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還嫌丟人不夠嗎,跟我回去!”
江瓷年心中屈辱,卻也知道,自己是非嫁不可了,然而,心中卻是更加的記恨沈合鈺。
“你這賤人,你放心,若是我做了太子府的主母,自然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合鈺因爲身體上的痛楚,早已有些神志不清,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只是醒來時,已然是在自己的院子裡。而一直在身邊伺候的綠竹卻不見了蹤影。
第二日,欽天監選定的日子便也下來了,竟然是在九月初五,也不過短短二十日,長公主府還算是重視,但是太子府卻無半點喜慶之意。
以至於外面傳言紛紛,自然是說,這太子妃,還未嫁入太子府,便已經失寵。而那日宮中的事,雖然陛下已經說過不許外傳,但是又如何堵得住悠悠衆口。
甚至傳出來的版本很是香豔,污言穢語,讓參秦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收監。但是一想到他也在風口浪尖上,自然也不敢太過囂張。
江楓卻是不管不顧,在街上碰見了亂嚼舌根的人,便是亂打一通,只是此風未禁,竟然還有一些生事之人胡言,這逍遙侯,對其妹似有私情。
讓長公主不得不將江楓也關了起來,不讓他再出去鬧事。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參秦原來或許還對江瓷年有幾分兒時舊情,可是,經過皇宮之事後,已然再無半點,現在聽到大街小巷竟然傳出自己未來的大舅哥與他的太子妃有私情,哪裡還受得了,恨不得去退了這親事,但是卻奈何他有心無膽,只能這麼生生的受着。
九月初五,也只短短二十日,這二十天,參廣也停了參秦的諸多事務,名爲備親,實際上卻是變相的禁足。
婚期將至,太子府在接到陛下的秘密手諭後,也不得不着手佈置,太子府纔開始張燈結綵有了喜氣。
一早被人叫醒,參秦只覺得心中很是不快,但是還是隻能起身,任由近侍給自己穿上喜袍。
騎在高頭大馬上,參秦只覺得這一切都太諷刺了。一個別人不願意要的女人強塞給自己也就罷了。可是,卻偏偏還是一個算計自己的女人。叫他如何能願意娶了她?
不過,也好,就算娶回來,他也不會輕易讓她好過,不然他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到了長公主府門前,參秦也並未下馬,只是看着江楓將江瓷年給背了出來,送上轎子。
“你若敢虧待我妹妹,我勢必不會放過你的。”
“大舅哥,江瓷年嫁入了我太子府,自然就是我的太子妃,豈容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你!江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江家?參秦擡眼望了望立在府門前的長公主,她已然沒有了前幾天那種凌厲的氣勢,看上去甚至有些憔悴。見到參秦望了過來,也只是點點頭,甚至不知不覺中帶了一些隱隱的討好之意。
悶哼一聲,也不再理江楓,直接騎着馬返回。
十里紅妝,也算是長公主對他的補償。畢竟這些東西擡走,就都是太子府的東西了,她也只是想讓參秦對女兒好一點。就算以後用得着了,這些財物毋庸置疑,個個都是價值連城,自然能兌了銀錢。
參廣還是在送嫁的隊伍到來之前,來了太子府。再如何說,這參秦都是自己的孩子,而他娶得那個也是他的外甥,雖然他很是厭棄江瓷年,卻也不能不來參加兒子的婚禮。
參秦並沒有接到通知,見到參廣時,心中還是微動,跳下了馬,就跪在了參觀過的面前。卻被陶公公攙扶起來。
“父皇。”
“秦兒,今日你便大婚了,縱然這瓷年有千般不是,你也......”
參秦咬咬牙,只以爲父皇是心疼江瓷年,卻並沒有想到他是想讓兩人夫妻和睦。
“是,兒臣一定不爲難她。”
參廣微愣,知道他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今日這場合卻不適合多說。
拜完天地,參廣也就離開了前廳,梅婷夫人並不是參秦的母親,更未封后,所以此刻倒是在後院裡陪着江瓷年呢。
“夫人,我......”
“瓷年,你不用說,我都懂。現在你跟太子好好的過日子,想必他會對你好的。”
江瓷年微愣,參秦會如何對她,她並不知道。因爲她也不在乎,畢竟,她對參秦並沒有感情,在一起也只會是煎熬。
可是,她愛的那個男人,卻是再也沒有希望了。
只是,她也參秦當日並沒有發生什麼,她是知道的。當日兩人雖滾做了一團,卻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接觸。可是,只因爲是大庭廣衆之下,她便要嫁給這個男人。
說起來,這一切都怪那個沈合鈺,若不是她驚叫出聲,又如何會被人發現。有何至於變成現在這種地步。
“夫人,我與太子殿下並沒有發生什麼,你要相信我啊。”
“嗯,那日我看到了,自然也知道。”
“那我與參商表哥......”
梅婷夫人只當她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已嫁做人婦,對自己的兒子還抱有幻想,真真讓她覺得可氣。
當下,臉便已經冷了,着女兒家,清白很重要。可是,沒有了清譽,又談和清白。先不說她不會讓兒子娶這麼一個女人。更何況是已經嫁給了別人的女人,她的兒子,還沒有那麼賤。心中不覺得對江瓷年更是厭惡。
“此話,休要再說。我先走了!”
“夫人難道不在乎參商表哥是不是能坐上皇位嗎?”
“大膽!”
參廣剛來到,便聽到這樣一句話,心中自然更是震怒,這江瓷年,真是變得越發的放肆.
“若不是因爲你已然嫁給秦兒,這句話早已讓你身首異處。”
雖然隔着門,可是江瓷年卻也聽出了此人是誰。臉色已經有些蒼白,那襦裙之下,手腳已經有些僵硬冰涼,可是那背心卻是被浸溼了,若不是她現在正坐在喜牀之上,恐怕下一刻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梅婷夫人未在說話,甚至連安慰都沒有,便出了內室。遠遠的參廣,只是淡淡的笑笑,雖然她曾經也疑惑過參廣是不是變了心意,又打算將這皇位傳給參秦,不過,她還是選擇不多問,她知道,若是他想,便會對自己說的。
“你爲何不說話?”
“你想聽我說什麼?”
龍攆之上,參廣與梅婷夫人並肩而坐,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冰冷,甚至帶了些討好的意味。
“你知道的,那個位置,我的確是留給商兒的。”
“陛下,這種事其實你不用跟我說,如何做是你的自由,而後宮不得干政。”
參廣緊緊的握了梅婷夫人的手,他知道,她並不在乎誰做皇帝,她只是想商兒能好好的活着。若不是,太子表現的太過極端,她恐怕從來都不想商兒當皇帝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