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碰了碰安冉,“你別嚇唬溫涼,她本來膽子就不大。”
“噗,她還不大,都要嫁給別人了,還想怎麼大。不過溫涼,夜還是在乎你的,昨天媒體寫夜去婚禮現場搶婚,寫的五花八門的,但是最後夜還是發了一個公告,變相承認了他還愛你,不會允許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知道這讓多少女人碎了心。”安冉遞給許溫涼一杯紅酒,許溫涼沒有接,選了橙汁。
“這個紅酒不會醉的,再說就算是醉了還有夜呢,你怕什麼。”安冉不知道許溫涼怎麼不喝紅酒了。
“我最近胃口不太好,還是喝橙汁吧。”她抿了一口橙汁,那種甜絲絲的感覺進入嘴巴里,瞬間就有種讓她想吐的衝動,放下杯子,快速朝着門口走去。
忽然,會場的燈全都滅掉了。
衆人一陣驚呼,許溫涼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完全看不到前面的路,她小步挪動着,有人撞了她一下,她還沒有站穩,就跌進一個健碩的胸膛。“對不起。”
她小聲的說道。
男人沒有鬆開她,而是把手置於她的腰間,許溫涼本能的一個反擒拿抓住了他的手臂,男人一個轉身就再次把她扣進懷裡。“我教你的,你倒是全都記住了。”
聽到是黎非夜的聲音,許溫涼的心便踏實了許多。
“身體不舒服?”黎非夜攬住她的腰,朝門口走去。
“我只是想去個洗手間。”許溫涼吶吶的開口。
出了門,便有昏黃的燈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那樣柔和的燈光,把黎非夜臉上原本的寒冰都融化掉了。
“我自己去就好。”許溫涼想要掙脫他的手,卻無奈被他箍得更緊。
許溫涼是被黎非夜送到洗手間裡的,一進門,她就捂住狂跳的胸口,黎非夜在黑暗裡準確的找到她,這種感覺真好。
她簌了口,出來的時候,見黎非夜跟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交談着,女人蛇一般的身體在黎非夜的面前晃啊晃的,把許溫涼心裡的小宇宙都晃到爆發。
“boss,我就在一樓的包房要不要去坐坐?”女人的語氣嗲的要命,恨不得每一個字都落滿一地的雞皮疙瘩。
黎非夜沒說話,看向許溫涼,笑意盎然。
女人自然是識相的,昨天報紙上才報道過兩個人已經離婚,卻沒有說複合,既然沒有複合,她就有插足的可能,伸出一條藕臂,跟許溫涼笑的如嬌如媚。“你好,我是莎拉,是boss的以前的朋友。”
“哦,那真巧,我是他老婆。”許溫涼不甘示弱的回敬道。
黎非夜站在一旁,嘴角的笑意擴散開來。
“許小姐不要誤會,我跟boss什麼都沒有。”這種離間的手段還真是爛,許溫涼嗤之以鼻。
“嗯,你就是想有關係,也得問問我老公同意不同意。”許溫涼對女人說完,就轉頭看向黎非夜,“你想跟她有關係嗎?”
“你呢,希望我跟她有關係?”黎非夜邪肆的目光掃過許溫涼一張氣呼呼的小臉。
許溫涼眯起貓眸,氤氳着幾分怒意,“原來boss有跟屍體做的這癖好。”
“呵。看來基地沒白待,爪子變尖利了。”黎非夜伸手揚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了上去。
許溫涼一怔,那個女人還在旁邊看着呢,可是黎非夜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女人識相的退了下去,許溫涼用力推開他。“下次如果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大可以假裝不認識我。”
她想要從他的身邊走掉,卻被他的長臂攔住。
許溫涼的身體被推到牆壁上,“吃醋了?”
“我有資格嗎?吃醋不是我這個包養在外的情人應該有的脾氣。”許溫涼生氣了,如果剛剛她一直待在洗手間,兩個人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她不敢想。
黎非夜忽然把她拉進一旁的包房裡,反鎖了房門。
“你要做什麼?”許溫涼顯得很平靜。
黎非夜扯着領帶,“不是情人嗎?那就做好情人的本分。”
伸手把許溫涼推倒在沙發上,許溫涼瞪着一雙黑漆漆的貓眸,“做情人也有做情人的尊嚴,我只在我的牀上做。下了牀之後,我們各不相干。”
她的話徹底激怒了黎非夜,眼底浮上碎冰,“許溫涼!”
“我聽得見,不聾。”許溫涼別過頭,不去看他。
黎非夜彎了脣角,墨眸裡染上幾分魅惑,“可我偏偏想在這裡要你,怎麼辦?”
“你!”許溫涼被他說的面頰通紅。
薄涼的脣瓣染着紅酒的果香覆上她的粉脣,許溫涼躲着他的吻,雙手拍打着他的胸口。
黎非夜粗噶着嗓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引火上身。”
許溫涼意識到了危險,眼睜睜看着他的脣瓣再次貼上來,他的吻又急又洶,她的身體被他翻過去,隨手脫掉了大衣,背後的綁帶設計幾乎要把黎非夜折磨瘋了。“下次不準穿這麼複雜的衣服。”
“明明是你給我的禮服!”許溫涼反駁道。
“很好,既然是我給你的禮服,就算撕爛了也沒關係吧。”俊美如斯的臉在若明若暗的光線裡顯得邪肆異常。
“嘶啦”
衣服正如黎非夜所說的,被撕成兩半,身上的衣服緩緩落到地上,頎長的身影壓上她的身體,她的雙手無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承受他的狂風暴雨……
牆壁上人影晃動,喘息陣陣。
許溫涼還是被吃掉了,地上滿地的碎片讓她的臉紅成柿子,黎非夜丟給她自己的大衣,許溫涼裹在身上,沉默着。
“如果你真的想看我跟別的女人做,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他的聲線冷淡,明顯是生氣了。
許溫涼沒有理他,穿上鞋子,“我要回家。”
她大步走在前面,推開包房的門,外面人來人往,望着她的時候,眼神充滿曖昧,她覺得自己很丟人,做一個情人很丟人,做前夫的情人更丟人。
黎非夜忽然把她抱起來,大步離開會所,上了車,黎非夜丟給她一套衣服,“換上。”
許溫涼沒有動。
“要我幫你?”黎非夜的語氣微沉。
許溫涼咬了牙,窸窸窣窣的開始穿衣服。
黎非夜並沒有送她回酒店,而是去了之前帶她去的冰場,“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她不懂。
“下車。”兩個人,冰冷至極。
許溫涼不情願的下了車,老舊的牌子依舊掛在上面,風吹過來的時候,晃晃悠悠的幾乎要掉下來,推開門,冰場裡一片安靜。
冬天天黑的很早,原本就荒涼老舊的冰場,此刻看上去更是多了幾分蕭瑟。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許溫涼轉身望着黎非夜。
“怎麼,害怕來這裡?”黎非夜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慌亂。
“對,我害怕。”許溫涼不否認。
“怕什麼?”他走到她的面前,俯首看着她。
“怕很多。”上次她去找尉遲冥的時候,黎非夜就是在這裡等她的,那天也飄着雪花,她回來的時候,黎非墨和兮兒都走了,只有黎非夜一個人在這。現在想想,他當時一定很生她的氣,所以每一次都要的那麼狠。
“我跟你一樣,也怕來到這裡,在這裡你告訴我讓我等你回來,可我等回來的你,渾身帶着別的男人的味道,許溫涼,你知道那一刻我恨不得殺了你。”他閉上墨眸,記憶似乎又回到她去見尉遲冥的那一天。
“可是我竟然捨不得,我發瘋的要你,把你身上的味道努力換成屬於我的,我以爲我可以假裝不在意,可惜第二天整個北城都是你和尉遲冥的牀照。我問你,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你卻告訴我是。”他悲傷的笑了。
“如果你相信我,你根本不會問我。”許溫涼紅了眼眶,再提起那件事情,他們之間都一樣,依舊介意。
“就像今天一樣,那個女人纏上來,告訴你她是我曾經的朋友,你的腦袋裡是不是也在想,她是我什麼時候的情人,我跟她又睡了多少次?”他側眸,目光裡像是藏了一潭深水,卻冷的發寒。
“在你從火車站把我接回來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貓是善妒的動物,我嫉妒每一個跟你有瓜葛的女人。”她不否認。
“你介意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像我介意你跟尉遲冥一樣,你懂嗎?”他忽然把她抱進懷裡,“你知不知道尉遲冥是多強大的對手,每次你去見他,我都會擔心,我擔心我做的不夠好,你會從我的身邊離開。”他緊緊的抱着她,讓懷裡的人幾乎不能喘息。
“可是我說過了,我跟尉遲冥什麼都沒有,爲什麼你不肯相信我?”許溫涼討厭這種不信任的感覺。
“我也告訴過你,我黎非夜這輩子只擁有過你一個女人,你不是一樣不信我?”他笑着鬆開她,目光溫潤。“許溫涼,我們都被彼此傷怕了。所以現在的我再也不會有愛了,你懂嗎?”
“我懂。”明明那麼難過,可是她還是點頭。
“許溫涼,不要再背叛我,也不要讓我知道你還有事情瞞着我,我怕連最後留你在身邊的理由都沒有。”他重新抱住她,在莫大的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