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泛着真摯,“黎非夜,你曾經答應過我,即便有一天我犯了錯,你也會相信我愛你。”
他的眸中霧靄沉沉,“你也答應過我,不欺騙,不背叛。”
許溫涼的身體微微一震。
“所以,我們彼此彼此。”他覆在她的耳邊,輕聲吐出幾個字,落了一地的寒涼。
他從她的身上嗅到了別的男人的味道,眼眸咻的瞬間陰鷙起來。“他碰過你。”
四個字,篤定無疑。
“只是一個擁抱而已。”還是個關於離別的擁抱。
薄涼的脣瓣在昏暗的光線下緩緩輕勾,“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的身份。”
大掌隨手一抓便把她夾到腋下,許溫涼不掙扎,也不求饒,任憑他處置。
他闊步走向海灘,把許溫涼整個人狠狠丟進水裡。
沒有絲毫準備的許溫涼在海水裡猛嗆了好幾口水,才從水裡站起來。
“好好洗乾淨你的身體,別讓我聞到他的味道。”他背過身,語氣裡透着漠然的疏離。
許溫涼擦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偶爾有幾滴水流進嘴巴里,那種鹹澀的味道比眼淚更甚。
她站在那裡不動,海風吹過來的時候,把她纖細的身體幾乎要颳倒。
黎非夜驀然轉身,好看的俊顏越發的陰鷙起來。“需要我幫你?”
他的大掌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的按進水裡。
許溫涼不掙扎也不妥協,只是望着他的臉,眸光裡是隔了許久的絕望,慢慢閉上貓眸,等待他的審判。
黎非夜討厭她這樣的眼神,他的心……
會疼。
越是心疼,越是煩躁,整張臉上透着前所未有的冷,驀地他突然把她從海水裡撈起來,伸手撕碎了她的外衣,薄脣狠狠的咬上她的鎖骨,那裡的傷還沒有好,便又添上了新的。
腰間有纖細的手臂緩緩環上來,黎非夜的身體輕輕一抖,看着懷裡的人,渾身溼漉漉的模樣,心裡不忍。
她的聲帶靠近他的脣瓣,每說一個字都清晰的讓他難過。“黎非夜,我開始後悔愛你了。”
如果不是因爲愛他,她有好多次的機會可以抽身而退,可以帶着全家人逃走,如果不是因爲愛他,她可能早已經把她的真實身份跟他坦白。
如果不是因爲愛他,她的心現在不會這麼疼。
黎非夜俊美如斯的臉上怒意橫生,額頭上青筋勃起,他盯着她的臉,口吻寒如冰徹。“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說過我黎非夜的地獄從來只有進,沒有出。”
他的聲音一字一頓,剜着她的心,他微涼的脣瓣狠狠咬上她的脣瓣,驀地,脣瓣突然鬆開,看着上面妖冶的紅色,滿意的開口:“他有沒有碰過你這裡?”
許溫涼只是望着他,他們的關係彷彿有回到了最初。
見她沉默,黎非夜重新將她按進海水裡,瘋狂的壓上她……
她的頭浸沒在海水裡,睜着貓眸,隔着波動的海水望着他的臉。
此刻的他像是地獄裡剛走出來的魔鬼,散發着身體裡全部的魔性,大掌輕鬆的摧毀她所有的衣物,一路攻城掠地……
海面上漂浮着那些被撕碎的衣服,像是她殘破的身體,每一處皮膚都印上輕輕淺淺的吻痕,似乎是刻意的在向什麼人,宣告他的所有權。
海面上的浪花滾滾,海水裡的男人不知疲倦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的脣色泛白,被咬上的傷口處再也流不出血,他才抱着她回了房間。
她像是一隻貓,蜷縮在他的懷裡,渾身冰冷。
她被他丟進浴室的浴缸裡,溫熱的水在她的周圍蔓延開來,日軟如墨的髮絲在水裡慢慢飄散開來,像是精靈一般的美。
她在哭,可是浸泡在水裡的她,看不見自己的眼淚。
黎非夜忽然把她從水裡面撈出來,渾身溼淋淋的被丟到牀上,頎長的身影突然壓到她的身上,帶了一身的冷。“好好休息,明天是你一直想要的婚禮,期待嗎?”
他的薄脣殘冷,露出的笑意像是暗夜裡的罌粟花開。
她看着他,聲線悲傷。“黎非夜,我不懂你。”
不愛我,爲什麼還要娶我。
黎非夜背對着她的身體,目光深幽,“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全部都會做到。”
大步邁出房間,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聽見她問:“你答應過我,不會放手也會做到嗎?”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關上了房門。
許溫涼躺在牀上,似乎太累了,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起來。
半夜的時候,她太渴了想要起牀喝點水,身上的衣服已經自然幹了,拖着渾身皺巴巴的衣服去了客廳,她可以聽到樓上偶爾有交談的聲音,看樣子黎非夜還沒有睡,她打開電視,她不想要再次睜眼到天亮。
電視裡,新聞裡的主持人似乎很興奮的張着她的紅嘴脣,播報着今天的頭條新聞。
畫面裡,是一個妖嬈的女郎,緊貼着一個男人的畫面,光線雖然昏暗,可是她還是能夠一眼識別出黎非夜的身影。
兩個人的身體纏的那麼緊,在走廊裡就已經按耐不住了嗎?
樓上走下來一抹頎長的身影,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微敞的領口裡,透着絲絲蠱惑。
許溫涼隨手關掉了電視,起身準備回房。
現在的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不見面。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扼住,手裡的水杯掉落在鋪着白色鄂爾多斯的羊毛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許溫涼,你最好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他的聲音冷漠蕭寒。
“那個女人的味道好嗎?”她擡眸,直接了當的問他。
黎非夜的狹眸眯了眯,“什麼女人?”
許溫涼突然笑起來,笑容燦爛。“黎非夜,如果你哪一天有了別的女人,拜託你不要讓我最後一個知道。”
她的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悲傷,想要離開,手臂卻被他抓的更緊。“許溫涼,你勾引男人的招數還真是層出不窮,現在這是什麼招數?裝一個需要老公安慰的怨婦?”
深挺的臉部輪廓上,那雙如墨般的眼眸染上幾分譏誚,脣邊溢出迫人的冷。
“黎非夜,我許溫涼雖然騙了你,可是我的身體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任何時候。”她望着他,眸光真摯。
那樣真摯的目光讓黎非夜恍然有種自己背叛了她的感覺,這個女人到底怎麼了?她是從來不會說這些的,難道是聽說了什麼?
“可以放我走了嗎?”她無力的晃了晃手臂。
“放你走?”他緊繃的脣線一張一合。
“我想要睡覺。”睡着了就什麼都不會想了。
他的眼底裹了層寒霜,突然有邪妄的笑起來,“明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這個世界還真是有趣,記得嗎,上一次我們結婚的前一晚,你也是像今天這樣會了情郎,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抗拒我。”
他的大掌遊走在她的脖間,那裡還有今天他剛留下的痕跡。
“許溫涼,好像很多事情又回到了事情的最初,是不是覺得很有趣?”他笑的冰冷,漆黑的眼眸的裡染滿了恨意。
許溫涼看着他把她身上的鈕釦一顆一顆的解開,身體往後挪了挪。
“怎麼,這種把戲還沒有玩夠?許溫涼,這種遊戲好無趣。你應該學學別的手段,可以留在我的身邊久一點。”他的脣角勾勒出若隱若現的笑意。
黎非夜的話,在許溫涼的心裡激起了千層浪,“別的手段?就像是那個女人一樣?”
“哪個女人?”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許溫涼輕輕扯脣,卻沒有說話。
“說,哪個女人。”他掐住她的脖子,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看似不在乎的眼神下面到底隱藏着什麼。
她收起笑容,目光清澈。“黎非夜,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沉默,目光如毒。
“如果你今天碰了別的女人,能不能不要碰我……”我不想你的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別的女人?黎非夜微微眯起眼眸,難道還是因爲昨天的那枚脣印,聯想到她出去見尉遲冥,似乎很多東西瞬間明朗了許多。他殘忍的彎起脣角。“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要求我?”
“我沒有,所以我求你。”她努力的仰起臉,如果不這樣做,眼底的淚一定會溢出來,她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在使什麼手段,一點也不想。
一聲求讓黎非夜的心顫了顫,以前她被他折磨的只剩下半條命,也沒有求饒一次,可是現在她求他,只是爲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女人。
怒火,從心裡一點點蔓延開來,這個女人竟然不信他,手上的力道越發大了起來,讓許溫涼的呼吸都跟着困難了。“許溫涼!”
他怒吼,聲音響徹整個客廳。
驀地,他望着她的眼眸笑了,“可是怎麼辦呢,我偏偏現在想要你。”
說着,他便把她壓倒在沙發上,柔軟的布藝沙發上深陷着兩個人。
許溫涼用力掙扎,想到那個女人纏在他的身上,她就心疼的要死。“黎非夜,算我求你,今天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