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今晚就會把分部撤掉了,明天賣掉這邊的房產,我就會返回國內,以後都不會再來法國,你也不必像今天這樣尷尬。”他喝了一口酒,動作優雅。
許溫涼低下頭,繼續吃着盤子裡的莎拉,其實她已經吃飽了,只是不吃東西,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溫涼姐,別光吃東西,我們喝一杯,這個酒好好喝。”蘇晴對許溫涼舉着杯子。
許溫涼跟她碰了碰杯,一飲而盡,也許是長期不喝酒的緣故,也許是因爲今天心情太糟,喝了三杯紅酒之後,頭竟然就有些暈暈的,蘇晴再敬酒的時候,許溫涼擺了擺手,“我不能再喝了,待會還要去工地驗收。”
“要不待會讓非夜替你去驗收吧,反正這個工作他比你還熟悉。”約翰提議道。
“不用了,這是尉遲集團的事情,外人插手總歸是不好。”許溫涼扶着額,靠在椅子上。
“外人”這兩個字,像是一根刺刺進了黎非夜的心裡。
“我去下洗手間。”許溫涼即便是不擡頭,也能感覺到黎非夜那種肅殺的眸光,所以她逃了,她自認爲心理戰她不是他的對手,一直都不是。
許溫涼告訴自己要鎮定,可是腳步卻原來越虛無,一隻溫熱的大掌忽然拉過她的手,許溫涼的身體被輕輕一扯,直接跌進溫暖的懷抱裡。
她擡眸,醉眼朦朧,“放我下來。”
“我只是送你去洗手間,不需要多想。”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不給她任何胡思亂想的機會。
許溫涼抿脣,她寧願他想對她做點什麼,頭靠在他的胸口,心跳依舊,可是卻不是爲她。
“到了。”黎非夜把許溫涼送到洗手間的門口,許溫涼從他的懷裡跳下來,不敢看他。
驀地,她的身體被拉進洗手間裡,後背抵在冰涼的大理石牆壁上,映出兩個人朦朧的身影。
她仰頭望着他,不吵也不鬧,她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過他了,說不想是假的。
伸出手,順着他臉頰的輪廓緩緩下移,性感的喉結,健碩的胸膛,她能感覺到黎非夜身體在逐漸變化,她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胸口上,閉上眼睛。
黎非夜俯首,吻上她的脣,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墨眸落到她緊閉的水眸上,淺淺的勾脣,“笨貓。”
許溫涼就這樣睡在他的懷裡,從來到法國之後,她一直都睡得不好,這會讓靠在他的懷裡,是那麼的安心。
黎非夜小心翼翼的把許溫涼抱出了洗手間,門外是蘇晴詫異的目光,“溫涼姐怎麼了?”
“告訴約翰晚點驗收,我先把她送回去。”黎非夜抱着許溫涼,大步越過蘇晴的身邊。
“好。”蘇晴站在走廊裡,一直看着兩個人的身影消失掉。
她沮喪的回到座位上,約翰看着蘇晴笑道:“非夜送溫涼回去了?”
“嗯。”蘇晴提不起興致,“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
酒是我準備的,我自然什麼都知道。”約翰笑的神秘。
“那個酒有問題?”蘇晴拿過酒瓶,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酒是沒問題,只不過這個紅酒是專門用來治療睡眠的,所以這會兒溫涼應該睡的很熟。”約翰這瓶酒一直都放在車上,前幾次越許溫涼出來,兩個人都忙着公事,一直沒有顧上,這一次剛好黎非夜來了,派上用場,他看了看時間,還很早。
“我們就在這裡吃完,非夜一會兒應該還會回來。”
“嗯,BOSS說他送完溫涼姐就會回來。”蘇晴其實心裡很不開心,約翰明顯就是在撮合兩個人。“約翰先生,我希望您不要再擦手BOSS和溫涼姐的事情了,畢竟兩個人已經離婚了,再見面難免尷尬。”
“見面尷尬是假,你是怕非夜對溫涼動情吧。”她這點小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
“也可以這樣說。”蘇晴倒是不瞞着他。
“非夜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溫涼,又何來動情之說,他們兩個人就算是分開了,老死不相往來了,你也是插不進去的。”約翰聞了聞杯子裡的紅酒,味道真不錯。
“這幾個月沒有溫涼姐在身邊,BOSS一直都是我來照顧的。”蘇晴不甘心的辯解道。
“你稱呼非夜什麼?”
“BOSS。”
“一個稱呼已經說明一切了,非夜從來都把你當做是外人,他的心裡眼裡也只有溫涼,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傻事了,一個男人愛你的時候,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對的。但是如果這個男人不愛你,你做什麼都是錯的。比如現在,你對非夜的好,非夜並不會領情,而且我猜很快,你就會被強制退出他的生活。”
“爲什麼?”蘇晴以爲只要她努力就可以了,許溫涼也並沒有比她多出一塊肉,憑什麼她不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非夜曾經對溫涼承諾過,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約翰說的很認真。
“可是BOSS現在還是跟她分開了,並且明知道我的心思,還把我留在身邊,這說明他對我還是特別的,而且我們只見過一面,再見面都是半年之後了,他竟然直接就能叫出我的名字。”蘇晴不甘心的喊道。
“如果你真的很有信心,你不會跟我解釋這麼多,畢竟這是你和非夜之間的事情,說白了,就連我都是個外人。吃東西吧,都冷掉了。”蘇晴執迷不悟,約翰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反正到最後弄的遍體鱗傷的還是她自己,跟他毫無關係。
黎非夜把許溫涼送回了尉遲家,抱着她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僕人都愣住了。
“她的房間在哪?”黎非夜冷聲問道。
“裡面。”僕人身體僵硬的指着許溫涼的房間。
黎非夜抱着她大步進了她的房間,房間並沒有像是其他女生一樣,佈置的很溫馨,反而給人以就寄宿的感覺,好像是住在酒店,他看得出來,這裡並不是主臥,而是客臥。
打開衣櫃,想要幫她換上睡衣,卻發現,她的衣服只有幾套而已,他取出她的睡衣,輕輕解開她身上的鈕釦,許溫涼像個孩子一樣皺起眉頭,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乖,我幫你換上睡衣好好睡一覺。”他像哄孩子一樣哄着她。
許溫涼完全不理會黎非夜的話,手腳並用的阻止他的手,黎非夜費了好大力氣,直到渾身弄的一身大汗,才把她的睡衣換好,又幫她用溼毛巾洗了臉。
坐在牀邊,仔細端詳她的臉,她似乎又瘦了,臉色也不太好,淡淡的妝容下,掩蓋不住黑眼圈,他心疼的啄了啄她的粉脣,看了下時間,幫她蓋好被子,退出房間。
“你們煮點解酒茶,她醒來的時候送進去。”黎非夜對僕人吩咐道,想了想,又補充道:“給她放一點糖進去,她怕苦。”
“好的。”僕人是知道黎非夜的,就算沒有見過他本人,每天在各大報紙電視上,也早已經熟悉了。
“黎驀的房間在哪?”他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過孩子了。
“在許小姐隔壁的房間裡。”僕人帶着黎非夜去了黎驀的房間。
房間沒有一點嬰兒房的感覺,依舊是寄宿別人家的錯覺,黎非夜心情竟然有些好起來,許溫涼沒有把這裡當成自己家,這樣的感覺還不賴。
黎驀這會兒正吃飽了,躺在大牀上,一個人玩着,“他已經會翻身了。”
黎非夜淡淡的扯開脣角,露出一絲溫潤的弧度。
“嗯,黎驀少爺很聰明,而且很安靜,好像都沒有哭過。”僕人說道。
“看來溫涼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他勾脣,伸出修長的手,握住黎驀的小手。
黎驀似乎知道是爸爸來了,竟然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黎驀少爺笑了。”僕人很是驚喜。
“他很少笑嗎?”黎非夜不解。
“是啊,黎驀少爺剛來的那天哭過一次,哭了好久,再後來不哭也不笑了,似乎知道媽媽心情不好一樣,變得安靜起來。”僕人心疼的看着牀上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離開爸爸,跑來這麼遠的地方。
“BOSS,您沒事的時候就多來看看許小姐和黎驀小少爺吧,尉遲集團那些人出了名的刁鑽,許小姐每天都很早出去,忙到半夜纔回來,吃的又少,還要給孩子餵奶,前兩天我聽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哭,她已經沒有奶水給小少爺了。”僕人說着說着,就掉了眼淚。
“她在這過得很不好?”狄景寒是有報告給他一些關於許溫涼的事情,但是關起門來在尉遲家的事情,狄景寒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她睡眠不太好,吃的又少,生小少爺的時候好像落下了病根,颳風下雨的時候腿總是很疼,因爲餵奶又不能吃止疼藥,看的讓人心疼。”僕人邊說邊抹眼淚。
“我知道了。”黎非夜的眼眸裹着心疼,看了下時間,約翰還在等他去工地驗收。“溫涼就交給你照顧了,我還有事,要先離開。”
(本章完)