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有多久,這寂靜的氣氛,卻被一聲尖叫給打破了。沈千幸想要起身,卻被參商給拉住了。
“這麼急做什麼,率先到第一現場可是會被懷疑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參商挑挑眉,他可從來都不是吃素的,那些膽敢算計他的人,他又如何會讓他們好過,一個一個的都逃不掉纔對。
果真,一會兒,腳步聲便嘈雜了起來。沈千幸也趁機混入了人羣,參商這次倒也沒有攔她,讓她看看也好。她選擇相信他,那他便不會讓她失望的。
雖然看不真切,甚至連看明白都沒有看明白,裡面已經派人給隔開了。宮宴不歡而散,回去的路上,沈千幸才知道,原來,是沈合鈺氣悶難忍,出來透氣,竟然發現太子殿下和明月郡主在宮外的花園中*,一時間竟似被嚇到了,沒有控制住才叫出了聲來。
養心殿內,參廣揉着眉心,他竟然沒有想到,一個好好的宮宴竟然變成了這樣。
這跪了一屋子的人,真真是個個讓他頭疼。
參秦此時也酒醒了,目光瞥見坐在父皇身側的參商,只覺得腦袋裡砰砰的跳。他本不是衝動之人,又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定然是有人陷害纔對。而陷害他的人是誰,他不用想也知道,恐怕是與參商脫不了干係的。
“皇帝舅舅,瓷年是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長公主在一旁狠命的拉着,江瓷年卻不管不顧,甚至甩開了長公主的鉗制。
參廣氣急,睜開眼睛,凌厲的目光伴隨着強大的氣壓,只讓衆人不自覺的都低了頭,不敢輕易出聲。
“太子,你認爲此事如何?”
參秦心頭一跳,父皇越是平靜,他便知道,他的心頭越是憤怒,若是自己說錯一句話,恐怕就此萬劫不復。
而細細思量之下,他也是知道,若是就此認了這件事,頂多是被訓斥一頓,皇家本來就對男女之事看的甚是平淡。但若是,他不認,恐怕就不是單單受些懲罰如此簡單了。
“父皇,兒臣糊塗,求父皇降罪,兒臣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哼,你以爲是簡單的一句之罪便可饒恕的?”
參秦冷汗連連,額頭挨着冰冷的地面,頭腦卻甚是清醒。
“兒臣該死。”
“本來朕已經將明月賜你爲妃,你又何必如此性急,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你讓我如何與文武百官交代?”
“不,皇帝舅舅,我不會嫁給太子殿下的......”
參廣的手重重砸在御案之上,沉香木渾厚的聲音,只震得衆人的腦中有些發矇。
“明月,此事,朕只當沒有聽到,木已沉舟,豈是你說不嫁就不嫁的?而且,朕的聖旨,一言九鼎,你竟敢違逆?”
“我......”
“住口!”長公主哪裡還顧得上此處是什麼地方,已然一巴掌甩在了江瓷年的臉上,若是她不這樣,恐怕,自己的女兒便是要折在這裡了。
“陛下請恕罪,只怪慈安教女無方,求陛下責罰。”
參廣的眸中瞬間有些複雜,慈安是長公主未出閣時,先皇賜的閨名,現在,她竟然如此自稱,雖然沒有拿先皇來壓人的意圖,卻是在逼着參廣不能再追究。
身處高位二十幾年間,他以爲自己還是有親情在的,這個長姐的好,他自然也念着。他甚至讓她唯一的獨女做皇后,只是,參商抵死不娶,他也無奈,但嫁給參秦,她至少會是一個王妃,那也是無上關榮。
此時,她竟然爲了一個女兒,而逼着自己,不得不想起當年的事情,想起她助他奪位,助他拿回江家的兵權。可是,此事又哪裡需要鬧到如此地步的。
“罷了,長公主將明月帶回,好生管教,今日之事到此爲止,朕會讓欽天監及早選出黃道吉日,儘早晚完婚。”
長公主連忙謝旨,並不給江瓷年開口的機會。
沈合鈺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是她發現的,被帶到養心殿時,已然被嚇得癱軟在地,甚至連他們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被人架出去時,她才反應過來。卻沒有想到,卻是江瓷年的一巴掌將她給打醒了。
“你這個賤人,你竟然害我!”
“明月郡主,賤妾沒有啊!”
“住口,那爲何,被發現的是我與太子,沈家那個賤人呢?”
“我......”
“你說什麼?”
參秦原本還雲裡霧裡的,此時,他卻是明白了,的確是有人算計自己,只是卻不是參商,沒想到竟然是江瓷年。
“太子殿下,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姑母,請你不要多言,此事本宮自然要查個通透。”
敢算計他的人,他又怎麼會讓她好過,不管對方是誰。
“你說。”
參秦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足以將沈合鈺給唬住。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此事不關妾身的事,一切都是明月郡主主使的,妾身......”
“你住嘴,你定然是與沈千幸勾結在一起,不然被發現的應該是她,如何會是我,定是你們害我!”
沈合鈺被江瓷年一腳踹在地上,卻仍舊緊緊的護住自動的肚子,自己現在就只剩下肚子裡的孩子了。現在事情敗露,若是她還有活命的機會,便只在於此。
參秦見江瓷年氣急敗壞,再聽他們一說,心中自然能想明白。這江瓷年早已算定了自己,今日即便不是她,卻也是別人。沈府的女人,哼!只是卻沒想到機關算盡,她還是將自己給算了進來。
這仇這恨,他自然會報,只是卻不是現在,畢竟這江瓷年是註定要嫁給自己的了。
“姑母,本宮就等着明月郡主嫁入太子府的那天了。”
長公主微怔,參秦的性格她還是瞭解的,現在看來,恐怕她是連自己的女兒都恨上了。
參商遠遠的看着他們,再如何鬧,事情已然成了定局。而他們合起來算計的人,卻是安然無恙,若不是此事沈千幸發現的早,恐怕現在哀莫大於心死的就是自己了。
不過,鬧成這樣的結果,卻是他也沒有想到的,現在,江瓷年嫁給參商已然不可變更,但是長公主府的變數卻更大了。畢竟爲了江家,爲了江楓,長公主府還是要未雨綢繆一番了。而晟王府,必將是最好的選擇,今日之事,沒想到到了最後,收穫最大的竟然是他。
“晟王殿下......”
“姑母,時辰不早了,還是帶瓷年表妹早些回去安歇吧。”
長公主點點頭,她也不相信,這其中會沒有晟王爺的手筆,只是,自己依然別無選擇。不過,若不是自己這女兒去算計沈千幸,恐怕最後也不會算計到她的身上。
“參商表哥,我是清白的......"
“瓷年表妹,還是回家安歇吧,恐怕明日欽天監就會將日子定西來了。”
江瓷年還想再追,卻被長公主拉住,任誰都看得出,這晟王對她無意,可偏偏自己這女兒執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