別過頭,不想理他。

但很快,她的頭又被納蘭瑾軒給扳了過來,甚至,他還卑鄙的用雙手直接捧住了她的臉頰,想了想,他說道,“對不起,剛纔在屋頂我說的話,真的不是有意的。”

一句對不起,瞬間讓權若雪的身體僵住。

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跟自己道歉,不得不說,權若雪心裡是震驚的,但要她就此消氣,與他和好,她也辦不到。

那句話,是真的戳了她的心窩子了。

“對不起,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那我捅你一刀,是不是說句對不起就沒事了?”權若雪盯着他真摯的目光,哼了一聲。

誰知,納蘭瑾軒聽到這話,竟想也沒想就應了,“好啊,如果你生氣的話,別說一刀,就是十刀也行。”

“瘋子。”

他話裡的認真將她逗樂,權若雪強忍住笑意,啐道。

納蘭瑾軒聞言,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了她良久,最後將她攬入懷裡,輕聲道,“是啊,我就是瘋子,也許在遇到你的那一刻就瘋了。”

權若雪一怔,眼眶有那麼片刻的酸澀,終於還是伸手回抱住他,下巴磕到他的肩頭,她想也沒想,張了嘴就用力的咬了上去。

被牙齒穿刺皮肉的疼痛傳來,納蘭瑾軒愣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放任了她去咬。

好半天,權若雪咬得沒了力氣,儘管隔着衣衫,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裡散開。

這時,納蘭瑾軒這才淡淡的在她耳邊道,“咬夠了沒?現在可以出去吃飯了吧。”

權若雪臉上一赫,哼了一聲,嘴上卻道,“還沒呢。”

納蘭瑾軒聳了聳右邊的肩頭,笑着道,“那這邊也給你咬。”

權若雪頓時笑了,眼眶卻微微的泛了紅,她說,“納蘭瑾軒,讓我這樣靜靜的抱一會好嗎?”

“好。”

納蘭瑾軒輕聲,落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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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醒轉,楊大夫父女倆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公子竟是天子,想不到自己竟救了真命天子,一時間,竟是又驚又喜。

幾番行禮,都被皇帝制止,皇帝坐在牀上,示意寧殊陽將楊大夫扶起,楊大夫與楊秀兒面露惶恐,他笑,目光十分溫和,“楊大夫救了朕的命,朕感激還來不及,怎可要你們行此大禮。”

楊大夫聞言,又要跪下,幸虧寧殊陽眼明手快的拉住,“皇上言重了,這都是草民應該做的。”

皇帝笑笑,側頭吩咐慕容子淳好好賞賜楊大夫。

楊大夫連忙跪地謝恩。

“楊大夫醫術不錯,不知可願隨朕回宮在宮中任職?”

皇帝忽然問道。

楊大夫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楊秀兒羞澀的朝寧珠陽看了一眼,清秀的眉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亮光。

沉默片刻,最終,楊大夫卻搖頭拒絕了,衆人微驚,不想這個飛黃騰達的好機會,楊大夫竟然給拒絕了?

楊秀兒更是一臉的失落。

皇帝凝了眉,問,“爲什麼?”

楊大夫笑笑,“草民活了半輩子了,宮裡縱然再好,草民卻是個自由慣了的,受不了那些個約束。”

皇帝一震,不想,一個山野村夫竟看得如此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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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權若雪與納蘭瑾軒正在幫楊大夫曬着草藥,在皇帝剛醒時,幾人打了個照面,兩人便從屋裡出來了,暗衛們正屋裡屋外的打點。

一會兒,他們便要回金陵了。

不多時,逍遙王匆匆的進了院子,權若雪與納蘭瑾軒見過禮後,逍遙王便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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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瑾軒將手中的藥草一一散開,微皺起的眉心,劃過一絲擔憂。

此次回京,太后那裡還不知如何交代,一番責難怕是少不了的了。

只是彼時的納蘭瑾軒與權若雪並沒想到,太后的手段竟是如此的狠辣。

納蘭瑾軒回頭看了眼屋內,其實皇帝昨天夜裡就醒了。

昨天深夜,權若雪半夜摸到他的房間,嚷着肚子餓,於是,納蘭瑾軒便起身去了廚房,簡單的做了幾個小菜,幸好楊秀兒將米飯一直在鍋裡溫着。

端着飯菜從廚房裡出來,便看到皇帝俊秀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院中。

他走近,淡淡的說了句,“醒了?”

皇帝聞聲回頭,看到他端着飯食的模樣似乎微微怔了下,“你做的?”

納蘭瑾軒點頭,目光轉向屋內的時候,柔和了幾分,“若雪說她餓了。”

皇帝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透過簾子,他彷彿看到了屋裡那個鬱秀的身影,深遂的鳳眸一陣悠遠深長。

兩人在院中沉靜的站了片刻,最後皇帝輕笑,目光轉到納蘭瑾軒手中的飯菜上,“正巧,朕也餓了。”

也是昏迷了幾天,滴米未進,確實是餓了。

納蘭瑾軒聽後,將手中的飯菜放到院中的石桌上,說道,“那我去叫若雪出來。”

皇帝點頭,緩緩在桌邊坐下。

結果,納蘭瑾軒進到屋內,便看見權若雪靠在自己的牀頭睡着了,上前,將她的身子放平,他輕手輕腳的從屋裡退了出來。

聽到腳步聲,皇帝回過頭,溫淡的鳳眸清瑩一片,彎起極好看的弧度,“她人呢?”

納蘭瑾軒迎上他的目光,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你爲什麼救我?”

皇帝不意他會突然這樣問,先是一怔,隨後聳肩,“爲什麼?我也不知道。”

納蘭瑾軒留意到他話裡並沒有用尊稱,玄黑的目光裡閃過一絲詫異,皇帝指了指桌上的飯菜,說道,“有沒有興趣坐下聊一聊。”

納蘭瑾軒勾脣,淡淡的回絕,“雖然你救了我,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還並沒有好到可以坐下一起聊天的地步。”

他說完,在皇帝溫淡清瑩的目光中轉身回房。

……

“跟你說話呢,想什麼去了?”

身旁,權若雪有些不滿的推了推納蘭瑾軒。

納蘭瑾軒恍神,側頭去看,眉眼好看的動人,他笑,“嗯?怎麼了?”

權若雪又瞪他一眼,“想什麼去了。”

說着,權若雪語氣一頓,臉上的神色一變,“說,你是不是想哪個女人去了?”

看着權若雪神經質的表情,納蘭瑾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眉眼輕佻的出聲,“說什麼呢,我可不就你一個女人嘛,再多了,小爺我可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什麼意思?”權若雪眉一橫,伸了手就去捏納蘭瑾軒的耳朵。

納蘭瑾軒本就比她高,怎麼可能真讓她夠到。

這邊,納蘭芊語看着兩人在院中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又想到自己在王府的遭遇,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冷,對權若雪的憤恨頓時又多了幾分。

“皇上都準備回宮了,你們還有這心思在這裡打情罵俏呢?還未成親,也不怕惹人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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