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商昨日出了城門,他便是已經派了人前去唯堵,這次,他可是整整排出了二百名暗衛,他就不信參商還能逃得出來。
參廣一時心急,卻是岔了氣,拼命的咳嗽着,只咳得滿臉通紅。他強撐着來了宣室殿已經是難得,如今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而且,父皇,你不是已經賜下了聖旨,讓兒臣擇日登基嗎?不若,我看明天就是個好日子,就明天好了。”
參廣怒目而視,一時間怒火攻心,更是咳出了一口鮮血。“皇上......傳太醫,傳太醫......”
其實,今日參秦倒也沒有想着就要處置了梅婷夫人,反正他也沒有想着今日就登基,這梅婷夫人他也不是非殺不可,他要讓她看着,她是如何殺死他的兒子,就如她當年逼死他的母親。
梅婷夫人緊緊的守在參廣的身側,看着他怒瞪着的眼,只能不住的安撫,“商兒會沒事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一時間,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自己,不然商兒爲何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一切都怪沈千幸,要不是她,皇兒如何會失了分寸。
“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御醫院院首楊太醫跟在陛下身邊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了,此刻,從他的神色上也不難看出,參廣的希望恐怕不大的了,但是她卻是不想要這麼輕易的去放棄。
“夫人,陛下恐怕已是強弩之末,最多也撐不過三天了,還請夫人早作決斷啊。”
三天,梅婷夫人強行穩住身形,事到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她想要跟他白頭偕老,可是他卻是等不了自己了。
“當真沒有辦法了嗎?”
楊太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但凡有任何辦法,他們也是不會放棄的。陛下就算不是千古明帝,卻也是個好皇帝,比太子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更何況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啊。
參秦不知從哪兒弄了一道聖旨,只是那聖旨是真是假,恐怕也有待考量了。
原本,參秦是想要陶公公來宣讀聖旨的,只是,他似乎並不願意,但是願意替自己宣讀聖旨的人並不少,他參秦也不一定就非得用他。
晟王生死未卜,太子登基似乎已成了當下的不二選擇,而且早就盼着今日的參秦自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只等着坐在那龍椅之上,讓朝臣跪拜了。
那道聖旨自然不是真的,而是他從藏書閣裡找到的先帝傳位的聖旨,而那傳位的自然也不是他的父皇。歷史就是如此,它只會留下那些強者,至於那些弱者,自然都化爲了一些灰燼,變成了塵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太子參秦,爲儲君期間,愛民如子,匡扶社會......”
對於參秦來說,那些話什麼都不是,他只要登上這九九八十一階,便是問鼎帝位,一切就是如此的簡單。
越是往上,那些朝臣的官位品階便是越高,而那高臺之上,陳國公已經拿着帝王之冕等在那裡,只要戴上,他便是真正的皇帝,整個帝國便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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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當參秦踏上高臺,帶上王冕是時,不遠處的鐘樓上,卻是傳來了一聲鐘響,只讓參秦生生的頓在了那裡。
皇宮內,是不會輕易敲響的,上一次敲響還是在二十八年前先帝駕崩。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所有的朝臣都是站起朝着養心殿的方向跪拜着。
“不,你們錯了,陛下並沒有死,這鐘也只敲了三下而已。”
參商一身紅衣,聲音再內力的催動之下,也是格外的震耳欲聾。
喪鐘敲三下,乃是退位之鐘。參商站在高臺之上,那氣勢瞬間便讓四周都恢復了一片寂靜。
“參秦身爲帝儲,藐視皇恩,罔顧聖心,多次殘害手足,不念親情,你有何資格登頂帝位?”
“如今我已經是皇帝,我念你是手足,纔不跟你計較,若是你再以下犯上,休怪我翻臉無情。”
參商將背上負着的小包袱解下,放在案臺之上,將裡面的聖旨和玉璽掏出。
“這是父皇賜下的聖旨與玉璽,你還有何話要說?”
參秦面色微變,看向陳國公,只見陳國公低眉順眼的立在一邊彷彿剛纔爲他加冕之人並不是他。
“參商,即便你說破天來,你又能耐我何,這宮裡全都是我的人,我不信你還能翻出了天去。”參秦此刻倒也不怕,參商就算再厲害,也不見得就能敵得過他五百暗衛。
“來人,將參商這等叛臣賊子給我拿下。”
“喝。”
參秦話音剛落,那城牆之上,便是冒出許多弓箭,聲音恢弘,只驚得那些暗懷鬼胎的大臣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你的人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是這裡全都是我的人。”
參秦此時恨不得將自己埋進那些黑衣人中,其實參商雖然冷漠卻也沒有到不顧這些大臣生死存亡的地步,他也只是爲了威懾參秦,卻不想,這一舉動,倒是讓他狗急跳牆,不管不顧的,便是讓黑衣人朝着自己圍了過來。
參商並無意將戰圈按在此處,此地是歷代帝王加冕受冠的宗祠,雖然祖宗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些牌位,但是對於那些頑固卻不一定,他可不想日後別人討伐。
見參商離開了此地,那些黑一人也是亦步亦趨的跟隨而去,參秦,此時已然慌了陣腳。原先,他是怕參商去養心殿救出參廣和梅婷夫人,纔將所有的兵力都排布在那裡,現在,恐怕那裡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晟王回來,那便是意味着太子大勢已去,陳國公看的分明,可是此時,參秦卻不一定會聽了自己的勸,陳國公望着被黑衣人圍在中間的參秦,也不由得搖頭。
貪生怕死,還企圖謀朝篡位,倒是他高看了他。看來,他陳家,到了這代,也就該亡了,亡了啊。
直接無視了那些弓箭,陳國公率先走出了皇祠,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在陳家的祖宗祠堂,他要向列祖列宗請罪。
衆位朝臣見那些弓箭並沒有開弓,便也試着離開,只是,他們卻並沒有各自回府,今日,這奪嫡之爭怕是就會有個水落石出,誰贏了,誰便是那皇位的主人,他們自然是要等着迎接新皇。
參秦何等聰明,卻也算漏了一處,那次晟王凱旋之時,便是在你朝堂上上交了兵符,所以,他一直以爲參商只是一個閒散王爺,手中並無兵權,手上更無實權。他並不知道,第二日,他的父皇便是將那虎符又歸還了參商。
參廣何等偏心,又如何會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有受人威脅的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