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騰子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夏桐已經在院中等了良久,天都黑了,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當然,她主要是擔心李彩,這個不明身份的女孩給了她太多牽掛和憐惜。
大門“吱呀呀”打開了,夏桐發現三人安然返回,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再仔細看去,小飛臉上的愁雲消退不少,尤其是李彩,竟然興奮的手足舞蹈,看着甚是可愛。
吃罷晚飯,夏桐準備向龍叔辭行,她想去看看肖伯伯。龍叔沒有挽留,胡騰嘻嘻哈哈說了一句:“夏主持,有時間再來啊”
夏桐點點頭,領着李彩正欲向外走,可她卻拼命搖着頭,並死死抓着小飛的衣角不鬆開。夏桐有些着急,好說歹說李彩就是不跟她走,看到尷尬的小飛,夏桐不好意思地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見到你就黏上了,這可怎麼辦?
龍叔見此,在旁微微一笑:“許是這丫頭見了小飛親切,這樣好了,天色也暗了,你帶着她出去也不太方便。就先讓她在這裡住幾日,等過兩天再接回去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夏桐扭頭看去,李彩已經是淚水漣漣,並用乞求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心裡一軟,輕嘆口氣:“那好,你就暫時住在龍叔這兒,不過要乖哦,不可以給人家惹麻煩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也不知道李彩聽懂了沒有,夏桐轉身離去。
本來龍叔安排胡騰送送夏桐,但被她拒絕了,她笑笑說:“不麻煩了,去過幾次,也算是輕車熟路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龍叔不再勉強,夏桐轉眼消失在拐角處。
白天熱鬧非凡的潘家園,此時變得異常安靜,夏桐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初秋的夜晚吹來習習涼風,微風吹拂的頭髮將髮梢捲起,好看的眸子閃着亮麗的光澤。擡頭向天上望去,沒有月亮,沒有一顆星星,黑夜將光明緊緊地鎖了起來,有種令人窒息的黑暗。偶爾路上駛過一輛汽車,汽車的燈光像一把利劍刺透了黑暗,然而不久它就變得像一個孤單的螢火蟲,最後消失在一片黑色的無邊裡。
能清晰的聽到高跟鞋“嗒嗒”敲地的聲音,夏桐不禁抱緊了雙臂,她甚至有些後悔,剛纔應該聽龍叔的話兒,讓胡騰送自己一程。
井上似瘋了一般,他向剛纔那幾人走過的方向狂奔而去,可七拐拐的北京胡同,還有密密麻麻的店鋪把自己給繞暈了,那三人再也看不到絲毫蹤跡,此時,他的酒早醒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要立即告訴妖楓這個消息。
他幾乎小跑着到了車子旁,打火掛擋,已最快的速趕回妖楓的別墅。
別墅地處北京郊區,約莫一個多小時之後,他終於到了地方。今晚,夜色正濃,天非常黑。別墅裡隱隱綽綽發出一些微弱的燈光,他停好車子,不假思索地進了大廳。
壁爐裡的火還在燃燒,前面鋪着寬大的毛絨毯子,暗色紋理下面是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有種令人衝動的。想起那晚的妖楓,還有那兩個男人,井上的眸子皺了一下,他緊抿嘴脣走進來。
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井上有些納悶,妖楓在哪裡?樓上樓下,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正在納悶的時候,卻聽到牆壁中有輕微的聲音,井上的耳朵豎起來,他知道妖楓在哪裡了。
燃燒的壁爐後邊有一個黑色的按鈕,他走過去輕輕起動機關,壁爐竟然轉動起來,剎那間壁爐轉向一旁後,出現了一扇狹小的房門。每當這個時候,井上都會感嘆一番,這密室天宮設計的巧奪天工,任誰都不會想到熊熊燃燒的火焰後邊,竟然還別有洞天。
走進密室,一股陰冷的風兒吹進脖領,井上不由得縮了下脖子。秘道有些狹長,在兩側周圍擺着幾個煤油燈,藉着微弱的燈光,能基本看清裡邊的情況。井上的腳步緩慢起來,裡邊的空氣有些潮溼,還帶着一股腥臭的氣味,如果不是因爲任務,如果不是因爲妖楓,打死他都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
井上的父親,當年在日本是赫赫有名的外科醫生,在當時極負盛名,在井上五六歲的時候,他記得經常有上門求醫的患者,他們手裡拿着各色食物還有佣金。當時井上家是非常富有的,最起碼在童年的記憶中應該如此。只是後來,隨着父母的突然死亡,他從富家子弟一下變成了孤兒,這才被送入了孤兒院,由此認識了奈美姐妹。
但,也許是天生遺傳,井上繼承了父親的聰慧和手藝,並且對藥理知識一點即透。來到中國後,天宮安排井上去學習醫術,並且主攻外科手術。他當時對天宮感激的無以言表,並且用盡十二萬分的精神去研究。每天面對血淋淋的鏡頭和患者,他卻從來感覺不到畏懼和害怕,妖楓笑談,他這是天生的,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傳統。
本以爲學業有成之後,自己能找一份滿意的工作,然後和妖楓結婚生子,這纔是自己想的生活。但生活很多時候會給你開個天大的玩笑,而玩笑背後,卻隱藏着不爲人知的險惡和兇險。三年之後,妖楓對天宮傾心,並且對他言聽計從。
而井上,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還記得一年之前,當天宮把一具昏迷的人擺在眼前時,他那冷酷而陰冷的聲音:“從今天開始,將這些男人變成女人,而你的工作,就是爲他們進行這項手術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當時井上有些不明就裡,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猶豫不決時,天宮又拋給他一個巨大的誘惑,並承諾說,三年之後,他可以帶着妖楓離開中國,並會給他一大筆,他們可以移民到美國或者加難大,過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但這三年內,則必須要聽從他的吩咐。
只是,天宮對井上說這些承諾的時候,妖楓並不在身旁,也許當時妖楓已經愛上了他。井上嘆口氣,他爲了妖楓可以拋棄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爲何妖楓卻愛上了天宮,那個永遠拿妖楓當工具的男人?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廊道盡頭,井上不由得向前看去,最裡邊類似於個扇形,從左側一直到右側,圍着牆壁擺滿了十幾具“女體”,她們的頭髮低垂下來,臉上帶着活人特有的溫潤,肌膚在微弱的燈光下,竟然閃着亮晶晶的肌膚色,如果事先不知道,肯定以爲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那個人果然高明,竟然能讓“女體”這麼栩栩如生。不過直到現在,井上並沒有見過那人的真面目,他幫天宮恢復了“蛇櫻”組織,要妖楓去激活樂人,這也是那個該死的提出來的。想到這裡,井上的拳頭微微握起,如果哪天知道他是誰,他希望能用冰冷的手術刀插進他的腦袋,他害了妖楓,甚至可以說毀了妖楓……
而在女體的身旁,則是那兩個呆滯的年輕人,自那晚之後,由井上爲他們做了變性手術,從絕望到悲慼然後到沉寂,現在看來,他們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每天和這些“女體”生活在一起,他們已經習慣了。
是啊,井上嘆口氣,真是可怕的習慣人一旦習慣了某件事情,是不是什麼事情都會習以爲常。兩個男人已經變幻了髮式,改成了日本人特有的頭型,如果再穿上日本和服,也許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日本人。
再仔細看去,他們的身體在緩緩移動,並湊到女體身旁,手臂輕輕伸出,在那些光潔如滑的身體上輕輕撫摸着,眼睛裡透着滿足和愛惜。井上知道,他們要的效果達到了,先是改變他們的性別,然後改變他們的情感,最後將他們和“女體”融爲一體。唯有如此,他們纔會在關鍵時刻發揮應有的作用。
在向右側看去,地上還擺着幾具紫色屍體,這是從古泉山莊運回來的,三個男人,三種表情,不過早已經是死去多時。他們的腹部均被剖開,在腹部塞入了各種香料,所以屍體並未腐爛。
龍叔一行人離開古泉山莊之後,他和妖楓去清理現場,先將古泉山莊的機關起動,然後又根據天宮的吩咐,將這幾具屍體拖拽回這棟別墅。他說以後也許會用得着,暫時先放在密室。
兩名司機和一名政府官員,不管他們生前是顯赫還是貧困,此時看起來卻毫無二致,他們被魚貫放置在牆角,而其中一名司機顯然是被嚇死的,他的眼睛暴突,現在還能依稀看出那驚恐之色。
這讓井上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這一行人進入彀中。當龍叔和胡騰從沙市下了火車後,站外早已經安排出租車靜心等待,然後將他們倆人拉到了古泉山莊。這一切,都是天宮早早得到消息,預先佈置好的,讓井上感到納悶的是,天宮似乎對太時集團裡的動態瞭如指掌,真是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